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可以確定,這肯定是藍墨陽這輩子挨的最重的一巴掌,因為她用了這輩子所有的力氣,和胸口那壓抑的怒與恨,還帶着一種不顧一切,破釜沉舟的心理。
所以這一巴掌自然是重的,藍墨陽的臉上頓時就出現了三個鮮明的手指印。
吃痛的他,不自覺的捂住了自己的臉頰後,難以置信的看着安瀾時,安瀾已經唇角露出來一抹桀驁的笑,猶如一個即將奔赴生死的勇士一樣,轉身擦肩而過,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奔跑。
寒風吹在身上,已經感覺不到冷,而是感覺到一種熱,肌體條件反射抵禦寒冷的熱。
安瀾跑的飛快,和剛才那一巴掌一樣,她用了最快的速度,試圖逃離這個世界,試圖讓自己一口氣,可以跑出這陰晦的人生。
藍墨陽的出現,讓她隱忍壓抑的情緒,釋放了一角的同時,整個人變得有些崩潰。
所以安瀾跑着跑着,不知道何時,摔了一腳,她似乎沒有感覺到膝蓋被蹭破了皮肉的痛,爬起來繼續奔跑,猶如後面有洪水猛獸。
安瀾想到了藍墨陽那可能恨的會牙齒咬的格格響樣子,甚至會想到他那樣變態的傢伙抓住自己會怎麼折磨她。
所以安瀾跑的非常快,極限速度,但是她也清楚,如果藍墨陽真想追到她易如反掌。
但是藍墨陽沒有追她,這一點讓安瀾欣慰的同時,沒有時間去過多的思考,她只知道拼命的跑,直到這份寒冷,越來越遠,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安瀾回到了C市的時候,大病了一場,幸好安敬在這裏,可以照顧她。
“姐,吃藥!”
還在變聲期的安敬,只有十七歲的年齡卻擁有二十七歲的成熟,安瀾睜開了眼睛時,就看到了弟弟那濃黑的眉毛蹙着,明亮的眼底裏都是關心。
安瀾爬了起來,嘴唇有些乾裂,請了兩天的假,如果再這麼病下去,估計一週都有的請。
接過了藥和水,安瀾一口吃下,發現安敬的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姐,沒事去W市幹什麼?”
“是不是去找他們?”
安敬敏感的心思讓安瀾不自覺的避開了眼睛。
“沒有,我找他們幹什麼,如果要找,早在你的腿出問題的時候就去了,何必等到現在!”
安瀾有些無力的説着,安敬聽罷,總算是釋然。
“姐,這輩子,就算是我們窮死,苦死,也不會找他們!”
安敬説完,整個人臉上都露出來了一種絕然的仇恨。
“嗯,我不會找他們,你放心,我們也可以活很好!我們還有姥姥,姥爺呢!”
安瀾提到了姥姥,姥爺,安敬的臉上柔和了下來,只見他眉宇間舒緩的同時,看了一眼這舒適的房子,卻是開口道:
“姐,這房子你同學不要了嗎?怎麼從暑假,到寒假都沒有回來過,你同學是男的還是女的?”
安敬這個問題,讓安瀾微微一怔,他察覺到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