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裏,一道瘦小的身影正在勤勞的打掃,王教授滿意的笑着,「依淑,這幾天有妳來真好,我這兒已經很久沒如此乾淨了。」
「不用客氣啦。」伍依淑隨口應了句。
要不是趁火打劫的賀紹洋,堅持跟她交換條件,才肯封住他的嘴,她也不會答應來這裏做白工。
説到賀紹洋,她就一肚子火,原先還以為他誠如眾人豎起大拇指誇讚的好男人,怎知他是大騙子一個,根本是徒有虛名。
去,早知道就別拜他當師父,無奈誤上賊船,難逃他的魔手。
「我一直以為紹洋對女人沒興趣,原來他還是很正常的。」平時跟賀紹洋都是在討論研究論文的王教授,很少跟賀紹洋閒扯些別的,但他又是個好客到多話的人,所以憋了很久的他,總算找到人可以聊了。
「喔。」王教授説什麼,她根本不想聽,因為講的是令她生氣的男人。
「而且很難得,他跟女人的關係能夠到這種程度,居然請妳來幫忙,通常他與女人之間的互動是止乎於禮,點到為止。」
王教授自顧自地説着,但傳入伍依淑的耳內,差點被口水嗆到。
她才不相信賀紹洋是這樣的人,至少對她而言,他好好先生的形象已經毀於一旦,就算有再多的人在她面前説他有多好,也不能平反了。
「所以……妳該不會是他的女友吧?」王教授挺八卦的揣測。
「咳咳!」被口水嗆到的伍依淑趕緊拍胸口順氣。「王教授,你好有趣,可惜他我還看不上眼,我喜歡的是像基努利瓦伊那樣的男人,好帥氣,好有性格。」
「等妳變美了再説。」
賀紹洋的嗓音驀然響起,打斷了伍依淑浪漫的白日夢。
她回首瞪了走進門的他一眼,「欣賞跟我變不變美有什麼關係?」
「妳變美了,跟他站在一起才相配,不然畫面能看嗎?」他面無表情的撇嘴。
他幹嘛因她的話感到悶悶不樂?她看不上他很好啊,他還怕她像其它女人一樣煞到他,這樣事情就會不好玩了。
瞧瞧,現在逗得她臉紅脖子粗,多有趣!
「這……説得也是!」雖然不願承認,但她也認為他的話有理。
「所以要有自知之明,先把這叢像雜草的頭髮整理好。」賀紹洋舉手撩起她的髮絲,沒意識到這動作很容易被人誤會他們的關係有多親暱。
她在夜市擺攤時,頭髮梳理得很流行,上頭還灑了亮片,雖然臉上化了大濃妝,但至少能看清楚整個臉型,唯一遺憾的是,他得憑想象將兩個不同的造型做連結,才能雕塑出她完整的樣貌。
這是擾亂他好幾日的思緒,他居然有深切的渴望想要瞧清楚她的容貌,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引起他的興趣如此久,究竟是什麼原因?
「才不要,我喜歡這樣子。」伍依淑扯回頭發,不領情的回道。
她就是故意弄成不吸引人的樣子,大家對她的印象就不會太深,可是她的如意算盤已經因跟他有瓜葛而破碎了。
現在走在校園裏,她不時能察覺到打量的目光,但她也無可奈何,誰教她最不想被發現的事成了他手中的把柄。
氣人的是有部分原因是她自食惡果,在思慮不周下,找上他想拜師學藝,結果説話的技巧還沒學到,就先演變成這番局面。
唉,苦命的她。
「但女人的青春有限,要珍惜能打扮的日子,不然後悔就來不及了。」
「你想太多了,誰説女人青春有限,男人就沒有嗎?真不曉得是哪個人發明的,什麼『大一嬌,大二俏,大三拉警報,大四沒人要』,而男生卻是年紀愈大愈搶手,到了大四走路更有風,隨隨便便都能拐到剛入學的青澀學妹。哎哎哎……講這話的人肯定是大男人中的大男人,沙豬一個。」伍依淑不以為然的大肆批評。
「那是常理,不是定論,如果妳不想照這句話走,妳可以去追大一的學弟,讓我瞧瞧妳的本事,不過依妳的模樣……」賀紹洋停頓了下,打量的眸光在她身上游移着,一副不認為她有這等能耐的模樣。
「怎樣?你看不起我啊?好,我去追一個給你看。」伍依淑意氣用事道。
「好,我等着看,但不能沒有期限,妳需要多久時間?」賀紹洋繼續挑釁她。
伍依淑不願被他瞧不起,不假思索的説:「兩個禮拜。」
「成交!但我給妳個誠心的建議,還是先整理一下妳的頭髮吧。」
「要你管。」她氣呼呼的回了這句。
「加油囉,我等着看妳的成果,不成的話,妳就再欠我一個願望。」賀紹洋斜揚着唇角,用着她不可能做到的口吻戲謔她後,便去找王教授談正事。
將一切盡看入眼底的王教授,以為他們在打情罵俏,也以此確認了他的臆測,因為他還沒見過賀紹洋與哪個女人如此有話聊,還拌起嘴來。
瞥了眼他們專心討論的模樣,伍依淑終於有時間仔細思考,這一想可不得了,她發現自己被擺了一道,怒意未消又更加深的她,憤恨的瞪着賀紹洋。
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賀紹洋明白她已經想通,抬起頭給了她一抹詭計得逞的笑意。
這笑容看在她眼裏,更是怒火中燒,卻莫可奈何。
誰教她衝動行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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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大可不必理會賀紹洋的話,但心有不甘的伍依淑卻不服於老是被他吃得死死的,決定利用這次扳回一點顏面。
翌日一早,擬定好作戰計劃的她,經過精心打扮,臉上是最新流行、且將年輕氣息散發出來的彩妝,頭髮往後綁成一束,整個人洋溢着青春動人的神采,不若於去夜市擺攤時那麼俗氣的裝扮。
走在路上的她,沒有注意到四周愛慕的視線,一徑的尋找着她的目標物,連帶地也忽略了身後那從她走進校園沒多久,便亦步亦趨跟着的腳步。
找到了!
