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心情鬱悶,悶悶的喝了不少啤酒,方小刀又變着法兒灌了我好幾次,我也沒少喝酒,我就知道小米和小麥吃了不少的烤雞排。
我聽見左手對阿瑟説:找實習單位了嗎?
阿瑟説:還不着急,等畢業設計差不多了再找,反正都是混,我到寧肯哪兒不去,在學校裏面實習呢,每年實習的時候,學校不是有校辦企業,專門給找不到實習單位的學生安排實習工作嗎?我就賴在學校了,小淫,你也在學校實習吧,正好咱們一起啊……
小淫淡淡的聲音:阿瑟,你行我不行,你衣食無憂,但實習對我來説就是找工作,而且要找個差不多的工作,畢業以後要靠這份工作吃飯的,不然這幾年大學就白唸了。
我暈暈乎乎的轉着眼前的啤酒杯,來回的晃着腦袋,小淫用手按住我面前的啤酒杯:十八,別喝了,你喝的不少了。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小淫修長手指,按着我前面的啤酒杯,我突然一把抓住小淫的手咬了一口,抬頭朝小米笑:烤雞排哦,嘿嘿……
佐佐木笑出聲:十八,你真的醉了,那不是烤雞排,是小淫的手。
我看見小淫的手背上,留下了一串清晰的牙印兒,我的牙齒長的不怎麼樣,有的地方,還沒有印上,我轉頭瞪着小淫,小淫用手指輕輕的撫摸着我的手,温柔的看着我:傻瓜,烤雞排在你前面呢?喝糊塗了吧?
我鬱悶的扔了小淫的手,抬頭看見左手有些發愣的看着我,我開始朝左手齜牙:哎,説你呢?下次啊,請我吃好吃的,好吃的知道嗎?真是的,還有啊,我的飯卡啊,什麼還給我啊,你就知道往裏面充錢,有錢就非要充那麼多嗎?
左手挑了下嘴角,冷淡的瞪着我:知道了,真是麻煩,都説女的麻煩,你還真夠麻煩的,囉囉嗦嗦的嚷嚷什麼啊?
阿瑟碰了碰我,笑:哎,十八,你今天怎麼這麼快就醉了?你平時不是最能喝的嗎?
我拍着自己的胸口,斜着眼睛看着小淫嚷:我心情不好,我心情真的不好!!都是因為他,我好煩啊!!
阿瑟往我身邊湊了湊,接着笑:十八,你煩什麼?你告訴我,我替你擺平了。
我漢我就是煩小淫啊,我煩他老是呆呆的看着我,他一看我,我心裏就慌慌的,可是他竟然還笑,還朝我笑,這不煩人嗎?阿瑟啊,你替我管管他啊,他朝我笑,我真的心裏好煩啊,還會難過,真是討厭。
左手站起身,身下的凳子劃出尖鋭的聲音,方小刀問左手:幹什麼去?
左手冷冰冰的聲音:出去抽支煙。
小淫的身體往我身邊靠了靠,我模模糊糊的聽見小淫説:十八,你也會心裏慌慌的嗎?你真的討厭我對着你笑麼?
阿瑟嘿嘿笑:十八,既然那麼討厭小淫,你打他啊?
佐佐木的聲音:阿瑟,你説什麼呢?
我避開小淫的眼神,轉頭,看見燒烤店陳舊的玻璃窗外面,左手背對着燒烤店,吸着煙,低垂的手臂,手中的煙在初冬的夜裏,點點的火星,一閃一滅的。
吃完飯,大家往學校的方向走着,阿瑟和佐佐木説着什麼,我覺得自己真的魔症了,我只是知道自己真的喝的迷迷糊糊了,我竟然繞着小淫、左手、小麥和方小刀跑圈兒,一圈又一圈的跑着,跑的我暈暈乎乎的。
小麥嘿嘿笑:十八,你幹什麼?大半夜的你跑什麼S型啊?
我推開小麥,接着慢慢騰騰的繞着,繞到左手身邊的時候,左手淡淡的抬頭看着我:十八,你小心點兒,別絆倒了,別跑了。
我不樂意的嘟念着:別管我,我煩我願意跑。
我仰着臉看着清冷的夜晚,天空那輪不知道是月初還是月底的月光,閃着寒意的光,阿瑟看着我搖:小淫啊,你看看十八,都憋屈成什麼樣子了。
走到阿瑟租住的房子樓下,小淫拽住我:十八,你晚上別回去了,和小米都在阿瑟這兒吧,有地方。
我推開小淫,模糊的:不行,不疊星星我睡不着的。
小淫疑惑的看着我:疊,星星?什麼意思?
小米搶着説:十八不高興的就疊星星,帶熒光的那種,夜裏可好看了,還有一個漂亮的玻璃瓶子,裏面都已經有幾百顆了……
我皺着眉頭打斷小米:瞎説,我高興的時候也疊好不好?
阿瑟點了支煙,笑:十八,你真的疊星星,你那手指頭硬的跟鋼筋似的,也疊星星?
