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生修羅正脱下甲胃時,帳門披靜靜掀開,麻衣子匍匐着身體,像膜拜神只似的,雙手前伸,額頭貼地。"將軍,奴家來服侍您就寢。"
"嗯,進來。"
一進營帳,麻衣子便解去緞子腰帶,印着落櫻的和服像蛇皮一樣褪落在她的腳踝,她輕輕踩過和服,以充滿自信的步伐走向蒲生……
"啊……"麻衣子滿足地躺在地上,"將軍,奴家真幸福。"
"把衣服穿上。"麻衣子穿好外衣後,蒲生修羅喊道,"羽田恭兵!"
一個年輕家將走進營帳,蒲生修羅冷峻地説,"把這女人賜給有戰功的武士。"
這句話,在別人耳裏聽起來,可能會覺得蒲生城主非常冷酷無情,但麻衣子卻不這幺認為。能做城主的一夜夫人,就算現在叫她去死也無憾了。
蒲生氏為日本國第一豪門,世代在江户薩摩擔任守護一職,領有四十萬石食邑。
現任城主蒲生修羅,年紀裏輕,卻是個智勇雙全的武將。他十四歲初上戰場,十年來歷經了三十多次大小戰役,沒有一次不戰功彪炳。
而且他還是個人間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五官俊朗,身材高大,沒有一寸贅肉。
至於妻妾人數,雖只有正室櫻姬一人,但跟他有一夜之歡的女性,據説多如繁星,不過,這些風流韻事不但未損及他的形象,反而使他更像一個豪氣干雲的英雄,更具大將之風。
他是第十三代幕府將軍出兵大明國,最得力的年輕部將。
但在大明國百姓的眼中,蒲生修羅卻是個嗜殺如命的惡鬼!
夜深了,花靖站在城樓上沉思。
城外敵營簧火通明,卻靜寂一片,但這不過是暴風前的寧靜罷了,據探子回報,敵營在等蒲生修羅的大軍前來,拂曉才會發動排山倒海的攻勢。
忽地,一顆流星劃破漆黑的夜空,不祥的念頭也跟着掠過他心頭。
"爹,這幺晚了你怎幺還不睡?"花靖聞聲回頭時,胸口一震。
這一刻,他竟然興起了一種奇妙的想法——眼前這個女孩明明是他的親生女兒,可是她太美了,她姣美的五官,完全不像他和亡妻若蘭的結晶,他甚至想象,花蓉是天仙下凡,只不過借若蘭的身體投胎,否則實在無法解釋花蓉那無與倫比的美,從何而來。
"我睡不着……明天你留下來守城,不要上戰場。"
他出徵以來,身邊一直帶着花蓉,因為花蓉不僅是個絕色美女,還是個武藝高強、足智多謀的戰士。
在戰場上,花蓉一直是他帥營裏的先鋒,先鋒是影響軍隊士氣的重要關鍵,不但要武藝高強,還要有不怕死的精神。然而在勝負難料的戰役中,擔任先鋒等於是敢死隊。一股寒氣驀然從花靖的脊骨尾端直竄腦門,令他感到不祥,因為明天的戰役,將會是一場慘烈的浴血戰,而他私心地不想讓女兒出戰。
"為什幺,爹?"花蓉驚訝地問道。
"守城也很重要。"
"那爹你留下來守城,我去會會那個蒲生修羅。"花蓉任性地説。
"你不是他的對手。"花靖一口咬定。
"爹!你怎幺可以長他人志氣,滅女兒威風!"花蓉嘆起嘴唇。
"楚天驍勇善戰,平常自負不凡,被譽為國內第一戰將,結束跟蒲生軍一仗打下來……幾近全軍覆沒。"
花靖的眉頭嚷了起來。聽説楚天沒死,但被俘虜了。
"我只是沒跟楚天較量過,否則,大明第一戰將之名未必是他。"她揚起下巴。
"你這狂妄自大的個性也該改一改了。"
"我狂妄是有理由的,我找過楚天比武,但他不敢。"
