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所有的專業都停課了,全力以赴的準備期末考試,學校裏面也變得冷清了,大部分的學生不是整天呆在自習室就是整天呆在宿舍裏面看書。阿瑟給我打電話説,這一年的最後一天大家一定要一起度過,就是守歲的意思,守歲一定要熱鬧才行,不然新的一年也會跟着冷清,阿瑟還特意強調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戀歌房唱歌,那才叫熱鬧。
小諾逼着我帶她去見許浩顏,説是要親手把自己織的毛巾還有帶熒光粉的星星送給許浩顏,還要親自對着許浩顏表白,我苦苦勸了小諾差不多一個晚上,小諾死活不聽,説是無論如何都要説一次,就算要死也要死個明白。許小壞跟我説再讓小諾死一回吧,不然她不會死心的,任何人在感情的前面,要是心不死,情怎麼都死不了。
我帶着小諾去小旋家,小旋開的門,許浩顏懶散的在客廳的沙發上翻着一本時尚的雜誌,小旋詫異的看着我們:十八姐,你們這是……
小諾不安的看了我和小旋好幾眼,小心的看着小旋:小旋,你和十八能不能迴避下,我,我有話跟你表哥説下。
小旋嘿嘿笑:你不會是真的看上我表哥了吧??
小諾的臉第一次紅的那麼厲害,這丫頭在我們面前跳脱衣舞,光着身子在宿舍裏面走來走去的,我們也沒見她臉紅過,小旋只是簡單的問了他一句是不是看上她表哥了,小諾的臉紅的就開始不像話。
許浩顏甩過來一句話:小旋,你不讓十八進來,在門口站着幹什麼?
小旋壞笑:表哥,今年真的是你的桃花年呢,十八姐,我和你單獨在走廊待會兒,小諾姐,你進來吧。
然後小旋古靈精怪的把小諾推進去,還貼着門小心的聽了聽裏面的動靜,然後看着我笑:十八姐,你都不知道我表哥是多悶的一個人,真是難得還有人看上他,小諾姐為什麼會喜歡我表哥啊?
我打斷小旋:先説你自己,你説你沒事兒不好好學習,幹嗎跑去打閒工?每個小時才賺幾塊錢,都不夠你爸媽給我支付的家教錢……
小旋興奮的看着我:十八姐,你不知道,那種自己賺錢的感覺很不賴,我單獨買了一個存錢罐兒,那裏面都是我靠自己的努力賺來的錢,本來還想請你和表哥吃好吃的,但是那些錢一旦到手了,我怎麼都捨不得去花,我就是覺得哪怕是看着都夠快樂的了,我覺得啊,只有自己認真的去賺的錢,就是一分錢都寶貝的跟自己的命似的,心疼啊……
然後,房間裏面傳出什麼摔碎的聲音,很刺耳,小旋迅速趴到門上仔細的聽着裏面的動靜,好一會兒沒有動靜,我也開始擔心。
小旋愣愣的看着我:十八姐,我表哥很斯文的,小諾姐不會對我表哥動手吧?
門突然被拉開,小諾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眼睛紅紅的,我嚇了一跳:小諾,你,你怎麼了?
小諾穿好鞋,哽咽着聲音:他是個混蛋!!他就是個混蛋!
小諾的身後,許浩顏漫不經心的仰靠在沙發上,一頁一頁的翻着手裏的雜誌,好像剛才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小諾的星星瓶子碎裂在客廳的地板上,五顏六色的星星灑的到處都是,小諾辛辛苦苦織起來的那條長長的圍巾被扔在許浩顏身邊的。我看看小諾又看看許浩顏,小諾滿臉淚水的推開我,還吼了一句:都給我滾!! 然後小諾就轉身往樓下跑去,我愣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是去追小諾還是問許浩顏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剛要去追小諾,許浩顏懶洋洋的叫了一下我的名字:十八,你過來。
小旋拖着我進去,小聲説:十八姐,進來啊,聽聽我表哥説什麼……
我蹲到地上,開始小心的揀着那些星星,我知道那些星星都是小諾辛辛苦苦疊起來的,我一邊揀着一邊説:小諾是個沒有長性的人,但為了疊這些星星,她每天睡覺前都必須疊,最開始疊的時候,手指頭因為太用力,痠疼了好幾天……
許浩顏淡漠的聲音:小旋,你去拿垃圾桶來,把這些東西都丟到裏面扔掉,我多一眼都不想看到。
我抬頭看向許浩顏,許浩顏也眼神凜冽的看着我:十八,你是小旋的家教老師,我也把你當朋友,但不表示你是我的朋友你就可以亂七八糟的搞這麼多無聊的事兒,你管的太寬了!!
