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潤虔不看好的向樓下望去,龔詩晨正在和凌彥泓對峙。
當然,高大的他和嬌小的她相比,若是動用武力,龔詩晨必是敗者。
跟我回去!
凌彥泓步步逼來,表情裏的壓抑着憤怒和霸道,因為她那該死的恐懼的神情,讓他的臉色極為難堪。
直直的看着他,並沒有妥協的念頭,一步一步向後退去,固然有些弱勢,但是她的眼神明亮而認真,是的,她不願意這樣繼續下去,每每面臨他,總是如臨大敵一般的感觸,讓她越來越感覺到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和障礙,一直存在着。
他和她,差距的是兩顆心的距離。
更是這樣,讓凌彥泓的心頭激起了別樣的狂瀾,在她的眼底裏,他就是那麼可怕,那麼的不可饒恕麼?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龔詩晨臉上淡淡的,有着一種説不出來的憂傷和失望,她越來越清楚,他們之間的問題出現在哪裏,而他顯然還不明白。
這件事由不得你作主!
凌彥泓被她那淡淡的神情刺激到了神經,説出的話讓他自己再一次的憤怒起來!
龔詩晨看着凌彥泓沒有話説,不知道該説什麼,對於一個霸道而獨裁的人,説什麼呢,她真的不知道。
吵架不是她的專長,武力不是他的對手,她註定是敗的那一方,可是她已經失去了再臣服在他身邊的耐心和信心。
走過來,伸手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臂,凌彥泓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就像是一個沒有主權和意識的玩具一般,他要帶走,她便要乖乖的跟着他走,她知道的,他會這樣對待她的。
從前她對於他如此的霸道,還是抱着理解的態度的,因為他小時候就是這樣的性子。
可是現在呢,似乎難以理解了,是因為不夠愛他,還是因為這種相處的模式讓她厭倦了,兩者兼而有之吧。
他和她之間如此下去,只會傷害彼此。
如果你這樣帶走她,你就會永遠失去她的心!
李羅蘭的臉上帶着不敢溝通的藐視,顯然在李羅蘭的眼底裏,凌彥泓的表現糟糕透頂了。
如此霸道的男人,誰能夠受得了呢。
凌彥泓本來冰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皸裂,周圍的觀眾很多,個個用那種無法理解的視線看着他,李羅蘭的鎮定是那麼篤定,他錯了嗎?
永遠失去她的心?
轉臉,看到她蒼白的臉上,那種恐懼和退避,還有被他扣緊的小手,都是冷汗。
他真的有那麼糟糕嗎?
我真的有那麼可怕,那麼糟糕?該死的!
他懶得理會有那麼多耳朵,那麼多聽眾,而是不由自主的咆哮了心中的想法,明明是要向她道歉的,明明是想不顧一切都要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的,可是為什麼做不到。
甩開她的手,臉上帶着一種不知道如何處理的扭曲,英俊的臉上,顯然都是挫敗和屈服。
她太過份了嗎?
她太無情了嗎?
曾經他留下的陰影不可能永遠除盡,不是不可原諒,而是那是一個陰影,讓她的心不由的設防,而如今,他是真的愛上了自己嗎?為何這樣的愛讓她覺得窒息而壓抑呢。
對不起,我想我們不合適!
龔詩晨的眼底裏,説的那麼清晰,那麼的理智,當凌彥泓的臉上閃現了受傷的時候,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
不合適?
凌彥泓不怒反笑起來,邪魅的笑了,而且帶着淡淡的輕狂,嘴角勾起的弧度,帶着淡淡的嘲諷和自嘲。
到現在,你説不合適?
凌彥泓笑着,可是心底裏卻是悲涼的,他什麼時候就這麼愛上了這個女人呢,當她不高興的喊他老公時,當她無動於衷的在他面前做隱形人時,當她忍辱負重的為他做早餐時,當她很快樂的煮着咖啡小心翼翼的神情時,當她聽由他的差遣而被歹徒傷到時
她不用落文可那委屈而無奈的口吻來欺騙他,她只用如此無奈而理智的清醒來告訴他。
不合適?
凌彥泓!
轉身離開,凌彥泓的臉上依舊是那麼冷酷,那麼的無情,可是龔詩晨知道他受傷了,而且那傷害是因為自己而產生的。
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不想喊他老公,哪怕她已經喊順了口。
凌彥泓驀然轉身看到了咬着唇瓣的龔詩晨,那樣擔心的看着自己時,心頭喜悦和痛苦夾生。
其實,只要抓住她的軟肋,他還是有機會的,這一點凌彥泓明白,龔詩晨也明白的。
當然,莊文天也明白。
如果,人家還選擇自己的丈夫,你怎麼辦?
產潤虔問着臉上帶着淡淡的失落的莊文天,他的視線都落在了對峙的兩人身上,看不太清的表情,但是莊文天卻是瞭然於胸此時的情景。
他的心,自然也被龔詩晨的一舉一動牽動着。
他有多少勝算,似乎很少,但是他願意等待的。
如果她執意要那麼選擇,我不勉強她!
莊文天淡淡的説着,口吻裏的酸楚卻是明顯的,不甘的情緒,不是用言辭可以掩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