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回到女生樓,把《情書》的碟還給江若雨,順便把錢給她,但是江若雨説什麼都不要錢,説是能認識我這樣一個朋友就足夠了,以後只要我喜歡看什麼碟她都會無償借給我看,江若雨這麼説我真是無法接受,天下間哪有這麼平白佔人便宜的事兒??
推搡中江若雨問我微積分這些天準備的怎麼樣了,要是不成還可以接着補習,我沒敢跟江若雨説我已經跟小淫補習的事實,只是解釋説我看得差不多了,這些天已經跟上進度了,估計考試差不多了。我要回宿舍的時候,想想3元錢的碟江若雨肯定不會要,就在江若雨那兒買了一個碗麪,江若雨送我到走廊,真誠的説很想跟我做朋友,我有點兒受寵若驚,江若雨説她是杭州人,很少見到北方的女孩子,所以特想和我作朋友,我説那沒有問題。
其實我一點兒都不反感江若雨,她是一個清秀的女孩子,那種獨有的南方女子的纖細靈秀,從知道她高考數學滿分到又能輕鬆的賺錢讀書我就很欣賞江若雨了,世上為生活奔波的人有無數種,但是其中的內容都差不多,所以通常會有惺惺相惜這樣高雅的詞兒來形容這種感覺。
回到宿舍,小諾睡得人仰馬翻,聽許小壞説小諾已經連着織了三天的圍巾,非要織那種台灣言情電視劇種的那種超長的,就是毛線上有很長絨毛的那種,據説冬天圍起來會超級的温暖。小丘還在努力的織着,深陷的眼圈不説,小秋的手走在不停的隨着毛衣針抖着,我開始後悔把江若雨他們專業那個利用統計學上課時間給男朋友織東西的事兒告訴了小諾。
許小壞在做美腿運動,斜着眼睛看着我笑:十八,你看看,這就是女人的力量,絕對能超越長江黃河,男人要是不被感動只能説是那個男人是鐵石心腸……
我想起左手説易名和小丘的事兒,我慢慢的坐到小丘牀焙小丘,你有沒有想過畢業之後,你跟易名有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小丘用牙齒咬了咬有點兒發麻的手指頭,茫然的看着我:十八,我非要想那麼遠嗎?我要不要只要想眼前的這點兒就好?哎,許小壞,你説的那個三米半的長度管不管用?用不用再長點兒?
我忍着差點兒脱口而出的話,我很想説小丘你現在不想你總要去想你難道感覺不到易名對你有點兒麻木的感覺嗎,你難道感覺不到易名説離開你之後你的那種悲痛欲絕麼?但是這些話我沒有説出口,所謂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就算我説對了,但是等於打小丘的臉一樣。許小壞扭着腰身:恩,三米半足夠用纏住一個人了,再長下去就不是纏死了而是累死一個人了。
小丘去水房洗臉的時候,許小壞朝我擠着眼睛:哎,我説十八,你就別勸了,俗話説好良言難勸該死鬼,就是這麼個比喻,小丘從一開始喜歡易名就是一相情願,別人攔是攔不住的,這會兒你就讓她寧肯信其有吧。
通知研究生院的時候,為數不多的一些研究生説是忙着結業,可能畢業生活動就不參加了,去留學生公寓的時候,一個公然叼着煙頭發染的比啤酒還黃的日本女生接待了我,我努力把自己的意圖給説明白了,那個女生眨巴眼睛眨巴了半天,採用生硬的漢語説他們的活動跟我們的活動存在不少的差異,可能很難真正的玩兒到一起,到時候看情況吧。其實這樣的結果一點兒都不奇怪,大家的差異真的很多,所以不過是口頭上走個形式而已。
據小麥説,蘇亞的編排舞蹈的水平超級厲害,所以在舞蹈練習中小麥感覺到了一股又一股來着蘇亞的超級電流,電的小麥甚至轉圈的時候都會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抖,小麥用手護住心臟如痴如醉的看着我:十八,就這樣,蘇亞一轉圈,我的心臟啊,就開始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哎,真是不行了,十八,蘇亞這個姑娘好厲害啊,她多大了?
