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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寧靜堅持搭公車上班,既然暫時借住,還是低調一點。

    從上次經理的摸手事件後,只要被叫到經理室,她一定站在門邊,苗頭不對隨時閃人。

    當然這個舉動惹毛了經理,每天早晚一大釘、外加不定時的挑剔,以及雪花片片的工作。明明可以一趟跑完的事情,經理總是故意分成好幾趟,讓她上上下下腿快斷了,最後還被嫌棄效率不彰。

    部門頒佈了許多內規,不準談辦公室戀情、不準隨便收受禮物、不準非公務等閒雜人等進出,總之,都是針對她而來。

    總務部又回覆到原來的冷清,大家的福利也泡湯了。

    看到寧靜手上又是一堆文件,王姊忍不住問:“後母又在虐待你了?”

    現在總務部正上演灰姑娘。

    “我今天已經跑了四趟了,一堆文件都還沒有處理好,又長出一堆。明明是同一條路線,不會一次交辦,故意分好幾次,真的很過分。”

    “拿過來,我幫你打。”

    “不行,他現在裝了監視器,上次你們幫忙,結果誅連九族,全部被留下來精神訓話,思想改造。”經理的樣子愈來愈像紅衞兵轉世!

    “我看你繼續忍耐也不是辦法,他好像有點變本加厲,愈來愈不正常了。你不是有認識其他部門的人嗎?有沒有辦法暗中揭發?”

    “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以前就在人事部,裏面還有不少爪牙。”

    “他就是因為人格有瑕疵,才會從人事部被貶下來。要是去爆料,相信我們的人比較多吧!”經理曾經收受賄賂,讓人走後門進公司,因為只被逮到一次,才能逃過被免職的命運。

    他看起來很老實,其實心機重又老狐狸,私下不知道在串謀什麼,可能是東廠錦衣衞之類的事情,讓有些員工不明不白陣亡。

    “算了啦,船到橋頭自然直。”寧靜一直沒有向賽門提起此事,過去就算了,而且經理和表哥的行為相比,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説到表哥,最近都沒有他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賽門的計畫奏效。

    一想到賽門,所有的不快樂,特別容易消失。

    晚上要去健身房游泳,她還是趕快把事情做完。

    “怎麼累成這樣?”

    赫軍在泳池裏看着寧靜,平常可以來來回回遊好幾圈,今天才遊兩趟就爬上岸。

    累死了!

    像是鬥敗的公雞,她捏捏緊繃的小腿,手痠腳也酸。

    為了趕晚上約會,以超快速度打字,連午餐都沒吃,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哪有力氣游泳?現在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赫軍上岸,温柔的在她的頸上按摩,連肩膀都僵硬了,看來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難怪她最近九點倒頭就睡,害他一點機會都沒有。因為他回家的時候,睡美人已癱在牀上不省人事。

    “總務部有這麼多工作嗎?”印象中,那是全公司最涼的單位,真正工作起來,平均每人應該只有三個小時,只是把三小時工作分成八個小時做完而已。

    “沒辦法,誰要我得罪了經理。”她不經意的回答。

    得罪?“出了什麼事?”

    “你要保證,不可以跟別人説。”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説出來也無妨,不過還是不要傳出去比較好,她可不想每況愈下。

    “沒問題。”

    寧靜一五一十説出當天的摸手事件,以及後續如何被虐待。“所以啦,我現在的外號叫作灰姑娘,灰頭土臉的受虐兒。”

    赫軍一臉鐵青,他的女人竟然被小小的經理耍弄,這還得了!

    明天立刻查辦!

    “你為什麼不早説,不然也可以向人事部檢舉。”公司作風開明,員工有意見可以隨時上呈。

    “檢舉什麼?”

    “性騷擾啊!”

    “唉!算了,沒憑沒據,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你自己還不是在電梯裏騷擾我兩次,我也無處申訴。”想到她從唸書時代就常被人吃豆腐,言語上、眼神上,她最多隻能做到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地步。

    把他和無賴混為一談,簡直太可惡了!赫軍沒好氣的把手移開。

    噫!怎麼搞的,肌肉還很酸,按摩怎麼就停止了?寧靜回過頭,想叫賽門別偷懶,沒想到迎面而來的是鐵青的臉。“臉好臭,誰得罪你了?”

    “你不是説我會性騷擾嗎?我還是小心一點。”這種話要是在牀上打情罵俏,還能增進點情趣,現在把他和經理畫上等號,赫軍可吞不下這口鳥氣。

    “好小心眼喔!”她嘟嘟嘴,逗逗他,“人家喜歡被你騷擾嘛!”

