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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有你

    作者有話要説:背景歌曲:本多RURU的《美麗心情》  (A)

    我心疼的拍拍自己的腦袋,不搭理左手,往咖啡廳走去,身後傳來左手惱怒的聲音:哎,問你話呢……

    我裝着沒有聽見,左手好像惱了,拽住我的胳膊,兇巴巴的看着我:哎,問你話呢?不是説過不要你跟4暮在一起嗎?你有腦子沒有?

    左手的手就跟鉗子似的,每次拽着我的胳膊都會很疼,我也惱了:放開了,不都説過有把柄在秘書長手裏嗎?我跟許小壞小諾她們一起半夜在女生宿舍樓抽煙,被樓道阿姨抓到了,秘書長把這事兒壓住了,沒有跟學生會老師説,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我不想把許小壞和小諾牽掣進去,你明白了嗎?放手。

    我甩開左手的手臂,左手愣愣的看着我:你説你,你抽煙?

    我沒好氣的來到咖啡廳,秘書長和4暮果然已經點了東西,因為咖啡廳是先買單,我努力擺出一副真誠的表情:誰付的賬?今天我來吧。

    4暮慵懶的趴在桌子上無所謂的笑:得了,男生哪能讓女生付賬,今天我來,也算給某人賠個不是,別老是記着我的不好不是?十八,我給你叫的冰咖啡,喜不喜歡,不喜歡我去換。

    秘書長撇着嘴:行了,哪有那麼羅嗦的。

    其實4暮就是為了扯皮,關於我們女生樓晚上熬夜蹲點兒的事兒就説了那麼兩三句,無非就是保證不出兩三天肯定就收網了,再辛苦一下而已。4暮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秘書長轉了轉眼睛看着我:哎,十八,怎麼説我也算幫過你,咱們打開天窗説亮話,所以不管是不是我蹲守的樓層,只要抓到那個偷衣服的賊,最後上報到學生會哪兒你得承認是我抓到的,就是説你們只是起到了幫助的作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這樣,事兒瞭解之後咱們之間誰都不欠誰的,我説話算數。

    我疑惑的看着秘書長:這是為什麼?

    秘書長喝了一口冰咖啡:跟你説也無妨,明年換屆選舉的時候我想競選學生會主席,所以我需要有一些實質性的工作成績,這樣説你明白了吧。

    我點點頭:明白。

    我看見4暮抖着手上的水朝我們走過來,我笑着看秘書長:哎,既然咱們也達成這樣的協議了,我呢,完全按照你的意思配合,而且會全力的配合,我還有點兒事兒,想先回去行吧?

    秘書長點頭:好,你明白最好,走吧。

    我站起身往外賺4暮喊我的名字:哎,十八,十八,才説幾句話啊?你去哪兒?

    我指指桌子上的咖啡,鄙夷的看着4暮:哎,這玩意兒我一點兒都沒有動,我可不欠你的。

    回到宿舍,小諾正在練習劈腿的功夫,其實小諾的腿形還不錯,就是個子矮了點兒,一個身高160的人腿再怎麼長也不能長到哪兒去,自從那晚以為鸚鵡的笑話小諾笑得差點兒歪了嘴,我都不大敢跟小諾説話了,我怕我説出的話再次讓她失常的大笑。我有氣無力的看着正在努力織着圍巾的小丘:許小壞呢?

    小丘睜着睏倦的眼睛:哦,跟索多多和左手去什麼酒吧了,説是晚上看左手和索多多的唱歌來着,好像挺浪漫的。

    估計許小壞更大的成分是衝着左手去的,也不知道許小壞怎麼想的,左手冷冰冰的跟一米厚的冰塊似的,我想着晚上的蹲守也有些鬱悶,覺得心裏沒有什麼底兒,都好幾天了,熬夜把我熬的一點兒精神都沒有,我看着窗外落山的太陽留下的那種餘温的熱度開始有一種前所未有過的疲勞,那個時候什麼都不想,就是很想睡覺,恩,最好能靠着小淫睡,那樣會很安心,想着想着我自己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小諾象看神經病似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不停的響着的電話聲音吵醒了,我睜開眼,看見黑糊糊的宿舍,小諾小丘都不在,我懵登轉向的去抓電話,還被牀的欄杆撞了一下胳膊,疼的我齜牙咧嘴的,好容易才抓到電話,我的聲音還帶着睏倦:哎,誰啊?

