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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看我A

    我做CT檢查的時候身體一直在發抖,我聽別人説過做這種檢查很傷腦細胞的,我擔心我會不會變傻了,醫生奇怪的看着我的反應:你怎麼那麼緊張?

    我剋制着牙齒打顫的衝動,小心的看着醫生:醫生,我,我做,做了這個檢查,會不會,變,變傻了啊?

    醫生愣了一下,然後撲哧一笑:我可以給你一個保證,你做了CT檢查肯定不會比你現在的狀況再傻了。

    我放心的哦了一下,進到CT的那個機器中,忽然想着醫生説不會比現在再傻了,又開始想笑,難道我現在已經傻了嗎?

    回到病房,小諾許小壞還有丁小飛都在,丁小飛最近忙着準備和師大的辯論賽,精神看着有些疲憊,丁小飛把削好的水果遞給我:怎麼樣,醫生説什麼了?

    我還不敢晃頭:明天會出結果,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小諾突然問丁小飛:對了,民事訴訟和刑事訴訟到底什麼區別啊?

    丁小飛思索了一下:民事訴訟相對寬鬆,也是一些平常生活中的小事兒小糾紛什麼的,比如誰把誰家玻璃打碎了,不小心把誰的腦袋打破了,都屬於無意識的行為,最關鍵的是 ,民事訴訟屬於民不舉官不究的類型,對方要是告了法院或者相關部門才會受理,説白了就是可以私下和解的那種。

    小諾盯着丁小飛:那刑事訴訟呢?

    丁小飛解釋:刑事訴訟很複雜,比如某些惡意的打架還有傷害行為,這麼説吧,刑事訴訟的當事人私下是沒有權利和解談判的,法律責任始終存在,你就是逃亡十年之後抓到你,當初的法律責任你一樣要承擔。

    小諾眨巴着眼睛:萬小玫和十八這種類型的,能夠上刑事訴訟嗎?

    丁小飛遲疑了一下,看着我:就算對方是惡意的,但這個事情比較複雜,你們都會各説各的理,關鍵這個事情是發生在學校,十八的報告出來了,要是非常的嚴重,有可能會涉及到刑事訴訟,如果不是很嚴重,最多就定性到民事訴訟了,你們可以説拿娘是惡意的,但是那個姑娘的好多同學什麼的也可以説她不適意的,十八的傷是界定的關鍵。

    小諾利落的拍拍手:就民事訴訟了,丁小飛,到時候跟萬小玫談的時候你可得跟着我,把這些關係的給那個死丫頭説明白了,讓她賠錢,耽誤了那麼多事兒,她還有理了?

    許小壞嘿嘿笑:恩,多要點兒,十八好這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到時候跟你們一起去。

    我去醫生哪兒拿檢測報告,剛好阿瑟來看我,就和我一起去了,醫生翻來覆去的拿着我的CT片子看着,看的我心裏有些發慌,阿瑟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説:沒事兒,別緊張。

    醫生放下片子,看着我:你這個,是舊患。

    我忐忑不安的看着醫生:那嚴重嗎?

    醫生沒有看我:當時為什麼沒有治療?

    我開始緊張:是不是很嚴重啊?

    醫生搖:算你走運了,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是炎症和後遺症還是會有些,比如陰天下雨的時候,後腦會跟着酸脹疼痛,年齡大點兒可能會有些偏頭疼的現象吧,要好好調養,營養要跟的上去,還有休息,你這輩子還能有幾個腦袋啊?

    我捂着怦怦跳的心,終於鬆了口氣,醫生把手裏寫着的東西遞給我:恩,這些藥都是你們報銷的,你回去記得吃,還有啊,藥最多就是止痛緩解不適的症狀,後續的調養你一定的注意,年輕的時候還好點兒,老了什麼毛病都會找上你的。

    去開藥的時候,阿瑟疑惑的看着我:什麼舊患啊?你腦袋以前被人打過?

    我苦笑:沒有,出過一場車禍……

    阿瑟打斷我:那為什麼不治療?

    我:阿瑟,你別問了。

    拐過樓梯角兒,我看見萬小玫還有一個女生,兩個人低着頭蹲在我的病房前,好像還在聊着什麼,病房門開着,我站住了,有些奇怪,不知道萬小玫來找我什麼事兒,阿瑟也看見她們了,皺了皺眉頭沒有説話。

    萬小玫嘆氣:哎,你説我的命啊,我媽早就跟我説過,説是算命書上説的一清二楚,我從小長大,都應驗了。

    旁邊的女生不相信的口氣:不會吧,這回的事兒也應驗了?

    萬小玫説:恩,應驗了,你別不信,我説的是真的。

    旁邊的女生:我沒算過。

    萬小玫煞有介事的説:我跟你説個秘密,這個事兒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説過,我跟你説了,你也別跟別人説,行嗎?不然説出去會天下大亂的,我在心裏憋了好久了。

    旁邊的女生説:恩,我不跟別人説,你説吧。

    萬小玫神神秘秘的説:恩,我媽老早就給我算過命,你知道去年黃河發大水的事兒吧?

