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班潔明申吟着醒來。她的全身痠疼,這種不舒服的愉快,提醒她昨晚的事,她從來不知道做愛是這個樣子的。每一次她以為自己已經枯竭了,但只要他的手指碰了她,她馬上就有反應。
廉雨辰不愧是天蠍座,星座學家説天蠍座的能量在xing器官,所以天蠍座的男人是性愛機器。
昨晚他們共做了五次,他每次都可以嘿咻三十分鐘以上,而中場休息的時間都不到十分鐘就又想要,所以算起來昨晚他們玩了四小時。
他還想來第六次時,要不是她苦苦求饒,天知道還有幾次,昨晚她累得連穿內褲的力氣都沒有,赤裸地俯卧在牀上,沒幾分鐘便酣睡如泥。
她半睡半醒地伸手往旁邊一探——廉雨辰不在牀上!
沒想到他已經醒來了,可能在浴室梳洗吧。班潔明迷迷糊糊地想。
“雨辰、雨辰、雨辰——”她睡眼惺忪的叫了幾聲。
沒有回應。他不會在浴室睡着了吧?
“雨辰、雨辰、雨辰——”班潔明索性推開纏在身上的被單,想到浴室去看看。
她走向浴室,發現自己的走路姿勢怪怪的。
這都怪廉雨辰!
咦?浴室裏也沒人!
班潔明心裏覺得奇怪,他一早跑哪兒去了?
他一定有留字條,告訴她他到哪裏去了。
班潔明衝出浴室,到處找紙條,幾乎把房間的地板都翻過來了,但只看到幾團皺皺的衞生紙,就是沒看到半張紙屑。
他走了!在經過昨晚後……
難道他真是那種男人,吃到後就拍拍屁股走人……痛苦的感覺從她胸口向四面八方擴散。
她又沒有對廉雨辰要求什麼,廉雨辰也沒向她承諾什麼,只不過是一夜情,還是她心甘情願給他的……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一定是雨辰打來的,班潔明在響第二聲時抓起電話,“雨辰!”
“你已經喊他雨辰了——”向強酸酸的説。
“你還有臉打電話給我。”
“我很關心你,那個瘋女人沒傷到你吧?”
“託你的福,我還健在人世。”他還有臉問她,要不是他惹到女王蜂,她怎麼會這麼狼狽。
“你沒事就好。潔明,你真的要和那個廉雨辰在一起嗎?”
“對,沒錯!”
“潔明,如果他不要你,我的大門永遠為你而開……”
“就算廉雨辰不要我,我也不會吃回頭草!”她訕訕地掛上電話。
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她嚇了一跳。廉雨辰出現在門口。
他還回來幹什麼?難道是想完成第六次!這麼一想,班潔明的臉立即變得非常難看,好像有人倒了她的會。
“你醒了。”廉雨辰愉快地説,並大步向她走過去,但在看到她的臭臉後,他停下了腳步。“你怎麼了?臉臭臭的。”“我有下牀氣。”
“別騙我,什麼人惹你不高興?”
“向強,他剛打電話來,我們吵了一架。”
絕對與向強無關,他能感覺得出來。“你們在吵什麼?”
“還不就那件事。”她聳聳肩。“快十二點,我們該退房了,我也該回家了,至於你要去哪裏,隨你的便。”
他按住她的肩膀,“潔明,惹你不高興的人是我?”
她突兀的推開他,“你不要碰我!”
“你是怎麼了?告訴我,潔明。”他抓住她的手腕。
“噢,你弄痛我了!”她的臉皺了起來。
“對不起。”他立刻放手。“你告訴我,你在氣什麼?”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像個成熟、世故的女人,不能沒有風度,然而,她卻又吼又跳的。
“你不是逃之夭夭了嗎?還回來幹什麼?想再吃一份免費的午餐?”
