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席藍晴一睜開眼卻發現那張熟悉的臉不見了,本來擁擠的牀也突然變得很寬、很空,而且沒有任何温暖的感覺。
她伸手摸了摸他平時睡的位置,冰冷的感覺傳進掌心,她的心頓時一悸。
奇怪?
她迅速的跑下牀,習慣性的衝向廚房,腦海裏自然的勾勒出他平時準備早餐時忙碌的背影。
但是……
當席藍晴尚未走進廚房,裏頭冷冷清清的聲音讓她不自覺的放慢腳步,心中甚至無端的感到瑟縮。
怎麼會那麼安靜?
心裏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當她停在廚房門口時,頓時瞭解那股不安從何而來。
她在廚房門口駐足了好一會兒,將整個廚房環視了一遍。
他去哪裏了?
他可能出去買東西了吧!她不安的給自己一個答案,轉身到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可能過一會兒就回來了,她就坐着等他回來吧!
習慣性的打開電視,但是卻一直看得漫不經心的,連續換了好幾個頻道,心卻仍系在石烈宇身上,
她一直懷疑他是真的出去買東西了嗎?以前從未有過這種
情況,早上一起來總是會瞧見他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了。
她平時為沒有在看新聞的習慣,今天不知為何一直覺得很不安,彷彿將會發生什麼大事般,轉到新聞頻道後,直盯着電視瞧。
都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她的目光在電視與時鐘間來來回回的看着,心裏越來越着急,他到底去了哪裏?
她才一關掉電視,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熟悉的身影。
她立即又打開電視,電視上正播着石烈宇接受媒體的訪問,在他的身後站了許多名的警察,好像發生了重大的事般,他説了什麼地聽不清楚,在席藍晴的眼底,他似乎成了一個很陌生的人……
不可能……這不可能的!他……
地跌坐至地板上,鼻頭瞬間——酸,昨晚和他的對話驀地跳進腦海中。
昨天晚上,他像是在交代她什麼般,説了好多好多的話。她還記得他説要地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要她不要再去接觸任何危險的環境……這些話現在回想起來不正是在跟她道別嗎?
眼淚不聽使喚的在眼眶中打轉,這-刻的恍然大悟讓她更感痛苦,好似心在一瞬間被撕成千萬片般,連做心理準備的機會都沒有,就好像慘遭雷挈,讓她無所遁逃。
她在這-頭擔心了他一個早上,想不到他竟在那一頭談笑風生,而最讓她生氣的是,她有-種破欺騙的感覺。
原來他就是近日鬧得滿城風雨,失蹤近一個月的鴻臨企業總裁——石烈宇。
這樣的認知讓她痛徹心扉,和她相處近-個月的男人有這樣的身世背景,而她卻毫不知情。
就在這-刻,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被捅了一刀般,那股疼痛感,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在這一刻,她赫然發現自己內心那股説不上來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了。
原來……她詫異的撫着雙唇,不可置信的瞠大眼。
那種感覺是愛嗎?真的嗎?她竟然把自己的心許給了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對他卻完全不瞭解的男子?
兩個星期後,席藍晴在一團混亂的思緒中清醒過來,隨即排山倒海而來的情緒卻是無法單單用抓狂、憤怒、崩潰、爆發等詞語就可輕易帶過的。
她根本是快氣暈了。
在她兩個禮拜前走出自憐自艾的情緒後,她也花了近兩個禮拜的時間,靜下來仔細的思考着整件事情的始末。
從他們相遇的那晚,到和她同居在一個屋檐下的日子,到最後真相大白,過程是五味雜陳,有歡笑也有濃濃的火藥味,事實上卻是教人回味無窮,雖然一切有如夢幻般,卻又是那麼的真實。其實應該要説是她的反應太遲鈍了。
仔細想想和石烈宇相處的這些日子來,他就像她第二個媽一樣,管東管西又愛碎碎念,生活起居一切都由他十了理,她可以説是過足了千金大小姐的癮,而且所有的花費都是由他負責,她竟然還笨到以為他是無業遊民?
而且當初她在車禍現場撿到他的寸候,早就該猜出來那應該不是單純的車禍,只是地自己沒去多想。
現在回想起來,席藍晴巴不得將自己的腦袋痛扁一頓,看會不會變得聰明一點?竟然連這點小道理到現在才理得出來。
只是她不能理解的是,他為何要一聲不響的離外她?最後還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電視上,間接告訴她他是誰?
