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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中秋狂歡夜

    謝得端坐在會議桌的首位,見底下眾人露出疲憊的神色,打斷了財務部經理的陳述,“先吃飯,半小時後繼續。”各位主管和經理們紛紛跑出去透氣。外面走廊上有人在發盒飯。謝得走過去拿了一份,回辦公室的路上見會客室裏有燈,順手敲了敲門,輕輕推開。

    辛意田無聊地站在窗前看夜景,聽到敲門聲轉過頭來。謝得見到她,大為意外,“什麼時候來的?”

    “五點十分。”她面無表情地説。

    謝得抬腕看了眼手錶,快九點了。“吃飯了嗎?”他問。見她沉着臉不説話,遂把手裏的盒飯遞給她,自己到外面又去拿了一份,然後坐在沙發上大口吃起來。辛意田也餓了,默默在他對面坐下。打開見是快餐,又是她不喜歡的木須肉,頓時失去胃口。

    “怎麼不吃?”

    “你平常就吃這個?外賣?”她拿起筷子,專挑裏面的雞蛋吃。

    “吃的方面我不挑剔,有什麼吃什麼。”他吃的很快,一大盒盒飯很快見底。

    辛意田除了鹹味什麼味道都沒吃出來。她起身倒水,給他也倒了一杯,心中頗多感觸,臉色自然而然變得柔和起來,“你吃慢點,我的給你。”她把幾乎沒怎麼動的盒飯移到他跟前。

    謝得抬頭看了她一眼,沒説什麼,把她剩的那一份也吃完了。他喝完水,抽出紙巾擦了下嘴巴説:“我等下還要開會,不能送你回去。我讓董全送你——”

    “不要!”她快速拒絕,“我自己會回去,不要人送。精油呢?”

    謝得深深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不好,態度堅決,沒有強求,把紙巾扔進垃圾桶,慢悠悠地説:“在家裏。”

    “那你讓我來你公司!”她大聲指責,瞪他的樣子氣呼呼的。

    謝得沒什麼反應,從沙發上拿起她的包遞給她。兩人站的很近,似乎可以感覺到彼此呼吸的熱度。他從上往下看着她低聲説:“我以為你不會來。”

    辛意田氣不能平,跺腳叫嚷:“我等了這麼久!”

    “好了,好了——”謝得連聲哄着她,推着她的背把她送出會客室,“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過去。你住哪兒?沈家?還是以前的地址,沒搬家吧?我送你下去,你自己打車,五分鐘後我還得上來開會。”

    她沒好氣咕噥:“你成天到底在忙什麼?飯也沒時間好好吃!”

    她沒有立即打車走,而是先去商場買臨時用的護膚品。出來看見路邊上百年老字號“蘇記灌湯包”的招牌,頓時想起大學裏和同學一起到“蘇記”打牙祭的日子,懷念地走進去。

    “蘇記”的店鋪從逼仄簡陋變得乾淨寬敞,味道卻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她大快朵頤享受美食,吃完要了一份外賣。原路返回來到謝氏大廈下面,打電話把蟹黃灌湯包交給董全。看着董全一臉瞭然和欣慰的表情,她十分不好意思,遂多此一舉地解釋:“謝得讓我買的,你拿給他當夜宵。”

    次日她把嬰孩的衣服拿給何真,兩人坐在上大校內的餐廳吃午飯。何真難以置信地説:“魏先真跟王宜室在一起啦?你這不是引狼入室嗎?”她嘆了口氣,自嘲道:“什麼引狼入室,都江山易主了!”何真發表了一通感慨,拍着她的手説:“沒想到魏先是這樣的人,咱不要他!男人如衣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辛意田雙手抱胸問她:“你説我哪一點比王宜室差?沒她漂亮?”其實她真正懷疑的是王宜室是不是在性方面給了魏先驚喜,當然這麼私密的事她無法拿出來跟何真當眾討論。

    何真用力咳了一下,拍着胸口説:“你不要再糾結啦,趕快把這件事忘掉。咱找一個比魏先更好的,氣死他們!對了,謝得不是又年輕、又有錢、長的又帥嘛,他似乎很喜歡你,你乾脆跟他在一起好了!”

