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哼哼的回到了房間裏面,不知道,我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那麼大的氣,我一直在房間裏面呆到傍晚,我坐在發着呆。
傍晚,小麥拍着門:十八,十八,吃飯了,吃飯了……
我沒有好氣的回了一句:我不吃了,你們吃吧,我絕食行了吧?
小麥接着拍門:十八啊,不是叫你吃飯,是沒有人做飯吃啊,我要餓死了,餓死了,你忍心嗎?忍心看着我餓死嗎。
我呼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慢慢的下了牀,開門,小麥耷拉着腦袋:十八,我好餓啊?沒有東西吃。
我皺着眉頭:小淫呢,為什麼不做飯?
小麥嚥了口水:不知道,我敲了好久,他都不開門,也不説話,是不是睡着了?可是我已經使勁兒叫門了。
我走出房間:阿瑟呢?
小麥嘟着嘴:晚上又有和女流氓的約會了,早早就走了。
我轉頭,看見小淫的房間門關着,沒有一點兒聲音,我突然就感覺到一種快樂,好像自己出了很大一口氣一樣。
我帶着小麥,來到廚房,找到兩包方便麪還有雞蛋,小麥挺不樂意的:十八,你怎麼就給我吃這個?人家小淫從來就不給我吃這個,你會不會做飯啊?
我瞪着小麥: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全歸我了,你自己找東西吃去,有可樂還有蘋果。
小麥扁了扁嘴,沒有敢再説話。
煮了兩包方便麪,還有兩個雞蛋,一人一份兒,端到客廳,小麥小心的看着我:十八,要不要叫小淫,他還沒有吃飯啊?他怎麼了?
我哼了一聲:吃你的飯吧,他自己不會餓死的,你管那麼多幹嗎?
小麥拿着筷子攪了幾下方便麪:十八,説實話,我從小到大都不吃這個東西,很沒有營養來着,而且裏面有防腐劑。
我沒有説話,看了小淫的房門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我很希望小淫這個時候能推門出來,看着我們在吃東西,然後説:哎,吃東西也不叫一下,真不仗義。
可是小淫的房間門始終沒有動,好像小淫壓根兒就沒有在房間,儘管我和小麥把勺子筷子弄得叮噹響着。
吃完飯,我有些無聊,也提不起精神整理資料,小麥和我一起坐在電腦桌前玩了一會兒遊戲,我心不在焉的看着電腦屏幕,小淫的房間門安安靜靜的,始終沒有開過,我無聊的碰碰小麥:哎,我今晚回學校宿舍睡了,我們宿舍一個女生回來了,我要是不回去,她該沒有意思了。
小麥嘿嘿笑:十八,那今晚我起廁所就不用穿那麼多衣服了,嘿嘿。
我沒有好氣的拍了小麥腦袋一下:真是,不穿衣服,你至於那麼興奮嗎?
我回自己房間簡單的拿了東西,告別了小麥,出了阿瑟租的房子,出房門的那一刻,我曾經希望小淫的房間能夠開一下,但是沒有,我有點兒失望的下了樓。
回到宿舍,嘟嘟正在唉聲嘆氣,正在想着怎麼補考成本會計的事兒來着,看見我回來,有些高興:十八,我正愁着晚上睡覺很無聊呢?
我反倒高興不起來,我去水房收了前些天晾曬的衣服,有的衣服已經落上灰塵了,我使勁兒的拍了拍已經乾的衣服,感覺心情有點兒寥落,説不清是為什麼,不想整理資料,不想幹任何事兒,就連睡覺似乎也不能讓我有很多興趣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開始在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把嘟嘟也給吵醒了,嘟嘟疑惑的問我:十八,你怎麼了?怎麼會睡不着覺呢?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因為總是在阿瑟的房子裏面待著,所以認牀了。
嘟嘟開始譏笑我:得了,十八,你認牀?我在家裏睡了一個假期,回來還不照樣睡覺?
我抱着被子坐起來,在黑暗中看着嘟嘟,嘟嘟看着我坐起來,也抱着枕頭靠着牆。
我有些不解,但是還是問了嘟嘟:嘟嘟,你説,你要是找男朋友的話,你會在意這個男人曾經有過多少次戀愛的經歷嗎?
