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捏着那份協議,看着顧烶燁時,他的臉上,那微微的笑意,似乎只是出於禮貌和風度,他的鼓掌也不過是引領其他人的互動罷了。
“‘三江匯海’項目最後的啓動,需要安小姐的支持!”
顧烶燁淡淡開口,説的那麼雲淡風輕一般,似乎他之餘她的恩惠,不過是一碗飯,一杯水那般簡單一樣,而他此刻在商言商,公事公辦的樣子,讓安瀾沒有辦法去説多餘的話。懶
“作為四大房產的宣傳啓動,安小姐如果同意的話,我代表天堃,向安小姐,以雙倍的價格拍下這塊土地的四分之一,還希望安小姐,可以為從大局着想,給天堃一個展示城市文明動向的機會!”
顧烶燁的表情依舊那麼淡然,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而安瀾在聽到了雙倍的價格時,心頭一動,顧烶燁這是做什麼,還要在這筆恩惠之上,再加重籌碼嗎?
“呵呵,既然作為‘三江匯海’的龍頭,顧總都如此豪邁,我們也不能落伍,我們綠地,也以雙倍的價格來獲得安小姐的支持!”
那個一直謙和不多話的王總率先表態,而他這麼一説之後,旁邊的兩個人自然也也是一愣,或者説從顧烶燁開口時,他們已經變化了表情,如果其他的小樣板房,海景房,什麼的東西可以做一個小型房展拍賣會,讓在場的人樂呵樂呵,也無所謂,然而這是一塊地。蟲
顧烶燁如此大方,其他人怎麼甘心落後,尤其是已經有一人跟上的時候。
“是啊,我們宏源也算上一份子,安小姐,我們可是等了你一晚上了,安小姐可不能讓大家失望而歸哦!”
那禿頂的老總,咬了咬牙,看着安瀾,臉上露出來一副一擲千金的豪爽來,最後一名也馬上跟上道:
“我也算上一份,只要安小姐同意,現在我們就可以簽字!”
顧烶燁就站在面前,曾經那個冷漠淡然的男人,似乎高不可攀,可是此刻再看着他,依舊俊美無儔,但似乎有什麼東西牽引着,向他靠近,靠近。
不~
安瀾的臉上一直那麼淡然,就像是顧烶燁一樣,外人的眼底裏,他風度翩翩,她矜持不語。
“安小姐~”
汪浩男的聲音想了起來,不用想,安瀾也知道,這個時候,她退不得,顧烶燁根本不曾給她留下退路,既然來了,就只能走下去。
只是這樣的路,超出安瀾的認知,只是這樣的路,顧烶燁一手為她鋪好,讓安瀾有些難以回神。
以雙倍的價格,用如此公正公開的方式,讓她獲得了一筆不菲的財富,若非顧烶燁願意成全,她會擁有這一切嗎?
“安小姐如果有什麼異議的話,可以考慮考慮~”
“我同意!”
安瀾淡淡的吐出的字眼,讓除了顧烶燁之外的三人,第一時間鼓掌了起來,而那些原本還坐着的人,此刻已經起身祝賀,只見得小型的拍賣現場,很快變幻了一種消費完畢後的放鬆。
那些剛剛還是坐墊的彩色3D氣囊,此時,已經堆砌成了漂亮的背景模型,裏面燈光一閃,整個房間裏,有種現代氣息十足的科幻味道來。
“恭喜~”
字,自然不是馬上就籤的,酒,已經敬了上來,而安瀾被幾張笑容滿面的大佬盯着,只得露出來一抹淡淡的笑來,身邊,何時,顧烶燁那張並沒有多少笑容的臉,倒是比剛才淡然了許多。
侍者端着托盤就在面前,安瀾只得取了一杯看似香檳的酒水端在了手中,當那些人敬她時,她斷了起來,喝了下去,並不是她豪邁,而是這個時候她想喝水,似乎喝了水,就可以壓掉心頭那些説不盡的波瀾一樣。
“呵呵,安小姐,好酒量呢!”
“人漂亮,又低調,能夠和安小姐合作,很榮幸!”