“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不用解釋,我不想聽。”
“潔明,對我而言,昨晚的意義非凡……”
“你不用説這些好聽的話來騙我!”她捂住耳朵叫道。
向強的事,讓她已經有點不太相信男人。老媽會哭着告訴她,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包括她老爸在內。老媽在世的時候,老爸就常在外面拈花惹草,老媽去世不到半年,老爸娶了個後母進門,説是為了要給她一個母親,後來後母虐待她,老爸才和後母離婚。
“老天,我做了什麼,讓你對我的誤解這麼深?”
“我醒來的時候沒看到你,也不留紙條,你想我會怎麼想……”她哽咽地説。
“對不起,我出去處理幾件事。我想昨晚讓你累壞了,回來時你可能還在睡,所以沒想到要留紙條給你。”
原來一切都是她庸人自擾。
“喔,雨辰,我是個白痴,我好怕失去你……”
“小傻瓜,我怎麼捨得離開你……”他伸出手將她圈入懷中。
班潔明閉上眼睛,這正是她需要的,被擁抱,只是被擁抱。噢,他的胸膛好結實,他的手臂好有力,她喜歡他擁抱的感覺,好像她是被他珍視的寶貝。
“不準再叫我小傻瓜了,我一點也不傻。”她撒嬌的説。
他俯下頭親吻她,在她的臉上撒滿了吻。“跟我做愛。”昨晚他一次又一次猛烈地佔有她,一點也無法自己,沒想到現在他要她的程度,比昨晚更甚。
“什麼時候?”她傻傻的問。
“説你小傻瓜,還不承認——還有什麼時候,當然是現在。”
“可是快十二點了,我們不是應該退房?”
“我打電話給櫃枱,加兩小時休息。”
“你——兩個小時夠嗎?”
“你越來越瞭解我了——”他輕笑着把她抱到牀上。
他好整以暇地撫遍她全身,親吻她全身,認識她全身的奧秘,在他的手指下,她變成水、變成泥,在他的親吻下,她成為一團火,一團被他征服的火。
“你是我的,潔明,説你是我的。”
“你的……”那幾乎是聲喘息,而不是一句話。
許久許久之後,他躺在她的酥胸上,耳朵傾聽着她依然急促的心跳聲。
“再説一次。”他抬起頭看她。
她慵懶、嬌弱的説:“説什麼?”
他親吻她,“説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她温柔地梳理他額前的頭髮。
這中年色哥哥比女人還愛聽承諾。
***
回到宅配通後,原先凌亂的辦公室,在小宣的整理之下已經整齊多了。
“潔明,阿成今天請假,其他快遞員又都出門了,我剛剛接到好多家公司要我們去收件的電話,其中包括京華超音波,怎麼辦?”生意太好了,只要有一個快遞員請假,公司就一團亂。
京華超音波可是大客户,怠慢不得。班潔明立刻抓起安全帽。
“把地址給我。”
廉雨辰拿走她手上的安全帽。“我去,我已經會騎車了。”
小宣用電腦列印出客户資料和收據單給廉雨辰。“有六個地方要跑。”
“還好嘛,才六家,而且地點都在台北市,兩小時之內回來。”他向大門口走去。
班潔明像跟屁蟲似的跟在廉雨辰後面,“你行不行啊?我看還是由我去。”昨天晚上他們做了五次,早上又做了兩次,她覺得好累,但是他應該比她更累,因為大都是他在出力。
“我現在還可以再愛你兩次。”他啄了她臉頰一下,輕聲道。
她嬌羞地打了下他的手臂,“討厭喔你!”