    我聽見電話那邊好像有着吵雜的噪音,亂哄哄,我以為是誰打錯了,剛想放下電話,那邊傳來很大的聲音:哎,十八,能聽見嗎?喂?

    我遲鈍的眨巴了兩下眼睛,好一會兒才反映過來,那個很大的聲音是左手的,我恩了一聲:什麼事兒啊?怎麼那麼吵?有什麼事兒嗎?

    左手很大的聲音傳了過來:哎,這裏是酒吧,我就問你一下,今天4暮沒有做什麼吧?

    我打了個哈欠:沒有……

    左手哦了一聲,啪的放下了電話,我拿着電話的聽筒好一會兒才反映過來,這樣就掛了?我翻了個身接着呼呼大睡。第二次把我吵醒的還是電話,我惱怒的睜開眼睛,房間裏面還是黑糊糊的,小諾和小丘也不知道去哪兒,又是電話響,我抓起電話,想聽聽是誰的聲音,要是熟人我就開罵,竟然是許小壞的聲音:十八啊,你不會還在睡吧?下來吧,我們都從酒吧回來了,在學校邊兒上的啤酒屋,索多多要請你喝扎啤,下來吧。

    我打着哈欠:哎,你們喝吧,我不去了,困……

    許小壞哼了一聲:哎,讓你過來喝你就過來喝,聽見沒有,我有要緊事兒要你幫忙,快過來,不然我可要折騰你了,哎,我們在裏面的緊裏面靠着窗户的地方……

    我放下電話,拉亮了電燈,已經十點了,還有一個半小時就熄燈了,許小壞折騰什麼啊?我對着鏡子看着自己睡眼惺鬆的臉,頭髮跟鳥窩似的,我實在懶得去水房梳頭洗臉,看見許小壞牀頭放着一個玻璃杯,裏面好像有半杯水,我往手上倒了一些那個水把自己張牙舞爪的頭髮往下壓了壓,半杯水用的差不多了,這才晃盪出了宿舍樓。許小壞説的那個啤酒屋就在學校邊兒,但是沒有什麼學生會去,聽説消費不低,而且據説裏面更適合成人化一些。

    我迷迷糊糊的去了那個啤酒屋,進去之後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我都看見服務枱的一個勁兒警惕的看着我了,我才看見許小壞在一個角落裏面朝我招手,我晃盪了過去,看見索多多和許小壞並排坐着,左手坐在對面,靠着窗户,不停的望着玻璃窗外,桌子上放着四個大杯子的扎啤,還有一些苞米花小零食什麼的,我坐在左手邊兒上,睏倦的看着許小壞:哎,不都跟你説很困了嗎?

    許小壞嫵媚的笑:哪有你這樣的女生?昏天昏地的,哎,今天左手和索多多去唱酒吧了,超級的好聽,真的。

    我喝了一大口扎啤,好涼,我看着左手:是嗎?也這麼,就這麼冷冰冰的往台上一唱,是不是酒吧裏面的扎啤都賣不出去了?