    沒那麼好打發!他依然不領情。

    “不要生氣啦,哪裏不舒服?我幫你按按。”的確,把他們説成一丘之貉,實在太過分了點。

    這幾天她睡得跟死豬一樣,他也沒有乘人之危,就這一點,已經比大部分的男人強多了。

    “你説的?不管我哪裏不舒服,你都要讓我‘舒服’?不可以反悔。”

    “當然。”她舉出童子軍的手勢保證,沒有聽出他的企圖。

    “回家讓我舒服吧!”邪惡的眼神像雷達掃過她身上,尤其是兩側高叉和胸前深溝。

    “討厭。”她臉紅抗議,原來自己被設計了。正害羞的時候,肚子很沒氣質的咕嚕一聲,化解了這份尷尬。

    “聽到了,吃飯先。不然,等一下沒有體力做劇烈運動。”

    討厭,每一句話都充滿強烈暗示,果然是職業病!不理他的揶揄,先海吃一頓最重要,“一天沒吃,快餓扁了。”

    “不能吃太飽。”

    “小氣鬼,為什麼?”怕被她吃垮?他終於發現出錢的次數提高許多,必須限制她的食量。

    “吃太飽,回家就不能炒飯了。”

    “回家還要炒飯?”她大聲嚷嚷,這個禮拜每天中午都吃炒飯,膩得要命。

    旁邊人投以奇怪的眼神,好像看怪物一樣。

    丟死人了!

    她猛然想起,炒飯是做愛的代名詞,自己像白痴一樣,喊得這麼大聲。

    “快走啦!”她拉着他的手,迅速逃離現場。

    “那麼急啊!”赫軍得意的很,故意大聲説着。

    被她強拉逃離現場,在旁人的眼神,像是迫不及待回去炒飯一樣,愈描愈黑,羨煞在場男性。

    俊男美女離開後的泳池,果然黯淡不少。

    在凱恩斯餐廳,兩人點了巖燒牛肉。

    一個慢慢吃,巴不得采取拖延戰術。

    一個醉翁之意不在吃,一直催促回家辦事。

    好不容易吃完,兩人搭上車回家。

    “都是你啦,一直催,害我消化不良。”寧靜在車上抱怨,想到等會就要炒飯,心裏緊張不已。

    “你平常可沒有這麼淑女,你想反悔?”

    到家,停好車,赫軍邊下車邊説。

    “我一向説話算話!”這有什麼困難,隨便捶一捶、抓一抓就好了,簡單得要命。

    一進家門,來到房間,寧靜説:“來吧,躺下來。”

    “來,先把衣服脱掉。”

    看他寬衣解帶的速度真快。寧靜忍不住問:“為什麼要脱衣服?”

    “你沒做過Spa?當然要脱衣服,不然怎麼深入——穴道?我先聲明,我要泰國式的按摩,你可別隨便捶一捶、抓一抓,就想打發我。”

    他有讀心術嗎?怎麼知道她的詭計。“我是愛盲式,安全又衞生。”

    “少落伍了,我教你這招,包準男人喜歡!”

    “聽起來,好像是便宜你吧!”

    “怎麼會呢?我免費示範教學,你才賺到了;如果照行情算,你可付不起。先等等,我去佈置一下。”

    説着,他來到卧室裏,點上精油蠟燭,放着心靈音樂,滿意的看看自己的傑作,覺得自己愈來愈像專業牛郎了。

    他脱掉衣服,赤裸着上身,僅僅在腰間圍着一條毛巾,打開門,歡迎貴客上門,“請進。”