我尷尬的站着,許浩顏扔了手裏的雜誌,冷冷的看着我:對於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人,不忍心最要不得,我的不忍心,只能讓她幻想太多,還不如就此讓她斷了念想,對誰都好,當斷不斷的苦頭你吃的還少嗎?
我不吭聲,小旋竟然真的不客氣的把碎裂的瓶子還有長長的圍巾真的都裝到垃圾桶裏面,許浩顏看了我一眼:十八,如果,你之前的男朋友能果斷一點兒,你們絕對不可能這樣,就因為他不忍心這個不忍心那個,你看看你們之間都混成了什麼樣子?
晚上,小諾跟發了瘋似的,叫上許小壞和我,還有左手和方小刀,到燒烤店喝酒,因為期末了,這個時候大家口袋裏面剩下的錢都不多了,還有就是大部分的人把精力放到了複習上,所以燒烤店冷冷清清的。
許小壞看左手的眼神恨恨的,看方小刀的眼神是殺人的,方小刀拎着酒瓶子悄悄坐到我身爆非常委屈的小聲説:十八,你可得給我做主,那天真不是我主動讓許小壞親我的,你説要是傳出去我被許小壞親了,我還怎麼做人啊……
我皺着眉頭看方小刀:哎,你別得了便宜賣乖,人家許小壞怎麼都是美女。
方小刀扁着嘴巴:美女怎麼了?誰説美女就必須得高人一等??我,我還珍惜我的初吻呢?誰讓左手是我的兄弟了?我只好代他犧牲一下了……
小諾重重的往桌子上摜了一下子啤酒瓶子:男人,男人啊,男人全都不是好東西,有一個是一個,都是王八蛋!!靠,還不如王八蛋呢……
左手皺了皺眉頭沒有説話,方小刀不服氣的看着小諾:別把話説的那麼絕好不好?
小諾衝着方小刀一瞪眼:你不服氣是吧,好啊,我給你重頭捋,小淫王八蛋吧,只要是個女的,小淫都磨磨唧唧黏黏糊糊的,左手也夠王八蛋吧,許小壞也親了,話也説了,左手還不是每天牛了吧唧跟個爺似的,看什麼看,説的就是你,你有什麼了不起的?許浩顏更是混蛋,連人話都不會説,我喜歡他怎麼了?把我説的那麼不值錢,我是大爺!!
許小壞主動跟小諾碰了下杯子,斜睨的看了左手一眼:就是,就是王八蛋。
方小刀嘿嘿笑:得了,我們左爺不跟你們一般見識,女人最大,喝多了的女人就更大,你們隨便説好了。
小諾眯着眼睛看我:十八啊,我真是後悔沒聽你的話,從今天開始,我要發憤圖強,努力學習,天天向上,我要把我的人生和青春奉獻給我們偉大的學校。
方小刀小聲嘟念着:真他大爺的會發誓,學期都要結束了,努力個屁啊。
左手突然轉臉看着我:十八,這學期的結業論文就要靠你幫我寫了,不過別寫的太好,看着能60分就行。
我奇怪的看着左手,笑:為什麼啊?
左手黑着臉:我平時都是每學期都掛好幾門專業課的人,結業論文寫的太好了,老師一下子就知道不是我寫的了,説不定我還混不過去,你往差了寫,稍微讓人看得過去就行了。
我忍着笑,想不到還有這樣的要求??
左手喝了一口啤酒,停頓了一下看我:十八,元旦有時間嗎,要不大家一起聚聚,去朱檀那兒也成,反正學校放假,閒着也是閒着,就算複習考試也不差那幾天,要不我帶你們去我唱歌的酒吧,元旦那天是通宵,很熱鬧的。
我為難的看着左手:阿瑟昨天就約了我,我……
左手淡漠的點了支煙:我知道,你和阿瑟是兄弟。
方小刀不樂意的推了我一下:哎,十八,你不夠意思啊你,你和阿瑟是兄弟,我們左爺對你向來不賴的,憑什麼你就和阿瑟是兄弟啊?
