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莊園,叫得那麼好聽,不過是一座破舊的農舍。
“你就住在那個屋子裏!那裏面可以住人嗎?”她皺起眉頭。
“我不是人啊!”何凡堤沒好氣的説。“我是來畫畫的,不是來享受的。我看你好命慣了,可能住不習慣寒舍,我建議你去住山下的五星級飯店。”
“不要!你能住,我也能祝”只要是他住的地方,就算是鬼屋,她也祝
“好吧,你不嫌棄就住吧。我肚子餓了,你快去做飯,廚房在房子的左邊。”
童芸立刻奔入廚房,捲起衣袖,準備洗手做羹湯。
這……這又是什麼?灶?這裏真落後,現在人都用瓦斯,哪還有人用灶。好吧,灶就灶,不過就是生火的問題。
咦?冰箱呢?
“何凡堤!不得了了!”她立刻轉身跑出廚房。
“什麼事?哇哇叫的。”何凡堤坐在藤椅上蹺着二郎腿。
“你家遭小偷了,冰箱被人搬走了,你快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貴重東西不見了。”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説。
“我家本來就沒有冰箱,因為這裏沒有電。”
“沒電!”她驚訝得張大嘴巴。“那你這裏一定沒電視囉。”她的韓劇看不到了。
“我這裏一樣電器用品也沒有。”
“哦,你過得還真原始。”她又説,“我沒看到你有買菜。”
“我不需要買菜,後院有將近三十公頃的菜園和果園,種了很多種蔬菜水果,在我這裏,你可以吃到剛摘下來的新鮮蔬果。如果你想吃魚,過去一點有條溪,溪裏除了有溪魚外,還有溪蝦。”
“誰幫你種蔬菜水果?”他不是來畫畫的嗎,哪有時間務農?
“我有請一些山地人,他們白天的時候會來工作。”他又説,“後院還有一個雞舍,我喜歡吃蛋,每天三餐中,我希望至少有一餐能吃到蛋。”
“我們兩個的八字一定很合,我也喜歡吃蛋。”她榮笑着説。
她真厲害,一顆蛋,也能牽拖出他們的八字。“我不覺得我們的八字會合,像我喜歡和女人上牀,難道你也喜歡和女人上牀?”
“剛好我就是女人。”
她的意思是他可以找她上牀?
何凡堤心想,就算天下的女人死光了,他也不會虐待自己。“我少説了兩個字,我喜歡和漂亮的女人上牀。”
“每個人的審美眼光不同,我就覺得我長得很漂亮。”
“你哪裏漂亮?”他準備在她説出來後吐槽她。
“眼腈以外,還有另一個地方。”接着她指着自己的心臟。“就是這裏。”愛情魔藥的發明,就是為了那些長相不漂亮,但心地善良的女孩們。
“男人都是外貌協會,很少人會去在乎內在美。”
“如果現在有兩個女人,一個是美麗,但心地不好;另一個不美麗,但心地很好,你會選哪一個做你的太太?”
他嘴角上揚,“我會選美麗,但心地很好的那一個。”
“這題不算分,問卷上沒有這個女人。”
“我説的美麗,但心地很好的女人是我女朋友。”
“你是不是快和你女朋友結婚了?”她緊張地問。
“你管我那麼多!還不快去做飯給我吃!”
“那麼大聲做什麼,我耳朵又沒聾。”她嘀嘀咕咕地走出屋子。
看來她得加重愛情魔藥的劑量,以免遠水救不了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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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芸悻悻然地來到雞舍,推開雞舍的門——
嘿,一股雞屎昧,她捏着鼻子,看着地上,小心地跳過雞屎。
一羣雞看着她走近,紛紛揚起頭,表示敵意地咯咯叫着不停。
“不要叫了!再叫,我拿你們做香雞排。”她把怨氣發在雞的身上。
當她的手伸向正在孵蛋的母雞,想拿它屁股下的蛋時,立刻被母雞的尖嘴啄了一下,她痛得縮回手,
“你有那麼多蛋,給我一顆會怎麼樣?”她伸手過去又被母雞啄了一口。
這時,她的背後響起了腳步聲,嚇了她一大跳。她轉身看見是何凡堤,立刻跑向他。“你看我的手被它啄得破皮流血了。”她可憐兮兮地把手給他看。
“笨蛋,連個雞蛋也不會揀。”
這人真沒同情心,看到她的玉手皮開肉綻,也不會給地“惜惜”一下,反而罵她笨蛋。童芸舔舔被啄得出血的手。“你揀吧,我不要了,我被啄怕了。”
“你必須兇狠一點。”他説完動作迅速地抓住母雞的脖子,然後得意洋洋地揀起一枚雞蛋。“看到沒?你是被哪一隻啄的?”
