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帥的男人!哪裏來的啊?”
“拜託,你是新來的嗎?他是我們老闆。”白她一眼。
“真的假的?老闆那麼帥,為什麼會經營0204啊?”
“我哪知,我又不是包打聽。”
一羣女人圍在門前,吱吱喳喳的談論到此巡視的老闆。
他擁有足以迷倒女人的俊帥臉龐,深邃的輪廓看得出擁有外國血統,高挺的體格將名牌西裝穿出特有的風味。
及肩的發隨意攏在腦後,丰采俊美而不顯俗氣,唇角微微揚起,猶如模特兒般,讓人移不開視線。
只是這會兒的他卻露出一臉無奈,對身旁的特助抱怨。
“是誰安排這個行程的?”
“是我。”特助凌俊宏老實承認。
“很好。你明知道我討厭這裏,為什麼還要安排到這視察?”他壓低聲音,不讓從他身旁擦身而過的同仁聽到他的不悦。
“温先生,從你上任以來一直未曾到此,這是不對的。”
“Why?”
“你該來了解這邊的業務情形。”
“有專人負責,營運狀況也不錯,業績更是遙遙領先,我夠清楚這裏的狀況。”言下之意即是感謝他的“雞婆”。
“不,你一點都不清楚。”
“你對我有意見?”温兆瑞冷聲道。
“不敢。老闆既然賜我一份工作,我又豈敢跟工作過不去?只是身為你的特助,還是該提醒你應注意的地方。”凌俊宏一板一眼的答腔,毫不妥協。
“很盡責。我真該感謝我父親留給我這麼負責任的特助。”温兆瑞口是心非。此刻的他已是咬牙切齒、愛恨交加。
自從他接管公司,一併連特助都接收後,他就開始後悔。
只怪當初貪圖凌俊宏的工作效率極高,加上對公司的瞭解,各方面都是他的得力助手,所以將他留下來,而結果就是——
堅持的事絕不通融,連他這個老闆都沒他嚴厲,因為他一定會辯駁得讓人不得不舉白旗投降。
“謝謝温先生的誇獎。”凌俊宏禮貌性的點頭致意,但面無表情的模樣,讓人分不出他是否真心接受這份誇讚。
“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你的出現對員工是種激勵,如果你都不過來這邊走動,他們會認為自己是被遺棄的孤兒,又怎會為公司效命,努力賺錢?”
孤兒?這是哪門子論調?“別説了,我人都已經在這裏了。”再聽下去,他的耳朵就要長繭了。
“希望温先生能夠了解提升員工動力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我瞭解。”
“那麼我還安排了兩個半天的行程,讓你與這裏的員工做面對面的會談。”
“什麼?”温兆瑞皺眉,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
“我以為你已經看過我遞上的行程表,否則我也不會擅自安排。”凌俊宏語氣訝異。
他是故意的!温兆瑞恨不得將他那張嘴縫起來。“嗯!”
“那就好。相信公司在温先生的帶領下,定能更加茁壯。”凌俊宏緩緩的吐着氣。
“哼哼!”温兆瑞悶着氣,毫無反駁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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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他連嘆氣都那麼帥。”
“真好,想不到能在這裏能見到這麼優質的帥哥。”
“喂!曉莉快來看啊!你怎麼不過來瞧瞧帥哥?”
“沒興趣。”捂着話筒應聲後,她繼續與客户的對話。
“哎喲,沒有啦!林sir聽錯了……對對!她們是在説你啦!你一定是位迷倒眾生,貌比潘安的好男人。”
話這麼説,莫實她內心正犯着嘀咕。
究竟是誰那麼會挑時間,讓眾0204女郎自願丟下工作,甚至還將電話筒拿起來摘在一旁,以防電話響起打擾她們賞心悦目的時刻。
她沒時興趣知道老闆長什麼樣,她只管自己的荷包飽不飽。剛才差點就因為她們那一叫,讓她失去一張“長期飯票”——對方可是付錢的“老闆”,得罪不起啊!
好不容易結束通話,鬆了口氣,梁曉莉拿起杯子走向茶水間。
行經樓梯間時,忽地瞥見一道頤長身影斜倚在窗户旁,嘴裏叼着煙,正在那吞雲吐霧。
她沒好氣的出聲,“先生,你有沒有眼睛啊?請看標誌。”
男人微微轉頭,黑眸朝上一瞟,又轉了開去,完全無視於“禁止吸煙”的紅色標誌,繼續囂張的吐着煙。
“先生,你很過分耶!不顧自己的身體就算了,還要殘害別人。”
“沒人教你站在那裏。”他理直氣壯。
這是什麼態度?沒禮貌!