    而寧靜也在他“準備”的時候,將自己“準備”好。

    她裹在浴巾,浴巾下穿着貼身衣褲,這已經是極限了。

    粉嫩的香肩和均勻的雙腿,勾勒出完美的黃金比例,挑逗他蠢蠢欲動的渴望。他咽咽口水,覺得喉頭緊束。

    他告訴自己,要慢慢來,要好好享受這期待已久的夜。

    “來,趴着。”他拍拍牀緣説着。

    寧靜順從地趴到牀上。

    赫軍拿起剛才買的精油,塗在寧靜的肩膀和手臂,他要慢慢打開她的心防。規律的指壓,使寧靜原本緊張的肌肉漸漸鬆緩。

    她從喉間發出舒服的申吟,像是觸及敏感地帶,充滿強烈的邀請。

    他打開她的浴巾,解開背後細線,露出完美無瑕的裸背,他將兩個人的身體滴上精油,以身體貼着她的細緻,輕緩滑動。

    她感覺到他堅實的肌肉在背上來回摩擦,這就是男人最愛的泰國浴,用身體作為按摩工具,互相磨搓,讓人銷魂不已。

    賽門半撐着身體,只是輕柔觸碰,不敢整個人壓在她身上,怕自己的重量壓壞了她,她看起來如此脆弱,需要好好呵護。

    可能是太舒服了,下方傳來規律的呼吸。

    又睡着了。

    折騰了一晚上,累得半死,結果什麼也沒有享受到,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

    真的不能讓她工作太累,明天就徹查總務部經理,以免老是壞了他的好事。

    她側身動了一下,雙手抱在胸前,將胸前的弧線擠壓得更撩人,他在她的飽滿烙下唇印後,轉身離去。

    今晚又是個無眠的夜。

    聽到門關上,寧靜才張開眼睛,她還沒有準備好,只好每次都用同樣的一招。

    不過,每一次的接觸,她愈來愈無法抗拒,不知道自己還能ㄍ一ㄥ多久。

    昨天開始電腦展,信義區的交通完全打結。

    捷運車廂內擠得水泄不通,上班族加上滿身汗味的學生,害寧靜伸長脖子仰着呼吸,像極了缺氧的魚,張大嘴巴在水面掙扎。

    終於到站了。一路上只進不出的人潮,在市政府站全部出清,關門的警告鈴伴隨着後面一股龐大壓力,她根本就是被推出來的。難怪常有人在捷運站受傷。

    真是應該將電腦展的場地,移到荒郊野外,才不會造成交通大阻塞。

    慘了,已經遲到了十五分鐘。

    昨天晚上匆匆交差,大概有一半打錯字,今天又遲到,一定罪加一等,不死也半條命。

    寧靜硬着頭皮走進辦公室,發現部門裏盪漾着怪異的氣氛。

    桌上原本堆得半天高的待處理文件,統統消失不見,分散在每個人桌上,難不成她被炒魷魚了?寧靜暗自焦急,代志大條了。

    看看經理室,門關得緊緊的,裏面的人不知在密商什麼事情。

    不一會兒,人事部的主管走出去。

    她坐在位置上,等待傳喚。

    經理不知在寫什麼東西,根本沒時間理她。

    “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我的工作都跑到你們桌上?”趁經理又走出去,她偷偷問王姊。

    “誰曉得,經理第一個到,我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寫了紙條交辦工作。”

    “是不是我被辭退了?”

    “哪有遲到十五分鐘就被Fire的。我看經理面色凝重,可能捅了什麼樓子,他自顧不暇了。”

    “煩死了,我寧願爽爽快快被罵一頓就算了,弄得七上八下,好像要槍決前卻卡彈一樣,沒被打死,也被嚇死。”

    “想開一點,不一定要被槍決的是經理呢!”

    小周從外面走進來神秘宣佈,“聽説經理騷擾你的事情曝光了,引起高層震怒。”

    “拜託,我算哪棵葱啊,‘高層震怒’,哇咧,真誇張。”寧靜不悦的反駁。心裏暗自思量,難道是賽門?可明明他昨天發誓不張揚的,到底出了什麼事?

    想打電話給他,想到他又交代,在公司不要打電話找他,只好留到晚上再問。

    壞事不出門,立刻傳遍千里。好幾通慰問電話絡繹不絕,像是她已經被人給怎麼樣了。

    “找我的,就説我不在。”電話接到手軟,解釋到嘴酸。

    “你不是説算了,怎麼現在愈搞愈大?”王姊關心的問着,“你跟誰提過這件事?”

    “公司裏一個小職員,他答應我不説的。”巴不得現在找賽門算帳。不行,她等不到下班,現在就要去找賽門。

    “哪個部門的小職員?這麼神通廣大,可以呼風喚雨?”

    “我只知道他姓賀,恭賀新喜的賀,叫作賽門。説實話,我也不知道他在公司裏幹什麼,好像混得很兇,但是又混得不錯!”

    “賽門?你和總裁拍拖?”王姊嘴巴張得好大,驚恐的説着。

    “總裁?你開玩笑。”賽門有特殊身分,如果是大老闆,哪裏還要晚上兼差?

    “你這麼篤定?”

    “當然啦,我知道他的秘密。”

    “那透露一下,你的賽門是何許人物?外表看起來如何?”

    “怎麼説呢,很神秘,又長得很帥、高大,算是有魅力吧!”

