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阿瑟哪兒的時候,阿瑟正在跟一個女孩子打電話,對著電話笑的挺那個的,我想起披著羊皮的狼,放下電話阿瑟的臉就拉了下來。
阿瑟氣哼哼的:哎,你們還知道回來給我們搞點兒吃的?尤其是小淫,你是不是想餓死我和小麥啊?你就知道管你和那個破貓,,你倆飽了就天下太平了是不是?含惹我火了,早晚把那貓給燉著吃了。
佐佐木熱情的把買來的飯菜放到餐桌上,小乖聞到了味道,膩乎著小淫的腿,一個勁兒的喵喵著,阿瑟衝著小乖瞪眼:你再叫?看我不用鍋煮了你。
雖然我沒有吃飯,但我沒有什麼胃口,只是看著飯菜發呆,小淫把小乖抱到腿上,從菜裡挑出幾塊肉,喂著小乖,小乖狼吞虎嚥的吃著肉,好像真的餓了,小淫輕輕撫摸著小乖,有點兒自言自語:慢點兒吃,又沒有人跟你搶。
阿瑟嗤笑:我說小淫,你有病啊你,一隻破貓至於你對它那麼好麼?小麥啊,你看看你怎麼喂的小乖?女生外相!
佐佐木疑惑的看著阿瑟:小乖是母貓麼?
阿瑟沒好氣的瞪了小淫一眼:你自己不會看啊,你看小乖粘著小淫的那個勁兒,就知道小乖是母貓了,哪個女生不是這麼黏糊著小淫的……
小麥嚼著東西,含糊不清的說:就,就是,我餵了小乖多少好東西啊,破貓,專門挑長得帥的粘著,畢業了我就把小乖賣到廣州,那兒不是時興吃龍虎鬥麼?小乖絕對能賣個好價錢,吃了多少好東西,嘴都刁了……
阿瑟的眼睛轉了轉:幹嗎賣到廣州才能吃龍虎鬥啊,直接買條澀現做啊?我早就看小乖不順眼了,就這個週末吧,我們來道龍虎鬥……
小淫冷冷的聲音:我看你們誰敢?
小淫的聲音冷硬,我抬眼,看見小淫呆呆的看著我的眼神,讓我心裡莫名的一顫,我手裡的筷子啪的掉到了桌子上,我恨不得抽自己一頓,我到底怎麼了?
阿瑟疑惑的看看小淫,又看看我:你怎麼了?
我抓起筷子,:沒,沒事兒。
阿瑟嗤笑:真是的,說說都不行,小乖不就是一隻貓麼?你倆就哥倆好吧,無聊。
佐佐木小心翼翼的聲音:週末一起,聚聚吧,大家好久沒有聚了,正好還是小淫的生……
小淫打斷佐佐木:老佐!算了,大家都挺忙的,還是快點兒把畢業設計的事兒搞完吧。
阿瑟含糊了一聲:恩,還是抓緊時間搞畢業設計吧,對了小淫,你別光搞你自己的,還有我的,搭把手,我早忘的差不多了。
十月末,天氣轉涼,早上偶爾跟左手一起玩兒籃球的時候,也不怎麼出汗了,左手換上了長袖的運動衣,方小刀開始長秋膘了,像冬眠之前的北極熊,身體無限的往方圓了擴充。
許小壞抱著籃球,皺著眉頭看我:十八,小淫明年就畢業,剩下沒幾個月了,你到底打算怎麼辦啊?不死不活的,小淫也是,磨唧,每天就會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你,我看得都想揍他……
我:我也不知道。
許小壞盯著我:那你告訴我,你還喜不喜歡小淫?
我心虛的看著許小壞:別問了,你都不嫌煩麼?
許小壞漢你肯定還喜歡他,我敢打賭,不過你確定你跟了小淫會快樂麼?你敢保證以後再也沒有女的招惹小淫麼?就他那個性格,你還不得活活氣死?還有啊,他家裡還吊著一個呢?要是小淫他媽媽一哭二鬧三上吊,非要小淫娶了拿娘,你怎麼辦?
我嘆息的看著許小壞:你說我是不是犯賤?我早就想斷了。
許小壞點頭:是挺犯賤的,你啊,我早就說過你根本拒絕不了小淫,小淫是墨唧,可是他溫柔啊,這種性格的男生,誰能甩的那麼幹淨?每次看你的眼神,真是受不了。
許小壞拍著籃球,笑:我不也挺犯賤的,整天對著左手那張臭臉,還不是一樣,我跟你說啊,男人女人都一樣,小淫就不犯賤了?
左手靠在場邊兒上,點了支菸,朝我們這邊看過來,許小壞美美的朝我笑:哎,十八,其實左手真的屬於悶悶的,他不好意思說喜歡,總是偷偷的看我,他不好意思了。
許小壞朝左手的方向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哎,看什麼看啊?你過來啊?
左手把手裡的煙扔到地上,用腳捻滅,拽著方小刀朝場外面賺許小壞開心的笑:哎,左手不好意思了,他真的不好意思了,哈哈,好哎。
給學生會老師交檢查的時候,4暮嬉皮笑臉的看著我:哎,十八,年末考英語4級了,你複習的怎麼樣?
我瞪了4暮一眼:你管得著麼?
4暮扁著嘴笑:那我教你吧,一對一的教你,我包教包會。
我冷冷的看著4暮:用不著。
4暮眯著眼睛看著我:十八,我求求你,你讓我教你英語吧,求求你了,你讓我教你吧。
我煩躁的盯著4暮:你怎麼這麼賤啊你?沒見過你這樣下賤的人。
4暮百無聊賴的歪著腦袋:恩,我真的很賤,你就讓我賤一回吧,我絕對不親你了,我讓你親我……
我鄙夷的看4暮:我呸!!