    “不要亂出餿主意——”辛意田不快地打斷她。

    “謝得哪裏不好?你怎麼這麼排斥他!現在姐弟戀很流行的。”

    辛意田瞪了她一眼,悶聲説:“你根本不瞭解他。我還是比較喜歡跟人格健全的人在一起。”

    何真一時呆住了,過了會兒問:“難道他有性格缺陷?不過他看起來確實不怎麼喜歡説話,給人感覺很陰鬱。我以為有錢人都這樣,對人很防備,不容易親近。”頓了頓她又説:“其實,仔細分析的話,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有的是性格上,有的是心理上,金無足金,人無完人嘛。魏先的人格總健全吧,還不是照樣劈腿!”

    辛意田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好啦,好啦,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們換個話題吧。你最近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啊?”

    何真想了想,拍手説:“啊,對了!孫季青你還記不記得?他上次打電話給我,問我借教室。他們班這週末要開同學會。大家知道我在上大當老師,一開同學會就問我借地方。”

    “誰?”辛意田一時沒反應過來。

    “姓孫的學長,你以前不是還跟他交往過一段時間嗎?”

    “哦,很愛吃糖的那個!”辛意田想起來了,頓時捂着嘴笑,“他現在怎麼樣?結婚了沒?在哪裏工作?”

    “他研究生畢業進了中石化。哇哦,現在不得了,有房子有車,福利那叫好啊,整個一金龜婿!不少未婚女青年對他虎視眈眈。”

    “他還沒結婚?年紀也不小了吧?”

    “唉,人家才三十,響噹噹的青年才俊吶,尤其是在中石化那種肥的流油的地方——”

    “我比較感興趣的是——”辛意田忍不住笑出來,“他現在出門口袋裏是不是還裝着一大把的棒棒糖,哈哈哈——”

    哪知説曹操,曹操到。孫季青打電話來問何真在不在學校,他順路過來拿教室鑰匙。何真讓他在實驗樓下等她。兩人匆匆吃完,結賬離開。

    孫季青中等個頭,體型瘦而不弱,褪去學生時的青澀稚嫩,舉手投足變得成熟而穩重。他一眼就認出了辛意田,笑道:“好巧,你也在!上次聽人説你回國了,要結婚了。”

    何真不安地看了辛意田一眼。後者若無其事地説:“沒有啊,我一直單身。你聽誰説的?又誤傳了吧?”

    “是嗎?”孫季青一臉尷尬,摸了摸鼻子説:“那可能是聽錯了吧。”

    何真帶他去看教室。“夠大了吧?這是我們系最大的教室,開舞會都夠了。”他點頭,“不錯,不錯,前面把桌子擺成L形,採用自助餐的形式;後面的場地空出來,弄個舞台,唱歌跳舞都可以。主題就叫‘昨日重現’!”

    “Goodidea!”辛意田拍手稱讚,“主意不錯!”

    他極力邀請,“後天晚上你們也一起來吧!星期六,應該沒什麼事。來吧,來吧,人多熱鬧!”

    辛意田笑着推辭,“你們班的同學會,我們瞎湊什麼熱鬧。”

    “不只是我們班的,只要是上大的,管他是師兄、師姐,還是學弟、學妹,都可以來,帶家屬也可以。”

    何真説:“那豈不是很多人會來?”

    “對啊,不然幹嘛問你借這麼大的教室?仲秋狂歡夜嘛!”

    何真聽的興奮起來,捅着辛意田的胳膊問:“你來不來?到時候可以見到很多老同學哦。”

    辛意田有點心動,沉吟着説:“星期六晚上啊——”

    何真慫恿她説:“你又沒事,幹嘛一個人悶在家裏,對着電視爆米花發呆?就當出來散散心也好啊!我好期待,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辛意田轉過身來對着孫季青笑説:“那就麻煩你了。”

    孫季青看着她剎那間展露的明媚的笑顏,怔了一下説:“七八年了,你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辛意田開玩笑説:“學長你變了哦——”她指了指對方眼睛的位置,“不帶眼鏡了,很酷!”

    對方笑起來,“呵呵,換了隱形。”

    同學會那天,果然熱鬧非常。教室被佈置成舞會現場,大家可以隨便邀請舞伴,不管認不認識。加上無限制的酒水供應,簡直就是一個狂歡派對。辛意田看着滿地的酒瓶感嘆:“哇,再這麼喝下去,大家非醉了不可!”

    “醉了,就地躺倒,反正天不冷,地方也夠大。”孫季青開玩笑説,伸手做出邀請的姿勢,“要不要跳舞?”