發現獵物,她興奮的走近。
「學弟,還記得我嗎?」伍依淑熱絡的開口道。
「妳?沒印象……」學弟仔細瞧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
「我是你大四直屬學姊,伍依淑啊,這樣有沒有記起來?」
「依淑學姊?是妳!」學弟訝異的張大嘴,無法置信的盯着她。
他只見過大四學姊一次,就是在第一次家聚時,可是他印象中的她跟眼前自稱是學姊的女人差了幾萬裏遠。
不是他要説學姊壞話,而是那時他覺得學姊實在太不修邊幅了。
「對呀,學弟,有件事想麻煩你,不知道行不行?」
漂亮學姊的要求,怎能拒絕?
「學姊請説。」
「是這樣的,我跟人打賭得找到年紀比我小的男朋友,不然就要答應他一件事。可是交男朋友這事一時間滿難處理的,所以能不能請你先充當……」
「學姊這個要求可能沒辦法,我有女朋友了。」他一臉抱歉的拒絕。
「你不是才大一,那麼快就交到女朋友了?」伍依淑深受打擊。
「這個……很難解釋的。」他不好意思的搔頭。
「好吧,我再想辦法。」
第一次出師不利的伍依淑繼續找尋對象,但令人沮喪的是,她所認識的少數學弟,居然都有女朋友了。
天啊,這什麼世界!大家都太寂寞了嗎?怎麼才進大學,就急着談戀愛?她沒談還不是一個人活得很好。
不過老實説,她內心還是渴望能嚐嚐愛情的滋味,只可惜都沒有機會。
「唉!」
聽見她幽幽一嘆,一直跟在她後頭的人終於禁不住的出聲了。
「如果妳是想用這種方法,我勸妳還是放棄,這是違反遊戲規則的。」
「什麼時候有訂遊戲規則了?」她強辯道。
「就算沒有訂,妳這樣也不算有交到,只是『同意』,妳知道同意是什麼意思,不需要我多做解釋吧?」賀紹洋揶揄的看着她。
去,又是這副表情!
為了以示自己很聰明,伍依淑傲然地仰起頭,「我當然知道,不用你的好心雞婆,倒是你居然偷窺我,説,是不是對我有意思,捨不得我交男朋友啊?」
她這麼一問,賀紹洋有片刻失神,凝視着她的眼眸,他無法形容出縈迴在胸臆間的莫名情緒為何?
尤其在瞧見她臉龐漾着春風般的神采,唇角噙着柔柔的微笑,他的心跳霎時加快,彷佛是做完激烈運動,急速的怦怦跳着,喉嚨乾澀難以吞嚥唾液,他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自己也有看女人看到恍神的時候。
這樣還能很單純的以為只是想戲弄她而已嗎?
他默然無語的盯視,看得她渾身不對勁,「幹嘛不説話?該不會被我説中心事,不曉得怎麼回答吧?」
「妳想太多了,美女我都看不上眼了,又怎會看上妳!」賀紹洋很快又恢復痞子般的笑容,就像剛才的遲疑從沒發生過。
「最好是。」伍依淑悶聲道。
本來因他緊睞的視線,而席捲起的浪潮,在他嬉皮笑臉的否認下,瞬間化為漣漪後,逐漸平靜無波。
這份期待擾亂她的思緒,想不透那是怎樣的心情,但在乍聽他所言,她也只能順着他的話接口,不然還能説什麼?
問他是否真的不會看上她,抑或問他是否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嗎?