這樣做有何意義嗎?是為了讓她不要太擔心,還是為了減輕她的憤怒?
不過,不管他這樣做背後的原因到底是為何,她都很生氣。
雖然很生氣,但是她實在不相信他對她沒有存着一丁點的感情。
想了好半天,她唯一能接受的解釋就是——
石烈宇之所以會這麼對她,是因為他不願意讓她再接觸到任何的危險。
他知道她絕對不會在他有難的時候坐視不管,她一定會想辦法幫助他。
為了證明她的推論是對的,她決定到石烈宇的公司去。
這個呆子石烈宇,不要她雞婆、多管閒事就明講嘛!幹嘛那晚跟她説些有的沒的,兜了一大圈,害她傷心了老半天,這筆帳他們是有得算了!
她急忙穿好鞋子,迅速的步下樓梯。
席藍晴站在路旁的行人道上欲攔計程車時,前方突然停下一輛很眼熟的黑色轎車。這台車好像在哪裏看過的樣子?
在她尚未想起時,車上走下一名陌生男子,往她的方向走來。
“你是……”她詫異的看着他好一會兒,可以確定的是自己完全不認識他,”席小姐,你要去找石烈宇?”男子用着冷靜的口吻問道。
席藍晴顯得木吶的點了點頭,他怎麼會知道?
“上車吧!我截你去,我順便要送個禮物給他。”男子善意的朝她地微微一笑,但在轉身的同時,他的嘴角立即浮現一抹陰寒的笑。
“請問……你怎麼知道代我?”席藍晴打量的看着他,十分確定自己根本不認識他,但是,他又為何知道她是誰?莫非是石烈宇請他來的?
但這想法在下一秒馬上就被她否決。她記得剛才他説要送禮物給石烈宇,這麼説,絕不可能是他派來的羅!
還有他的車……
席藍晴看着他的車,一道震光突地閃過,她知道他是誰了!“不用了,我坐計程車去就行了。”她趕緊往旁邊走去,儘量保持鎮定。
它就是上回一直跟蹤在他們後面的那部車,也就是説,他可能就是要對石烈宇不利的那個人。
印象中,上回在看電視時,據他所表示,幕後的指使者逃掉了尚未抓到,如果她想的沒錯的話,他可能就是那位幕後的指使者。
席藍晴本想幹脆假裝不知情,在盛情難卻的情況下坐上他的車,但是,一旦上了賊車她又沒有任何的勝算,與其冒險還不如小心為妙。
算了!還是不要冒險的好。她加快腳步,想與他保持距離。
男子立即趨上前去,手往前一伸,迅速扣住席藍晴的手,隨後不知從懷裏掏出什麼東西來,抵着她的腰。“不要動,再動的話我敢保證你的小命將會不保。”他聲音顯得倉促,目光還不忘注意周遭的環境。
“你……”她偏頭瞄了眼抵在她腰間的東西,不免睜大眼。槍?!他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喂!在大街上拿出這種東西來不好吧!”她是好意出言警告他。在大街上拿出這種東西,萬一不小心被路過的人看到,到時可能會引來不小的恐慌,説不定連警察都會被引來。
“你趕快給我上車!”他低聲在她耳旁道,硬是將她帶往車上。
席藍晴想出手反抗,那人卻動了下手中的槍,讓她手邊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你最好不要有任何反抗,否則……”男子冷言警告,陰森詭異的笑着。
他該不會想在大街上綁架她吧!“你不是説要送禮物給他嗎?我想我這是不要打擾你們比較好。”她裝傻的笑着,企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乘機逃跑。
“我要送他的禮物就是你。”他加重抵住她腰間的槍的力道,另一手扣住她的肩膀,大手一扭,不再讓她有任何反抗的機會,直接將她押上車。“你最好給我乖乖的坐着,否則別怪我的子彈不長眼睛。”
他關上車門,迅速繞到駕駛座,尚未坐穩,便將槍指向她的腦際,重重的踩下油門,往石烈宇的公司而去。
石烈宇站在自己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凝望着窗外,心緒卻早已不知飄至何處。正確一點的説,他的心、他的思緒全都系在一個女子身上。
已經有一個月了吧!他仰頭望着近在咫尺,事實上卻有千萬裏遠的天空,重重的嘆了口氣。離開她的日子已經過了一個月……
他的藍晴-直在他的腦海中出現,有很多時候,他甚至感覺到她就在身邊,但是當他想仲手抱她時,她卻像空氣一樣……讓他完全觸摸不到。
這樣的感覺及畫而在他的腦海出現不下數次,每一次清醒過來,心中總是充斥着懊悔。他不知道這-月的日子自己到底是如何熬過的,只知道很痛苦,內心飽受煎熬,那種痛苦及煎熬幾乎可以將他整個人撕碎。
公司這邊已經可以説是完全無後顧之憂,背叛他的人全都
被他一網打盡。離開藍晴的那天早上,他帶着大批員警到公司,着實讓大家嚇了一大跳,也因為他毫無預警的出現,使得那些人根本無處可逃,輕輕鬆鬆的便將那些人一一送進警局,公司的危機可以説是暫時解除了。
但是,截至目前為止,還有一個人在逃,那個人正是這件事情的幕後操縱者,更是他的生死至交,但是他也應該成不了氣候了。
剩下的工作他全權交由警察負責,只是在這一刻,石烈宇不得不承認,與藍晴分離且完全沒有她消息的日子,遠比他想像中的難過。
隨着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對她的思念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日益強烈,幾乎將他吞沒。
石烈宇知道自己最近不但體重減輕,連他一向高效率、公式化的秘書都察覺到他的變化。
事實上,離開藍晴的這些日子,他從來沒有好好吃過一餐,心裏總是掛念着她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再跑去做那些危險的工作,甚至擔心她是否有受傷?