    左手冷漠的瞪了我一眼,不説話,因為四個人中間的小桌子是長條的,很窄,我都能感覺在桌子底下會時不時的碰到別人的腿,我看着左手:哎,你應該把葉小連叫來啊,唱歌的時候你也應該叫着她,讓她看看你怎麼唱歌……

    有一隻手在窄窄的桌子底下狠狠的掐了我的腿一下,我疼的差點兒喊出聲,看見許小壞嫵媚的笑着:來啊,喝酒,喝酒……

    可惡的,索多多扭頭看着許小壞笑:你喜歡聽我們唱歌?以後多帶你去就好了,我太有面子了,那些熟人都説你長得特別漂亮。

    許小壞矜持的看着索多多,可惡的丫頭,敢下黑手掐我?我把手伸到桌子底下,在許小壞深情款款的看向索多多的時候快速出手,抓住一個人腿使勁兒的一掐,含就以為你自己會掐?我也是會,女人與生俱來的本事就是掐人。可是,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許小壞什麼反映都沒有的笑着看着索多多,難道那丫頭那麼抗疼?還是我用的手勁兒不夠?我咬咬牙,手上加勁兒,突然手腕被人死死的攥住,我看見左手皺着眉頭盯着我,用很小的聲音説:十八,你沒事兒掐我幹什麼?

    糟了,我掐錯人了?我慌忙鬆開手,手腕被左手握的很疼,左手咬着牙盯着我:你瘋了?

    許小壞奇怪的看着我和左手:怎麼了?有什麼事兒麼?

    左手鬆開握着我手腕的手,低頭喝着扎啤,我感覺手腕很疼,用另一隻手揉着:沒事兒,就是説唱歌的事兒。

    許小壞奇怪的看着我:咦?十八,你今天用髮膠了?

    我用手拂拂頭髮:沒有啊,就是用了點兒水,醒過來之後頭髮有點兒亂。

    許小壞:不對啊,那你頭髮上怎麼那麼亮,還一綹一綹的,你把頭伸過來。

    我把頭往許小壞眼前伸了伸,許小壞用手摸了摸我的頭髮:呀,怎麼這麼粘啊?十八,你用什麼了?

    我也用手去摸,果然很粘,我奇怪的看着許小壞:怎麼可能呢?你牀頭的那半杯水啊,我明明看着是水啊……

    許小壞噗哧一下,指着我:十八,你,你簡直是……

    左手和索多多也開始看着我,許小壞忍着笑:十八,那不是清水,是我早晨衝的濃濃的蜂蜜水,沒有喝完,所以就放在哪兒……

    左手和索多多也忍不住開始大笑起來,我用手摸摸粘了吧唧的頭髮,心裏這個鬱悶,慌忙站起身:你們慢慢喝,我回去洗頭髮了。

    許小壞忍着笑:得了,着什麼急啊,都這樣了,早晚得回去,你的扎啤才喝了那麼一點兒就賺多掃興,不差那麼點兒時間,一會兒就一起回學校了,好容易出來喝次酒不是?

    我懊惱的坐着,看見左手有點兒發愣的看着我,我有點兒惱火,瞪着左手:哎,看什麼看,不就是用蜂蜜水洗頭髮了嗎?至於這麼笑話別人麼?

    左手別過眼神,喝着扎啤不説話,許小壞拿苞米花打了我一下:哎,十八,你怎麼那麼衝的脾氣啊,你自己做了可笑的事兒還不準別人笑笑?

    我也瞪了許小壞一下,哼含坐在索多多身邊還想着為左手説好話,真是三心二意,要我是索多多,我肯定掐死許小壞,我忿忿的喝了一大口扎啤。許小壞還來勁兒了,非要跟我玩什麼十五二十的划拳,索多多開始起鬨:對啊,喝酒喝酒,就算回不去學校也沒有關係啊,可以去我們在校外租住的那個房子啊,地方足夠大,是不是左手?來來,盡興喝酒。

    左手沒有什麼表情的看着桌子上的苞米花沒有説話,我:不行,我晚上還有任務。

    許小壞的眼睛轉着,笑:十八確實有事兒,那我和左手來好了,左手,不會不給面子吧?