去,她到底在胡思亂想個什麼。
伍依淑下意識的搖搖頭,亟欲擺脱困擾她的想法。
見她眉頭深鎖,賀紹洋看在眼裏,手不自覺的撫上她的臉,指腹撫過她額頭的摺痕時,一道電擊般的微微刺麻貫穿兩人全身,不禁四目相覷,周圍的空氣剎那間凝結,走過他們身旁的學生也放慢腳步,好奇的看着愣住不語而只是對望的他們。
落葉隨着微風,輕輕飄蕩在曖昧的氛圍裏,緩慢的遊移撼動不了情意綿綿的環流,時間的流逝在這暫定的寂靜空間裏,已經不是那麼重要。
等到吆喝聲、鼓掌聲響起,他們緊鎖住彼此的視線猛然移開,瞧向別處。
「哇,半小時耶!」顯然有無聊人士在計時。
「太猛了,身為新聞社社員的我一定要大肆報導,這個題材太酷了,尤其對象是賀紹洋學長,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新聞社社員興奮的抓着照相機,滿意自己拍到了幾張有賣點的照片。
毀了,初次未告捷就算了,還惹來這場風波,伍依淑苦惱的再度蹙緊眉頭。
賀紹洋邁開步伐走向新聞社社員,「學弟,記得刊登時,要放在校刊的頭版,而且照片要清楚點,懂嗎?」説完,還不忘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嘉勉。
「呃……學長的意思是承認了?」新聞社社員試探的問道。
「你説呢?」賀紹洋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好,我知道了,我回社辦後馬上替學長髮臨時特大刊。」
「辛苦你了。」
「應該的,謝謝學長。」一鞠躬致謝後,新聞社社員奔出去沒幾秒又回頭,「學長,我忘了問你,需不需要做個專訪?」
「不用了,照實寫就行了。」
「是的。」
新聞社社員離開後,沒好戲看的眾人紛紛散場退戲,留下他們兩人。
「你……是什麼意思?」伍依淑無法理解他的作法。
「我還能有什麼意思,妳應該猜得到的。」賀紹洋將問題丟還給她,以為她會明瞭他這麼做的用意,可惜他太高估她在這方面的理解力,她其實是很遲鈍的。
只見伍依淑一臉納悶的看着他,「我明白了,你故意的對不對?只要人家誤以為我們是一對,然後我要去追學弟就不會成功,不會成功我就欠你一個願望,而這個願望很有可能再把我變成跑腿的免費小妹,我的人生因此墜入永無止境的黑暗裏……天啊!我為什麼要認識你?」她忍不住仰天長嘆。
「來不及了,妳認命吧。」賀紹洋簡直快被她打敗,「落落長」的一大串話,聽到最後的重點便是他虐待她。
好吧,她要這麼認為,他也懶得多做解釋,反正既成事實,總有一天她會了解,就像他突然頓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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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依淑清爽的模樣只維持一天,又恢復了原狀,反正她不用奢望再追學弟,因為新聞社動作極快的在隔天將專刊發到整個校園。
幾乎人手一張的情況下,她成了女同學們評頭論足的對象,害她垂頭喪氣的走在校園裏。
「又再唉了。」披散的亂髮被人一把抓到後頭,在他掌中攏成一束,賀紹洋微揚角,不以為然的道。
「是誰害的?」伍依淑忿忿的瞪着他,怒火已掩蓋掉對頭髮的注意。
「妳問我,我問誰?」
他一副置身事外的口吻,令她更加不平,「不問你,難道要去問那名新聞社社員,是你授意他報導,不然怎會弄得人盡皆知?」
「妳不喜歡……」賀紹洋一邊説話,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拿着一條繩子在他另一掌抓住的髮束上繞了幾下,打結後才鬆手。
原先他要説的是「妳不喜歡與我牽扯在一起嗎」,可是伍依淑只聽前話就急急插話的毛躁個性,讓她忙不迭地開口。
「誰會喜歡成為受人注目的對象,是美女就算了,我又不是,醜女要有自知之明,不要隨便搞怪,保持沒沒無聞才是上策。」
「有人説妳醜嗎?」
他突如其來的一問,伍依淑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妳能夠注意一下儀容,確實奉行那句『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的話,妳一樣能夠成為眾人追逐的目標──」
還沒聽完,伍依淑再次驚訝不已的搶話,「你居然會説這種話?」
「沒禮貌,別人在説話不要插嘴,妳還沒學會這個禮貌嗎?有印象自己打斷了我幾次話?」
「我……」被訓的伍依淑,羞愧的啞口無言。
「唉,沒救了,牛牽到北京還是牛,妳還是繼續做妳的懶女人好了。」賀紹洋感慨的搖頭,然後轉身離去。
盯着他遠走的背影,伍依淑努努嘴。
去,她才要把「牛牽到北京還是牛」這句話奉送給他,她就知道狗腿裏吐不出象牙,剛才的好聽建言,一定是她的幻想。
她甩頭離去,卻發現頭髮在身後擺盪,她伸手觸摸,完全想不起來什麼時候綁了馬尾?