他轉頭瞥了眼堆得如山高的文件,強迫自己坐回椅子上。其實他現在對什麼事都興趣缺缺、無法專心,然而唯一能讓自己暫時忘記她的方法,就是把自己埋在堆積如山的文件裏。
嗶譁嗶!
內線通話聲打斷了石烈宇的思緒,他按下通話鈕,傳來謝秘書因緊張而顯得神經兮兮的聲音。
“什麼事?”石烈宇揚起眉。
(石總裁.有人想……)
(石烈宇,你這個膽小的窩囊廢,我有個大禮想送給你。)
謝秘書話未説完電話便被搶去,傳來的是一個對石烈宇來説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石烈宇明顯一愣,隨後浮現-抹難解的笑意。
“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我還正愁捉不到你,想不到你竟自己送上門來。”石烈宇凜冽的對着話筒説着,但不知為何,一股非常不安的感覺直朝他襲來,彷彿有什麼事威脅着他。
(你要得意也只有在這一刻了,想知道我送了什麼禮物來給你嗎?你自己聽聽。)
(烈宇,救命呀!這個變態的傢伙突然把我押上車,還拿槍指着我。)
席藍晴的聲音突然從話筒另一端傳來。她的聲音略微顫抖着。
“藍晴!”乍聞席藍晴的聲音,石烈宇一顆心險些跳出胸口,她怎麼會在這裏?“唐少勤,你好卑鄙!”他對着話筒氣憤難抑的低吼。
(我卑鄙?如果我卑鄙的話,你不就更加卑鄙。)唐少勤不以為意的冷笑着,接着便掛上電話。
席藍晴首先看着不停發顫的謝秘書,再斜睨着男子手上的槍,心跳不停的加快。“你……你還想幹嘛?”
“不要吵!跟我來。”他用力拉住她,用槍指着她的腦袋,往後方的電梯走去。
唐少勤一掛上電話,石烈宇立即情急的拿起電話大喊,但回應他的卻只是斷線的嘟嘟聲。他急忙回撥給謝秘書,謝秘書告訴他唐少勤己走進電悌,正往他辦公室的方向而去。
他急忙交代謝秘書-些該做的事,甫掛上電話,大門突然被——道猛烈的力道給撞開來,席藍晴的身影率先出現,然而在她的腦門旁,-把冷冰冰的槍正指着她?
席藍晴-方而害怕抵在她腦袋的那枝槍,一方面又顯得尷尬的對着石烈宇傻笑。他們見面的方式還真特別。
“石烈宇,我送大禮來給你了。”唐少勤臉上掛着一抹陰寒的笑,一步一步的往他走去。
“如果你敢傷她一根寒毛,我一定讓你吃不完兜着走。”石烈宇凜然的發出警告。
“是嗎?讓我吃不完兜着走?現在這種情況,你不應該對我發出任何的警告.而是該對我下跪求饒,並將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雙手奉,或許我還會考慮放過她。”
“休想!”石烈宇咬牙切齒的回應,森冷的黑眸佈滿憤怒。
“想不到你這麼不識時務。”唐少勤食指緩緩地移至扳機上。“那就對不起了,這份禮物我就親手銷燬。”
席藍晴看向指着她腦門的槍,嚇得將雙眼閉上,心裏卻開始大罵石烈宇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把公司看得比她的小命還重要,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算什麼,這種東西再賺就有了嘛!她的小命值錢多了,而他竟然一點都不在乎她……
“等一下!”石烈宇情急的大吼。
唐少勤冷笑一聲,眯眼看向他。“後悔了嗎?”