嘟嘟遲疑了一下:十八,你為什麼要這樣問啊?
我摸了摸腦袋:沒什麼,就是問問而已。
嘟嘟在黑暗中換了個姿勢:其實,這個問題不好説,我還是注重這個男人是不是喜歡我,是不是真心喜歡我最為重要,別的,不是最重要的,要是一個男人有很多次情感經歷,説起來,我肯定也不會舒服,這是事實,十八,你怎麼了?你這樣問,我感覺很奇怪。
我嘆了口氣:不是,我沒事兒,就是今天為這個問題和小淫討論了,然後好像是吵架了,但是也不能算是吵架,就是説不到一起了,然後就僵局了。
我看見嘟嘟的身體在黑暗中坐了起來:可是,十八,小淫為什麼要和你談這個問題?
我有點兒鬱悶:不知道,本來,我是説肖揚,一飛之前跟你説的那個男生來着,我説要不我就和肖揚談個戀愛算了,反正感情也是慢慢培養的,後來小淫就嘲笑我,説是要是那樣説的話,他也可以和我談啊,反正感情是慢慢培養出來的,後來就説得僵硬了,搞的大家都不痛快了,真是鬱悶,要知道,就不説這個事兒了。
嘟嘟好一會兒沒有説話,我奇怪的看着嘟嘟,黑暗中看不見嘟嘟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嘟嘟説:十八,你怎麼看小淫?
我搖:怎麼看,整個就是一個的蘿蔔,有什麼好看的?
嘟嘟抱着被子坐到我的:十八,你以前這麼説小淫,小淫會不會跟你急?
我想了一下:不會啊,以前越是這麼説,小淫好像很不以為然,其實就是因為他以前沒有反映,今天他突然和我説着説僵了,我才覺得奇怪啊?
嘟嘟推了我一下:十八,你不夠意思?
我奇怪的看着嘟嘟:我?我怎麼不夠意思了?
嘟嘟有點兒不高興:十八,是不是小淫喜歡你了?你老實交待,你有沒有喜歡他?他可是我的夢中情人來着,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有點兒哭笑不得:嘟嘟,你瘋了?他怎麼可能喜歡我?我就更不可能喜歡他了?我喜歡的男人首先就不能,對了,小淫説過來着,他説他已經有喜歡的女生了,他説過來着。
嘟嘟將信將疑的看着我:是,真的?也是,十八,對不起,我剛才衝動了,我應該想想你的先天條件來着。
我笑着推了嘟嘟一把:睡覺吧你,怎麼越來越象蘇小月了,就知道擠對我,我明天還有家教,睡吧。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
這一天的補習是最讓我鬱悶的,我在回來的路上,走出小學生還沒有多遠的距離,我的自行車爆胎了,我鬱悶的下了車子,看見車子後胎扁了下去,只好推着車子往回賺走了十幾分鍾,才看見一個修理自行車的地攤兒,我把自行車推過去,修車子的中年男人看了看車子後胎,一個勁兒的:這車子,你還修嗎?
我不明白的看着修車師父:難道不能修了嗎?