    瞧她形容得多馬虎!不過,王姊的第六感告訴她,寧靜的賽門不簡單,很可能就是總裁。看她紅光滿面,一定是走狗屎運。王姊建議:“我看你多到二十一樓走動走動。”

    “那種警戒森嚴的地方,哪裏由得平民百姓亂闖。我今天心臟夠虛弱了,別開我玩笑了。”二十一樓?不可能。她可不希望賽門和自己貧富懸殊。

    “難怪,你最近老是喜上眉梢,原來是電電吃三碗公。”王姊嘆口氣,怪只怪本部門人微言輕、地處邊疆,才會有人不知道老闆每年入選最有價值單身漢,不但上流社會搶得兇,就連公司裏的女同事,都把他視為偶像。

    她繼續追問:“你們做了沒有?”打鐵要趁熱,不然機會梢縱即逝,到時候後悔莫及。

    “怎麼這樣問!我一直守身如玉。”

    是嗎?總裁花名在外,對女人很有一套,比三秒膠還快搞定女人。

    嚴格説起來,哪個女人不想藉着獻身,搶攻地盤。眼前竟然出現聖女化石?“真的嗎?”王姊一臉狐疑,打死不信。

    “當然是真的,每次他想要採取行動,我都裝睡。”

    裝睡?“好小子,還説沒有上壘,都已經住在一起了?”薑是老的辣,一聽就知道大有文章。

    “不是啦,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暫時借住幾天。”寧靜急着澄清。

    這會兒可好玩了,沒想到未來的老闆娘,竟然出身在總務部?相信沒多久,大家就可以雞犬升天。

    難怪陳經理,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王姊暗自得意,那些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秘書羣,從來不和二十樓以下的同事打招呼,不知跩個什麼勁。以後,本部門吃香的、喝辣的,連年終獎金都可能翻上好幾倍。

    也許就是寧靜呆呆的,搞不清狀況,才能得到特別待遇。

    仔細打探後,王姊決定,為了本部門長遠的福祉,務必促成好事一樁。她不忘叮嚀着:“要好好把握機會,觀念要開放一點,好男人不多了。”

    “他,不太算好男人咧!”唉,又不能泄漏他的身分,真是有苦説不清。看樣子,還是要保守秘密,否則一點風吹草動,人盡皆知,會害慘賽門。

    還有人嫌棄?王姊激動的抓着寧靜,想要把她搖醒,“你不要太挑了!小心,挑到賣龍眼的!”

    是嗎?再怎麼説,他是牛郎,應該是他高攀,又不是她。“唉呀,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啦!我又不能説,反正我還需要時間考慮。”

    撇下總裁的身分、地位不談,光是他的外表,就足以迷死一缸子女粉絲。

    寧靜啊!寧靜!真想狠狠的把你打醒,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

    “厚!被你氣死。還有什麼好考慮,今天晚上就獻身,免得來不及。”王姊像是受到重大打擊,有氣無力的繼續工作。

    什麼嘛?今晚就獻身?

    處女膜還有保存期限?寧靜覺得,好悶ㄛ。

    同一個時間,二十一樓正在大地震。

    林特助手裏拿着人事部的調查報告和陳經理的自白書。

    昨天半夜接到十萬火急命令,要在中午以前處理好新進員工的騷擾案,為了此事,老闆大動肝火。

    “總裁,是David。”秘書按下對講機。

    “請他進來。”

    “怎麼樣,報告出來了?”赫軍抬起頭。

    “是的,一份是人事部的調查結果,一份是陳經理的説明。”林特助遞過資料。

    剛才他大略翻過,陳經理死不認罪,還反咬下屬蓄意嫁禍,為了求上司通過任用,不惜藉機勾引。裏面寫着寧小姐任用進來的成績很差、工作表現不力、喜歡四處招蜂引蝶,常趁上班時間和男同事打情罵俏、破壞公司紀律、穿着大膽不得體、遲到早退等等。

    “狗屁不通,全是垃圾。”赫軍把報告丟到垃圾筒。

    其實這個結果,也是意料之中。只要缺乏證據,男人一定推得一乾二淨;就像強暴犯,總是以受害者穿得太暴露或言行不當,做為脱罪的理由。

    “現在應該怎麼處理?”林特助詢問。

    “記小過,調到南部,如果以後再出紕漏,直接捲鋪蓋走人,這命令今天生效。還有人事部督導不周,查辦不實,記警告處理。”