“不準動她,否則……”他雙手氣憤的緊握,憤怒的黑眸佈滿血絲。
席藍晴也瞠大眼看着他,一臉很期待的表情。不知道他會説出什麼話來?
“否則怎樣?現在這樣的情況,你想你還有反制我的方法嗎?”唐少勤得意的問着。
“你的要求我全都都答應你,只要你放開她。”石烈宇在別無他法的情況下,只有先答應。
“不過……我突然改變主意了。”唐少勤的臉上多了一絲得意。“我要你跟我下跪道歉,再雙手奉上那百分之七十的股份。”他忘形的仰高頭瘋狂的大笑,指着席藍晴腦際的槍不自覺的放鬆,疏忽-了周遭的環境,他在等的就是這一刻。
“你不要得寸進尺了。”石烈宇咬牙道。
席藍晴突然咧嘴傻笑。這好耶!就當作是他剛才無視她可愛小生命的處罰。她瞥了眼唐少勤,趁這時候悄悄地往後緩緩移動…
“是嗎?那就別怪我……”他的手欲扣下扳機,這才發現她人已經不見了。
人呢?
就在他急忙轉身想找人的同時,石烈宇見機不可失,迅速衝上前去將他壓制在地,另一手則緊緊抓住他拿着槍的手,兩人雙雙在地上大打出手。
席藍晴早把危險擺一旁,像在看動作片一樣,全神貫注、彷彿置身於其中,雙手緊握的在一旁大喊着:“揍他、揍他……用力……用力呀!”雖然沒有上次飛車追逐來得刺激,不過這次也算不錯啦!而且她的手實在癢得都快受不了了,真想參一腳。
“喂!你們兩個是都沒吃飯嗎?出拳的時候用點力嘛!她快看不下去了,乾脆在一旁指導了起來。…,,
“拜託你們行不行?打架不是玩扮家家酒,用點力嘛!”席藍晴忍不住翻了幾次白眼。
她好想加入石烈宇,不是,是跟石烈宇交換,由他躲在一旁,換地來跟唐少勤打。
兩人在你來我往中,石烈宇吃了一記悶虧,席藍晴氣得在一旁大叫:“石烈宇,你白痴呀!連這種遜了丫你都打不過。她在一旁哇哇大叫,一方面是氣他竟然會被打到,另一方面也是氣唐少勤竟然敢打他。
這個肉腳的石烈宇,竟然連唐少勤這種遜了丫都要打個好半天,換作是她,隨便幾拳就解決了。
席藍晴對打架這種事可是信心滿滿,不是因為她有那些嚇
人的頭銜幫她背書,而是打架的經驗多得不勝枚舉,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對手是不是真有兩下子,她的手已經癢得快受不了了。
她快步上前,正欲動手時,石烈宇快速的擋在她面前,不顧危險的轉頭對她道:“你不要動,我絕不會再讓你打架了。”他不願意再讓她陷入任何危險中,又豈會容她動手。
唐少勤狼狽的自地上爬起,心裏又氣又急,就是因為不服氣,他搬起一張椅子就往他們砸去。
“可是看你打架真的會氣死人!”席藍晴不耐煩的大吼,怒目瞪向他,隨後他身後的情況讓她失聲大叫。“啊!小心。”她情急的推開他,想也不想的便用手擋開唐少勤猛力砸來的椅子。
“藍晴!”石烈宇眼睜睜的看着椅子砸向她,慌張的同時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好……痛!席藍晴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剛才她想也不想的就用手去擋,完全沒想到竟然會這麼痛。
好後悔!
