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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侯霈儀不敢相信,白鷹在香港是這麼有權有勢的!

    由他建設公司所完工的商業大樓,坐落在最菁華的銅鑼灣商圈,臨近S0百貨,可説是寸土寸金,總資產保守估計,也要二十億港幣。

    在啓用典禮告一段落後,酒會正式開始。會場是在一家六星級的飯店舉行,整個場地裝潢得金碧輝煌、富麗豪華。

    前來參加的來賓,都是中港台三地有頭有臉的人物,許多名流淑嬡,打扮得珠光寶氣、明亮動人,主要目的都是想抓住白鷹目光,好增加自己被白鷹相中的機會。

    可是今晚,這些名媛們可要失望了,一整個晚上,白鷹都形影不離地陪在霈儀旁邊,只要一碰到朋友,就主動地介紹她是他的女伴。

    這樣的介紹,不免讓一些醋勁濃烈的女人擺出一張輕蔑的臉給霈儀看,對於這樣的應酬方式,越到後來,她越不能習慣。

    那些她完全不認識的女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了。怎麼全把矛頭對向她?好像她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壞事,不但投給她兇惡的眼光,還吱吱喳喳的,跟麻雀似的交頭接耳,不知在説她什麼八卦。

    她受夠了!趁着白鷹不注意時,她跑到飯店外的一處中庭,倚着欄杆喘氣休息。

    只不過才溜出來沒三分鐘,一名女子就像背後靈似的出現在她身後。她回過頭,這才想起白鷹剛剛向她介紹過這個女子,至於是哪個企業家的幹金?她實在記不得了!

    她面無表情,不明白這女人來找她究竟有何用意。

    “你就是侯霈儀?”女子抬高下巴,口氣顯得十分傲慢。

    霈儀完全不為所動,對於她的無禮,早已司空見慣。這裏大多數的千金小姐都是被慣壞的,她可是一點也不敢奢望她們對她客氣有禮。

    “有事嗎?”她懶懶地掀動眼皮。

    “你到底是白鷹的什麼人?”女子也沒自我介紹,巴掌般大的臉蛋上淨是粗魯與不悦。

    “你自己去問他。”哼!這麼沒禮貌,懶得理她。

    女子錯愕,眼神更加鋭利,“你知道我是誰嗎?”

    “沒興趣知道。”

    要不是看在這裏是公共場所,女子早就動粗了。“我叫邵美珠,你聽過沒?”

    媽呀!這麼聳的名字,聽過才有鬼!

    “我老爸是香港富商,是我老爸幫白鷹成立鷹揚控股、收買土地、與港府打通關係,才讓自鷹有辦法蓋這辦公大樓的。”邵美珠口氣認真。

    “喔。”幹她屁事!?

    “所以我爸有恩於他。”

    “嗯。”

    “有恩於他你是聽不懂嗎?他欠我爸人情,所以他得報答我爸,”羅哩八嗦一大堆,也講不到重點,這女人煩不煩啊?

    “説重點,好嗎?”

    “好,聽好,我爸會要求白鷹跟我交往,所以請你識相點,別再糾纏白鷹了。”重點説完。

    “説完了?”她打個呵欠,準備閃人。

    “慢着!”邵美珠擋住她的去路。“我不知道白鷹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認識你的,但我相信他那天一定神志不清,所以你千萬別當真,你也知道,男人在外總是逢場作戲……”她上下打量霈儀,投出鄙夷眼光。

    “邵小姐。”

    “啥?”

    “你説完了沒?”

    “怎麼?你聽不下去了?”

    “你口臭很嚴重,我勸你趕緊去看牙醫。”要命!再跟這女人講下去,她會被她給薰死!

    她走沒幾步,邵美珠像幽魂似的,在後頭緊追不捨。她一邊走一邊叫:

    “喂,叫你站住你沒聽……”

    突地,一個踉膽,高跟鞋鞋跟啪啊一響,跟斷腳拐,她整個人朝前仆倒在地。

    就在這時候,白鷹突然出現,他四處尋找霈儀,最後終於讓他在中庭給找到了。

    摔得鼻青臉腫的邵美珠看到白鷹,再想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連忙將這所有的過錯,一古腦兒的全推到霈儀頭上。

    “鷹,好痛喔!快……快扶我起來!”她流着淚撒嬌,楚楚可憐地説道。

    白鷹走過她身邊,好像把她當空氣似的,逕自來到霈儀身邊。

    “你沒怎一樣吧?”