“那隻。”她指給他看。
他走向那隻母雞,然後很有自信地伸手,卻冷不防被母雞攻擊得往後一跳。
她顧不得地上的雞屎,馬上跑過去。“噢,你有沒被啄到?”
“臭母雞!”他生氣地抓起那隻母雞推向她。“晚上把它給宰了,燉雞湯。”
童芸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不殺生。”
“你真善良,它把你啄成那樣,你卻不殺它。”他把雞丟在地上。
“晚上只有菜和蛋,沒有肉,麻煩你去抓條魚回來好不好?”
“好吧。”
接着,何凡堤去溪邊抓魚,而她則去菜園摘菜。
何凡堤回來時,她已經把菜洗好,切好了,半小時後,她做出了三菜一湯——紅燒魚、蘆筍蛋卷、香蒜炒高麗菜和玉米濃湯。
在吃飯時,童芸問何凡堤:“我的廚藝你還滿意嗎?”
“滿意。”他滿嘴是菜的説。看不出來她能燒出一手好菜。
人家説抓住男人的心之前,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和性。嘿嘿,他的胃已經沒問題了:“你有沒有覺得娶到我的男人很幸運?”
“覺得。”他本來想説不覺得,但想想還是不要傷她的心。
“你要不要做那個幸運的男人?”她深情地看着他。
“我把這個機會留給別人。”他轉移話題。“我忘了告訴你,如果你要洗熱水澡,必須先燒水,如果懶得燒水,拿盞煤油燈去果園,那裏有一個温泉池。”
“安全嗎?會不會被人偷看?”
“這裏除了我,沒有別人,而我是絕對不會去偷看,所以你大可放心。”
“我身上該有的都有,不來偷看是你的損失喔。”她對他眨眨眼。
“我寧可損失。”説完,他低下頭扒了幾口飯。
“哼,你不看就算了。”嘿嘿,他去洗澡時,就算會長針眼,她也要去偷看。童芸痴痴地看着何凡堤。
何凡堤抬起頭,看到童芸正盯着自己。“不吃飯,看我做什麼?”
“你長得好好看,我一時看呆了,忘了吃飯。”
何凡堤聽了,撇撇嘴,然後站起來。“我吃飽了,你吃完了,把碗給洗一洗。你的房間在樓上第二間,行李我已經幫你拿上去了。”説完,他離開餐廳,走上二樓。
沒多久,她聽見嘩嘩的水聲。
討厭,他怎麼不去泡温泉,害她不能偷看。
洗完碗後,童芸洗了個快速冷水澡,而後她去敲何凡堤的門。
何凡堤並沒開門,他的聲音從門後傳出。“你又要做什麼?”
“我有帶撲克牌,陪我玩蜜月橋牌好不好?”
“不好,我要睡覺,晚安。”
童芸只好回房間。她把自己丟在牀上,原先只是想躺一下,但一陣睡意襲來。
第一晚,童芸在一片蛙嗚蟲叫聲中沉沉睡去。
睡夢中,何凡堤和她在温泉池裏共效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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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何凡堤走出卧室,童芸已經在工作了。
她一面跪在地上擦地、一面唱歌,臉上還帶着可以俘虜任何男人的耀眼笑容。
他怔了一下。
他剛剛在想什麼——她的笑容耀眼?俘虜男人?大概是剛起牀,人還沒完全清醒,才把母豬看成貂嬋。
“早安,昨天晚上睡得好嗎?”她笑容可掬地看着他。
“很好埃”好像她是這裏的主人,他反成了客人。
“今天天氣真好,我已經幫你做好早餐了,咖啡也煮好了。”
“很勤快嘛。”不過他相信她待不了兩天,就會受不了。
他在餐桌旁坐下。
“我也還沒吃,我們一起吃吧。”她把抹布丟進水桶裏。
“你做好時,怎麼不自己先吃?”
“一個人吃多無聊,兩個人吃起來才有味道。”
看到她的臉,他就沒胃口。何凡堤邊吃邊翻閲桌上的一本美術雜誌。
“你的衣服我洗好了,也曬了。”
何凡堤像是想到什麼,忽然抬起頭來問:“你不會把我的內褲也洗了吧?”