“我實在很自私,昨晚是你第一次,我卻一直……你累壞了吧?”他輕撫她的臉頰。
她從低垂的眼睫下看着他。“有一點。”
“晚上就不找你嘿咻,讓你好好睡覺。”他戴上安全帽,跨上機車。“我走了。”
“不要騎太快,小心點喔。”班潔明殷殷叮嚀。
“有這麼漂亮的妹妹在等我,我會快快樂樂出門,平平安安回家。”説完他即揚長而去。
班潔明依依不捨地倚在門邊,看着廉雨辰離她越來越遠的背影。
“真像老婆送老公出門。”小宣在她背後笑説。
“嗦,去做你的工作啦。”她轉身白小宣一眼。
“哎喲,以前不知道是誰罵我有異性、沒人性……”罵人的才是有異性、沒人性。
她插着腰。“你再嗦,我扣你薪水唷。”
“殘暴不仁!我下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全靠那一點微薄的薪水。”小宣抗議歸抗議,但還是乖乖閉嘴,回到工作崗位上去。
下午時間,班潔明一直昏沉沉的,呵欠連連。還好今天晚上不用做,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啊——”她打了一個大呵欠,連眼淚都掉了出來。
“這已經是你第三十三號呵欠了。”小宣託着下巴看她。
“你無聊啊,這有什麼好統計的!”她皺了下眉。
“統計這個可以讓我知道,”小宣以手肘輕輕頂撞她,“昨晚有事情發生了,對不對?”
“不對!”班潔明嘴巴不承認,臉頰卻一徑發熱。
“得了吧,你猛打呵欠,表示你睡眠不足,睡眠不足就表示昨晚你們做了某檔事。”
“我睡眠不足是因為失眠。”
“你少來了,昨天廉大哥英雄救美,你們回到賓館後,沒做那事,我才不相信。”
“好啦好啦,被你説對了。”她知道如果不承認,小宣會一直逼問下去。
小宣揚起眉頭。“唉,第一次做那件事痛不痛?”
“當然會痛。”
小宣倒吸口氣,“有多痛?”
“痛死了。”她用兩根手指把嘴巴向左右拉開,“就像這樣用力撐開嘴巴那麼痛。”
“有影無影,你不要騙我——”如果那麼痛,伊以後不敢做。
算了,還是不要嚇小宣。“其實就像戳破一張紙,痛也只是一下下,戳破後很快就不痛了,而是另一種感覺……你以後就知道。”
“什麼感覺,我現在就想知道,還有,昨晚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我也想知道。”
“那麼想知道,不會去租A片來看。”
“A片都是假的,經過剪接,沒有男人可以那樣持久。有一次我剛好看到性話題的節目,泌尿科醫生説,男人一分鐘算正常,三到五分鐘算厲害的了。”
“那廉雨辰豈不是異類!”
哎呀,她怎麼那麼不小心,把廉雨辰的秘密説出來。這下,小宣有得好奇了。
“這麼聽起來,廉大哥的牀上功夫很行!”
班潔明羞赧中帶着愉悦,輕咬下唇,瞅着小宣,“他呀,索求無度,如果我不喊卡,到現在可能還在賓館牀上呢。”他以前説他三天三夜不睡,大概是在做那件事吧。
小宣咽咽口水,睜大眼睛,“從昨晚到現在還在牀上,那要十幾個小時唉!”
“不用懷疑,別的男人可能做不到,但他的確做到了,我就是證人。”
“中間都沒吃茶葉蛋——”小宣驚訝且不可置信。
“沒有,他沒吃茶葉蛋,也沒喝電解水補充體力。”
“嚇死人了,難怪你一臉操勞過度,睡不飽的樣子。”
“他不僅時間長,而且,他的花樣又多……他回來後,我要好好拷問他是從哪裏學的,從很多女人那,還是看A片,或者他天生就會。”
“你實在太幸福了。”小宣羨慕的説。
她輕嘆一口氣,“老實説,我可苦惱了,若是他每天都要,我不變人幹才怪——”
“少來了!你明明就是很高興。”小宣嘟起雙唇,“我也要找個很會做愛的男人來愛。”
“那種男人不好找。”
“喲,你這是在向我炫耀啊?”