    “我沒事,你趕緊看看你大恩人的女兒,她好像摔得不輕。”

    “大恩人?”他低頭,看着一旁還跌在地上的邵美珠。“我哪有什麼大恩人?她老爸只是在這開發案中,幫我約了地政司的官員吃飯,這種事,我周遭朋友隨便一個都曾幫過,像這種小事,根本就不會有人一直掛在嘴邊。”

    邵美珠在旁一聽,有些傻眼,她羞紅着臉,覺得自己奸糗,老做些愚蠢又討人厭的行為。

    四周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白鷹為了展現男人該有的風度,還是勉為其難地將邵美珠給扶了起來。

    “鷹……”

    “叫我白先生,我們之間關係應該沒那麼密切。”他鄭重澄清。

    “白……白先生,我爸説……説……”好多人圍着,她反而説不出來了。

    “有什麼話請你快説,我要帶我女朋友進會場了。”一手摟着霈儀的蜂腰,他動作自然,讓霈儀不至於覺得那麼不自在。

    女朋友?現在這個稱謂他越叫越順了,她好像也慢慢在接受這個名稱。

    她心底甜甜的,在這麼多人面前,他似乎已經完全昭告天下。

    他的手,環在她的腰際,給她一種安全與温暖的感覺,不知有多久時間沒有男人這樣摟過她的腰,她好希望能永遠都在他的羽翼下,説什麼都不要離開。

    她看出邵美珠跟中的妒火,心裏莫名以勝利者自居,她也看到周圍不少年輕女孩子欣羨的目光,她突然有些驕傲,彷彿所有人挖空心思想得到的男人,她卻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獲得。

    在眾人的目送中,兩人重新回到會場,場上的每個人都在等着他們開舞。

    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跳舞,她很不習慣。“你……找別的女人陪你吧!我……”

    “不,我只要你。”他把她握得更緊,深怕他一個不注意,她就會像剛剛一樣,溜個不見人影。

    他的深眸,只放進她一人,在曼妙的音符中,他們翩翮起舞。

    她覺得這一切都奸夢幻,像她這樣沒有姿色、脾氣古怪的女人,怎會受到眼前這樣出色男子的青睞!?這太令她錯愕了!

    她看得出白鷹看她的眼神奸温柔,冥冥之中,彷彿在告訴在場所有人士,她是他專屬的,不容置喙,不許別人取代,這更叫她全身不自在,就連步戊也踏錯,頻頻踩到白鷹的腳。

    “對……對不起……”好討厭喔!又出糗了!這是她第六次踩到他的腳了。“能不能不要跳了?”她皺眉。

    然而,白鷹不僅沒有生氣,還甜蜜地望着她,一副陶醉在愛河裏的模樣。

    “沒關係。”他淡淡説道。

    可是,她卻相反地繃緊了身體,眼眶濕熱,喉嚨乾澀。

    她靠在這結實強健的胸膛,小手揪緊他的西裝,粉臉羞澀地埋進他的懷抱,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這……怎麼會這樣?以往不管遇到什麼事,她都能從容面對,但碰到他之後,卻一再表現出軟弱的一面,她不要這樣,她不能變得這麼愛哭,她一向都很堅強的,不是嗎?霈儀一直不願意歷史重演,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個男人用這樣深情的眸子看着她,還説要照顧她一生一世,只是沒多久,就讓她發現到他不僅揹着她和別的女人亂搞,更傷她的是……他一句解釋也沒,就説要到美國去發展事業。他的自私與狠心帶給她的傷害,讓她足足花了兩年多才慢慢平復,面對愛情,她實在沒有足夠勇氣。

    音樂浪漫,氣氛柔美,她的心情夾雜着興奮與害怕,欣喜與旁徨不協調地融合在一塊,她深怕眼前這一切僅是曇花一現,過不了多久,陽光一出現,就隨着雲霧消散在眼前……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心力交瘁及對情感不確定的累。是她目前心煩的感受。

    “好,我帶你回房間休息。”這家六星級酒店的頂樓,正是白鷹替霈儀準備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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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走進房間,打開窗簾,香港美麗夜景盡收眼簾。