“它和衣服放在一起,當然一起洗了。”她微微一笑。“你的內褲好小,好性感喔。”
他的臉一陣熱。“下次不要洗我的內褲!”
“別不好意思,人家很樂意幫你洗內褲。”洗內褲才有太太的感覺。
“你洗你自己的就好了,下次我洗澡時會順便洗好我的。”
“哦,你吃完了,我們來玩蜜月橋牌。”
“我沒時間玩,我要去畫畫了.你不要來吵我。”他走進二樓的畫室。
他百分之百相信她會來吵他。
果然不出他所料,沒十分鐘,就聽到她敲門的聲音,比他預定的時間還早。“我可不可以進來參觀?”
他打開門。“你很無聊是不是?”
“嗯,我已經把家事都做完了。”
“那你去餵雞。”他又把門關上。
才拿起畫筆,又聽到門外響起她的聲音。“雞喂好了,我可不可以進來?我保證不會吵你,只會在一旁安靜地看你畫畫。”
從她五歲,他就和她交手過,太瞭解她的個性了,如果不讓她進來,她會一直、一直打擾他。他只好開門讓她進來。
童芸站在畫室裏好奇地東張西望,她覺得藝術家好像都是一個樣子,全都沒有整齊的概念,東西擺的一塌糊塗。
何凡堤走到畫架後,拿起畫筆,在畫布上作畫。他的書架上夾了一張雞的照片。
“你雞畫得真生動,好像真的雞喔。”童芸評論道。
他用力瞪了她一眼。“你還説不會吵我——”
“對不起,對不起,我把嘴巴縫起來。”然後她隨便翻動他放在地上的畫,絕大多數是花或是水果等普通的靜物寫生,但其中有一幅不是,那是幅只畫到上半身、女人半裸的畫像。
童芸緊緊盯着畫像上的女人。她的骨架優美,眼睛是棕色的,眼角微微向上,有點像東方人,大概是中義混血兒。
何凡堤忽然丟下畫筆。“你對那幅畫有什麼意見。”她在這裏,他實在沒辦法不去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意見不敢,只覺得這個女人好漂亮,她是誰啊?”
“你問這個做什麼?你要追她埃”
“我沒有那方面的嗜好,我只是對她感到好奇。”
“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
“貓有九條命,不會那麼容易死的。她是你女朋友對不對?”表哥説何凡堤的女友很美,畫像上的女人真的很美,可惜冷若冰霜。
“你説對了。”
“她呢?怎麼沒陪你來?”她要是他的女朋友,一定會陪在他身邊。
“她在意大利,她有她自己的事業,我和你説這些做什麼,你呢?有沒有男朋友?”
豬頭,居然問她這種問題。“沒有,不過你不要以為我沒人追,有很多台大醫科或理工科的男生追我,但都被我拒絕了。”
“打死我都不相信。”
“我沒騙你,你不相信就算了。”
“李康找的模特兒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來了……你要不要當我的模特兒?”反正她一定會來吵他,不如讓她做模特兒,這樣還能讓她少説話。
“要,不過你要把我畫成絕世大美人喔。”
“要我看着你,畫出絕世大美人的樣子……我畫不出來。”
“畫家不是都很有想象力?你想象我沒有這些斑點嘛,我相信沒有這些斑點,我也是個大美女。”
“哪個美?我看是發黴的黴。”説起來她的臉還真像發黴了。“女為悦己者容,你怎麼沒去雷射除斑?”
“我去了,可是醫生説愛莫能助。不過,我相信有一個方法可以除掉,”
“什麼方法?你怎麼還不快去試?”他邊説邊把拉緊的畫布釘到本框上去。
“我是要試,所以我來找你。”
“找我?”他挑高一邊的眉毛。“你除斑跟我有什麼關係?”
“青蛙王子的童話你聽過吧?我只要喜歡的人親一下,斑點就會全消了,你趕快釆親我吧、”她噘起嘴唇。
“對不起,我無法幫助你,請你另外找一個喜歡的人來親。”
“我找不到,全世界的男人我只喜歡你一個。”
“真的很對不起,你繼續做蟾蜍公主吧。”
童芸嘟起嘴。“你真沒愛心,看到我這張臉,也不伸出援嘴。”
“我本來就沒什麼愛心,所以你最好不要來愛我。”
她沒辦法去愛別人了,因為她已經愛他愛到骨髓裏了。“你什麼時候要畫我?”
