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學生的家教恢復正常了,在給小學生講課的時候,我還一直在想着小淫昨晚説的話,小淫説:十八,要是我現在也抱你一下,你會不會也喜歡上我?
這話我聽着怎麼那麼彆扭啊?現在抱我一下?都多大的人了,怎麼能和七八歲那個時候相比呢?真是。
小淫這樣做的一個理由就是我在他眼裏看着有點兒可憐?我真的那麼可憐嗎?或許我真的那麼可憐,可是我自己沒有發現也説不準?
一個上午兩個小時的補習,我變得很不敬業,而且老是心不在焉,女小甲曾經問我一道應用題,我愣神兒想了好久,才給出答案。
家教結束的時候,小學生的媽媽給了我一個信封,是五個孩子這個寒假的補習費用,我很是興奮,但是表面上還是裝做若無其事的、淡淡的説着:也不着急,先放着吧。
看看,看看,人就是這麼虛偽,我想錢都快要想的發瘋了,但是還是裝作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跟人家客氣,是不是特別虛偽,騎自行車回去的時候,我還摸了摸放在大衣口袋裏面的錢,呵呵笑了好幾下,就連平時討厭的後綠燈也變得讓我感覺無比的親切和温暖,我一點兒脾氣也沒有的等着冗長的紅燈,真是人逢喜事兒精神爽啊,對我而言,錢就是一種很能讓人高興的事兒。
回到阿瑟的房子,陸風和餅小樂都回來了,陸風還特意從天津帶回了海鮮,讓小淫給我們做着吃,我看見有很大的螃蟹來着,我蹲下來,伸手去碰螃蟹的身體,竟然是活着的?
我仰着頭,看見小淫温和的朝我笑,我也嘿嘿笑:哎,今天中午這個最大個兒的螃蟹煮給我吃,好不好?
小淫也蹲下來,拿着一個小鋼勺子,碰着螃蟹的鉗子,螃蟹張牙舞爪的揮舞着大鉗子,我看着好奇,慢慢用手碰了一下,螃蟹沒有什麼反映,小淫皺着眉頭打開我碰螃蟹的手:哎,十八,你小心螃蟹夾到你,鉗子很有力氣的。
我嘟着嘴:我剛才碰它,它都沒有反映來着。
説着,我慢慢又用手指頭,輕輕碰了一下螃蟹的鉗子,可惜,這次我失算了,那個呆頭呆腦的螃蟹突然張開的鉗子,咔嚓一下夾住我的手指頭,我哎喲了一下,開始甩動,但是螃蟹並不放手,小淫也是嚇了一跳,直接就開始拽螃蟹的身體。
直到最後,把該死的螃蟹的鉗子折斷下來之後,那個鉗子還是緊緊的鉗住我的手指頭,小淫把勺子的柄伸進螃蟹的鉗子中間向兩邊別開,才把我的手指頭給救了出來,我再看我的手指頭,靠,已經被夾出深深的印痕來了,還好,沒有出血,但那樣也是疼的要命。
小淫瞪着我:哎,我剛才説什麼了來着?不讓你碰螃蟹的鉗子,你就是不聽,你以為螃蟹都跟你似的?反映遲鈍嗎?
小淫一邊説,一邊拽過我的手指頭,看着上面的傷痕,皺着眉頭,拿着手指幫着我揉着受傷的手指頭。我氣的要跳起來了,這個混蛋螃蟹竟然,敢鉗住我?
我甩開小淫的手,氣哼哼的回到客廳,開始翻着抽屜或者櫃子,阿瑟正在和陸風説着什麼,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幹什麼?
我哼了一聲:被螃蟹鉗住了,我要報復,狠狠的報復。
我找到一個橡皮筋,小麥狐疑的看着我:十八,你打算怎麼報復啊?
小麥跟着我來到廚房,我用皮筋把已經掉下來的鉗子和那個很大的螃蟹綁到一起,然後用小勺子狠狠的敲了那個螃蟹幾下:大爺的,你敢鉗我是不是?好啊,我在你身上做個記號,等會兒把你煮熟了,我就吃了你,看你還能橫行,哼。
小麥噗哧一笑:十八,你這就叫報復了?
我看着小麥:哪還能怎麼樣啊?
小麥歪着腦袋看看我:十八,我教你,一會兒啊,活活的蒸死它,然後再用油炸了它。
小淫瞪了小麥一眼:吃個螃蟹,用得着這樣嗎?十八,還疼嗎?