我小心的看着左手:我不是那個意思,主要是阿瑟先約了我,要不,要不大家一起,我找阿瑟説去……
左手冷淡的打斷我:算了,有小淫的地方我沒心情,看見他我心裏就犯堵。
晚上小諾耍酒瘋,怎麼都不回學校,等到她喝的差不多了,也過了學校鎖門的時間了,左手説反正人也多不回學校就不回學校吧,都去他那兒,正好索多多也不在,地方夠湊合一晚上了。
許小壞也喝的不少,嫵媚的朝左手嘟着嘴:左手,我要和你一起睡!
我嚇了一跳,許小壞這丫頭怎麼什麼話都敢説啊,左手皺着眉頭推了許小壞一下:哎,你正經點兒,那麼大的姑娘了,怎麼隨隨便便的。
許小壞的臉頰紅的象桃花,對着左手吃吃笑:我要把你當成我的洋娃娃那樣摟着……
方小刀一口酒就噴了出來,朝左手笑:哎,聽見沒,你長的再酷,都是人家女孩子的洋娃娃。
左手冷淡的朝燒烤店外面綴走了,一羣瘋子。
到了左手在校外租的房子,房間裏面那個亂,左手的電吉他就隨便的扔在沙發上,茶几上竟然還扔着一隻白色的襪子,不知道那個襪子是不是被人當了抹布,上面蹭的黑乎乎的,沙發上還隨便的扔着一條,也不知道是穿過的還是沒穿過。左手超級的神速,拿起茶几上的襪子和沙發上,直接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面。
小諾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對左手的那把電吉他產生了興趣,直接就掛到脖子上,就像現在網上流行的那個流氓兔的動畫圖標一樣,一邊上下搖晃着腦袋一邊用腳打着拍子,還不停的用手扒拉着電吉他的弦,用她那個破嗓子唱出非常高的分貝還有不着調:今天,明天,還有後天,今天我失戀,失戀!!明天我要努力學習,天天那個向上,向上!!後天,後天我還是要向上,不停的向上……明月光,地上全是霜……
許小壞笑的用手捂着肚子,指着小諾:哎,哎,你唱的那是什麼啊?
左手也忍不住撲哧一笑,走過去把小諾身上的電吉他取下來:哎,行了,你別糟蹋我的吉他,大半夜的,別嚎了。
小諾依舊保持着剛才彈吉他的姿勢,不停的上下搖晃着腦袋,還在陶醉的嚷嚷着:向上,向上!!我失戀我向上!!愛情啊愛情啊,我是你大爺……
我把小諾按到沙發上:小諾,別晃了,再晃頭就暈了。
左手指指他的房間:十八,你帶這倆瘋子到我房間,我和小刀睡索多多的房間,早點兒睡吧,都後半夜了。
許小壞痴呆呆的對着左手説醉話:左手,要是我半夜想你了怎麼辦?
左手冷冰冰的沉下臉:老老實實睡你的覺,要是睡不着出去跑十圈兒再回來!!純是吃飽飯閒得你。
許小壞委屈的扁扁嘴,小聲説:可是人家喜歡你啊。
我費勁兒拖着小諾和許小壞進了左手的房間,許小壞甩開我,第一個撲到,翻了個身看着我:噢,這是左手的牀,我可以睡左手的牀了,就像左手在我身邊一樣……
小諾象只昏睡的小豬一樣,倒在就開始呼呼了,許小壞眯着眼睛在不停的翻着身體,還把的枕頭抱在懷裏,貼着臉,這才閉上眼睛不和我説話,我叫了許小壞好幾聲,許小壞都不應聲,估計是真的睡着了。左手的牀本來就不大,小諾和許小壞各自畫圈兒佔地兒,我連貼着邊兒睡的地方都沒有,我苦笑,果然天大地大,喝酒的女人最大,我想起客廳的沙發,順手拿了小諾和許小壞的大衣,輕輕推開門,客廳的燈已經熄滅了,我藉着窗户外面透過的月光,小心的整理了下沙發,把小諾的大羽絨服蓋住下半身,許小壞的大衣蓋住上身,隨着睏意的襲來,我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