“已經在畫了。”他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手裏拿着炭筆煞有其事地揮舞個不停。
“已經開始了!我都還沒脱衣服呢。”她開始解開衣釦。
“拜託你把釦子扣回去,我不畫你的裸體。我現在先畫幾張不同角度的草稿,再決定要畫什麼樣。”他放下炭筆,把一張長沙發挪到畫架前,上面還蓋了一條深藍色的布料。“這是你的寶座,請坐。”
童芸擺出一副端莊淑女的姿勢坐着不動。“我這個Pose可以嗎?”
“太做作了,自然一點,照你平常的樣子。”
“我平常是什麼樣子?”她張大眼睛望着他。
“嗯,很沒氣質的樣子。”
“原來我在你心目中是這個樣子。”她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靠在沙發上。
“坐好!”他命令道,“把頭稍微向後,下巴抬高一點,好好,就這樣,現在開始不要動了。”
“我是人,不是化石,不可能完全不動。”
“我會給你休息時間。”
何凡堤專心作畫時,彷彿變成另外一個人,甚至根本忘了還有她的存在。
她發現他作畫時的臉部表情很多,有時眉頭皺在一起,有時噘噘嘴,有時緊咬下唇,露出整齊潔白的門牙……看着他孩子氣的表情,童芸忍住笑意。
她不敢笑,怕笑出來後,姿勢會改變,然後他又要不高興。
“今天到此為止,你可以去做飯了。”何凡堤終於放下手上的畫筆。
“何凡堤,我站不起來,我腳麻了。”
他走過去,一把將她扶起,她一時沒站穩,整個人跌到他身上。
她抬起頭,發現他黑亮亮的眼睛正注視着自己。
天啊!他要吻她了!她緊張得幾乎要暈倒。
何凡堤沒吻她,只是用吃驚的語氣説:“近看我才發現你的老人斑還真多。”
什麼嘛!童芸的額頭上出現八條線,還有兩隻烏鴉從她眼前飛過。
跟她的期待的完全不一樣,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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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請讓何凡堤快點愛上她,為她瘋狂,不能自拔。
童芸打開塑膠袋,倒出一些粉末在紙上,然後倒進喉嚨裏。
“那是什麼?每天早上都看到你在吃。”何凡堤出現在餐廳門口,雙臂交抱着。
她轉過頭看着他。“龍角散,我的支氣管不好。”
“我怎麼從來沒看見你咳嗽?”
“就是因為我吃了龍角散,所以你才沒看見我咳嗽。”
“這麼有效!我也要吃,我的支氣管好久沒保養了。”他在她對面坐下。
“你不能吃,這藥粉是女用的。”她慌張的説。就只有這麼一小袋,他要是一口給它吃光光,她的戲還唱得下去嗎?
何凡堤不信地注視着她,“我只聽過內用藥、外用藥,從來沒聽過藥有分女用、男用。”
“真的嘛,這個藥我吃有用,你吃沒用。”她用鹿一般無辜的眼神看着地。
“小氣,我知道你是不想給我吃。”
“不要生氣,手伸過來,我來給你按摩畫畫的手指。”
“不用!”何凡堤壞脾氣地説。
“好啦,我很會按摩,我按摩後,你畫畫的手指頭會更靈活喔。”
“我説不用!”忽然他眯起眼睛,盯着她臉看。
“你在看什麼?我臉上有飯粒是不是?”
“不是,你今天的老人斑好像少了一點。”
她今天早上偷懶,少塗了幾塊老人斑,沒想到被他看出來了,可見他還是有在注意她嘛。“呃……是這樣的,昨天……我沒有曬到太陽,如果我曬到太陽,斑點就會冒出來,不曬,有些斑點會自動消失。”
她臉上的老人斑才少幾塊,整個人看起來漂亮多了。“你以後少曬點太陽。”
他相信了。童芸暗暗鬆了一口氣。
“等一會你去換昨天的衣服,然後到畫室。”
“那件衣服我拿去洗了,現在還濕淋淋地晾在竹竿上。”
“你怎麼把衣服拿去洗,今天不是不用畫了!”