    望着繁星點點,燈火燦爛,多少紅塵往事全部湧上心頭。

    看着玻璃窗裏的自己,她臉上愁容滿緒。她是怎麼了?今晚她應該是最快樂的,為什麼她會如此不開心呢?是不是雷鴻升就要回來,她開始忐忑不安起來了?是不是一旦回到台灣,雷鴻升就會出現?到時,她該如何面對他,萬一,被白鷹知道了,她要作何解釋?不可否認的,他曾經是她一生中,最刻骨銘心的一個男人,就是因為他,她才會徹底封閉自己心門長達八年,用冷漠孤傲的外表,來當作防身的工具。

    直到好不容易有了白鷹來輕敲心門,她才一層層卸下自己的偽裝,可偏偏就在這當兒,雷鴻升竟然出現了……

    他要她洗個澡好好休息,可是她卻要求他留下來陪她喝點酒、這個提議,讓白鷹有些訝異,對於向來中規中矩的霈儀而言,更是項不可思議的事!

    看得出她有心事,白鷹當然得全力作陪,但為了怕喝酒傷身。白鷹只敢讓霈儀喝點紅酒,只是從未碰到酒的霈儀,一沾到酒精,便開始昏昏沉沉。

    在這過程中,白鷹數度要套間出她心裏的事,可霈儀卻直説沒事,這點,白鷹並不相信。

    才不過半瓶的紅酒下肚,霈儀就有些不勝酒力,雖説酒後容易吐真言,但霈儀的個性太恰,即使喝得滿臉通紅,她還是默默不語,把心事隨着一口口灌進肚裏的酒,潛藏在身體裏。

    “夠了,今晚就算再怎麼開心,也不能喝得過量。”自鷹拿下她的酒杯,不讓她再繼續喝下去。

    他很明白她不是因為開心才喝酒,但究竟是為了什麼,他一無所悉。

    他曉得用任何方式,都無法誘使霈儀開口説出她心裏的話,除非她自己想説,否則,別人很難探出她的口風。

    唯有靜靜地守候在她身邊,像天使般在身旁關照着她,才是對她最好的幫助。

    昏黃的房間裏,空調靜靜吹送,霈儀斜卧在長沙發上,手握抱墊、臉頰紼紅、雙眼迷濛,那模樣就像只撩人的波斯貓,讓人直想將她擁人懷中,奸好疼惜。

    他看她躺得不舒服,將她橫抱而起,放在舒適的牀墊上。她呢喃着,用一雙迷離的眸子看着他。

    “你為什麼要回來?不要來破壞我的生活……”

    他不知她是酒喝多了,意識模糊,胡亂瞎説,還是……這真的是她心靈深處的一句話。

    他的心裏出現強烈的不安,猜不透她這句話裏頭的那個“你”,究竟會是誰?但他寧願加深對她的愛,也不願像個瘋子一般,逼問出那個困擾着她的人。

    “不要煩惱,我會陪着你,我會靜靜地陪着你……”他側身躺在她的身後,將他的胸膛當做她的牀墊,給予她最舒適的安眠。

    在她耳畔,他低聲輕哼法國童謠。小時候,母親時常對他這樣吟哼兒歌。那能幫助她心情平緩,以好助眠。

    他的暖暖熱氣呼在軟軟耳垂,他的大手貼在她的蜂腰,把自己當作是她的避風港,要她不再害怕,把自己安心地交付給他。

    她感覺身後那龐大的身軀貼得越來越緊,那燃點漸升的灼熱感,燒得她全身燥熱,幾乎要燃燒起來。

    他的聲音讓她迷醉,他的身體令她陶醉,在朦蒙朧朧之間,她聽到他説道:“不管是誰,都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霈儀輕輕閉着眼,調勻呼吸,不想讓他看出她為他的這些話而心煩意亂。

    就在這時候,白鷹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為了怕吵到霈儀休息,他趕緊把手機接了起來,並快速地將身子移到另一端的窗口,免得吵醒可人兒。

    “喂?”

    “老哥,是我,鴻升!”