阿瑟抖了抖煙灰,吊兒郎當的笑:蘇亞比你大兩三歲呢,你一個小P孩,你知道什麼啊,還電流,家裏有的是電源,想要電流你直接把手插上去啊,我保證你不用轉圈就能感覺到一種持久的麻酥酥的撲通感覺,還有啊小麥,蘇亞跟我有過一腿的,不適合你。
小麥扁了扁嘴:知道你厲害,有什麼了不起的啊,你不會永遠這麼吃香吧,等你老的時候,我也讓你揀我的剩兒……
阿瑟隨手脱下一隻腳上的拖鞋啪的就朝小麥打了過去:死小麥,你敢這麼跟我説話,你給我過來,等我老了??等我老了你也差不多了……
期末複習,大家好像都有些心浮氣躁,可能是平時都不翻書,但是到了考試一起翻書的原因吧。佐佐木一直需要小淫幫着補習計算機,阿瑟是什麼都不在乎,平K給阿瑟出了一個主意,讓阿瑟把一些考試需要的東西寫到小字條上,然後把那些小字條放到隱蔽的地方,趁着老師不注意的時候再拿出來抄,反正又不是高考,沒有老師會專門為了得罪學生死盯住誰的,只要不過分基本都差不多。阿瑟把其他過於絕望的科目分了類,買了幾支會計專用的那種筆尖特別細的碳素筆,充分的準備期末考試,還跟我誇耀説聰明人就算用腦子也要用的有價值。
微積分在小淫的惡補下,基本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其他需要背的專業課我也在抓緊的準備中,晚上開始用充電燈熬夜了,小學生的家教變得超級疲勞,主要是我的事兒太多了,每次頂着太陽過去再頂着太陽回來,被六月炎熱的空氣蒸烤的都快要流油了,小學生也變得越來越不愛學習,開始所謂的青少年的叛逆期,他爸媽的話根本不聽,寧肯捱揍也不聽話,竟然還衝他爸爸放話説:你打我啊,打啊,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就算沒有我這個兒子。小旋和她同學的英語補習還算輕鬆,畢竟距離學校很近,我沒有告訴許浩顏小諾正沒日沒夜的給他織一件非常温暖的圍巾,聽小旋説的意思是,華華這個暑假肯定回國,我説怎麼看着許浩顏有一種稍微還算快樂的表情。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拿出從江若雨那兒買的碗麪,小淫的臉馬上就沉了下去:十八,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我做的東西不好吃,你拿方便麪充數?
我馬上解釋説還江若雨租碟的錢人家不要,但我不想白占人家便宜所以就買了她的碗麪充數而已,小淫冷着臉:那也不行。
説着自顧自的進廚房了,我捉摸着是不是最近天太熱了,所以大家的脾氣都不好?不過是一個碗麪而已,我看着阿瑟:小淫怎麼了?這麼大火氣?
阿瑟不正經的笑:我那兒知道啊,你倆耳鬢斯磨的,你是不是把小淫耳朵磨壞了……
我拿碗麪打向阿瑟,阿瑟躲了一下,正好打在正在晃腦的聽着音樂的小麥身上,小麥無比委屈的看着我:十八,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也欺負我……
我拿着碗麪進了廚房,小淫抬頭瞪了我一眼,好像很不爽的表情,我奇怪的看着小淫:哎,你不會真的為一個碗麪跟我發那麼大脾氣吧?我不是説你做的東西不好吃,我真的是為了不佔江若雨的便宜才從她那兒買的,3塊錢的,很貴的……
小淫瞪着我的表情噗哧笑了一下,搖:我其實,是有話問你。
我靠近小淫:怎麼了?
小淫放下手裏的東西,有點兒尷尬的盯着我:十八,肖揚説,説是晚上和別人一起出去吃飯的時候,看見你和左手,説你們好像,好像,我跟肖揚説不可能,但是肖揚説他沒有看錯,你和左手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你可以説我多疑,但是我就是受不了肖揚那麼説,他説左手摟着你,在學校的圍牆邊兒好像説着什麼話,我,我真是要瘋了……
(B)
我哦了一聲:哦,那個事兒啊,其實不是肖揚想的那樣,我好像還沒有那麼受歡迎吧,上次的事兒你不是知道了嗎,就是球場上那對雙胞胎兄弟那個事兒,左手也知道那個事兒,那天晚上我回學校的時候剛好碰上了左手,快要到學校大門的時候,那哥倆出來了,左手怕我尷尬,就讓我轉向圍牆,他也對着牆,其實是不想我和那哥倆走對面,沒有肖揚想的那麼複雜,你怎麼偏聽偏信呢?
小淫嘟着嘴把手裏的菜刀往案板上一扔,很沮喪的看着我:十八,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見不得你跟別的男生走的太近,我也知道這樣好像有點兒無理取鬧,但是,哎,我現在總算能理解你之前為什麼那麼患得患失了,我真的,真的覺得你已經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我擺弄着手裏的碗麪,看着小□:你現在終於知道之前我有多難過了吧?我從進大學開始,我就那麼真切的目睹了你和一個又一個的女孩子交往分手,我目睹了你用你的大衣抱着一個女孩子那麼親暱的調笑,我目睹晚上你和別的女孩子一起去阿瑟這兒過夜,你可以告訴我你不再喜歡我了,但是你千萬別在騙我,不然,我寧肯跟碗麪過一輩子也不願意跟你在一起一天,知道嗎?