我點頭:恩,剛開始也疼啊,指甲也會劈開的,時間長了就好了,我現在每天晚上要是不疊,就會睡不着,我好想疊1千個星星,小米,1千個星星是不是很多?
小米可愛的笑:恩,你的那個大大的玻璃瓶子會被裝滿的,會很好看的。
左手看着阿瑟:我們回學校了,你們回去嗎?
阿瑟:我們不回去,你幫着把十八送回去吧,注意點兒,她今晚沒少喝,看着糊里糊塗的。
左手恩了一聲,小淫低着頭,好一會兒,才抬頭看着我:十八,回學校慢點兒,路上別亂跑。
我呆呆的看了一眼小淫,方小刀輕輕推了我一下:走了,過一會兒熄燈了。
回學校的路上,我跟在左手的後面,方小刀不知道跟小米説了什麼,小米竟然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開始追方小刀,方小刀跑的比兔子還快,我聽得見小米氣急敗壞的聲音:胖子,你給我站住!!我拿石頭扔你了?真的扔了?
左手低着頭,踢着腳下的小石子,我能聽見小石子撞擊到路邊的建築物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左手站住,轉臉看着我:十八,你疊1千個星星,想送給誰,是小淫嗎?
我含糊的:不知道。
左手盯着我,我有些尷尬,嘿嘿笑:要不賣了吧?會不會有人花錢買1千個星星呢?會賣到多少錢?
左手泯了下嘴唇,冷笑:如果你肯賣的話,我買!我寧肯你賣了,都比送給小淫強,他不值那些星星的價錢。
我避開左手的眼神,:沒,沒有打算給誰,只是給想我自己,真的。
左手淡淡的聲音:知道你捨不得,可是小淫沒多少時間就要畢業了,你好好想想吧。
三天後,是我們班級對建築專業九段她們班級的籃球賽,看籃球比賽的人烏央烏央的,因為勝科學校,女生本來就是珍稀動物,而且還是女生之間舉行籃球比賽,這讓全校男生的好奇心都吊了起來,阿瑟直接就説看女生打籃球就是給自己找個樂子,估計抓咬啃撓這樣的看家本事統統都用了上來。
所以,等我和小諾去了籃球場的時候,我竟然看見黑乎乎的一堆人,而且全都是男生,我腦子嗡了一聲,許小壞買了可樂,遞給我的時候,我的手都有些抖,小諾把我按到欄杆上,給我壓着肩膀,小諾説:十八,咱們班級就你一個個兒大的,身體還壯,你可得表現好點兒,我給你鬆鬆筋骨。
我心慌的看着周圍黑乎乎的人羣:哎,怎麼這麼多男生啊?
左手突然從旁邊轉過了過來:十八,你準備的怎麼樣?
我差點兒嗆着,緊張的看着左手:怎麼,怎麼突然這麼多人?不是説女生打籃球比賽沒什麼人看嗎?
方小刀開始壞笑:是沒什麼人看,你也知道咱們學校那麼多男生,女生才幾個啊?這不都閒得找熱鬧看嗎?你不會真的以為是來看你們這些二五眼打籃球吧,聽説去年比賽的時候建築系的姑娘是用撓的,還有咬的,嘿嘿,我就是看看今年她們怎麼打。
我心有餘悸的看着左手:真的用咬的?不會真的撓臉吧?
左手瞪了方小刀一眼:你別聽他瞎説,反正你們班級肯定贏不了,湊合着算是練手吧,你們班女生總共也幾個啊,就小丘那種一運球都順拐的人都的上,能贏誰啊,你要是能投中一個球,就算我沒白教你們了。
我心裏涼了半截,許小壞朝我伸出她瘦的跟麻桿兒似的手腕,嫵媚的笑:加油哦。
我把可樂塞給許小壞:哎,輸了別讓我賠可樂,聽見沒有?
小諾正在做熱身運動,可能想彎腰去夠自己的腳尖,夠了老半天,竟讓沒有夠到,方小刀在小諾後背上一用勁兒,小諾腿一軟,直接趴到地上了,引得周圍一陣鬨堂大笑,小諾跳起來,轉頭看見方小刀彪悍的體型,只是威脅的用手指頭做了威脅的動作。
場地的時候,我看見九段眯着眼睛,拍了拍她自己的屁股,挑着嘴角朝我看,看的我有些毛骨悚然,我感覺身體有些發抖,我聽見阿瑟喊:十八,你記得可勁兒的跑,誰擋你你就撞誰,把她們撞飛了,你就贏了……
周圍開始有人跟着笑,我恨不得拿個木塞塞住阿瑟那張嘴巴,爭場地的時候,九段突然從我身後對着我的耳朵吹氣,小聲説:親愛的,我防着你,成不?
我像是被開水燙到了似的跳開,用手摸着自己的耳朵,九段抱着籃球,痞痞的打了下口哨,轉了一下籃球,朝她們專業的女生喊了句:兄弟們,衝啊!!