    左手看了一眼許小壞:你想喝?你跟索多多劃去,我沒有興趣。

    索多多瞪了左手一眼:哎,大家玩的就是一個高興,左手你跟許小壞划拳,十八負責把許小壞弄回宿舍,我負責把左手弄回去就行,左手,別不給面子。

    許小壞開始飆着勁兒跟左手划拳喝酒,我知道許小壞並不能喝多少酒,但是許小壞不知道為什麼非要跟左手划拳,在喝酒的過程中,我才發現左手竟然那麼能喝,臉色連變都不變,在喝了四大杯扎啤之後左手好像什麼反映都沒有的接着喝,許小壞就不行了,由嫵媚的笑着到迷糊的笑,划拳的手勢都變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最後直接趴倒在桌子上不動了,左手接着喝了一大口扎啤,沒有什麼反映的看着索多多:結帳吧,該回去了。

    我架着許小壞出來,左手和索多多跟在後面,索多多看着我笑:哎,十八,你看許小壞都醉成這個樣子了,我覺得回學校肯定更費事兒,你和左手回學校吧,我們租的房子離這兒很近,我和許小壞過去就行……

    説着,索多多就伸手要扶着許小壞,我推開索多多的手,:不行,你剛才説過的,她醉了我帶着她回學校,左手醉了,你帶着左手回去。

    索多多尷尬的看着我:哎,我們是什麼關係你也知道,我照顧她天經地義啊,再説了我哪兒她也不是沒有去過……

    我冷冷的:如果許小壞是清醒,她願意跟着你去哪兒那是她的自由,我不會也沒有權利干涉這些,但是現在她醉着,我只能帶她回學校,要麼你叫醒她問問她是不是願意跟你過去……

    索多多有點兒惱羞成怒:哎,許小壞之前不止我一個男朋友吧,她不是你想的那樣無趣好不好?你以為她跟你的想法一樣嗎?是你想的有問題,我還能把她怎麼樣了麼?讓開!把許小壞給我!

    我扶着醉的一塌胡塗的許小壞往後退着,索多多氣勢洶洶的就要推開我,我看見左手伸出手臂攔住索多多,冷冷的説:夠了,她要是想跟你過去,明天醒酒了也一樣,走了。

    索多多恨恨的瞪了我一眼,也看了一眼左手,哼了一聲,轉身就賺但不是學校的方向。我鬆了一口氣,看着左手的背影:哎,你過來一下,我想揹着這個賺我要扶着什麼才能起來。

    左手往後退了幾步,我蹲下,把許小壞往後背上一背,扶着左手的肩膀站了起來,許小壞的個子比朱檀高體重也比朱檀沉,真駛我受的,我懊惱的嘟念着:真是,中不都是女生喝多了,由男生來揹着的嗎?怎麼我老是揹着別人的命,朱檀也是,許小壞也是,我也是女生好不好?

    左手點了一支煙,扭頭看着我,好像笑了一下:哎,看不出你還怪有原則的?

    我轉着被許小壞勒着的脖子:沒辦法了,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了,要是索多多之前就跟許小壞説喝醉了去你們租的房子哪兒,我幹嗎費事兒?幹嗎等許小壞醉的一塌胡塗之後才要帶着許小壞去他哪兒,我當然不幹了,可惡的丫頭,怎麼這麼沉啊……

    左手吐了一口煙,點點頭:可是剛才,剛才你為什麼掐我?

    我開始笑:那個是我不對,這個,喝醉的丫頭在桌子底下掐了我一下,我本來想報復她來着,誰知道掐錯了,不過手勁兒挺大的,對不起了……

    左手沒有説話,用手拍了拍穿着牛仔褲的腿,我聽到有鈴鐺的聲音,我低下頭順着聲音看,看見左手牛仔褲褲兜的位置掛着一條細細的鏈子,上面還有兩個好看的鈴鐺,我一下就認出那個帶着鈴鐺的鏈子是上次看見的那個送給葉小連生日禮物上面。我扭頭看着左手笑:就是啊,這樣的鏈子比你之前戴過的那樣好看多了,這才叫飾品,很適合你啊,哎,左手,説實話,你帶着這麼一個好看的鏈子還有指環什麼的,挺好看的,我之前還捉摸着要是小淫帶着這些就絕對難看,所以説啊,你是適合這種打扮的人,現在看着你穿這樣的牛仔褲也不會覺得很怪了,蠻帥的,象后街男孩那些裝扮,不過你之前的那些鏈子真的像是栓動物的,別人説不定還以為你在動物園工作呢……