“我總不能每天穿同樣的衣服,那不髒死了。這樣吧,我們改畫裸體,這樣就沒有衣服的問題了。”
“你怎麼這麼喜歡裸露身體!難道你媽媽沒教你身體不可以隨便給男人看?”不知道她脱光衣服後,身上是不是也有老人斑……那不是很像乳牛!他想得差點笑了出來。“今天不畫你,明天你一定要穿那件衣服,我畫完後,你馬上拿去洗,這樣就可以每天穿了。”
他又沒上當。男人是視覺性的動物,她原希望他看了她的裸體後會產生性衝動,把她推倒在沙發上,共赴巫山……
“我聽説畫家都會和模特兒上牀,是不是真的啊?”地聲音清脆的問。
“很多畫家是這樣。”
她定定地看着他。“那你呢?”
“也是其中之一。”他回答她。
“你和幾個模特兒上過牀?”
“太多了,數不清,大部分是她們勾引我。”
“和那麼多女人上牀,很容易得性方面的疾病,你有嗎?”這個得先問清楚。
“沒有,我的保護措施做的很好。”
“這樣我就放心了。”
他揚了揚眉,“你放什麼心啊?”
“放心不會被你傳染性病啊!”
“小姐,我不會和你上牀,你越早認清這個事實,對你越好。”雖然他快一個月沒做愛了,但他絕不會飢不擇食到打她的主意。那將是災難的開始。
童芸嘴巴垮垮的,“你覺得我哪裏不好?”
“你真要我説?”
“除了長相以外,我什麼地方比你那些女人差?”
“嗯……”他嗯了很久後才説,“長相。”除了長相之外,他還真是找不出她哪裏不好。“不跟你聊了,我要去畫室把雞畫好。”
“你有沒有把我畫得粉美?可不可以讓我看一眼?”童芸熱切地問。
何凡堤搖頭。“作品完成前,任何人都不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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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芸坐在前廊的鞦韆上。
一個禮拜過去了,她和何凡堤之間一點進展也沒有,在他眼裏,她就像他畫的陶瓷花瓶或水果盤一般毫無生命……
不,也不完全是這樣,有一次,他在畫她的時候,他突然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她迎着他的目光,清楚地感受到一陣電光石火。然後幾乎是立即的,他的眼睛回到畫架上,觸電的那一刻消失了,但她知道那一刻確實存在過,不是出於她的想象。
本來她以為他要向她大舉進攻了,誰知他一點動靜都沒有。童芸的心情像黑雲壓城一般。
藥效這樣慢是不行的,要是他女朋友哪天突然跑到這裏來,她的“愛途”會更加黯淡。
“哦!你在這裏。”何凡堤走向她。“我要去路口那裏的雜貨店,看我訂的顏料送來了沒?”
“我也要去。”她從上跳了起來。
“你看家。”
“我又不是狗,不會看家,我要跟你去。”她抱着他的手臂不放。
何凡堤瞅着她。“你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愛哭又愛踉蹌。”
“嘿嘿,狗改不了吃屎嘛。”她也像小時候一樣迷戀着他。
“不曉得剛剛誰説自己不是狗?”他好笑的燥。
“剛剛有人提到狗嗎?我怎麼沒聽到。”她裝傻的説。
有時想想,她在這裏也沒那麼不好,她不僅是個好女傭,而且也是個幽默的説話對象,偶爾和她鬥鬥嘴也頂好玩的。何凡堤決定不趕她了。
他們坐進了藍寶堅尼,何凡堤把車子開出穀倉。
童芸望着外面,山裏的涼風從開着的車窗中吹了進來,拂亂了她的頭髮。
何凡堤一面開着車,一而掉頭看了她一眼。“這個地方不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下午沒事的時候,可以出去走走,做做森林浴,不要老是窩在家裏。”
“我怕我迷路回不來。”她不是怕迷路,而是她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在他身邊。
“哪一天黃昏我陪你去走走,從果園那再往裏走,有片很漂亮的櫻花林。”
“我好高興喔……這是你第一次約我,那天我一定要穿上我最漂亮的衣服。”
何凡堤橫了童芸那張欣喜的臉孔一眼。“不是約會,只是盡地主之誼。”
“不要否認,唉,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你不要自作多情了。”他冷冷的説。
他是有點喜歡她了,只是他還沒發現而已。童芸快樂地想。
雜貨店到了。何凡堤下車後走進雜貨店,童芸跟着進去。
“美麗,我的顏料送來沒?”
