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車之鑑我便不再邁步向前,相反的我轉身便想逃開,手臂卻已經被狠狠的抓住,使勁一扯,卻仍舊牢牢的在他的鉗制之中,我索性放棄了無謂的抗拒。
“你到底要怎麼樣?”
這話是藤浚源問的,嘶啞的聲音裏彷彿經歷了火焰山的烘烤,乾裂中太多的疲憊。懶
深邃的眸子裏,終於折射出我不曾熟悉的苦惱,這種眼神我認為不會出現在他眼底裏才對。
而且,他這話問的我有些發愣了,我到底要怎麼樣?要他管嗎?
“我有必要向你報備嗎?”
我抬臉望向他時,臉上是不服輸的清冷和譏笑,他是花花公子,下午的時候我還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糾纏在一起,現在又來反問我想怎麼,不是太可笑了嗎?
“你――shi/t――”
似乎被我這一句話給憋的半死,毫不客氣的甩開我,就像是甩掉一隻燙手山芋一樣,險些因為重心不穩差一點摔倒的我,看着他邁開步伐,鮮有的暴走一樣的離開,這種境況完全讓我難以理解他到底要怎麼樣?
就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處而不能宣泄的孩子一樣,藤浚源轉身離去的模樣,哪裏有平日的鎮定,哪裏有高高在上的灑脱,更像是被我欺負了一般?
我哪裏欺負他了?
看着他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心頭感覺有些怪怪的,他幹什麼這麼生氣,二十多天不見,都沒有見得對我有什麼特別的意見,現在突然跑過來如此的質疑,不是很奇怪麼。蟲
難以理解,但是我不願意理解,想到了他下午在機場和高挑美女的火熱擁吻,我馬上嗤之以鼻的不願意再去想關於和藤浚源的一切。
一邊爬着樓梯,一邊試圖讓心頭平靜,今天一天,似乎像做夢一樣。
蒲津楊的出現衝擊了我本來平淡而無聊的生活和價值觀,現在藤浚源又這麼來一下,讓我隱隱的不安,藤浚源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往日認識他時,那中視女人能如衣服的習性,並沒有很好的延續,他對於我似乎已經超出了對於衣服的愛護程度。
那麼我在他心目中算什麼呢?
門被旋轉開,我有些嘆氣的準備進去,卻感覺到樓梯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像是知道了是誰來了一樣,我快速的打開門,然後關上,迅速的反鎖。
心頭嘭嘭的跳了起來,若是藤浚源,進來,一定沒有好事。
這個不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他會做出來的事情,可以想象,想到了那種事情,我頓時覺得自己在地獄與天堂間掙扎,**的天堂,道德的地獄。
門外沒有任何聲音,似乎到了我的門口,腳步聲嘎然而止,也許是隔壁的鄰居,我肯定是被藤浚源給嚇怕了,才會如此敏感起來。
我安心的離開門口,換了睡衣,取了水杯接了水,喝着,打開了電視,看了幾分鐘的廣告,覺得自己剛才杯弓蛇影的可笑。
所以,有點兒自嘲的走到了門口,為了證明自己的多慮,我順手打開了門,外面一片黑暗,可是我還是感覺到了毛骨悚然的氣息,就在我快速的準備把門關上時,半個高大的身影已經卡在了門口,我的力氣只用了一半,就這樣子停在了那裏,不是我不捨得用力,是我根本用不上力氣。
“你?”
我被那張英俊而邪魅的臉給鎮住,剛剛還氣惱的甩開我的人,毫不客氣的進來了,在我來不及推開的時候,門再次被反鎖,我危險了,我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我有話和你説!”
在我愣着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他已經拿走了我手中的水杯,那種死皮賴臉自認風流的樣子,讓我冷聲道:
“這裏不歡迎你,請出去!”
但是他嘴角勾起那種傲氣的近乎霸道的笑容,固然帥氣的沒有天理,我卻是不放在眼裏。
和蒲津楊相比,藤浚源隨時讓我感覺到了邪惡的危險,讓我處於防備和反抗之中。
喝了一口我剛剛喝過的杯子裏的水,然後他居然理所當然的向客廳走進,目光認真的掃視了這裏的一切之後,把杯子放下,然後不客氣的坐在了沙發上。
“我以後要住這裏!”
斯文的臉,就像是調皮的孩子,一定要住進來一般,可是那高傲的成熟的模樣,卻又透露着性感和邪惡,我被他的話給氣到。
“沒問題!”
我冷靜的看着他,開始彎腰去提自己的包包,然後準備會卧室換衣服,離開這裏。
但是,直起的身子下一刻就被他抱住,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整個人都被他圈固在懷中,火熱的吻沒有任何預兆的襲來,我手裏的包包也被他扯開仍在了一邊,腦袋被他的大手扣緊,無處可逃,只留下他滑嫩的舌尖直接侵入我的口中,肆無忌憚的挑撥…
該死的,我努力捶打着這混蛋,可是他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藤浚源就像是努力剋制了半天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一樣,如同失去了理性的猛獸,勢必要將我吃掉,哪怕我已經咬破了他的嘴唇,也只是換來他微微一怔的停頓,我揮舞的手臂,被他抓住,睡衣,在他的拉扯下,鈕釦散落,接下來的事情,讓我羞愧而痛恨。
“我不許你逃,更不許你愛上別人,蒲津楊,你想都別想!”
