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是被口渴的感覺弄醒的,或者説,若不是睡夢中太安逸,她或許早就醒了,被子輕薄柔軟卻不覺得冷,最重要的是身側傳來一種躺在柔軟舒適的温牀中的感覺,讓她不免有些抗拒,不想起牀。
可是當她的鼻頭觸碰到温熱的胸膛時,安瀾那層浸淫在骨子裏的睡意頓時去了許多,等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黑暗中時,安瀾才意識到了此時已經夜半,而她居然就這麼躺在了屬於顧烶燁的牀上睡了那麼久。懶
而最糟糕的時,她記得剛才口渴的時候,身體無意識的掙扎,甚至還在那裏磨蹭着不肯醒來,居然是在顧烶燁的懷裏。
安瀾警覺的睜大了眼睛後,本能的想要撤離這個温暖的懷抱,卻感覺到了自己的手臂,被什麼東西擋着,轉臉看過去時,才發現自己枕在顧烶燁的長臂上,而他的大手,壓在了她的手腕處,一起暴露在被子外面。
安瀾一怔,不由有些明瞭顧烶燁何以這麼擋住了她的手腕。
黑暗中,忘記了口渴,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注入了腦海裏,需要她費力思考,用心消化,直到她不再想着即刻間離開顧烶燁的懷抱,而是轉臉看向了側躺在自己身邊的英俊容顏。
目光漸漸的適應了黑暗,不夜的城市,傳來了淡淡的光芒,眼底裏的輪廓越來越清晰。
顧烶燁的眉心微微蹙着,整個俊臉顯得那樣沉靜,鼻翼,唇角,甚至連側臉的輪廓都有一種閒適淡然的感覺,如果不是此刻看到,安瀾還不能確定,顧烶燁還有這樣放鬆的一面。蟲
而她從前,也從來沒有機會看到這樣的一面,想到了這裏,安瀾微微有些臉紅,那時候,做情人做的可謂盡職盡責,除了陪睡,除了儘量演繹一個完美的情人的角色,她一直沒有足夠的勇氣來正面他,更沒有在夜半時分醒來過,那個時候的她,滿足了他的需要後,夜裏總是睡的極為酣甜。
但那個時候的她並沒有討得他任何的歡心,這或許是造化弄人!
卻在前緣盡斷,一次又一次的狹路相逢,一次又一次的唇槍舌劍相看兩厭後,他再一次闖入她的世界,以如此霸道的方式,如此執着的態度。
想到了這裏,安瀾承認,自己確實太天真,太愚昧了。
也正是這份天真和愚昧讓他看不慣她,又是這份天真與愚昧造就了她後來的狼狽,但是否也是這份天真與愚昧,陰差陽錯的成全瞭如今的局面。
原來日久生情的字眼,是來詮釋這樣的屈折麼?
安瀾一時間忘記了口渴,而是有些不自覺的回味着與顧烶燁相識相處的過往,目光卻不自覺的流連在他好看的臉上。
想到了之前每一次見他時,那種冷漠淡然的高貴,想到了後面無情的嘲諷和鄙夷,安瀾卻覺得,這樣的感覺都有些甜蜜。
左手不自覺的從被子裏探了出來,想去摸一摸這張柔和閒適的臉,是否是從前那一張,稜角分明的感覺讓人驚歎上帝是不是把所有優良的基因都留給了他。
不,還有那個和顧烶燁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雖然那個人只出現了一次,但是安瀾卻知道,那個人的臉上有一道疤痕。
可是顧烶燁的額頭怎麼也有,安瀾自然不會忘記不久前她送給了顧烶燁狠狠的一下子,那一次他流了血,傷口雖然不大,但是也不輕。
可是除了這裏,怎麼還有一處凹凸的地方?
安瀾不由想到了那一次吃飯時,説到顧烶燁會受傷的事情來。
他什麼時候受了傷,留下的這道疤痕?
安瀾不記得之前顧烶燁的臉上有什麼傷口之類的東西,他的五官近乎完美的無可挑剔,而後來她與他相逢,她總是看他的眼,總是忽略了之外的東西,或者説因為注意力沒有集中在美醜上,故而,連他額頭怎麼多了一道輕微的疤痕都不知道。
現在摸在了手裏,卻是異常的敏感起來,不自覺的在上面盤旋的手指,似乎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一樣。
也在這個時候,安瀾感覺到了某些變化。
當她感覺到了身邊之人的呼吸,有些急促時,也感覺到大腿旁邊,那原本是空氣的地方,突然間多了一處灼熱而駭人的物體,抵在了她的腿上,傳來不一樣的温度,也預示着不一樣的信號。
一雙本來該是清明無波的眼眸,豁然睜開時,早已不是室温的波光,而是猶如流火七月的太陽。
安瀾一驚,只覺得像是小偷被人發現了一般,尷尬的臉上頓時紅到了耳根,沒有半份的猶豫,趕緊縮回了自己的手,但為時已晚。
只覺得身上一重,還沒有來得及逃離,便被壓在了結實的懷抱和柔軟的牀墊之間。
似乎突然間點燃了的油泵一般,安瀾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時,唇瓣已經被堵住,心跳早已隨着失控的局勢加速。
“唔~”
安瀾本能的想要躲避這個吻,而口乾舌燥的感覺,卻讓這個吻就像是找到了水源一般,帶着極濃的誘惑,所到之處,她的唇瓣,自然的濕潤了起來,她的舌尖自然的敏感起來。
而他並沒有太過孟浪,只是步驟簡單卻沉穩有力到不容她逃避的地步,雙臂壓住了她的雙臂,身形抗衡着她的掙扎,然後‘斯文而直接’的品嚐她。
意識到了顧烶燁的力氣和霸道,安瀾渾身不自覺的繃緊,抗拒的意念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劇烈,就像是突然間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要將她捲入其中時,她慌亂中,忘記了逃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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