“是你自己説大部分的男人都不是很強的。”班潔明無辜的説。
“好嘛好嘛,我錯怪了你。”小宣臉露驚訝,眼珠子看向她身後出現在門口的一對男女,“美女與野獸!”
班潔明轉身,看到來人,愣了一下。夢月小姐和大猩猩!
夢月小姐穿著名牌套裝,露出一截大腿,使她看起來更高。她的頭髮梳到腦後,頭上架着一副玳瑁框的太陽眼鏡,她兼具高貴與性感兩種特質,班潔明覺得自己往她身旁一站,馬上被比了下去。
夢月小姐笑咪咪地望着她,“嗨,我們又見面了。”
“你認識她?”小宣吃驚的問。
“看過一次。”説起來,她還應該謝謝夢月小姐,要不是她,她怎麼會認識廉雨辰呢。
廉雨映坐下,雙腿優雅的交叉,觀察了一下週遭。
“廉雨辰呢?怎麼沒看到他?”
“他已經離開這裏了。”班潔明冷靜的回答。
小宣看了她一眼,明白自己不知道就不要説話,靜靜看就好。
“小妹妹,我看得出別人是不是在騙我喔——”廉雨映不愠不火的説。
“他不想做黑幫的第二代繼承人,你們為什麼要苦苦相逼?”
“他是這樣告訴你的嗎?黑幫?”什麼時候夢月集團變成黑幫?
“嗯,你是他什麼人?”
廉雨映揚揚眉。“你又是他什麼人?”
“我……我是他女朋友。”班潔明理直氣壯的説。
“噢,那我和他的關係比你的深多了。”廉雨映故意造成班潔明的誤會。
誰叫廉雨辰欺負她,她欺負一下他的小女朋友報復回來也沒什麼不對,不過她也沒説錯,她是廉雨辰的妹妹,血緣關係本來就比男女朋友關係深。
再笨的人,也聽得出來夢月小姐是廉雨辰的老婆,天哪,那她豈不成了第三者!她的胸口疼痛不已,彷彿有樣東西被挖了出去。
“你這裏真小,又窮酸,連冷氣也不開,好熱喔。”廉雨映用手帕扇了扇。
“沒有人強迫你留在這裏,你想吹冷氣,何不回你那間美美的辦公室?”
班潔明站了起來,給人感覺好像要打架的樣子。怎麼打?她又不是不要命了,廉雨辰説站在夢月小姐身後的大猩猩,曾是拳王,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
“我要坐在這裏,等他回來。”廉雨映悠閒的説。
“我不是説過了,廉雨辰已經走了……”
哪知,廉雨辰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你終於還是找上門來了。”
“你以為你逃得掉?你實在很差勁,一聲不響的走掉,把那麼大的責任丟給我,也不怕我把公司搞垮。”廉雨映指着廉雨辰鼻子罵。
“你不是做的很好——”他口氣淡淡的。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以為我愛做繼承人!”廉雨映一看到她哥哥,便失去她素來的優雅。沒辦法,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我也是被迫做的。”他聳聳肩。
“你去找逼迫你的人算帳啊,我又不是他逼的,當然來找你討回公道。”
“會議不是已經結束了,你現在才找到我也沒用。”
“你錯了,我把會議延後了一天。”廉雨映得意的説。
“你真狡猾。”廉雨辰想了一下。“我跟你回去,大家把話説個清楚。”
班潔明輕輕拉着他的衣角,“雨辰,你要走了?”