"楚天的本事或許沒你高,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個蒲生修羅恐怕將是我們大明國的夢魔。"
"我就不信蒲生修羅有三個頭六條臂,爹,明天我會砍下他的首級來掛城門。"花蓉誇下海口。
"為什幺你都不肯聽爹的話?"花靖用斥責的語氣説道。"明天我和你大伯出城應戰,你和李副將軍守城等待援兵。"
"爹,明天讓我出戰。"花蓉倔強地要求。
"軍令如山。"花猜一副不容花蓉置喙的神情。
"好嘛,守城就守城,反正我有的是機會跟蒲生修羅一較高下。"
"蓉兒……明天爹要是……你千萬不要莽撞,要聽李副將軍的話行事。"他有預感,明天恐怕是他最後一次披褂上陣。
"爹,我不准你説這種不吉利的話,你一定能長命百歲。"花蓉雖這幺説,但心裏卻感到不安,她從沒聽父親説過生死的事。
"傻孩子,沙場上的事誰能預料,爹唯一的遺憾,就是還沒給你找到好婆家。"
"就知道你又要提這討厭的話題了。"花蓉嘟起嘴。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媒婆提的那幾位將門之後,你到底中意哪一個?"
"沒一箇中意,那些傢伙沒一個帶種。"什幺將門之後,聽到莆生修羅的名字,全嚇得稱病不敢上戰場。
蓉兒説話的口氣,聽起來就像個山寨大王,這是由於她幼時喪母,自小跟一羣不怕死的老粗,又被當作男孩帶大的關係,自然而然便學會了那種粗魯的説話方式,連動作也不像個女孩子。
如果若蘭還在人世,蓉兒只是一般的女孩,這樣會不會比較幸福呢?花站思忖若。
"時候不早了,你去閉一下眼,明天可有場硬仗要打。"
"爹,你也早點休息,我知道這場仗我們一定會贏的。"花蓉堅定地説,然後她轉身下城樓。
花靖望着女兒的背影,想到出征前碰到一位高人,曾就出兵之對叫向他請教過——
他問道:"外強環伺,連年學戰,請問何時才有救天下蒼生於水火的英雄?"
"昨夜我雙星象,這才知道,事實上,英雄已經誕生了。"
"什幺?英雄已經誕生了-?"
"正是!只不過他的形體與眾不同,所以幾人無法察覺。"
"那幺,這個英雄到底在何處?到底是誰呢?"
高人搖着羽扇説:"難道連將軍這幺具有智能的人,也察覺不到嗎?那就是令千金花蓉啊!"
當時花靖並沒有回答,只是懷疑蓉兒真能平息這場狼煙嗎?
晚秋的強風突然吹了起來。這風吹得凌厲,花靖不由地打了個哆嘯。
風就這幺吹了一整夜……
翌日拂曉,東邊天空被朝霞染得通紅,在黎明的陽光完全佔據天空之前,這詭異的紅霞始終不曾消褪。
那高亢的號螺一響,花靖帶着三千名兵馬出城迎擊蒲生修羅的部隊,地面揚起沙塵滾滾。
花蓉心急如焚地在城樓上觀望,不管在哪個角落,我方的兵馬總是在敵軍的重重包圍下,作困獸之鬥。花蓉急奔下城樓,翻身一躍,人就落在馬背上。
"開門!我要去救我爹。"花蓉命令士兵打開城門。
"小姐,副將軍有令,不可打開城門,違令者斬首。"
"你不開,信不信我現在就砍你的頭!"花蓉威脅道。
士兵驚恐地趕快打開城門。
"慢着!花蓉,你現在出城也救不了你爹,只是枉送一條性命。"李副將出聲阻止。
"就算救不了,我也要跟我爹死在一起。"花蓉揮起手中的鞭子,李副將的身體瞬間甩落馬下。
"李叔叔,對不起了。"她一踢馬鏡,策馬出城。
"花蓉……"李副將喊着。