她低頭看着自己紅腫的右手,該不會是斷了吧!她痛得眼淚直流,聲音哽在喉頭。
“藍晴!”石烈宇霎時氣紅了眼,一股抑制不了火氣直往上衝,他立即衝上前去,直接朝唐少勤的鼻樑揍去。
唐少勤受不了這一拳,當下往後退民好幾步,跪倒在地,捂着血流如注的鼻子。
而石烈宇似乎還不打算放過他,走上前就是一陣猛踢。
當按獲謝秘書報案而趕來的警察破門而入時,發現唐少動人已經被打得呈現半昏迷狀態,橫倒在地。
警察蜂擁而上,將唐少勤自地面拉起,快速的替他把上手銬,押進電梯。
在警方押着唐少勤進電梯的同時,石烈宇匆忙的將席藍晴打橫抱起,衝進另一部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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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在急診室外頭,警察特地來醫院做筆錄,石烈宇一邊説着當時的情況,一邊觀望着急診室的大門。
警察做完筆錄後便離開。
石烈宇在急診室外等了約一小時,席藍晴的父母在這時趕到。
不過他們才一趕到,席父馬上就拉着石烈宇到一旁,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説些什麼,還不時注意急診室的大門,明顯在預謀些什麼事情。
只見石烈宇不停的點頭,臉上還露出高興又滿意的表情。
這時,急診室大門打開,護士推着席藍晴出來,他們立即蜂擁而上圍住她。
“藍晴,怎樣?痛不痛?”席母淚眼婆娑的看着她右手上那一大塊石膏,心裏極為不捨。
“放心啦!已經不痛了。”席藍晴説得彷彿她沒什麼大礙似的。“爸、媽,你們怎麼都來了?”他們怎麼都知道了?剛才她在進急診室前,不是已經交代過石烈宇絕不能告訴她的父母嗎?
她埋怨的瞪了他一眼,石烈宇馬上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
“你不要怪他,是你爸剛好打電話給他,他才告訴我們的。席母摸着她被石膏包裹着的右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留下什麼後遺症怎麼辦?”席母半是埋怨、半是生氣的怒斥。
“不會啦!我的手沒斷,只是裂開而己,醫生説大概一個月就沒事了,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的。”她輕輕地拍着右手的石膏,不敢太大力。
“還要一個月?那這一個月誰來照顧你?”席母訝異的瞳大眼,擔憂的神情似乎有所顧慮。
“當然是你們呀!反正平時都在家。”她看不出母親臉上擔憂的神色,神情自若的説着。
“可是明天我們就要出發去法國。”説到法國,席母突然一臉幸福暖昧的模樣,還甜蜜的瞥了席父一眼。
“你們去法國幹嘛?”席藍晴的臉頓時垮了下來。這會不會太巧了?在她受傷正乏人照顧之際,他們竟選在這時候出國?
那她這一個月要怎麼辦?他瞥了眼石烈宇,不禁打了個寒顫,不要吧!
“明天是我和你爸結婚滿三十週年紀念日,你老爸説要帶我出國去走走。”席母越説越高興,表情越是甜蜜。
“結婚紀念日?你們不是去年才慶祝嗎?”席藍晴不高興的大叫。不!應該説他們每年都慶祝,他們不覺得煩,她光聽就覺得很厭煩。
可是……怎麼今年好像比較快?她孤疑的想着,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她的父母到底是幾月結婚的,要怪就該怪自己沒注意這些小細節。
“那是去年,而且我們去年都在國內。”席母還特別説明他們慶祝方式不一樣的地方。
“伯母,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藍晴這一個月就交給我來照顧。”石烈宇突然提議。
“不要!”席藍晴馬上抗議。不過……
“這好,那一切就交給你了。”席母馬上附議,連考慮都沒考慮。
“媽!”她生氣的看向老媽。
“我也覺得這提議不錯,那我們家的藍晴就麻煩你了。”一旁久未開門的席父也頗為贊成。她牽起席母的手,轉頭道:“藍晴,這一個月你可要乖乖的,千萬不要給人家惹麻煩,知道嗎?”
“爸!怎麼連你也這麼説?‘’她簡直欲哭無淚。
“爸爸這樣做都是為你好。那今晚你就住在他家吧!我們也該回去收拾行李,要趕明天一早的飛機。”他馬上拉着老婆往電梯的方向走。
經過石烈宇身邊時,席父偷偷的向他眨眨眼,空着的一隻手放在胸前比了個“0K”的手勢。
“爸、媽,你們不要走呀!我話都還沒説完。”她這個當事人都還沒答應,他們怎麼就急着走人?
不過,他們似乎假裝沒聽到一樣,白顧自的走進電梯,在門關上的前一刻,還很有默契的朝他們揮手道別。
啊!就這樣走了,會不會太急了點?
她看向石烈宇,驚覺他臉上那抹笑意有別於平常,以她瞭解他的程度看來,他的表情就像是……莫非他們之前就串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