很快,她就是一個值得在場所有人尊重的富婆,一個不需要倚重於男人的富婆,早有人頻頻來和她碰杯。
安瀾不知道這杯中的酒水是什麼,只知道淡淡的,甜潤入口,收口時,綿軟有力,喝下去後,似乎心也跟着舒暢了一般。
可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轉臉,沒有去看,似乎一直在她身邊,收放自如的應酬着的顧烶燁,他似乎就那麼淡淡的在她的不遠處,看着她一般。
安瀾,知道再這麼喝下去,自己會醉的,可是,她卻大膽的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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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堅強是一個人的孤單,因為無所依靠,所以無所期盼,堅強,是一種不得已而長出的刺,保護着自己,防備着他人。
五歲的時候,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帶着送去幼兒園,可是她沒有,有的是姥姥和姥爺。
七歲的時候,別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去報道,去鄰村上小學,而她只能呆在姥姥家裏,白白的等了一年。
八歲的時候,爸爸媽媽來了,也是那一年她開始懂事,知道更多的的事情了。
爸爸是下鄉知青,好不容易回城,有機會接替了爺爺的工作崗位,她不能夠拖後腿,尤其是媽媽剛生了小弟弟。
那個時候她不明白知青是什麼,不明白城裏人為什麼和鄉下人不一樣,只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很遙遠,遙遠到每年見了一次,快要忘了他們的模樣時,才出現。
“丫頭,等爸爸工作穩定了,就接你去城裏,和弟弟一起上學,一起玩!還給你準備好最漂亮的小書房!”
那一次爸爸把她頂在了脖子上,數着天上的星星,如此許諾着,而她頭上扎着媽媽梳的羊角辮子,吃着從弟弟手裏搶來的糖,開心的憧憬着那一天。
後來爸爸忙,媽媽忙,連照顧安敬都捉衿見肘,所以她一直呆在鄉下,偶爾見到爸媽,便很滿足。
或許得到的總是很少,便習慣了不去奢望更多,但她從來沒有怨天尤人。
十八歲的時候,剛剛覺得要去衝向外面的天空,自由翱翔時,噩耗傳來,剎那間,就像是折翼的天使一樣,扼殺了所有的純真與期待。
等待她的不是爸爸準備好的新書房,不是媽媽為她選購的新衣服,而是一份白紙黑字的死亡通知,以及貪污受賄的犯罪嫌犯的終結。
上帝似乎一直都這麼吝嗇,總是給她一線微弱的愛,讓她忍不住汲取,卻在最後以為可以擁有更多時,猝然收回。
兒時的她堅強而倔犟,後來的她冷漠而疏離,以至於一直是一個人,習慣了不曾依賴的生活,也不曾虧欠誰的生活。
而現在顧烶燁讓安瀾有一種虧欠的感覺,哪怕心頭漸漸的麻木,這個認知也越來越明顯起來。
“小姐,您醉了嗎?”
見她有些步履不穩,有人早就想過來攙扶一把,但無奈一隻有力的手臂,離她更緊,堪堪將她禁錮,不讓她倒下,扶着她,淡淡提醒道:
“安瀾,你醉了!”
那聲音,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似是温文有禮,又似關心在意。
但,淡淡的,並不突兀,沒有藍墨陽那種耿直而不顧一切的衝動,沒有施楠珄那種用盡了方法想要征服她的良苦。
顧烶燁這個男人,讓安瀾有些想從腦海裏頃刻間剔除了。
“我沒醉!”
她的腦子清醒着呢,她沒醉,麻木的是身體,可是大腦裏,還是一片清醒。
“路飛,送安小姐先回去休息!”
顧烶燁的話,講的那麼理所當然,而路飛來的更是隨時隨地。
“安小姐,我扶您出去吧!”
在場的沒有比路飛更適合扶她的人了,安瀾依舊臉上靜靜的微笑,在外人看來她根本沒醉,當然,如果不是她被人扶着,臉頰略微潮紅的話,她那種淡淡的冷靜的模樣,真的不像醉。
“我自己可以回去!”
外面的冷風一吹,安瀾覺得更清醒了起來,她這是怎麼了,怎麼失態了,怎麼有些傻了麼?
但是路飛卻廢了好大的力氣將她塞進了車子後座,然後,就在安瀾準備從裏面爬出來時,一道熟悉的身形,鑽了進來。
顧烶燁就這樣,猶如天神似的突然間充斥在安瀾的感官裏,他的臉在一半淹沒在了燈影裏,另外一半,平靜如常:
“送她回住處!”
PS:豆腐捏,豆腐捏,真抱歉,憋了一天,出去買東西回來晚了,豆腐都沒了,下章我保證,有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