    “好!”辛意田跟他混在擁擠的人羣裏,隨着勁歌熱舞快樂地擺動身體。她指着左手方向説:“你看——,那人剛才差點摔了一跤,哈哈!”聲音太吵,孫季青沒聽清,停下來問她説什麼。

    辛意田雙手捂成喇叭形,在他耳邊大聲重複了一遍。孫季青點頭笑,做了個“OK”的手勢。兩人對看一眼,撫掌又笑了起來。辛意田跳的出了一身的汗,指了指因為懷孕坐在一邊休息兼看管物品的何真,説要去找她。孫季青護着她從人羣這頭走到那頭。

    “跳完了?這麼快?”何真遞給她一杯飲料。

    她擦了擦臉上的汗,對孫季青笑説:“你去玩,不用陪我們,我歇一會兒。”孫季青給她搬了把椅子過來,“有事叫我。”

    “真痛快!”辛意田仰頭把飲料一氣喝完。

    何真笑説:“叫你出來玩是對的吧?人生多麼美好,何必為了一個臭男人魂斷神傷!對了,剛才你手機響了好久。”説着把包遞給她。

    辛意田拿出手機一看,兩個未接來電都是謝得。她跟何真示意出去一下,來到外面的走廊上。剛要回電話,謝得又打了過來。

    “什麼事?這麼急?”她問。

    “你在哪兒?”謝得從美國考察回來,一下飛機便得知王宜室懷了魏先孩子一事,立馬給她打電話。這種事向來傳得很快。

    “哦,在——”她聽着教室裏傳出來的音樂聲,“在同學會上。”

    “同學會?哪兒?”

    她吐了吐舌頭,“上大,別人的,我來湊熱鬧。”

    他立即説:“我去找你。”

    “哎——”辛意田喊住他,“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謝得掛斷電話,調轉車頭往上大的方向開來。

    辛意田拿起包,對何真説:“我要走了,你呢,走不走?”

    “我就住學校裏,回去也沒事,陸少峯在加班。舞會完了我還要幫着清點東西呢。你怎麼回去?孫季青有車,我讓他送你。”不等辛意田阻止,她招手喊來孫季青。

    孫季青聽何真説明緣故忙拿起外套,動作迅速地走出教室準備去拿車。辛意田只好跟出來,邊走邊説:“學長,你不用送我,有朋友會來接。”

    孫季青愣了一下,隨即説:“那我送你到校門口。”

    兩人還沒走到門口,謝得的車子已經開了進來。他按了一聲喇叭,車子在路旁緩緩停下。辛意田停下來對孫季青表示謝意,“學長,謝謝你,今晚很開心。”孫季青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路旁停着的黑色賓利,裏面的人因為車窗擋住的緣故,看不清楚。他拿出手機問辛意田要電話號碼,確定無誤後,方揮手跟她告別。

    辛意田打開副駕駛座車門坐進去。謝得陰沉沉地盯着後車鏡裏越走越遠的人影,冷聲説:“孫季青!”她轉過頭來看他,問:“你認識他?”

    謝得用一種喜怒難測的眼神看她。辛意田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説:“你怎麼了?沒有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身吧?”

    “去!”謝得惱怒地揮開她的手,用力踩下油門。

    她叫起來:“喂,大半夜的,你要帶我去哪裏?我的精油呢?你不是説讓人給我送過來的嗎……”

    謝得不理她,車子徑直開進上大附近的一個小區,在一棟低層建築物前停下。辛意田沒有隨他下車,而是警惕地看着他,問:“這是什麼地方?”

    她旁邊的車門被人打開。謝得站在那裏看她,一手拿着車鑰匙在空中拋上拋下,施施然地説:“你不是要拿精油嗎?下不下隨你。”

    辛意田不怎麼相信地斜視他,“你沒有騙我?”

    他從後車廂拿出一件很大的行李,二話不説轉身就走。辛意田進退兩難,她總不能在車裏坐一夜吧?只得尾隨他上樓。進門的時候,她有種自投羅網的感覺。

    這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是謝得大學期間的“寢室”,裝修中規中矩,裏面家電俱全,但是全都半新不舊。辛意田打量着房間裏的擺設,摸了摸餐桌,手指上一層薄灰,甩了甩頭髮問:“你的蝸居?多久沒打掃了?”