果然他在機場看到了我們的,才會一怒之下來到這裏找我算帳的嗎?可是他怎麼好意思來找我算帳,他不是有在換各色各樣的美女嗎?
“那是我的事情,你愛你的美女,我愛我的帥哥,各不相干。”
我氣死人不償命的笑着,試圖要和他劃清界限,只看到燈光下那張英俊的臉近乎扭曲的憤怒。
“不相干?”
藤浚源微微的笑着,温柔的近乎邪惡,當我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時,臉上一紅,氣惱的要踢開他,但是結果只讓局面更糟糕。
“你除了對我的身體感興趣,你還在乎什麼?”
我氣惱的眼底裏冒出淚水來,可是他卻臉上一凝,俯首吻住了我的眼睛,沒有那日猛烈的佔有和撞擊,卻是極其温柔的廝磨和入侵,我想反抗,卻發現自己的扭動更加深了和他的彌合,心頭矛盾和忙亂,不,身體不要淪陷,藤浚源,我們已經不需要再進行下去了。
可是,我別開眼,躲開他的吻,卻發現耳垂已經被含住,雙腿被他有力的撐開,身體完全被他壓制,整個人陷入了沙發之間,無處逃脱,唯有沉淪,唯有迷失…
不知道這種局面持續了多久,只知道他的温柔讓我忙亂懊惱的心情煩躁,身體的熱度越來越高,衣衫不整的他和我就像是兩個失去了方向的影子,疊合在一起,原始的**裏互相折磨,互相吸引着。
“只有這樣,我才會相信自己擁有了你。”
一聲低嘆,捧住了我的臉,藤浚源好看的眉毛下,一雙深邃的眸子,明亮的近乎炫目。
我害怕被這模樣給誘惑,我討厭看到了他高傲之下的依賴和脆弱,我不願意相信他和我是同一類人。
“謬論!”
我閉上眼睛不去看到他,不去感受,可是一波一波盪漾的春潮,在擁擠着,在突兀着,在堆積着,在流淌着…
“連續換了三個女人,發現只有和你才能做這樣的事,尹伊婷,你給我下蠱了麼?”
近乎像小狗一樣的口吻,磨蹭着我的鼻頭,温柔的,卻有些調皮的廝磨,律動,看得出來他剋制着**在討好我,額頭已經都是隱忍的汗意,但是我不能柔軟,我不想稀罕。
“想必,你對每一屆女人都這麼表白,我不會感激――”
唇被堵住,不給我説話的機會,他想用這種方式征服我嗎,真是夠天真,夠笨蛋,夠自大――可是,我為什麼會有反應呢?
只是**如此,生理如此嗎?
呼吸越來越急促,藤浚源終於給予了我説話的機會,可是我卻沒有能力語言,身體被他燒熱,如果開口,必將是難耐的呻吟,我別開眼,咬緊了唇瓣,不想聽到自己沉淪的聲音,不想感觸激盪的頂點,就要失去自我的吶喊。
手機在這個時候想了起來,我身上一僵,臉色也難看起來,藤浚源的臉色也更難看,因為那不斷盤旋的鈴聲,讓他如同受到了刺激的野馬,剛剛的温柔之後,便是脱繮了一般的馳騁,任憑我咬緊了唇瓣,還是難以剋制這種激盪。
“嗯~”
難耐的扭動,繃緊的身子,伴隨着痛苦中帶着愉悦的呻吟,抓緊了他的肩膀,狠狠的掐着,在他激烈的探索中,陷入了快-感的頂點。
翻身將我抱入了他的懷中,只留下他粗重的呼吸,落在我肩頭,久久不曾退去。
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我有些驚聳的看着那包包,想掙脱他的懷抱去拿手機,可能是蘇航打過來的,我甚至有些希望讓藤浚源知道了蘇航的存在,也許那樣,他就不會再如此的糾纏我了。
可是手機卻被他捷足先登的握在了手中。
鈴聲停了下來,來電顯示我還沒有看到,手機已經被臉色難看的藤浚源給摔開了。
是蒲津楊?
我的雙手努力要推開他的禁錮,可惜,他將我困的更緊,固然臉上的顏色難看,可是手上卻不曾有半分鬆懈。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是你的男朋友,從現在開始!”
邪魅的臉上認真的篤定,就像是一定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孩子,一邊起身抱着我向卧室走去,一邊吻着我的耳垂,近乎温柔溺斃了我才甘心。
心頭忙亂亂的一片,還沒有來得及多想一點蒲津楊,又被身邊的人拉向了現實,我和藤浚源的糾纏,似乎就這麼註定,這麼開始。
“你總是這麼理所當然嗎?”