“送來了。”美麗把包裹交給他。“何大哥,過幾天我媽回來後,我就可以像以前一樣住你那,幫你洗衣煮飯打掃了。”
“不用了,美麗,已經有人做了。”説完,何凡堤走出去,把包裹放進車後座。
童芸和美麗兩人對看着,彷彿對戰的兩軍,戰事一觸即發。
“看不出在都市長大的女孩也會做家事。”美麗先開炮。
她聳聳肩。“那沒什麼,我不只會做飯,還會打毛衣,以及生小孩。”
“生小孩我也會。”美麗昂起下巴説。
“你也想生何凡堤的小孩?你沒聽到他叫你不用去他家了,So你沒機會了。”
這時何凡堤又走進來。“美麗,有沒有我的信?”
“啊,我忘了,”美麗把抽屜裏的信件交給何凡堤。“何大哥,讓我去你家,我可以分擔一些家事。”
“才兩個人,也沒多少家事,我一個人做得來,而且我做的很愉快,你就留在家裏幫你媽媽看店,做乖女兒。”她可不希望美麗來破壞她和何凡堤的兩人世界。
美麗瞪着她,那眼神像很不得把她的頭髮拔光光。
“凡堤,東西都拿到了,我們走吧。”童芸挽着何凡堤的手臂離開雜貨店。
他們上車後,何凡堤一面發動引擎,一面説:“你在搞什麼鬼啊?”
“我在幫你解決你的風流賬埃”童芸説。
“什麼風流賬,你在説什麼啊?”
“你隨便上了美麗,不擔心美麗的媽媽要你負責?”
“你當我是大色狼啊,看到女人就上!我和美麗沒上過牀。”
“沒有嗎?那為什麼美麗説……”童芸恍然大悟的説,“我知道了,我被她騙了。”
“你聽清楚,我不會和美麗上牀,也不會和你。”
“是嗎?世事難料喔。”童芸嬌笑的説。
這女人極有可能在湯裏面下春藥,害他失身。何凡堤想以後她先喝湯,他再喝。
接下來何凡堤好像和她沒什麼話説,只是專心地開着車。
十分鐘後,天空滿了烏雲,而且開始下雨。起先是毛毛雨,沒多久變成斗大的雨珠,逼得何凡堤只得放慢速度。
天空變得一片烏黑。何凡堤説:“看來會有一場暴風雨。”
雨勢愈來愈大,他異常小心地開着車。由於車子內外的温度不同,使得車窗起了霧。
天空雷聲隆隆,閃電使她驚懼。她很自然地靠向何凡堤,胸部壓到他的手。
他感覺到她柔軟的胸部,知覺到一陣突如其來的慾望。他立刻深呼吸穩定自己。“你這樣,我怎麼開車!坐過去,坐過去。”這太可笑了,他竟然對老人斑女孩產生慾望!
“人家害怕嘛!”童芸挪了挪屁股。
突然,天際亮起一道閃電,伴隨着一聲巨響,童芸尖叫起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害得他的手一滑,車子駛出了石子路。
幸好他們的車速很慢,否則他們撞到樹後,不會只是身子往前撲而已。
她抬起頭,憂切的問:“何凡堤,你還好吧?”她全然不在乎自己的疼痛。
他申吟着,“我還沒死,可是我的胃被方向盤撞得痛得要死。”
“是不是這裏痛?”她用手輕輕壓着他的肋骨。
“掃把星,不要碰我!”他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雨勢傾盆而下,他馬上被淋得像落湯雞。“我的藍寶堅尼!”他檢查車子時説,“車頭凹了一塊,車燈也破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現在我只希望車子沒壞。”他回到車內,再次發動車子。他小心翼翼地開離樹林,駛回石子路。
當他們開進山路時,天空黑暗得彷彿是夜晚。
“好暗喔,都看不到路,你要小心開喔。”她來這是為了和他共赴巫山的,而不是共赴黃泉。
“看不見路,是誰的功勞?”何凡堤粗聲地説。
“不要怪我嘛,我又不是故意的。”童芸的大眼睛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淚光。
“不準哭!哭,我就把你丟出去。”他最討厭女孩子哭了。
童芸吸了吸鼻子,硬是把淚水逼回去。“我不哭,你不要把我丟出去。”
忽然車子發出怪聲,何凡堤忍不住詛咒了幾句。“真是倒黴!”車子上坐了一個“黴女”,天知道還會出什麼狀況?
他又開了數百尺,車子開始冒煙。“下車,我們要跑回去。”他説完,開了車門跑出去。
童芸跟着也跑出去,兩人跑到屋子時,濕得可以擰出水來。
“我去換衣服。”童芸低着頭衝上二樓。
她不能讓他看到她的臉,因為雨水把她的斑都洗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