    左手扭頭看了我一下,嗤笑:女生天生就是話多,你都能拿蜂蜜水抹頭髮的人,還跟我講這些?好像你多懂似的,回去好好洗你的頭髮吧。

    (B)

    晚上蹲守的時候,江若雨拿了兩本詞,一本守於納蘭性德的,一本守於李清照的,文體部的兩個幹事苦着臉看着我説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不用半夜披着毛巾被蹲守,我也很困,雖然很想抽煙,但是當着文體部的人也沒有辦法真的抽煙。江若雨挨着我坐着,翻看着納蘭性德的詞集,臉上帶着一種滿足的笑意,早先的時候我並不知道納蘭性德有多好,雖然李清照可以把詞寫的細膩傷感,我也看過很多柳永的詞兒,所以在詞的派別上我更容易接受蘇東坡和辛棄疾那種真男人的氣魄,對於柳永“楊柳岸曉風殘月”的風格除了那首《雨霖鈴》,我實在不願意太去想一個男人也跟着女人一起無比的細膩傷感,宋以後的詞我就更少翻開了,所以那會兒可以説我對納蘭性德根本就是一無所知。

    我翻了李清照的詞集,看江若雨一臉的笑意,有點兒納悶兒:哎,那個好看麼?

    江若雨活動了一下頸部,小聲的笑:十八,你應該看看,我知道你喜歡豪放派,可是如李清照納蘭性德這類細膩如青絲一樣的詞風其實真的很能中和人的性格,所謂極鋼必折,古話兒説得是很有道理的,我看過你在校刊上發的文章,你真的過於鋼了,我常常會把你當成男人,我都怕我會產生幻覺……

    我笑着看江若雨:哎,你確定你是基礎學院的理科生麼?

    我胡亂的翻開了幾頁納蘭性德的《飲水詞》,沒有什麼看的心思,抬頭看見江若雨笑吟吟的看着我的表情,很美麗,我晃晃《飲水詞》:等有時間的時候我再好好看吧,這幾天你每天都陪着我熬夜,實在有些對不住……

    江若雨,接着笑:沒事兒,是我自己願意的,我挺喜歡跟你一起看書,討論這些詩詞什麼的,其實我小時候就喜歡這些東西,但是沒有什麼機會讀,考大學的時候家裏人不讓考文科,所以就擱下了,我那些朋友都不喜歡這些東西,難得遇見你也喜歡。

    説着江若雨靠着我的肩膀,好像有點兒困了,我也有些困了,翻出小淫的呼機,看見上面閃動着留言,按開,我笑,上面的留言是:是不是很困,我也困,但還是想陪着你,最近睡眠不好,你要請我吃牛肉炒飯。

    我重複的看了幾遍小淫的留言,往牆上一靠,也困的開始閉眼睛,但是我不敢怎麼睡,我怕睡着了會誤事兒,所以一直都是等自己要睡着的時候迅速睜開眼睛,好幾次我都看見江若雨一邊擦着眼鏡一邊看着我,我小聲問江若雨看什麼,江若雨笑:十八,你睡覺的時候真的挺女生的,很……

    江若雨還沒有説完,我就聽見有人輕手輕腳在走廊裏面走路的聲音,江若雨迅速往牆邊看了一下,驚訝的回頭看我,用很小的聲音:十八,不知道是誰,進水房了……

    我騰的就站了起來,半夜以後沒有人會跟鬼似的進水房,最多就是去洗手間,我推醒靠着牆睡得一塌胡塗的兩個文體部幹事,示意她們小聲,那兩個真是沒用,竟然嚇得不敢跟着我和江若雨,在我們身後老遠的地方哆嗦着,好像真的偷衣服的不是人,是別的什麼。我跟江若雨躡手躡腳的踱到水房門口,剛走到水房門口,裏面的人就出來了,那人也顯然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在蹲守,很顯然也嚇了一跳,臉上是慌里慌張的表情,我板着臉:你幹什麼?