“我回家解決一些事情。”
“那……你還會不會回來?”她的聲音又幹又澀,好像不是自己的。
“事情解決了,就立刻回來。”他眼裏充滿温柔。
“喲,真是大小眼,你從沒對我這麼温柔過。”廉雨映還在製造誤會。
“你在説什麼,走了。”廉雨辰不好意思在廉雨映面前表現柔情,所以他離開宅配通時,並沒回頭看班潔明。
他並不曉得此舉傷了班潔明的心。
“小宣,你説他會不會一去不回頭?”班潔明眼眶濕潤了起來。
小宣拍拍她的肩膀。“不會,我保證他會回來的。”其實,她也不確定,不過潔明都快哭出來了,她也只能這樣説。
***
大猩猩開車駛進一條保養良好的車道,車道的前方是一棟仿都鐸王朝式的城堡,車道兩旁是美麗的草坪及許多漂亮的橡木點綴其間。
大猩猩直接將車停在歐式城堡的門口。城堡的西側是一排白楊樹,東側有一座玻璃花房,裏面栽植了世界上所有品種的玫瑰花。因為廉雨映獨愛多刺的玫瑰。
城堡旁有個老伯手裏拿一把大剪刀,正在修剪矮樹叢。
廉雨辰下車後,走到老伯的背後。“葉爸。”
老伯轉身,吃了一驚。“二少爺!”
“葉爸,你的身體還是這麼硬朗。”
“都是託二少爺的福,葉爸的身體才這麼好。”葉爸狗腿的個性又出來了。
隨後廉雨辰推開橡木拱門。門內是一個偌大的客廳,客廳的天花板是挑高呈拱型的。綴有金黃色流蘇的厚重窗簾都緊緊地拉上,屋內並沒開燈,但點了蠟燭,數百枝蠟燭插在燭台上,分四處。
他皺起眉頭,“這樣很容易引起火災。”雨映喜歡浪漫的氣氛。
“你不要忘了,這個家現在是我當家,我喜歡怎樣,就怎樣。”廉雨映任性的説。
這時候女管家葉媽從廚房走出來,“小姐……”葉媽看到他,起初很驚訝的站住腳,然後臉上浮出和靄的驚喜笑容,因為打從出生就受她照顧的二少爺現在就站在門口。
葉媽的眼眶充滿淚水。“二少爺,您真的回來了!小姐叫我準備您愛吃的菜時,我還懷疑她騙我咧。”
廉雨辰走過去,彎下腰,在葉媽滿是皺紋的臉上親吻了一下。
“嗨,葉媽,你怎麼都不會老,還是和我離開的時候一樣,一點都沒變。”
“二少爺,您真狠心,沒説半句話就走了,您從來不想念我們嗎?”
“沒這回事,我當然很牽掛家人,只是如果我不消失個一、兩年,他們不會長大,只會事事依賴我。”他會離開這個家可説是用心良苦。
在一陣説話聲中,一個美麗的女孩輕盈地跑下樓梯。“叔叔!”她是廉家的小公主,廉星語。在十月的時候,她陪未婚夫俞文翰去美國念研究所,但日前接到小阿姨廉雨映的電話,特地從美國飛回來等廉雨辰回家。
廉星語跑進廉雨辰的懷裏。“星語,叔叔沒參加你的訂婚,你不會怪叔叔吧?”
“叔叔,我怎麼會怪您。”廉星語嬌聲道。
“你的氣色比以前好多了,看來翰文對你很好。”
“嗯,我很幸福。”
這時,廉星鈞拉着官楚楚進來,“叔叔,這是我女朋友,官楚楚,她以前是……”
“我知道,她以前是葉爸和葉媽的女兒葉明珠,但她真正的身份是官楚揚的妹妹。”
“叔叔,您什麼事都知道,”廉星鈞驚愕的説。
“我人雖然不在夢月山莊,但是你們每一個人,包括不在的,都在我的掌握中。”
“叔叔,您是有大哥,還是二哥的消息?”廉星鈞反應極快地問。
“你知道找你二哥有多難嗎?地球上有女人的地方,你説這範圍大不大?”
廉星燁那個花花公子,只要是美女無不愛,不分種族、膚色、年齡、高矮、胖瘦,就差生冷不忌。
當年輔大外文系一畢業,留張字條説他要效法孔子周遊列國,遍訪名花去也。
世界上的美女那麼多,教他上哪裏去找人,只希望星樺回來時,不要帶什麼越南玫瑰、泰國芒果、德國菜花……回來。
“那是大哥,他……還活着?”