    她的髮梢不經意間掃到謝得臉上,又麻又癢,刺激的他突然爆發了。他一把把她按到牆上用力吻她,像頭兇猛的野獸。

    辛意田掙扎着偏過頭去。他的舌頭從她臉上滑過,軟滑濕漉的令她想起小狗舔吻她的腳脖子。謝得把她雙手反剪按在背後,一隻手禁錮住,另一隻手空出來解她胸前的衣釦。辛意田在力氣上完全不是他的對手,皺眉懇求:“你不要這麼粗魯,我會痛——,我身體不舒服,我不想要!”

    謝得置若罔聞,動作熟練的把她推倒在地毯上。她突然失重,有點頭暈眼花,生氣地坐起來,“地上髒——,還有,我説了我不要——”謝得根本不予理會,直到發現她並沒有動情的跡象,這才抬起埋在她胸前的頭顱。他表情有些困惑,慢慢地從她身上爬起來,走到牆角把行李箱放平,拉開拉鍊,從一堆的衣服裏面翻出一個木匣。

    “啊,我的精油——”辛意田叫道,撿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腳亂穿起來。

    她見謝得從盒子裏拿出一瓶精油,打開蓋子朝她走過來,這才知道他並沒有停止的意思。待明白過來他想做什麼,臉色登時大變,撲過去把精油搶下來,“不要,這精油很貴的——”

    謝得一臉鬱悶地看着她,過了會兒説:“那好,換別的油。”

    辛意田拼命搖頭,慘白着一張臉説:“我不要——”

    謝得用力瞪她,大聲吸氣説:“你人道點好不好?”

    兩人僵持了幾分鐘。謝得決定順從自己的慾望。他把木盒翻轉過來,裏面的精油全部滾出來,骨碌碌在地上打轉。他拿起其中一瓶,看了一眼,問:“茉莉花的,可以嗎?”

    辛意田泫然欲泣地看着他。

    他不為所動,低頭把精油擠在手心裏。他動作如此堅定,使得辛意田明白今晚沒有逃脱的可能,認命地嘆了口氣,從他手中把精油抽走。她半跪在他雙腿間,抬頭看了他一眼。謝得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她手指輕輕解開他褲子釦子,緩緩拉下拉鍊。

    謝得發出激動的喘息聲。

    辛意田從地上爬起來,胡亂撿了件他的衣服穿上,走去浴室刷牙洗臉。謝得光着上半身跟在後面,給她拿牙刷毛巾。他斜倚在門上,從鏡子裏看她,豎起大拇指勾了勾,表示無聲的讚歎!辛意田從鏡子裏看到,低頭沒有反應,快速擦了把臉,推開擋路的他走出來。

    謝得見她表現的如此淡定,頓時明白自己不是第一個折服在她“高超技藝”下的人。想到這裏,他心裏頗不是滋味,悶悶不樂地説:“你還回北京嗎?”

    辛意田彎腰把地上衣服一件件撿起來,反問:“為什麼不回?我還要工作呢。”謝得上前抱住她,阻止她穿衣服的動作,喃喃低語:“留下來,不要走。”

    辛意田整個人被他有力地圈在懷裏,試了試掙不動,乾脆放棄,沒好氣説:“舒服完了,你還想怎樣?”

    他在她耳邊吹氣,挑逗説:“再幫我一次。”

    “你——,貪得無厭!”辛意田氣得大罵。她哪裏拗得過精力旺盛的謝得,被迫又做了一次。她被折騰的手唇痠軟,哪還有力氣回去,快速衝了個澡上牀睡覺。謝得在她另一側躺下,把玩着她的頭髮説:“上次就很好,這次為什麼不行?”辛意田板着臉不理他。

    他突然爬起來,雙眸亮晶晶地看着她説:“要不,我們再試試?”

    辛意田捂住頭痛苦地呻吟,“你饒了我吧!”

    “雖然很刺激,可是我不想每次都這樣。”謝得扳過她的身體,試圖解她睡衣的扣子。她穿他的襯衫入睡,這讓他更加蠢蠢欲動。

    辛意田甩開他的手,悶聲説:“反正有時候行,有時候不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想了想説:“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他的手滑進她衣服裏,一路往下。

    “滾——”辛意田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説了我不要!你能不能剋制一點?你再不住手——,去外面沙發上睡。”

    “好吧。”謝得見她動怒,縱然不滿足,也只能算了。辛意田在他懷裏朦朦朧朧睡去。他突然在她耳邊説:“我討厭那個姓孫的。”

    完全是個任性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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