    那個女生開始辯解:我,我收衣服……

    江若雨嗤笑:收衣服?半夜三點多收衣服,這些衣服都是你的?

    其實不用江若雨這樣問,也能看出她明顯在説謊,因為她手裏的衣服種類實在太多,能看出有些衣服就不適合她的身脯那個女生慌了神兒,把手裏的衣服往我和江若雨臉上一扔,就往走廊那邊跑,我把衣服往後一扔,開始追,同時還喊:站住!!!

    在深夜,我的那一嗓子一點兒也不遜色於小諾聽了鸚鵡笑話之後的哇哈哈,所以我想,樓下的秘書長和蘇亞還有左小婷肯定能聽見,走廊裏面很誇張的響着兩個人撲通跑動的聲音,那個女生跑得很快,我使勁兒追,還是差了不少距離,我開始擔心她要是往樓下一跑,我肯定就不確定她到底進了那個宿舍,那樣就麻煩了。就在快要到樓梯拐角的時候,我看見秘書長帶着蘇亞和左小婷她們衝了上來,那個本來還想拐下樓梯的女生也嚇了一跳,她肯定沒有想到樓下還有人,頓時就蹲在地上,怎麼都不抬頭,我氣喘吁吁的站在旁爆過了一會兒,樓道阿姨拿着手電筒也跑了上來,大家拖着拽着把那個女生折騰到了值班室,我讓江若雨回宿舍了。

    本來我以為這樣就交差了,誰知道那個女生是死活不説自己是那個專業那個宿舍的,怎麼問她都不説,就是低着頭一聲不吭的。學生會這些成員好像還都不認識她,阿姨也沒有辦法,現在也不能查宿舍,大家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那個偷衣服的女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就是一個不説。秘書長有點兒急了,上前推了那個女生一下:哎,你偷衣服的膽子都哪兒去了?你説不説?你不要以為你不説就能躲的過去,明天啊,把你當成失物招領一樣拎到教務處,會沒有人認識你嗎?恩?

    那女生還是一聲不吭,低着頭,我想她現在肯定是以為什麼都不説大家就很難知道她是那個專業的那個宿舍的學生,樓道阿姨剛開始還耐着性子想勸解那女生説實話,到後來樓道阿姨竟然用手指頭戳那女生的額頭:你這慫孩子,啊,你説你折騰了多少人了?現在大家都還不睡覺的陪着你賣單兒是不是?

    從半夜三點一直到早晨好到六點了,那女生就是一聲不吭,不管大家怎麼説她,樓道阿姨沒着了,黑着臉朝我們擺擺手:行了,你們都回去吧,大家都夠辛苦的,反正也天亮了,我這就給校警值班室打電話,直接讓校警和教務處處理吧,我就不信真的沒有人認識她?

    出了值班室,秘書長還悄悄的叮囑我別忘了在咖啡廳的約定,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把這次抓偷衣服賊的功勞全部歸給她,我摸出小淫的呼機,上面最後一條留言是:十八,天亮了,我們都去睡吧。 這個呼機要還給小淫了,這個傻瓜,竟然真的每隔一小時就給我留一次言,他根本不能熬夜的,我的嗓子乾乾的,有些衝動的想去找小淫,我把呼機裝到口袋裏面,出了女生樓。還沒有走幾步,我又停下來,我想要是我現在去,小淫估計又睡不成覺了,我應該晚點兒去才成,看看手錶,六點多,要是回宿舍會吵醒小諾她們,我想去場運動一下,然後買早餐去找小淫,徹夜的蹲守終於結束了。

    場上很安靜,早晨的空氣很好,我站在場邊兒上閉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幾口空氣,看見旁邊的欄杆處,掛着一件運動球衫還有一瓶礦泉水,不知道是誰的,我甩了甩胳膊,開始沿着場慢跑,跑步的時候我甚至在想一會兒要是見到小淫我應該怎麼折騰他呢?直接把他叫醒還是守着他等他睡醒?當我想到小淫那種酣睡的表情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兒衝動的不可救藥。