我別開臉,不想面對他的自大,可是他卻執拗的用手扳過來我的臉,直對着他的臉才甘心。
“如果我們有了孩子,你説會不會是個惡魔?”
孩子,我眼睛瞪大,突然間意識到了他的用意,腦海裏一下子旋轉不過來。
我的反應落得他滿足的微笑,性感的臉龐上幾絲期冀的光芒,熠熠生輝,我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的笨蛋,怎麼局勢就這樣了呢?
“我並不樂意為你生孩子!”
我試圖推開他,可是他卻一點兒不在乎的貼着我的身體,將臉頰埋入了我的腹部,似乎在聆聽起來。
我有一種恐慌,自從那日一夜的荼蘼之歡而過後,我似乎忘記了避孕措施,而現在快要到了例假的時候,這讓我一下錯愕起來。
“剛才又種了幾顆,如果不行,我們再努力!”
完全不理會我樂意不樂意,唇瓣親吻了我的腹部,他温柔的近乎真的期望肚子里長出個西瓜藤的樣子,讓我沒有繼續堅持不可能結西瓜的立場。
我像是被人定身的笨蛋,傻傻的躺在了那裏,沒有想到逃亡,沒有想到反抗,沒有想到蒲津楊,沒有想到蘇航,而是在想,萬一有了孩子,我和藤浚源之間還能分得清嗎?
不行,不能要孩子,也不能這樣繼續下去,可是我逃得了嗎?
一定要逃的。
“在想着如何逃離我?”
突然眼前多了一雙明察秋毫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我無力的閉上,不理會他,客廳裏手機又響了起來,我剛想起身,卻被他牢牢的抱緊,一刻不松,臉上一片凝然的堅持和靜默,抱緊了我,吻着我的耳垂,見我僵硬不動,最後輕輕的低嘆了一聲,臉頰貼在我的額頭上,一動不動。
許久我以為他要説什麼,可是什麼都沒有説,只是抱緊了我的腰,睡着了。
夢中,我看到了蒲津楊在微微的笑着,在向我招手,我還沒有邁進一步,卻已經發現了腳上是一副鐵鏈將我緊緊的拴住,而鏈子的另一端,是藤浚源一臉的冷酷和邪魅,卻又帶着篤定和霸道的笑着,似乎在説:我看你哪裏逃?
夜裏第一次醒來時,發現身邊的大手依然在,只是衣衫不整的我和他,卻已經赤/裸相呈的摟在了一起,被子什麼時候也蓋在了我們身上?
“不許走!”
我的起身,卻換來他非常霸道的聲明,還沒有掙扎出他的禁錮,卻發現他一雙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鎖定我的自由。
“我去衞生間,小便!”
我簡潔的説着自己的需求,他終於放開了我,黑暗中,我起身,可是他卻抱住了我吻了一下,才放開,我的腦海裏再一次茫然。
從衞生間回來,我鬼使神差的鑽入了被窩,順理成章的落在了他的懷裏,我知道我這個時候沒有辦法逃開,但為何落入他的懷中時,心似乎漸漸的沉寂了下來,很快便陷入了夢境之中。
早晨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身邊空空如也,沒有了藤浚源的影子,正在想他是不是又像上一次那樣離開之後再也不會回來的時候,卻聽到了浴室裏的水花花作響。
我眼睛瞪大,看着天花板,心頭卻有一種憐惜和愧疚的酸楚,蒲津楊,你不該喜歡我的,我的心,我的身體,早已被另一個男人佔有。
魚與熊掌,怎麼可以兼得,如果可以,那還要道德做什麼。
我閉上了眼睛,佯裝入睡,因為我聽到了浴室的門被拉開了。
熟練而瑣碎的吻落在了我的額頭,眼睛和唇角,然後不客氣的用舌尖探入了我的唇瓣,撬開了我的牙齒,我沒有辦法裝死,只好清醒,睜大眼睛,扭頭避開他的吻。
“想吃什麼,我去買!”
我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外星人説話,他的表情帶着坦然的笑容,還有説不盡的寵膩,深邃的眸子裏,折射的光芒,像是一個居家好男人。
“我不餓。”
我不想受他饋贈,
我不想被他感動,可是他的唇卻不滿意的掃過我的臉頰之後,吐出幾個字來。
“我去買,乖乖等我!”
就像是丈夫在呵護妻子一般,他起身換着衣服,在我吃驚的視線下,笑着,開門,關門,離開了?
我忙起身,洗漱完畢,穿戴整齊,走到客廳,拿起了包包,取出了壓在箱底的存摺,裝上了沒有被摔壞的手機,然後取了幾件衣服,匆匆收拾到行李箱裏,準備着自己的逃亡。
可是剛走到門口,就被敲門聲給堵住,老天,真是懲罰我。
我將箱子放在一邊,無奈的開門,門外站着的卻是帶着淡淡微笑的蒲津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