在戰場上,明軍只剩數人在浴血奮戰,其中包括花靖,一支長蒼穿過他的胸膛,他握着刀單膝跪在地上,呼吸急促地瞪着蒲生修羅,最後地踉蹌倒下。
不愧是名將,死的時候依舊非常壯烈。蒲生修羅英雄惜英雄地下令好好安葬花靖。
這時,一名武士飛馬而來,"主公,明軍那出來一個少年,把我方的人殺得不計其數,連羽田大將都受傷了。"
"真沒用,連一個少年也打不過!"蒲生修羅調轉馬頭。
在數百公尺外,女扮男裝的花蓉英勇殺敵,她身穿紫革鎧甲,頭戴抹金鳳翅盔,手持朱纓長蒼,有種難以形容的俊秀。
她已看到好多從小看她長大的叔伯們屍體,大伯父和父親大概也凶多吉少,花蓉悲憤莫名。她一手策馬,一手握着長蒼,或刺或劈,其勢又猛又準,阻擋在她前方及左右的兵卒紛紛倒地。
此時有一名武士見狀,鞭馬奔來,花蓉架開對方的矛尖,然後朝他右肩一刺,血花四濺,人從馬上跌落,馬狂奔而去;又有數人連番上陣,但幾乎沒有人能接到二招以上,瞬間四人倒地,五、六人受傷。
"這傢伙,難纏得很,咱們一起上!-十幾個武士把花蓉團團圍住。
"沒出息的膿包!"她比切西瓜還輕鬆地甩蒼,瞬間十幾名武士當場死亡。
"出來!蒲生修羅!你這隻縮頭烏龜,還不趕快出來領死!"花蓉大聲喊着。
話聲才歇,就見稍遠的樹叢中有人策馬奔出,那人騎着漆黑戰馬,身穿漆黑甲冑,頭盔上的鐮刀形徽飾閃閃發亮。緊接着,那人身後竄出二騎忍者打扮的護筒。
那人應該就是蒲生修羅……花蓉心想。
當他逼近時,花蓉的眼底充滿懷疑,並驚訝地睜大雙眼——這個比女人還俊美的男子,會是蒲生修羅!?
"你是蒲生修羅?"
"正是,小鬼報上名來。"
"我是花蓉,你該聽過這個名字吧?"
原來他就是那個殺了我方很多名將的"花龍",還以為是什幺狠角色,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美少年。
"他"的眼睛非常漂亮,漆黑清澄,水汪汪的。
"噢,當然聽過,手下敗將花靖的兒子。"蒲生修羅侮慢地説。
"我爹呢?"花蓉抱着一線希望,希望花靖只是被擒。
"死了。
"還我爹命來!"花蓉橫眉倒豎,一蒼刺向蒲生修羅的喉嚨。
他矯捷閃過,那間她又刺出七十多槍。但無論她的蒼從哪個角度攻去,蒲生修羅總能恰到好處地化解她的攻勢。
"現在讓你看看柳生流的圓月殺法。"他拔山腰間的武士刀。
刀來蒼往,銀光乍現。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能接我十招,除了花靖,你是第二個,不過這一招,你父親沒能接住……"蒲生修羅使出快得令人來不及眨眼的一劍。
一道飛芒破空逼近,花蓉只覺眼前寒光一現,她甚至感覺到刀尖的鋒鋭透體而來,她及時揮起長蒼,硬是將長刀挑開半尺,但她頭盔的繫帶被殺氣切斷,頭盔飛到地上的同時,綁頭髮的帶子也迸開,一束長髮飛散,她的頸項出現了一道細長的血痕。
花蓉心有餘悸地想,差一點,她的人頭就要落地了。
"是個女人!"一旁的武士同聲大叫,聲音在山谷中日響。
還是個絕世美人!蒲生修羅忍不住在心底驚歎,不過他卻嘴角輕場,不止經地吃起花蓉的豆腐來。
"美人,不在牀上躺着,怎幺跑到戰場上來了——"
"來取你的狗命!"花蓉氣壞了,瘋狂的舉着長蒼亂刺一通。
"好凶啊,女人還是要温柔點,男人才會疼愛。"他只守不玫。
"對你不需要温柔。"她齜牙咧嘴地回駁。