    我這麼想着的時候差點兒被什麼東西絆倒了,我一驚,停了下來,看見腳前慢慢滾動着一個籃球,我開始四處找籃球的主人,找了一圈兒也沒有看見周圍有人,我正準備把籃球踢到場邊兒上,聽見有人喊了一聲:哎,這兒……

    我順着聲音看過去,看見各種健身雙槓旁邊的草地上坐着的一個人好像朝我招了招手,我遲疑的抱着籃球往雙槓走了好幾步,才慢慢看清,竟然是左手?我意外的把手裏的籃球扔了過去,左手的臉上、脖子上全是汗水,短衫好像也打濕了不少,估計是剛才運動了好一會兒,還叼着一支煙,淡漠的看着我:哎,你怎麼也起的那麼早?

    我晃晃脖子:哪兒啊,女生樓不是出了一個偷衣服的賊麼?所以我們好幾天都在熬夜蹲守這個事兒,我才不願意起這麼早,不是説待著不如倒着麼?誰跟睡覺有仇……

    左手輕輕吐了一口煙,沒有説話,我看見雙槓想起高中時候還能在上面翻,有點兒衝動,抓着雙槓想翻一下,想起小淫的呼機,隨手拿出來遞給左手:哎,你幫着我拿一下,我翻翻看,以前在高中的時候我們也這麼翻,我力氣很大的,扔鉛球跟扔石頭一樣……

    我抓着雙槓真的翻了一下,口袋裏面的零錢雜物嘩啦啦的掉了出來,我跳下雙槓,開始揀零錢,揀到左手身爆看見左手翻開呼機裏面的內容,我一把搶過來,裝進口袋:不準看。

    左手嗤笑了一下,接着吸了一口煙:無聊,大半夜的不睡覺發信息留言?神經。

    我把一堆零錢裝進口袋,開始跟左手較勁兒:哎,你大早上也不睡覺,你不神經?你自己看看,哪有男生起你這麼早的?難怪方小刀説你……

    左手很突然的扭頭看我:方小刀説什麼了?

    我不屑的看着左手:方小刀説你精力旺盛的一大早晨跑到場上運動是因為……

    左手挑釁的看着我:因為什麼?你又知道?

    左手的表情讓我有些惱火:是因為你想女人了啊!!哎,這話是那個胖子説的,你有本事去揍他,哼。

    左手吹了吹手上的煙灰,冷冰冰的嗤笑:一個女生的説這樣的話,大言不慚。

    我瞪了左手一眼,也哼了一聲,轉身就賺決定以後看見左手絕對要繞路賺絕對是八字不和,所以才會這麼犯衝,説不定就是因為流年不利,不僅是八字不和,是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和的那種。

    買了早點去阿瑟哪兒,開門就看見小淫睡在沙發上,身上胡亂的蓋着一件襯衫,計算機書掉到地上,電腦竟然還開着,佐佐木就趴在電腦桌上睡得一塌胡塗,小麥的房間門看着,我看見平K也抱着一本書躺在小麥的,皮鞋都沒有脱。看來期末考試之前,大家的作息時間都是亂七八糟的。我把早點放到桌子上,慢慢蹲在小淫睡着的沙發邊兒上,有點兒不忍心小淫這麼睡着,我輕輕的搖晃了小淫一下,小淫夢囈了一下,又開始接着睡,小淫夢囈的時候,酒窩顯了出來,我好奇的用手輕輕的摸了小淫的酒窩一下,小淫沒有什麼反映的接着睡,我有點兒上癮的往小淫身邊湊了湊,小淫嘴唇的線條象夢一樣的着我,我有些情不自禁的用手去摸小淫的嘴唇線條,然後我聽見佐佐木的聲音:十八,你什麼時候來了?