我去給小寶家教的時候,在走廊就聽見杜先生和杜太太吵架的聲音,好像是為了小寶的事兒,因為畢竟隔著防盜門,我沒有聽的太清楚,但是隱隱約約能聽見他們忽高忽低的聲音。
杜先生暴怒的聲音不時從房門裡面傳出來:我說……我說生你就得給我生……你以為你是誰啊?就算我在外面有女人怎麼了?你跟其他女人一樣……賤!!
杜太太尖細的聲音:……你別指望我能幫你再生,生個小寶已經夠我受的了……
杜先生:我不可能就這麼一個傻兒子,你不能給我生,有的是人幫我生……
杜太太:你敢!!!
好像有打耳光的聲音,很大,我的身體,跟著也抖了一下,杜先生暴怒的聲音:你怎麼跟我說話!!!你再說一遍,看你敢,還是我敢!!!我有什麼不敢的???
我聽見身後有人小聲的說:又打起來來了??
回頭,看見小寶家的四川保姆,我尷尬的看著小保姆,不知道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小保姆扁著嘴看我:我跟你講,這兩天都在吵,我都不想待著了,這不趁著買菜的功夫出去待著嗎?
我有點兒擔心小寶:孩子還在家呢,這樣小寶怎麼辦?
小保姆:他們要是真管孩子,小寶能這樣麼?你知道他們吵什麼?杜先生要杜太太再生一個,說是不能要小寶那麼一個傻兒子,杜太太不想生,這才吵的……
我疑惑的看著小保姆:那小寶怎麼辦?
小保姆嘆了口氣:反正人家有的是錢,小寶只要不犯病,就算犯病也那麼回事兒,吃喝拉撒怎麼不是一輩子……
房門砰的被推開,杜先生怒氣衝衝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看了我一眼,轉身匆忙下樓,小保姆推著我:進去啦,進去啦。
我戰戰兢兢的和小保姆進了房間,小保姆有些司空見慣了,開始收拾扔的到處都是的東西,杜太太披頭散髮的坐在沙發上,捂著被打腫的臉,嚶嚶的哽咽著,我都沒敢跟杜太太說話,直接就奔了小寶的房間,敲了好一會兒門,小寶也沒開門,我推了推門,沒鎖。
我進了小寶的房間,沒看見小寶,找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小寶在床底下趴著,咬著手指頭怯怯的看著我,我稍微往小寶身邊靠一下,他就往床底下縮一下,我只好在距離小寶不遠的地板上坐著,小寶就呆呆的咬著手指頭看著我,那種眼神就象是看一個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杜太太在客廳裡面開始一邊摔東西一邊大喊大叫:讓我生我就生?以為我是母豬嗎?
小寶開始用手捂著耳朵,表情非常痛苦,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我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我往小寶身邊湊了過去,小寶的嘴唇被咬出血了。
我搖了小寶幾下:別咬嘴唇!!張開嘴!!
小寶突然拽著我的胳膊就要咬,我嚇了一跳,慌忙鬆開小寶,跌坐在地板上,小寶喘著粗氣縮到床頭的角落裡面,滿眼敵意的看著我,小寶的嘴唇上血跡斑斑的。
我心有餘悸的站起身,看著蜷縮成一團的小寶,我儘量平靜著語氣:小寶,你怎麼了?你不能總這樣,你這樣會被……
我想說:你會被放棄的。這話我沒說出口,杜先生之所以想再跟杜太太再生一個健康的孩子,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將來的孩子不管是什麼樣子的,肯定和小寶是不一樣的,那麼小寶的以後的生命,是不是就會變得越來越萎縮呢?那麼活著和生存就真的變成兩種意義了。
小寶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看著我,接著咬自己的嘴唇,我緩和了語氣,試探性的往小寶身邊走了一步,小寶就往角落裡又縮了一下,我小心翼翼的把手伸給小寶:小寶,你別咬嘴唇,會疼的,老師帶你出去好不好?你想去哪兒?
小寶喘著粗氣看了我一會兒,突然爬著鑽進床底下,我怎麼叫他都不吭聲,也不出來。
許浩顏的手傷好了,我的心卻傷了,傷心和傷身的感覺到底是不一樣,傷身可以癒合,傷心呢?就始終有著那麼些細細密密的左一個右一個的小傷口偷偷的藏在身體裡面,或者說也可以被自己使勁兒的擠壓到身體裡面的某個地方,可是等到一個人寂寞的時候,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等到你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的時候,那些細細密密的小東西就會慢慢騰騰的爬出來,象小錘子一下,一下一下的,輕輕敲打著永遠不會留下傷口痕跡的神經,這才是最要命的。這種傷痛無藥可醫,越是休息越是緩解,就越是發病的厲害。
許浩顏看了我好一會兒才問:十八,你最近看著好像很疲勞。
我有點兒頹然:心累吧。
許浩顏交叉著手指頭:又糾結了?
我點頭:我以為我挺乾脆的,我以為我能處理的不這麼拖泥帶水。
許浩顏嘆了口氣,苦笑:感情的事兒,從來就沒有人能做到不拖泥帶水,只要你還有介意在裡面,那麼介意的後面就是喜歡,你否認不了的,能做到不介意麼?
我避開許浩顏的眼神,有些傷感:如果時間能夠倒回我們還是兄弟的那個時候,我一定不會多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