    雷鴻升,一年半前在富士比拍賣會場,與他一同竟標唐三彩古文物時結識,兩人同樣對古物有着濃厚興趣,因此,一發掘到稀世珍寶,往往都會相互告知,並想盡辦法獲得。

    “上回你告訴我,説你發現了戰國時期的一項寶物雞心佩,現在進行得如何?你現在已經跟那女人搭上線了嗎?你也知道,我對這東西相當感興趣,你上回一説,我到現在還興奮不已。”雷鴻升聲音高亢,語氣熱切。

    説到此,白鷹將視線停在牀上的霈儀身上。那條雞心佩就靜靜地躺在她頸項間。

    自從他發現他喜愛霈儀的程度,大過那條雞心佩後,就再也不打那東西的主意,如今,雷鴻升這樣一提醒,他一時不知該説些什麼才好。

    “這件事我們晚點才談,我現在有點累,想早點休息。”一時不知該怎麼告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無法面對興致勃勃的他。

    “老哥,你今天説話的口氣怪怪的,你應該知道,我再過幾天就要到台灣,這次我回去的目的,就是要看到這條雞心佩,無論是你要珍藏,還是打算割愛給我,這件寶物,我們都是勢在必得,你千萬不要在這節骨眼上告訴我,出了什麼差錯喔!”他聽得出對方話中有話,深怕有個萬一,因此不免叮囑幾句。

    “就當作我從沒跟你提過這件事,以後,也別再談論有關雞心佩的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要再説了!”他不知該怎麼解釋,只是聽見他那貪婪的口吻,就忍不住想發飆。

    雷鴻升被他的口氣嚇住了。他是怎麼了?跟他説話很少聽他這樣不耐煩的。當初,他發現這條雞心佩時,是多麼興高采烈,還説一定會很快從那女人身上將這寶物拿到手,現在問他,態度卻轉變得這麼大,莫非……

    “老哥,你若是想要私藏,我也沒説非跟你爭到底不可,咱們有緣結拜為兄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能得到我也與有榮焉,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跟你搶到底不可!”他心裏多少有數,八成是他拿到了,怕他來分一杯羹,才會出現這種惱羞成怒的口氣。

    “我説過了,別再討論這件事j若你還想繼續當朋友的話,這些雪就別再多問。”不等對方回應,白鷹匆匆按下關機鍵。

    室內重新恢復平靜,他回頭望了霈儀一眼,看她仍靜靜躺在牀上,不知是熟睡了,還是有聽到他和別人的對話。

    “霈儀?”他喊了她一聲,她轉過身,怔怔望着他。

    “你在跟人吵架?”她不知道該不該問,但心裏莫名擔心。

    看她緊張的樣子,他笑了。“沒有,真抱歉,説話説得太大聲,吵到你睡覺了!”

    霈儀搖搖頭。“其實我也睡不着,酒已經醒得差不多,更睡不着了……”

    他替她泡杯醒酒茶,看着她徐徐喝下。在這樣靜謐的空間裏,有很多話,他想幹脆直説,也好解除心中迷惑。

    “霈儀,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很喜歡你……”一想到之前她在迷迷糊糊時説出的那句話,更加壯大了她的膽。

    你為什麼要來,不要來破壞我的生活……

    “讓我照顧你,給你無憂無慮的生活,好不好?”他鼓起勇氣,眼神嚴肅認真,不帶一絲玩笑。

    這話讓她侷促不安,腦袋瓜亂紛紛,不知該怎麼回答。

    “是不是你心中還有別人?”他看她茫然的臉,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沒……沒有。”雷鴻升是過往的舊情,而且傷害她頗深,她不會有吃回頭草的念頭。

    雙手握住她,他好像聽到全世界最美妙的音符,“那太好了,那你……願意跟我交往嘍?”他還在等待她最後回應。

    “為什麼選我?”她收斂起她的表情,鄭重地詢問。

    “因為我感覺你是我的。”白鷹口氣變得篤定。“而且永不改變。”

    霈儀認真地看着他,一會兒後,她點了點頭。

    “嗯。”

    一個“嗯”聲,讓白鷹樂不可支,可知道要她點頭答應什麼事,簡直比登天還難,而現在他親耳聽見、親眼看見,這帶給他多麼大的鼓舞與振奮。

    “你知道嗎?今天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一天,能擁有你,比擁有全世界還要令我開心。”他撥着她的發,用手背輕撫她精緻的臉頰,再用手指刷過她的唇瓣。

    當他的手放下時,他俯身輕吻着她,好綿好柔的觸感,從唇心傳送到全身,那種觸電般的交流,觸動她的芳心,讓她不自覺地閉上眼,享受這甜美的滋味。

    窗外,夜景依舊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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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香港回國後,白鷹與霈儀感情進展迅速,兩户人家儼然成為一家人,來來去去,進進出出,熱絡極了,而霈儀也會在下課後,順便買些小思綺和兔崽子喜歡吃的食材,然後親自下廚。