    我嚇了一跳,慌忙往後退了一下,扭頭看見佐佐木睡眼惺鬆的臉:我,我也是剛到,看見小淫睡沙發,所以想叫他回房睡而已。

    佐佐木站起身打着哈欠,笑:哎,小淫已經醒了,哎,小淫,你回房睡會兒吧,十八心疼你了都。

    我轉頭,看見小淫眨巴着眼睛看我:來了?

    我裝模作樣的坐到沙發上:恩,那個偷衣服的女生抓到了,但是現在還不知道是那個專業的,今天應該會知道吧,終於不用再熬夜了,我挺興奮的,所以直接就過來了。

    小淫坐了起來,搓搓臉,眼睛明顯的睡眠不足,小淫看着我笑:去我房間補覺吧,抓到了是好事兒,以後不用這麼辛苦了。

    小淫拖着我往他房間賺佐佐木拿了我買的早點,笑:十八,謝了,正犯愁不知道早上吃什麼呢?

    進了小淫的房間,我安心的往小淫的一躺,很舒服,我睡意濃濃的看着小淫:哎,你去什麼的地方睡?去小麥房間麼?我看見平K在躺着的……

    小淫挨着我趴在牀爆看着我壞笑:十八,我睡這兒好不好,恩?你睡牀那爆我睡牀這邊兒,你這些天一個勁兒忙着蹲守抓賊,我也變得稀裏糊塗的,抓都抓不到你,你也讓我多少蹲守你一下唄。

    我扁着嘴,腦子開始轉不開彎的看着小淫,小淫往我身邊湊了一下,笑:哎,你不拒絕我就當你答應了,恩?

    小淫胡亂的抓了幾本書,往一躺,扭頭看着我,我避開小淫的眼神,從門縫中能看見佐佐木在客廳裏面走來走去的身影,小淫把手伸給我,笑:十八,把你的手給我。

    我不明所以的把自己的左手伸給小淫,小淫握着我的手,笑嘻嘻的看着我:十八,這樣,你會反感麼?

    其實我沒有覺得反感,只是覺得不習宮雖然説不過藉着同一張牀補覺,我扭頭看小淫,小淫深呼吸一下,握着我的手,朝我笑了一下:睡吧,我想會睡個好覺的,恩?

    我也試着深呼吸了一下,感受着小淫握着我的手的力道,有一種説不出的温暖在心底湧動着,我安心的閉上眼睛,讓這些天熬夜的睏倦感覺一併襲來,我真的好像睡一個舒服的覺。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側着身體朝小淫的方向躺着,小淫眨巴着眼睛看着我笑,好像早就醒了的樣子,我習慣性的用手摸了一下嘴角,看看是不是有口水,小淫吃吃的笑:哎,十八,你睡覺的樣子跟你平時一點兒都不象,好像説夢話,我又聽不清你在説什麼,我妹妹養的那隻貓就這樣,蜷着身子,有時候還會用手蓋着臉,那貓睡覺的時候要是用手碰碰它就會很惱火的用爪子亂拍一通,然後接着睡,尾巴一點兒都不老實,還會時不時的拍着……

    小淫説着還用手捏了我的鼻子一下,我不樂意的看着小淫:哪兒象貓了?你有看過我這麼大的貓麼?最不濟還不得混個老虎?給,呼機還給你。

    我把身上的呼機遞給小淫,小淫接過呼機温柔的看着我:十八,我真的喜歡我們這樣一起的感覺,我醒來的時候看見你,你醒來的時候看見我,我承認我是有些膩歪,可是我從來沒有這樣黏糊一個人,不管我和你貼近的有多麼接近,我都會覺得還不夠……

    小淫頓了一下:十八,從你不再排斥在我的房間看書或者是休息,我真的很開心。

    我不好意思的避開小淫的眼神,有點兒找不到話説,小淫看着我的窘態,吃吃笑:十八,我就喜歡看着你不知所措紅着臉的樣子,特可愛,一想到你能抄着去打架,可是跟我説話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我就會很想逗你,恩?

    小□着往我身邊湊了湊:十八,中午請我吃牛肉炒飯吧,恩,我要雙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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