“你以為我愛站在這裏?我是要去樓下的茶水間!”
“請便!”男人移動身體,大方的讓出一條路給她。
梁曉莉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突然心生一計,飛快的衝到茶水間倒了杯水,又跑回男人站的地方。
“我沒擋到路,別又站在那裏怪我吸煙危害到你的身體。”男人嗤哼。“這次不會了。”話畢,梁曉莉高舉着水杯,將水從煙頭處淋下。
只見白煙立即竄入男人的鼻內,嗆得他臉色大變,而在他發作之前,她早已一溜煙的逃離現場,不見人影。
“Shit!”男人憤怒的低咒。
今天是什麼日子?莫名其妙的跑到這視察,好不容易偷個空出來透口氣抽煙,竟然遇到這等讓他傻眼的事!
抽煙又不是什麼大罪過,他沒必要受這種對待!
好,這下他有了不得不來此的理由——他非要揪出那個女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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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温兆瑞出乎凌俊宏的意料,主動催促着前往0204的工作場所。
一到那裏,他勤勞的走遍整個部門,凌俊宏看在眼裏,內心欣慰不已,以為自己的耳提面命終於發揮作用,老闆總算肯將心思放在這項業務上,老爺若是知道,必定會痛哭流涕。
哪知温兆瑞真正的目的卻非如此。
透過玻璃窗,温兆瑞瞧見那抹他尋覓多時的身影,正要衝進去,突然意識到此時此地並不適合,於是又停下腳步,站在外頭觀望0204女郎接電話的情形,認真的模樣,再度令凌俊宏微微一笑。
“那個女人會不會太沉醉了點?”
“呃?”突然被這麼一問,凌俊宏愣住了。
温兆瑞指着梁曉莉的方向,“她的表情就像真的在做愛。”
“咳咳!”凌俊宏聞言嗆到。
“温先生——這是她們的工作啊!認真才能讓對方有真實的感覺。”
“是這樣嗎?你怎麼好像有點不好意思?”温兆瑞狐疑的瞅着他,忍不住湊近瞧個仔細。
凌俊宏慌忙倒退。“温先生站着講就好,別過來。”
“為什麼?”看他慌張的模樣,温兆瑞不禁興起了逗弄他的念頭。也算是報復吧!誰敦他老是喜歡在他耳邊碎碎念。
“不太好。”
“我不覺得。”温兆瑞一步步挪近,嚇得凌俊宏只差沒貼到玻璃上。
所謂的無路可退就像他現在這樣吧!背後抵着玻璃,裏頭是煽惑的情景,前面還有頭彷彿飢餓到不肯放過他的野狼……他真是欲哭無淚啊!
“你幹嘛這麼緊張?”温兆瑞繼續戲弄他。
怪了,平常不是都一號表情嗎?怎麼這會兒卻有了第二種面貌?難道是在害羞?嘿嘿!他終於知道如何對付他了。
就在他自我陶醉時,玻璃窗後不知何時已擠滿了看戲的女人,怔怔的盯着他垂涎凌俊宏的模樣,每個人眼中全閃着不敢置信的光芒。
他——喜歡男人?
不相信的眼神逐漸轉為失望。又一個帥哥淪落為其他男人的囊中物啊……
雖然失望,但看着相貌較為秀氣的凌俊宏無辜的張着大眼,望着温兆瑞求饒的畫面,眾女郎不禁開始天馬行空地想像着他們相依偎的美麗情景,已然忘了原先的不悦。
“啊——”
美妙的音樂,搭配她們想像的畫面,簡直是天衣無縫。
“不要啦——啊!討厭,人家下次不來了,你都這樣欺負人家——”
察覺到四周詭異的氣氛,温兆瑞抬起頭,登時被貼在玻璃窗上的女人嚇到,但他仍舊努力維持風範,笑着向她們打招呼,並以眼神示意凌俊宏離開這裏。
雖然聽不到她們的交談,但從她們的表情也可略知二一,看來誤會大了。
唉——
“天啊!”他們走後,辦公室內響起一陣哀號。
“想不到他們竟是同志!”
“帥哥為什麼都喜歡來這套?兩個留一個給我也好啊——”
“可是你不覺得他們很速配嗎?”