然後,九段專業的女生跟狼似的進攻,左手教會了我們班女生勉強的運球和上籃的動作,但守於防守真的沒怎麼教我們,關鍵是我們班的女生除了我之外,體格都跟林黛玉似的,所以場上就是我們班女生像是攔住洪水似的,個個視死如歸的表情,差不多都是手拉手的動作,等着對方衝過來,我估計NBA都沒有我們這麼專業,人家是動態防守,我們是傻呆呆的靜態防守,那架勢基本就等於向全世界宣告,我們站好了自己的地盤,你們來吧。
只有我和小諾還跟着往籃板的方向走了幾步,那根本不行,九段非常瀟灑的就進了一個二分球,小丘還被撞到在地上,齜牙咧嘴的,我聽見周圍場地男生的鬨笑聲,然後左手好像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萬森皺着眉頭説:什麼意思啊,哪有一開場的就叫暫停的?真是怕了你們了。
然後萬森吹了一下口哨,説是暫停一分鐘,左手有些火大的看着我們:哎,你們都死人啊,防守,防守,懂不懂?怎麼眼睜睜的看着人家往你們的地方灌籃啊?真夠笨的。
小丘揉着屁股,小聲嘟念着:可是,可是我們也看不住她們啊?
左手冷着臉:看不住也得看,小偷跑你家偷東西,看不住是不是把東西送給人家啊?
萬森吹了一下口哨,暫停結束,這次是我們發球,我把籃球剛傳給小諾,九段班級的一個女生指着小諾高聲喊:裁判,她抱球跑!!
萬森皺着眉頭吹了哨子,球權又變成人家的了,小諾走到我身邊嘟念着:他大爺的,她哪隻眼睛看見我抱球跑了?
這次換了對方另外一個女生髮球,在傳給九段的時候球沒傳好,竟然傳到小諾手裏了,我趕緊往對方球場跑,示意小諾把球給我,小諾不知道是傻了還是懵了,竟然一個標準的三步上籃,直接把籃球投到我們自己的籃筐裏面!!!我驚呆了,小諾訓練了那麼長時間都沒實現一個標準的三步上籃!!人家小諾投籃完了還給我做了一個單臂彎曲的動作,朝我説了一句:十八,噢耶!!
然後小丘還開始拍手,説着:好啊,好啊。
我好半天才把嘴巴閉上,看熱鬧的男生爆發出從未有過的大笑聲,我看見左手低着頭,看都不看我們這爆易名也是低着頭。
九段拍拍小諾的肩膀:哎,謝了。
我走過去,拽着小諾:哎,你,你怎麼投我們自己的籃筐,你知不知道這樣算是人家的分啊?
小諾愣住了:不是各投各的籃筐嗎?
上半場結束的時候,被九段專業打了個10比0,左手看着我們嘆氣:小諾啊小諾,你説我都教了你們多少天運球和三步上籃了,你這會兒知道三步上籃了?還搞的那麼標準?
阿瑟拍了拍了我的肩膀,笑:兄弟,哥們兒同情你,什麼都不説了,想哭的什麼就哭,千萬別憋着。
小淫咬着嘴唇,在阿瑟身邊站着,也是憋不住笑的表情,我瞪了小淫一眼:笑什麼笑,你的籃球也是超級的爛。
小淫不停的點頭:是爛。
下半場開始的時候,九段高高的舉着籃球高傲的大聲喊:這場比賽開始,我們允許對方抱球跑,幾步上籃都可以。
小諾叉着腰:你們有什麼了不起啊?瞧我們不起是不是?
小丘拽了一下小諾,小聲説:你別叫了,有本事你別那樣做就行啊。
小諾啞了聲音,下半場開場的,左手和方小刀已經偷偷走了,估計已經是放棄我們班級了,正常幾乎是我們的練習賽,抱球跑、四步上籃、二步半上籃,而且九段她們甚至都不怎麼防守我們了,我們竟然沒有扔進去球,周圍的男生已經笑得是在不成樣子了。剩下幾分鐘的時候,九段她們專業基本上是坐在籃球場地上,看着我們這邊在籃筐一邊又一邊的投籃,小丘還真的投中了一個,小諾投中了一個,我都沒好意思投,萬森呆呆的站在籃球場上邊兒上,一副百無聊賴的表情,不停的看着手錶,到最後全場結束,萬森如釋重負的吹了下口哨,喊出:建築專業對經管,17:0,比賽結束。
小丘小聲的問我:十八,剛剛我們投了兩個進去啊?
我苦笑:就那分給你了,你好意思要嗎?
九段帶着她們專業的女生扔了籃球,朝場外走去,我聽見萬森跟學生會主席説:下次女生的裁判我不做,你換個人。
九段斜着眼神看我,笑:哎,你們班級的女的怎麼那麼不頂事兒啊?
我也笑:哎,別人説你們班級的女生還用撓的咬的呢?
九段扁扁嘴:就你們班這種水平的,誰還忍心用咬的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