“嗯,我已經派人去綁他回來了。”
廉星樵從小就是怪胎,對什麼都沒興趣,偏偏對死人骨頭有興趣,台大考古系一畢業,像做小偷似的,趁着夜黑風高,揹着包包離家出走。
在香港轉機時,他寄了一張明信片叫大家不用掛心,三年來音訊全無,雖然他派人去世界各個熱門考古地尋找他的下落,但是石沉大海,沒有人看到他。所有的人都以為星樵可能葬身在哪個墓園。沒想到幾天前,他接到消息,有人在開羅看到星樵。
“他人在哪裏?”
“埃及,聽説那裏有考古隊挖到埋在地底下的法老王墳墓。”
“就算你的人找到他了,可是他願意跟那個人回來嗎?”廉雨映丟出一個問題。
“我特別挑選出來的人,一定會達成任務。”廉雨辰胸有成竹的説。
“我很好奇,你派的是什麼樣的人?”星樵從小等於在武館長大,不僅會耍刀、棍、棒,也會少林拳法、無影腳,連大猩猩都不是他的對手……大哥派去的人會不會是大陸氣功高人?
“你好奇別人的事,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不要看雨映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很有氣質,那些全是狗屁,她其實是個恐怖的女人。
她每個星期五都去牛郎店,但不是去尋歡,而是去虐待男人,聽説她不是用皮鞭抽打他們,就是用臘油滴他們。
奇怪,雨映怎麼這麼恨男人……她又沒被男人拋棄過……她根本沒交過男朋友,只能説她心理變態!
廉雨映眨了眨她那濃密微翹的睫毛,“我?我又怎麼了?”
“你每星期五凌晨十二點到兩點上演失蹤記,是去哪裏?”他眼露精光地看着她。
“你連這個也知道!”她已經很小心了,還是被這隻老狐狸抓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已。”她是戴着蝴蝶軟面具去牛郎店的,所以沒有人看過她的臉,也沒有人知道她是誰。那些牛郎們給她取了個“蝴蝶夫人”的名號。
“夜路走多,小心碰到鬼。”
“呸呸呸,你少詛咒我。”廉雨映立刻回咬廉雨辰一口,“我跟你們這些小蘿蔔頭説—你們的叔叔,現在交了一個小情人,未滿十八歲喔。”
“那不是和我一樣大!”廉星語杏眼圓睜。
廉星鈞挑挑眉,“叔叔,老牛吃嫩草喔。”
“你什麼時候介紹你的小情人給我們認識?”廉雨映促狹的説。
“明天。”廉雨辰清清喉嚨,“我們現在言歸正傳,這一任繼承人誰接,星鈞?”
“我不行啦,叔叔,您也知道我沒數字觀念,每天那麼多帳冊要看,而我一本也看不完。”廉星鈞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星語身體不好,我不勉強她,但是她老公以後至少要做三任,雨映,你呢?”
“我已經做完了一任,你讓我喘口氣好不好?”
“好吧,我先暫時代理,直到星樵回來,他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廉雨辰站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既然回來了,吃完晚飯再走嘛,人家星語可是為了你,特地從美國回來。”
“明天吧,明天我帶潔明來和大家一起吃晚飯。”他離開宅配通前,潔明那楚楚可憐的眼神,他看了心好疼,現在恨不得有雙翅膀飛回她身邊。
“葉媽都已經做好了,全是你愛吃的菜,你不吃就走,她會很難過。”他愈是要走,她偏不讓他走。“才一個晚上不在一起,你的小情人又不會跑掉。”
可惡的廉雨映,在這些小輩面前這樣虧他,廉雨辰瞪了她一眼。沒辦法,只好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