這一句讓眾人悽慘的叫喊頓時停止,認同的點頭。
“嗯嗯!對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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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辦公室裏的人已走得差不多,只剩梁曉莉還在努力賺錢。
看着桌上型的計時器時間不斷的奔跑着,她的笑容就逐漸擴大,腦袋裏飛進許多許多數不盡的“$”符號。
“是呀!翁董真是善解人意啊!”
“嗯嗯!沒有啦!在等你啊——”
“對呀!就是這樣,嗯啊!對對,就是那裏——”
陶醉的神態,隨着煽情的言語顯得魅惑誘人,可惜沒有男人在此,不然肯定會被她勾走了心魂。
“啊,好舒服喔!嗯——再快一點——”
走進來的温兆瑞聞言蹙緊眉心。
這女人叫了一整天,精神還這麼旺盛?她不累嗎?
他討厭女人這樣自甘墮落,牀上叫他"Honey",牀下翻臉不認人,因此他非常厭惡父親成立這個會讓女人醜態畢露的0204部門。
他接管公司後,一度想解散這個部門,奈何它又是個超賺錢的單位,他的提議遭到眾人否決。
靜靜站在門口,温兆瑞凝望着抱着話筒嬌吟的女人,看她能夠撐多久。
半個鐘頭過去了,顯然她並沒有結束通話的打算。那就由他來結束吧!
走近她,他探手按壓着她的肩頭,酸硬的肩膀經這麼一抓頓時鬆懈下來,女人享受的搖晃着頭。
“繼續啊!別停——”
如她的意,他的手勁加大了。
“啊!不要——”
意識到些許不對勁,梁曉莉睜開迷醉的雙眸,瞥見一條強健的手臂。
驚呼一聲,梁曉莉條地彈跳起身,一時間忘了腳底踩着東西,身子頓失平衡的側倒下去。
温兆瑞動作迅速的環住她的纖腰,穩住她。
她的臉色驟然一變。“放開我!”
温兆瑞聽話地將手移開,而她尚未站穩,可想而知下場是——跌倒在地。
“啊!你怎麼説放就放?”
“不然呢?”温兆瑞帶着笑,不以為意的聳肩。
“好歹你也等我站好再放啊!”
“OK。”他嘻皮笑臉的點頭。“要不要扶你?”
“不用了。”梁曉莉沒好氣的站起,卻在抬頭之際才想到要詫異。“怎麼會是你?”
“很奇怪嗎?”
“對。”
“為什麼?我不能出現在這裏嗎?”
“不是不能,是為何出現?你是新來的同事?”
“算是吧!”他不打算承認自己的身分。
“新來的就可以胡來嗎?”梁曉莉一想起剛才他的舉動,便忍不住熊熊怒火。
“胡來?你是指——”
“別裝傻了,你怎麼可以隨便模我?”
“嗯!這個問題很好。”
認真思考後,他給了她一個令人吐血的答案。“我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梁曉莉瞪大雙眼。“昨天是你不對在先。”小氣鬼,男人心胸還那麼狹窄。
“你沒看見我將窗户打開了嗎?”
“那又如何?禁止吸煙就是禁止吸煙,你以為只要打開窗户就能減少煙害嗎?”哼!明明就是自己犯錯,還話多借口。
“沒錯。”大部分的毒煙都隨風飄走了,剩下來的是那些頑固的壞因子。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
梁曉莉對他的理論嗤之以鼻,蹲下身抱起她的腳底按摩器,一瞧火氣又上來了。
“你害我踩壞了按摩器!”
“然後呢?”他不置可否的應聲。
“你要賠我!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踩壞它!”當初她會忍痛買下它,就是希望能有助於她的工作——而事實也確是如此。
她向來較為敏感,所以極討厭別人碰觸她,只要多碰觸幾下,她就渾身無力,酥麻的感覺就像親身體驗愛的歷程一般,因此這東西便成為她工作的利器。
“你沒事帶按摩器來幹嘛?”
“要你管!反正你要賠我。”
温兆瑞對她的憤怒完全置之不理,自顧自地道,“該不會你叫得那麼浪,是因為這台機器的關係吧?”
“關你什麼事!”梁曉莉怒火上揚。“你只要賠錢就是了!”
“你的方式還真特別。如果大家都像你這樣認真的想辦法增加工作效率,説不定會更有賺頭。”
“別想扯開話題。你究竟賠還是不賠?”
“再説吧!”拋下話,給她一抹最迷人的笑容,温兆瑞掉頭離去。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梁曉莉急忙收拾東西追上去,可惜已經不見他的人影。
吼!沒看過這麼沒品的男人,她一定要揪出他,逼他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