    旁邊的女生恩:知道啊,我們高中還大家一起捐獻了呢。

    萬小玫轉頭看着那個女生:我跟你説,去年那場大水就是因為我,我媽説我是娘娘命,天上有個女媧娘娘啊,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那麼多娘娘啊,所以女媧娘娘嫉妒我,發怒了,然後就讓黃河發大水了,看着那麼多人被我拖累,我心裏也真是不忍心,可是天意如此,我也沒辦法,你看我喜歡小淫,小淫還那麼多女的糾纏他,我不是娘娘命嗎?那個皇上除了娘娘就沒有幾個妃子?我真是想不開……

    旁邊那個女生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萬小玫,阿瑟撲哧笑出聲,放低聲音:喲,十八,鬧了半天你就是個偏房的燒火丫頭,人家是正宮呢?

    我剛要説話,許小壞和小諾從樓梯上來,拍了我一下,小諾看見萬小玫,怒氣衝衝的就走了過去:哎,哎,説你呢?你來這兒幹什麼?你倆給我起來。

    阿瑟饒有興趣的看着萬小玫:哎,小姑娘,去年黃河發大水的事兒,真的是因為你嗎?

    許小壞也跟着小諾走了過去,萬小玫和那個女生膽怯的站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阿瑟推着我:走賺十八,你回病房,沒聽見醫生説讓你多休息啊,你長几個腦袋了?

    萬小玫喊了我一下:十八,我有事兒找你……

    小諾打斷她:有事兒你找我啊?十八現在病的夠嗆,沒辦法跟你説。

    阿瑟帶上房間門,朝我笑:你就讓她們折騰吧,你跟她們説不明白。

    我聽見小諾嚷着:你找十八幹什麼?是不是還想打一籃球?

    萬小玫説:我,我是來找十八道歉的,我……

    阿瑟點了支煙:十八,小淫昨天回去跟我説,你不見他,真有那麼大的仇恨嗎?他現在的心情不會比你輕鬆了,你就讓他過來看看你吧,氣不過就抽他幾下,反正他皮糙肉厚的。

    小諾在門外提高了聲音:我還跟你説,這事兒沒完,十八的營養費還有這段時間住院花銷的費用都得你承擔,十八要是心情不爽了,還要告你故意傷害!!

    許小壞的聲音:對,你要是不賠償,好,以後十八就整天跟着你,反正十八也被你打的有點兒傻了,你去哪兒十八就跟到哪兒,跟着你吃跟着你喝,你要是不怕別人説有個傻子整天跟着你,你就管十八一輩子……

    阿瑟看向門上的玻璃窗,撲哧一笑,我皺了皺眉頭,我這還沒傻呢,許小壞怎麼這麼説話呢?我拽着房門就想出去,阿瑟啪的打開我的手,壞笑:你老實待著你的,真是的,要不是許小壞和小諾這倆,指望你自己啊,你一分錢都要不回來,待著!!!

    萬小玫可憐兮兮的聲音:那能不能少要點兒……

    小諾兇巴巴的聲音:我們得根據十八這邊醫院的結算單子再找你,你以為我們是土匪嗎?還沒跟你説要多少呢?你就開始説少要點兒?我拿鐵棍跟在你後面把你打傻了,然後在跟你商量,少給你點兒賠償,你願意嗎?

    好像是另外一個女生的聲音:那能不能商量一下,不讓學校給她警告處分啊?我們都是有檔案的,要是檔案中有了處分,以後不好找工作的,她知道錯了……

    許小壞尖刻的聲音:現在才知道錯了?在籃球場上你不是挺拽的嗎?真是反了你了,新生就敢這麼橫?

    阿瑟咳嗽了一下:十八,見見小淫吧,我真沒向着小淫説話,只是覺得,覺得他挺可憐的,也不容易,做什麼事兒都為難,為難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好了,你現在就算是拿板磚砸他都比不見他好。

    我攪着醫院的病號服嘆氣:阿瑟啊,我是真的不應該喜歡小淫,當初真的不該沒事兒找抽,我和小淫根本就是兩個不同類型的人,我們之間最多的空間就是兄弟而已,沒想到多走出一步,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阿瑟長長的吐了一口煙,看着我:十八,你別這麼説,不管你和小淫的過程是怎麼樣的,但是感情是真的,這個誰也否認不了,你付出的是真的,誰都看得見,小淫付出的也是真的,我們也都看得見,我有跟小淫説過,如果你想拒絕一個女孩子的時候,你不要跟人家説我們不合適啊之類的話,你要説我已經有女朋友,並且直接告訴對方女朋友是誰,但他就是説不出口,小淫天生就不是一個會拒絕人的人,尤其是女孩子,他之前最後用的方法就是沉默,沉默到雙方都覺得沒什麼意思了為止,我們要他改掉這個方法,需要給他時間的,小淫有跟我説過,説他寒假的時候回家跟他家裏人商量之前那個女朋友的事兒,可是我們也都知道,那件事兒已經不守鍵,關鍵在元風結婚那天晚上小淫和萬小玫做的糊塗事兒上,這件事兒如果你十八始終過不去,小淫回家裏説不説都沒什麼意義。

    我感覺有些頭疼,我:阿瑟,算了吧,有些事情真的過不去那個坎兒,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卡的死死的。

    阿瑟點點頭:可是你總的見見小淫吧,對也好錯也好,難道真的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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