修車師父笑:不是不能修,是不值得修了,後胎的內胎和外胎都要換了,加在一起要四十幾塊錢,再添個十幾塊就能重新買個二手自行車了,你説那個划算?要修也可以,少點兒算,四十五塊,內外胎,不修你就重新買個二手自行車,也不會比這個差。
我有點兒犯難的看着嘟嘟的破自行車,確實是距離賣廢鐵的程度只有一步之遙了,修理一下竟然要四十五塊,還真是有些不值當了,不修吧,以後我騎什麼啊?想來想去決定回學校附近那個修車的地攤兒看看能不能便宜一些吧。
我無奈的推着不能騎的自行車,往回賺平時這條路騎自行車要四十分鐘,我要是推着自行車回去的話,估計需要一個多小時了,也只能如此了,不然還能怎麼樣?本來還想給阿瑟打個電話,但是我記不住電話號碼還有阿瑟的呼機號碼了,就是想告訴他們我中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也沒有辦法了。
我漫無目的的推着自行車朝學校方向走着,第一次覺得這條路真的很長,冬天的温度依然很冷,路邊的樹木都殊禿禿的,微小的樹枝在寒風中抖動着,冬天給人的感覺始終是淒涼而且可憐,不管一個人穿的有多温暖。
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我有點兒累了,我停了車子,站在路邊喘着粗氣,覺得自己的點兒有點兒背,腿走的有些麻木了,我把手伸進衣兜,拿出來的時候,我帶出一張紙片,我看了一下,是小淫給我的他的呼機號碼。
我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快要到下午一點了,我還在這條破路上慢騰騰的走着,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呼一下小淫,告訴阿瑟他們我可能要晚些時候回去。我推着自行車接着往前走了一段路,好容易找到一個共用電話,從身上掏出零錢,呼了小淫的呼機,留言説:因為我有點兒別的事兒,過一會兒才能回去,不用回電話了,十八。
我沒有具體説是我的自行車壞了,我怕阿瑟他們擔心,呼完小淫的呼機,我接着推着自行車往回走。
當我走完接近三分之二的路程的時候,我看到了小淫,小淫就順着我推着自行車的路的前方朝我走過來,一開始,我以為我看錯了,只是感覺象而已,但是當我確定是小淫的時候,小淫已經慢慢靠近我了,我吃驚,也尷尬,畢竟昨天我們説話説僵了。
小淫雙手放在衣兜裏面,臉上的表情我沒有怎麼看清楚,我猶豫了一下,有點兒硬着頭皮的看着小淫:你,你怎麼來了?
小淫訕訕的笑了一下:中午你沒有按照正常時間回來,阿瑟給你宿舍打過電話,接電話的女生説你沒有回去,你也沒有給我們打電話,我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了,我不,都不放心,所以我就出來看看,反正也沒有別的事兒。
我避開小淫的眼神:我剛才有呼你,我忘了阿瑟房間的電話號碼,自行車爆胎了。
小淫摸了摸頭:我沒有帶呼機出來,新配的,估計不會有什麼人呼我,我就,就沒有帶在身爆自行車又壞了,是嗎?
我點頭:是啊,本來想修理,但是修車的説內外胎要四十五塊,説是添倆錢能再買一個二手的,所以我,也沒有修,看看回學校之後再比較下。
我抬頭,看見小淫有些發楞的看着我,看見我抬頭,小淫把頭轉向別處:十八,你昨晚,昨晚回學校宿舍睡,睡得習慣嗎?
我搖:不習宮估計是認牀了,好長時間沒有睡着來着,和嘟嘟聊天聊了好久才睡着的。
小淫飛快的看了我一眼,低下頭:我也,也沒有睡好,可能是之前一直習慣給你打字來着,所以你不在,不是,就是説你不整理資料了,我反倒沒事兒做了,之前就失眠來着,昨晚更沒有睡好。
我嗤笑:哎,要是開學了,我不整理資料了,你不更得失眠了?
小□了笑,沒有説話,推過我手裏的車子,往阿瑟房子走。
我小心的看着小淫:你昨晚幹嗎不做飯,小麥和我吃的方便麪來着?你昨晚吃飯了嗎?
小淫抬起頭,看着我:十八,我忘了時間來着,戴着耳塞聽音樂,沒有聽到你們的聲,後來睡着了,你找過我嗎?
我:小麥找你了,我,我沒有。
我猶豫了一下,看着小淫:我説小淫,以後,我們之間能不能不談昨天下午説的那個話題,我不舒服,你也不舒服,反倒傷感情,是不是?我們之間幹嗎放着有意思的事情不説,非要去説那個讓人不舒服的事情,是不是很犯不着?
小淫泯了泯嘴唇,看着我:十八,我也不想談,我知道你也會不高興,可是有些事情可能還是避免不了的,比如,你能保證你將來找的男朋友和你,和你一樣簡單嗎?或者再説遠一些,你能保證你將來要嫁的男人就很簡單,沒有任何的過去嗎?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等到將來再説吧,我很笨,我想不了那麼遠的將來。
小淫停下車子,盯着我:十八,我想告訴你,我其實……
我疑惑的看着小淫,小淫也嘆了口氣:十八,我想告訴你,我始終會對你坦誠,不管你問我什麼,或者説我什麼,真的。
我感激的看着小淫:朋友做到這個份兒上,就是一種真誠,比如我會告訴我的事兒,比如小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