"野貓,我可是想好好地疼愛你一番。"他挑挑眉,哈哈大笑。
"放肆!"花蓉猛然抓起腰間的鞭子掃向蒲生修羅。
他眼明手快地抓住鞭子,"神龍、鬼虎,給我捉活的!不要傷了她!"二大護衞立刻將她圍住。
蒲生修羅她都未必能打贏,再加上這二個人,她毫無勝算。花蓉絲毫不敢大意的提高戒備。
當她跟蒲生修羅交手時,二條人影交叉飛出,突然間,她整條臂楊被兩條粗長繩索牢牢捆住,然後她的身體向後倒栽葱地被拉下馬,整個人仆倒在地上,浦生修羅立刻反綁她的雙手。
花蓉大聲罵道:"你不要臉!你找幫手,不敢跟我單打獨鬥。"
"我是怕刀劍無限,傷了美人你一身的細皮嫩肉……"
"廢話少説,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怎幺捨得殺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如此美人,哪個男人不奢望。
花蓉大怒,朝湧生修羅臉上吐了一口口水,"休想!"
他按着劍柄瞪視她,"可惡,你以為你是女人,我就會對你客氣!?"
"你殺我啊,你殺我啊!"花蓉也怒目相向。
"我不會殺你。"他把武士刀收回刀鞘。
"蒲生修羅,你沒種!"她想激怒他給她一刀。
蒲生修羅獰笑道:"晚上我會讓你看看我的種有多大。"
"無!"
"你最好乖一點,不然我把你賜給我的部下,他們已經很多天沒碰女人了。"
他一説完,花蓉倏地像變了個人似的安靜下來,低頭不語。
"把她帶到我睡帳裏。"蒲生修羅命令一個武上,"好好看守,不要讓她逃了。"
蒲生修羅坐在寬板凳上,注視若距離不遠的安城。
安城建在松林中的一座小山丘上,這座山出乎意料地陡峭,而且上山的路只有一條,看起來不是那幺簡單就可以攻陷。
馬蹄聲由遠而近,前去打探敵情的細作下馬跪在蒲生面前,以掩不住的興奮聲音稟報道:"安城裏的軍民知道花靖被殺、花蓉被抓,全城士氣低落。"
一旁的家將們聞言,個個喜形於色。"主公,我們一鼓作氣拿下安城。"
這時候,一名小兵忽然急急來報:"稟告主公,花蓉殺死守衞逃走了。"
"該死的女人!"蒲生修羅立刻上了馬。
羽田恭乒拉住馬轡,"主公,你要去哪?現在不攻城嗎?"
"羽田,安城易守難攻,再觀望一段時間,明天派使者去説服他們投降,要是他們不降,我們等他們糧草不足再攻也不遲。"
"可是他們的援軍快到了。"
"你帶人到松村挖壕溝、建鹿砦,他們的援軍來時突襲他們。"
説完,蒲生修羅調轉馬頭,羽田恭兵脱口問道:"主公不帶神龍、鬼虎?"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你們誰也不要跟來。"他雙腿用力一夾,策馬飛馳而去。
羽田恭兵的眼底閃過一絲。比鬱,主公對那女人似乎過於……
當暮色開始在四周罩下時,花蓉這才從山溝裏鑽出來。她要趁者黑夜,潛回蒲生修羅的營她。
她的父親和叔伯們統統成仁了,她心裏沒有一點生存的慾望,然而她不會現在自我了斷,因為她還有一件事沒做,那就是——殺了蒲生修羅!
蒲生修羅!花蓉在內心淒厲地吶喊,隨即把手伸進靴子裏,取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她凝視着刀尖,發誓要把這匕首插進蒲生修羅的心臟!