無解的習題一直縈繞在她腦中,直到某人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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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伍依淑來到與對方相約的茶館。
「我是紹洋的同學,張子珍。」
「找我有事嗎?」伍依淑不解的問着。
「要不要先點些東西?今天我請客。」張子珍轉移話題,內心十分緊張,但為了自己的戀情,她要鼓起勇氣。
「不用客氣啦,先説妳要講什麼吧。」伍依淑揮揮手,但仍拿起menu,另一手端起白開水,湊近嘴邊。
「妳跟紹洋真的是男女朋友嗎?」
乍聽此話,剛喝進口裏的水差點噴出來,幸好伍依淑極力忍住,但也讓她嗆到了。
「咳咳,對不起……妳認為有可能嗎?是不是看校刊的?上面是胡説八道的啦,別信以為真。其實我也很困擾,可是這種事一旦誤會,要澄清是很難的。」何止難,尤其是另一個當事者還一副樂在其中時。
「校刊我有看,但遠遠比不上我親眼目睹。」張子珍的話再度引發伍依淑另一波的大咳。
「咳,妳説什麼?」
「他向來跟女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就算是朋友,也不會有那麼親暱的舉動,可是那天我卻看見他為妳綁頭髮,妳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
她的話為伍依淑解答了疑惑,卻又帶着她跌入更大的疑雲裏。
接下來張子珍説的話,她一句也沒聽進去,腦海裏徘徊不去的就是他的用意,及張子珍離開前所説的話──
「我喜歡他五年了,如果可以,希望妳能成全我們,別跟他走得那麼近,好嗎?」
因為這毫不隱瞞的心情告白,伍依淑有了不同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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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張子珍喝完「熱血沸騰」的下午茶,伍依淑意識到一點,她不該破壞美女學姊的戀情,這樣是不道德且會遭天打雷劈的。
儘管心頭感到有些悶,她還是甩甩頭,拋開莫名其妙的情愫,決定跟賀紹洋斷個一乾二淨。
她在很認真的思考後,對被他牽着鼻子走的怪異關係感到不解。
老實説,她真的、真的可以不用理他不是嗎?
就算他泄漏了她在賣保險套,她都大四了,頂多被眾人另眼相看幾個月,一畢業她就能解脱了。
所以她到底在怕他什麼?
現在突然發覺,理由竟是「不曉得」!
很好,這個「不曉得」誤了她的一生……不,沒那麼誇張,只是誤了她的「清白」,讓她在即將畢業的前夕,跟他有牽扯不清的關係。
為了阻止這奇怪的關係繼續漫無止境的發展下去,她要做個了斷!
這便是賀紹洋一踏進教室,便被黑板上大大的紅字震住了的原因。
賀紹洋:
你這個表裏不一的男人,我討厭你,不要再來煩我。
還有,你同學喜歡你很久了,一直不敢跟你表白,身為女性,我看不下去,替她跟你説一聲,如果你有良心,就跟她交往。
再見,不……是不見。
不大的黑板,被她龍飛鳳舞的字整個佔滿,而且很顯然的,她有自信在他看到前不會被擦掉,因為下方還註明了一句──
請留給賀紹洋擦,感謝!
眾人站在黑板前看着,也真的很聽話的不敢擦掉,此時小吾瞥見他。
「男主角來了,我去採訪一下他的心情。」
「無聊!」賀紹洋走到黑板前,面不改色的拿起板擦,動作迅速的擦了幾下,把那些字全擦掉了。
「這是不是那個學妹寫的?還有喜歡你的同學是誰?」小吾直在他耳邊好奇的追問。
「不知道。」他淡然的吐出三個字。
沒得到滿意的答覆,小吾繼續追問:「你不去找她談談嗎?」
賀紹洋絲毫不理會他的問題,徑自回到座位上,翻看課本。
坐在他旁邊的張子珍安慰的開口,「還好嗎?」
「嗯。」
「下課後去找她談談,會沒事的。」
「再説吧。」
同學的關心其實是多餘的,他只是不想回答他們的疑惑,所以淡然以對,卻不表示他在難過。
沒想到她居然來這招,出乎他意料之外,果然是他中意的女人,行事作風全不在他的掌握中,但猜得到這應該又是她意氣用事的結果。
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跟她慢慢耗。
怎料,他的沒關係,一等就是兩年,這期間歷經了畢業、工作及其它的因素,賀紹洋將她記在心裏,從沒忘記過。
那為什麼沒有找她的動作呢?這就得等他們下次相聚時,才會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