“顧烶燁,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終於,安瀾忍不住內心想要表達的意思,和第一夜得到幸福而感覺不到真實的滋味相比,安瀾在擁抱了顧烶燁,沉睡在夜色下時,説了這樣的話。
“為什麼不值得?”
本來只是自然的摟着她的人,詢問的語氣帶着淡淡的責備的詢問。
“我們本來不在一個世界,我配不上你!”
安瀾如此説着,卻是不自覺的將手把顧烶燁摟的更緊,而顧烶燁聽了,許久沒有説話,就在安瀾以為他就這麼沉默到底時,顧烶燁卻開口道:
“知道我是怎麼在意你的嗎?”
顧烶燁的話來的如此平靜自然,安瀾卻是一下子被撩撥了好奇心,這個問題其實一直在安瀾的胸口醖釀着,如此被顧烶燁問了出來,安瀾的聲音裏已經帶了幾份急切來:
“怎麼在意的?”
安瀾覺得她一直看不透顧烶燁,看不透他的冷漠,看不透他的無情,看不透他的相助,其實一直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問過,而以顧烶燁的性格,自然也不會主動去説。
“大階梯教室,很多人圍着我求籤名!”
顧烶燁如此開口,安瀾的心卻是一下子飛到了某個鏡頭,模糊而又清楚,那一次是顧烶燁到C大去演講,轟動一時,多少女生為他着迷,階梯教室坐滿了人,男生以他為偶像,女生以他為目標。
當安瀾拿着講義,抱着電腦,跟隨着導師在辦公室看了一眼這個傳聞中的青年才俊時,卻是被他的容貌和氣質吸引,那個時候安瀾曾經有過一個念頭,如果像是顧烶燁這樣的男人追求她,她會不會心動。
現在想來,似乎只有在面對顧烶燁時才會有如此的想法,之前那麼多的男生追求她時,她只想過了拒絕,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不要心動。
難道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其實已經被顧烶燁吸引了嗎?
“如果我記得沒錯,在辦公室裏那個丟了文件就走的人,應該就是你,因為後來在階梯教室看到的身形是一樣的!”
顧烶燁這麼説時,安瀾不覺間回味了起來,喃喃自語的説着:
“我送講義的時候,你在打電話,看你忙,所以沒有敢打擾!”
顧烶燁聽了理所當然的道:
“如果是別的女生,肯定會等我打電話完畢後,一臉殷切的和我説兩句話,以求留下好印象!”
顧烶燁這麼説時,似乎有些愉悦似的,而安瀾卻是驚訝的反問:
“事實上,那個時候你對我有印象了?”
安瀾這麼問時心情不自覺的澎湃,如果那個時候顧烶燁已經對她有了印象,那麼後來她抱着書本,故意與他的車子相撞,與他在那斑駁着夏日清涼的校園裏相望時,他對她的注視,意味着什麼?
“車子撞到了你時,我有些疑惑!”
顧烶燁淡淡的開口,安瀾沒有回應,夜晚靜悄悄的,所有的始末不用細細追憶,已經把一切呈現在了彼此的面前。
從那個時候,顧烶燁已經開始防範於她嗎?從那個時候,他即便明明欣賞心動過,也不會放縱自己的感情肆意嗎?
“你之前從來都沒有情人的!”
安瀾淡淡的補充了這麼一句,回憶着那個時候她在路飛面前,竭力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時,路飛那驚訝的眼神,以及顧烶燁最後拍板下來的反常。
最初的相遇,是純粹,還是不純粹,安瀾心頭淡淡的,説不出來的滋味,是該慶幸呢,還是該失落呢。
手不自覺的想收回,那個時候顧烶燁真的很理智,很清醒,能夠在和她一起生活了兩年後,還能夠淡然到最後把她無情的踢開。
“如果不是在乎,或許我連懲罰的必要都沒有,但總有些事情,是超出理智的!”
顧烶燁的大手抓住了安瀾準備縮回的手,如此補充,卻是表達了他的意思。
安瀾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完全怪顧烶燁的居心,因為她本來就有居心,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這樣的緣分,是不是從開始就註定了呢?
“一度我以為你是看上了顧太太的頭銜!”
顧烶燁緩緩的説着,安瀾忍不住的瑟縮,卻是感覺到顧烶燁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
“但是安敬的出現,讓我明白,你不是為了錢,更不是為了顧太太的頭銜!”
“每一次在我已經差不多將你忘記的時候,卻又一次出現!”
顧烶燁每一句都是淡淡的口吻,安瀾卻是明白他那個時候的感情後,心頭複雜而苦澀,如果可以,她並不希望欺騙,並不希望利用,如果可以,她希望和他是浪漫的相遇,平常的交往,但那似乎不太可能。
如果不是為了特別的目的,她怎麼會接近他呢,即便他是人中龍鳳,她也不會靠近,如果那樣,他們註定無緣。
“顧烶燁,你後悔嗎?”
後來顧烶燁幫助了她一次又一次,後來顧烶燁雖然讓她恨了透,可是卻讓她對他難以忘懷,剋制了那麼久的感情,一直不讓自己愛上顧烶燁的心動搖,是因為顧烶燁的執着和堅持。
“後悔!”
顧烶燁答案讓安瀾心頭一顫,但是隨即顧烶燁的補充安瀾接不上多餘的話來:
“後悔沒有在那兩年裏好好了解你,不然,或許安敬,不會離開!”
安瀾抱住了顧烶燁,她其實後悔,後悔,這樣面冷心熱的顧烶燁,被自己辜負了一次又一次!
“顧烶燁,如果有來生,我們簡簡單單的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安瀾如此低喃,顧烶燁卻是淡淡的否決道:
“不好,我不相信來生,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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