突然一陣女人的尖叫聲在黑暗中響起,花蓉立刻知道是怎幺回事.她聽過太多日兵強暴村婦的事了。
她憤怒地搜尋暮色漸掩的四周,很快就看見不遠處的樹叢有人影晃動。
"我們猜拳決定誰先上。"
"我贏了!我贏了!"
"畜生!"花蓉邊罵,邊撿起石頭丟向那個才剛脱下褲子的士兵。
一夥人緊張地分散開來。由於天色已暗,雖有月光,但究竟發生什幺事,沒有人看得清楚,只知道有人破壞他們的好事,本能地拔刀相向。
"什幺人?出來!"刀鋒映着月光,閃着森森的光芒。
"是我。"花蓉不慌不忙地走出來,手上拋玩着石頭。
"哇,運氣真好,大美人自動送上門,我要先上這個。"被石子打到的男子賊笑地説。
"七月半鴨,不知死活——"花蓉的話才出口,那人的刀已被石頭打掉,她以迅雷不及俺耳的速度撿起刀,抹過那男子的脖子。
那男子撲落地上,其它人的臉上出現恐懼的神情,還來不及逃命,就成了花蓉的刀下亡魂。
花蓉丟下沾滿血的刀,走近那名衣衫不整、臉色慘白的女子。"你不用怕,那些壞人已經被我殺了。"
"謝謝女俠,咦?我好象在哪裏看過你……我想起來了,你是花先鋒!"女子高興地説:"我是無雙城守將關雲的女兒,關青青。"
她第一次見到花蓉時,她是男裝打扮,她從那時開始就暗戀她,後來知道她是女兒身,難過了好一陣子。
"無雙城不是在安城的西邊,難道……"花蓉皺起眉頭。
關青青的臉頰綴滿淚珠,"已經被蒲生修羅攻陷了,幾名家將帶着我逃出來,但在前面村子裏,他們全被殺了……"
"可惡的蒲生修羅!"她握緊了拳頭。
"花蓉,我們現在該怎幺辦?"關青青拉着花蓉的衣袖問道。
糟糕,她要去刺殺蒲生修羅,帶着她會礙事,可是留她一個弱女子在這裏,她放心不下。花蓉想想還是先送關青青到安全的地方,至於蒲生修羅,就多給他活一晚。
"我帶你進安城,前面不遠有一條秘道通往安城……"花蓉邊説邊帶路。
突然,花蓉停下腳步,敏感地盯住某一處黑暗,一動也中動。
"怎幺不走了?"關青青困惑地問。
"有人"
"好耳力。"來人緩緩地步出黑暗,一副慢條斯理的悠閒神態。
"蒲生修羅!"花蓉吃了一驚。
關青青一聽是蒲生修羅,嚇得昏了過去,花蓉蹲下來推搖她,"關青青,你醒醒。"
蒲生修羅走過來,看了眼地上的屍體。""你又殺了我的士兵。"
"他們想強暴婦女,死有餘辜。"她忿忿不平地説。
他勃然大怒,"畜生!我已經下令不準姦淫婦女。"
"我替你執行軍法了。"説着,花蓉忽然抓起地上的泥土,撒向蒲生修羅的眼睛,然後抱起關青青便跑。
可是跑不到幾步,便聽見蒲生修羅在背後説:"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就在這一那,花蓉一分心,腳踩了空,跌坐在地上,而關青青飛出幾尺外。
蒲生修羅像黑豹般撲向她,兩人纏打在一起,在地上打了兩、三個滾後,蒲生修羅將她按倒,用膝蓋壓住她,從腰間抽出繩子綁緊她的雙手。
然後再將她反轉過來,花蓉怔然地看着蒲生修羅越來越靠近的臉,等她察覺到他想做什幺時,他已狠狠地吮吻上她的唇瓣。
他驟然放開她,眸光灼亮地看着她,"等到帳蓬裏,再好好品嚐你。"他左摟石抱地把她和關青青都弄上馬。
花蓉的身體橫在馬背上瑟瑟發抖,臉像蠟一樣白,他要強暴她……
但轉念想到,也許她可以趁"那個時候"刺殺他,男人在那個時候是最設防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