    先前開發案外泄的事,和陳經理有間接關係,雖然查不到直接證據,但是這次趁機把他在北部的關係切斷,避免以後興風作浪。

    部門換了新主管,陳經理臨走前忿忿的瞪着寧靜,礙於旁人監督,雖然沒説什麼,但很明顯的,事情因她而起。

    晚上大夥到卡拉OK裏慶祝,歡迎新官上任。

    寧靜回到家裏快十一點了,赫軍坐在客廳裏聽音樂。

    “你終於回來了,你們部門也很會混嘛,明天還要不要上班?”酸溜溜的語氣,因為等得太久了。原本是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的劇情,結果,他回家只看到空蕩蕩的房子,手機沒開,也沒留言。

    “對不起啦,大家喝了一些酒,一鬧就忘了時間。”

    “那你手機也不開!”

    “有開啊,大概是因為在地下室,收訊不良。”檢查手機,沒有未接來電的記錄。

    “在哪個地下室,不良場所?”像爸爸對晚歸女兒盤查一樣。

    “好啦,對不起,人家頭好昏。”她靠在他身上。

    “去去去,去洗澡,還有煙味。”赫軍一向討厭煙味。

    “洗不動,好累,可不可以不要洗?”

    “不行,臭得要命,我幫你放好水。乖,去洗澡。”其實是希望她洗完澡後,清醒一點,這樣才好辦事。

    “好啦,好啦。”她被推向浴室。

    這個年頭,真是變了,女人出外喝酒應酬,男人在家守門,還要放洗澡水。

    “記得,不要鎖門。”他拉開嗓門,對着裏面喊着。

    為什麼不要鎖門,寧靜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鎖門,快速抹完肥皂,隨便沖沖,就跳到按摩浴缸裏。

    真舒服,像躺在牀上一樣,還會搖搖晃晃。

    二十分鐘過去了,赫軍在外面走來走去,裏面已經沒有聲音,該不會又睡着了?

    這個女人,怎麼老是在緊要關頭打盹?

    打開門,養眼的畫面,惹得他心跳加速。

    強力的水流,在她的雙峯附近形成漩渦,柔嫩雙峯受到衝擊而堅挺着。加上她水放得不夠多,該遮的,都沒有遮到,讓人一覽無遺。

    他用指尖輕撫着她,隨着流水滑過每一寸肌膚,像絲緞般細膩滑潤。

    這個傻丫頭,一點防範都沒有,就這樣任他逗弄,還配合着不時發出嬌吟。

    好癢,是不是有小蟲子在身上爬?

    寧靜半夢半醒之間張開眼睛,想要撥掉身上的小蟲,哪裏知道是隻大毛毛蟲,大剌剌的在她身上游走。

    本能着夾緊雙腿坐起來,雙手按住私密。

    “不用遮了,趕快起來吧!”他一副滿意的樣子,轉身離去。

    羞死人了,應該鎖門的。

    不過,鎖門的話,她可能會在裏面窒息或者淹死。

    又被他看光了,這次還看得更徹底。她在鏡子面前擦身體,對於她的身體,他會打幾分?

    其實,剛才的感覺好好,她應該再睡久一點的。

    不要胡思亂想了!寧靜敲敲自己的頭,準備出去。

    衣服?濕漉漉的散落在地上?

    大浴巾?也濕濕的丟在淋浴間?

    真的是喝醉了,平常她不會這麼邋遢,到處亂丟東西。

    沒辦法,只好抓着上下兩條毛巾,大膽走出去。

    赫軍連角度都調整好了,光着上身,等待出水芙蓉現身。他早看見了她的傑作,裏面一團混亂。

    “你幹什麼脱光衣服?”

    “我怕你害羞,特別陪你,有沒有很感動?”

    “眼睛閉起來,非禮勿視,你懂不懂,這是基本的公民道德。”

    他起身走向她。“沒辦法,剛才被你引誘,現在已經忍不住了,你要負責。”

    看到他的激突,她羞怯的轉過身,卻忘了自己的背後,空空如也。

    “給我,我等好久了。”他抱住她,耳鬢廝磨的輕語,此時兩人的肌膚完全沒有任何阻隔。

    “不行,最多隻能到二壘。”心中的善良天使,舉起兩根指頭。

    “現在來不及了,最少到三壘。”他討價還價。

    “好啦,三壘就三壘,不能回本壘。”邪惡的天使,希望賽門火力全開,擊出滿分全壘打。

    而赫軍打的主意是,只要有機會就盜壘,想辦法奔回本壘。

    可是,最後,還是被捕手封接,留下殘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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