我威脅的拿碗麪朝小淫晃了晃,小淫一把拽過我的手裏的碗麪,我被帶了一個跟頭,撞到小淫身上,小淫抱住我,在我耳邊笑着説:別跟碗麪過一輩子,我那點不比碗麪好,恩?
左手打電話找我的時候,我還真是有些摸不着頭腦,我不知道那個冷漠的跟南極冰塊的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兒要找我,左手在電話裏也沒有説什麼事兒,只是説在學校的咖啡廳等我,有些事兒需要我幫忙一下,我放下電話還在想我能幫上左手什麼忙?
去了咖啡廳的時候,我看見了左手還有索多多,這個讓我更有點兒意外,我和索多多根本沒有交情,甚至我還挺記恨這個,左手還是一慣的淡漠,我坐到他們的桌子面前左手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就直接朝服務枱喊再來一杯冰咖啡,可是索多多竟然還相當客氣的朝我笑,我心裏就更沒有底兒了,不知道索多多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他幹嗎朝我笑?
等我坐下之後,索多多碰碰左手,左手放下叼在嘴裏的習宮淡淡的看着我:那個許小壞是你們宿舍的吧?你們也是一個專業的?
我小心的喝了一口冰咖啡:是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左手撓撓頭:沒事兒,索多多看上她了……
索多多用胳膊肘撞了左手一下,開始朝我笑:我今天在學校餐廳,不小心和你那同學撞到一起了,餐盤灑了,你那同學的衣服也髒了,感覺挺不好意思的,你們,既然你們一個宿舍的,十八,要不你幫着把她約出來,我請她,不,請你們一起吃頓飯什麼的,算是賠個不是好不好?
索多多的臉笑得跟個菊花似的,不過一點兒都不好看,我一度曾經想把那朵菊花打成蘭花,左手哼了一聲:説那麼多廢話幹什麼?你不就是看上人家了嗎?直接跟十八説下不就結了?羅嗦!
索多多瞪了左手一眼:哎,你懂不懂啊,要含蓄。
我忍着笑,我終於明白他們找我的意思,就是説索多多在餐廳和許小壞那麼一招面,可能是看上許小壞了,後來查到許小壞跟我是一個專業又是一個宿舍,所以就想到找我幫忙,應該就是這個事情。我擺正自己的表情:這個事情,我可以幫着你們跟許小壞説,約出來也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是結果是什麼我就不敢保證了……
索多多興奮的打斷我:那就跟你沒有關係了,你只要幫忙傳達一下,然後開始因為都不熟悉,肯定要大家聚在一起吃個飯什麼的就行,以後的事兒我自己會努力的,先謝謝了。
索多多去結帳的時候,左手敲着咖啡杯,冷冷的盯着我:你真的,喜歡小淫?
我覺得左手有點兒陰陽怪氣,也冷冷的盯着他:對啊。
左手哼了一聲:真是有病。
我有點兒惱怒:哎,你説誰有病?
左手接着哼了一聲:誰也沒有病,我説我自己有病行了吧?
索多多朝我們招手,我站起來準備往咖啡廳門口走去,左手的腿突然往我前面一橫,我差點兒撞上去,我盯着左手:哎,你幹什麼?
左手把咖啡杯子往桌上一推,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不幹什麼,我很不喜歡女生走在我前面,女生要走在男生的後面,知道嗎?
説着左手站起身朝咖啡廳門口走去,我看了下咖啡廳裏面不少的人,忍着沒有發火,跟着出了咖啡廳的門,看見索多多站在左手面前:誒?左手,你牛仔褲上的鏈子呢?不帶了?我記得你買了好多種吧,要是你不要了給我,我搬宿舍的時候把原先那些鏈子給弄丟了不少……
我這才看見左手牛仔褲上經常掛着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鏈子好像沒有了,左手哦了一聲:夏天太熱了,不想帶那些玩意兒,想帶你自己買去,別指望我能給你一個。
索多多哼了一聲:你狠。
索多多看我走去,開始笑:十八,這個事兒就拜託你了,你約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要是許小壞覺得不夠熱鬧,你們宿舍的願意都來就都過來,我也叫上我們宿舍的那些,我們搞個聯誼宿舍怎麼樣,咱們學校裏面很多男女宿舍都是聯誼宿舍的,大家關係超級的鐵,有的後來還成了情侶,是不是左手?左手,左手,你等等我……
左手看都不看我和索多多,自顧自的雙手抄着兜,朝前走着,月光下,留下左手一個健碩的酷酷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