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範喆迪臉上帶着説不出的遺憾離開,莊文天本來無所謂的臉上,染上了一層從來沒有過的沉鬱之色,似乎沒有料到這種狀況,她還是蠻吸引人注意的!
龔詩辰此刻正着急着招了一輛出租車往家裏趕呢,只是坐上車之後,掏出來濕巾,把臉擦了擦,把眼睛拿下來,然後把頭髮紮起來,又描了一下眉毛,最後確信不是看起來那麼老土之後,才自信滿滿的向家裏趕去,但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又被一個問題難住。
如果凌彥泓問她去哪裏了怎麼辦?
龔詩辰覺得自己都沒有一個合適的可以長期使用的藉口,她要想一個好的理由才是。
冥思苦想之際,到了家門口,付了款有些不太情願的打開了房門,想到了凌彥泓那張臉,總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和他對峙,她總是有些緊張和生氣。
果然,她剛一進門,凌彥泓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看着她的身影和衣着,然後才緩緩開口,但是那眼神可是容不得她拒絕回道的犀利和警惕:
去哪裏了,半天不見人影!咳――咳――
果然,他好像是在家裏很久了,龔詩辰有些氣惱,這個男人為什麼不像莊文天那樣,認認真真上班,怎麼這個時候還在家裏待著啊?
不過凌彥泓的臉上有些淡淡的疲憊,並且眼睛有些腫,剛才電話裏沒注意,現在親耳聽到,才發現他好像是感冒了?
這個認知讓龔詩辰心頭釋然了一些,可能是身體不舒服才回來休息的吧。
我――阿嚏――我去醫院了――
這個時候打了一個噴嚏,無疑讓龔詩辰靈機一動,撒了一個活脱脱的像模像樣的謊言。
不甘心的用手背揉了揉鼻頭,然後顯得有些不精神起來,希望凌彥泓不要問她去的哪家醫院,不然她就穿幫了,果然她如願以償,凌彥泓見她打了噴嚏,以為是自己昨晚喝醉了,害得她也感冒了一般,原本警惕的心,不僅沒有再有任何懷疑,反而滋生了淡淡的愧疚。
很嚴重嗎,吃藥了嗎?
咦,太陽從西面出來了嗎?凌彥泓的關心讓龔詩辰一時間有點兒消化不良,一是因為她沒有料到冷酷的他,一直有心要讓她難看的他,會關心自己。
二是因為她有些心虛和不自然,畢竟她好端端的,並沒有生病。
騙了他的滋味,怪怪的,尤其是還被他這麼關心了一回,龔詩辰有些彆扭的回答道:
剛剛打了點滴,已經好多了!
嗯,打點滴的話,在醫院裏呆半天也是合情合理,龔詩辰見他不懷疑,反而將謊言擴大了兩倍,心底裏還打着小鼓,表面上卻真的還是那麼回事。
不經常撒謊的人,偶爾撒謊一次呢,有兩種結果,結果一,可能是一撒謊就露餡,結果二,真的撒謊了,倒是沒有人懷疑你撒謊。
目前呈現在龔詩辰面前的是結果二,她的運氣還不錯,所以她的心漸漸的落了下來,而是好奇的看着凌彥泓這個時候打電話,難道就是要她回家不成?
晚上有個聚會,通知你準備一下而已!
被她好奇的眼神盯着,凌彥泓的臉上似乎並不高興,甚至説出這話時,沒有從前那種命令她做什麼就要做什麼的理所當然的優越心理。
哦――去哪裏參加聚會?
之前她也曾陪她去了很多場合,那些都是達官貴人,鮮有私人的場合,故而搞得非常隆重而排場,每次外出她的行頭都要專門的設計師來處理,現在難不成又要開始了走馬觀花式的花瓶生活了嗎?
想到了這裏龔詩辰的臉上浮現了淡淡的不甘,看來她這份工作是真的要飛了。
只是一個私人聚會而已,莊太太你總認識的吧?
凌彥泓説這話的時候,眼底裏有一絲淡淡的心虛,這在以前從來是鮮有的情緒,此時越來越明顯,尤其是聽到了龔詩辰又打了一個噴嚏之後,心頭居然有鬆動的打算。
認識,莊太太邀請我們?阿――阿嚏――
咦,這是怎麼了,又噴嚏,難不成誰想她了不成,還是真的倒黴的要感冒了?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莊太太邀請他們的話,那麼和剛才在辦公室裏聽到的消息對接在一起的話,範喆迪那個男人豈不是也要去的?
臉色更難看了,如果當眾被範喆迪糾纏,不知道凌彥泓會是什麼反應呢,想到了這裏的時候,龔詩辰臉色萎靡,居然一副病態,老天原諒她,為了減少麻煩,不得不――裝病。
我今天不太舒服,可不可以不去?
不知道他會不會駁回自己的要求,但起碼也要試一試吧,龔詩辰有些可憐兮兮的詢問着,明知道他冷酷無情,可能是一個絕大的打擊和否定。
那就算了,你好好休息吧!
破天荒的,他居然答應了她的請求,龔詩辰的臉上出現了喜出望外的表情,讓凌彥泓的臉微微沉了下來,只是按照她的要求不勉強她而已,值得那麼高興嗎?
謝謝――老公!
微微遲疑,嘴巴也變得甜了起來,然後快速的溜上了樓,門,嘭的一聲關上了,她真的病了麼?跑這麼快?
英俊的臉上微微的疑惑,但旋即皺了皺眉,看了看一側的座機,順手拿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