    雖然,她的做菜功力沒有白鷹好,但沒人敢説難吃,至少,她已經很努力了,必須要給點鼓勵才是。

    今天,當霈儀正在家裏頭忙得不可開交時,白鷹正在他的辦公室裏頭,接待一位難纏的不速之客。

    雷鴻升正坐在白鷹的辦公室裏,他抽着煙,一臉氣定神閒,表面看來,好像只是來跟這位結拜大哥噓寒問暖,可骨子裏,白鷹知道雷鴻升此番前來,目的究竟是什麼。

    “老哥,如果你真的那麼愛那塊雞心佩。我怎麼可能還敢跟你搶呢?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不過是想看看這件稀世珍寶,難道説,連看一眼這麼簡單的要求,你都不肯答應?”他用力將煙捻熄,雙手一攤,直覺自己好無辜。

    “聽你的口氣,是認為我在騙你嘍?”他凝視着他。

    雷鴻升感覺到一股寒氣逼來,連忙打哈哈,讓場面不至於那麼僵硬。

    “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有這種想法,只是……我覺得很好奇,不久前你才興高采烈告訴我,説從一個女子身上,發現這塊雞心佩,還説無論如何都要得到它,不過才短短一兩個月,你的心就冷得這麼快,呵呵……”

    他搖搖頭,故作輕鬆地喝茶。“至少也該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你不需要那麼好奇,總之,我希望你這念頭就此打住,反正你收藏的寶物何止千百,也不差這一樣。”白鷹不想解釋,越説只會越讓對方生疑。

    看到白鷹堅決不肯透露,照他的個性,就算他再怎麼軟硬兼施,恐怕也是沒有用。

    想不到千里迢迢跑這麼一趟路,竟落得撲空的下場。也罷,不要為了一塊古玉,就跟白鷹把關係搞砸,這傢伙在政商界可説是處處吃香,在古物界更是佔有一席之地,跟他搞好關係,將來好處多多。雷鴻升暗自告訴自己,眼光要放遠些。

    “好吧好吧,老哥説不提就不提,反正我這趟回來,也不專是為了雞心佩。”他一臉無所謂,並且大方説道。

    “你真把你初戀情人看得那麼重要?”他記得雷鴻升曾告訴過他這趟回來的目的,他有點不敢相信他是那種吃回頭草的人。

    沒想到雷鴻升竟用一種炫耀的口吻説道:“這是當然的了,我這初戀情人啊!南部老家有一組四片八面的金箔屏風,一年前,我在蘇富比的年監圈刊上重新看到它,這才勾起我所有的記憶……”

    他那張興匆匆的嘴臉,完全映人白鷹眼中,他不禁懷疑,雷鴻升的心裏,究竟是初戀情人重要?還是那組金箔屏風比較重要?根據他的判斷,雷鴻升不過是要藉由他這初戀情人,來得到這組金箔屏風,根本就不是要跟他的初戀情人破鏡重圓,説難聽點,就是利用她來達到私人目的而已,他就不信,在得到屏風後,他還會跟她初戀情人再續前緣。相反地,他倒同情起他的初戀情人,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裏,不知自己不過是對方的一顆棋子,一顆利用完就丟的棋子。

    “那得到屏風後,你還會繼續跟你初戀情人在一起嗎?”他還是想試探看看,他是真的無情,還是多少有點良心。

    他沒回答,不過笑得很詭異,還故意轉移話題。“老哥,聽説你也交了女朋友,有這榮幸目睹她的丰采嗎?”

    白鷹心裏多少有底,他完全是抱着過河拆橋的心態。他心中不禁對那女子同情起來,只是這種事他頂多只能站在規勸立場,要完全阻止他這麼做,似乎有些管過頭了。

    “誰告訴你的?”他問道。

    “你都帶她到香港去了,這應該不是什麼大秘密了吧?”要獲得他的資訊,對他而言並不難。

    也對,他和霈儀的事,絕大多數的人都知道,已經不是什麼頭條新聞了。

    看看時間,霈儀這時候也應該在家裏做菜了,既然雷鴻升想看,他沒什麼理由好拒絕的。

    “好吧!順便到我家裏吃個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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