我吹了吹手指頭,抬頭看小淫:不怎麼疼了……
小淫皺着眉頭的樣子看着好像還挺帥的,那眼神怎麼那麼,那麼……
我有點兒説不上來了,低着頭接着看着螃蟹。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憤世嫉俗的先把自己做了記號的螃蟹給挑了出來,準備狠狠吃它一頓,阿瑟朝我笑:十八,你長不長腦子啊?還能讓螃蟹給鉗住了。
餅小樂不懷好意的笑:十八,你前世跟螃蟹有仇是嗎?
我壞笑的看着餅小樂:哎,小樂啊,你能不能告訴我,阿瑟他們為什麼會叫你餅才呢?到底什麼是餅才啊?能吃嗎?
阿瑟和陸風都忍不住大小起來,小淫也樂了起來。
餅小樂嘟着嘴不樂意的看着我:十八,你幹嗎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真是,我有得罪你嗎?你呀,絕對不是一個純粹的人,哼。
小麥拎着手裏的螃蟹鉗子,笑得跟貓熊似的:十八,十八,我知道餅小樂為啥叫餅才,我告訴你,以前阿瑟和餅小樂一起打麻將的時候,餅小樂守着一堆的餅子沒有出去一張牌,誰扔出來的牌他都吃不了,所以最後就輸了唄,所以阿瑟叫他餅才啊……
餅小樂朝小麥扔了一個螃蟹:哎,哎,吃螃蟹你還閉不上嘴嗎?吃吧你。
陸風看着阿瑟:哎,肖揚最近忙什麼呢?老是在宿舍待著,上午打電話讓他中午過來也不過來,怎麼回事兒啊,阿瑟?
阿瑟:不知道,最近好像都很神着呢?
阿瑟看了我一眼:説不定是,怕看見十八吧?
我拿着螃蟹擺手:怕我?不會吧。
陸風推了推小淫:哎,你小子知道嗎?怎麼回事兒啊?
小淫低着頭沒有説話。
我放下手裏的螃蟹,伸了個懶腰:哎,今晚我請你們吃飯吧,在這兒白吃白住了一個寒假,心裏實在過意不去,正好我的家教錢也下來了,晚上讓佐佐木和師姐還有肖揚都過來吧,平K和大雄有回來嗎?
阿瑟眯着眼睛朝我笑了一下:十八,你算了吧,我們可實在沒有什麼食慾吃你請吃的飯,罪過啊罪過啊。
我不解的看着阿瑟:阿瑟,你幹嗎這麼説啊?
阿瑟揉了揉下巴:十八,你沒有必要這麼想,要是有時間的話,你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最近你看你自己都忙成什麼樣子了。
我心裏開始感動,説不出話來。
下午我在房間稍微睡了一會兒午覺,但是沒有睡着,翻來覆去的像是在烙餅,陸風和餅小樂回學校收拾宿舍了,客廳裏面傳來敲鍵盤的聲音,我估計是小淫。
我百無聊賴的爬起來,坐在發了一會兒呆,還有三天就正式開學了,開學後我就會搬回學校的宿舍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很不想搬賺我想,可能是自己住的時間長了,對自己現在睡覺的房間和牀都產生了依賴的感覺?
我呼了口氣,跳下牀,開門,到客廳,看見小淫的背影,小淫回頭,看見我:十八,你醒了?
我伸伸胳膊和腿:不是醒了,是睡不着了,不知道是不是累得過頭了。
小淫隨手給了我一張紙片,我疑惑的接過來看:什麼啊?
小□:十八,這是我的呼機號碼,剛配的,這樣公司有人找我的話,就比較方便,你要是找我的話,你也可以呼我啊?就能找到我了。
我坐到椅子上,看着紙片上號碼:我找你的話,直接打電話不就行了嗎?還用這麼費事兒嗎?還有啊,我為什麼要找你呢?就算要找你,直接找阿瑟不就結了?你想啊,我打電話給你多直接啊,我要是呼你,你再給我回,得花兩次錢呢?沒有覺得有什麼方便。
小淫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哎,可惡的丫頭,你説什麼呢?啊,要是我不在宿舍,也不在這兒,你上哪兒找我啊?你呼我,我就可以給你回啊?
我還是不明白:可是,就是阿瑟給我得他的呼機號,我也沒有用過幾次啊?
小淫很是氣憤的拍了我一下:哎,能拿我和阿瑟相比嗎?阿瑟有幫着你複習微積分嗎?阿瑟有幫着你敲鍵盤了嗎?只有我才死心塌地的幫着你……
小淫頓了一下:還有啊,我新買的呼機,你就不能呼幾下,也顯着我很有人氣啊?要是老是不響,多沒有勁啊?
我恍然大悟:這樣啊?好啊,那我到時候就給你留言説,哎,今天我呼你一下,你不用回電話了,知道了就行了,這樣呼你行不行啊……
小淫叼着煙,兇巴巴的盯着我,好一會兒沒有説話。
我哼了一聲:哎,小淫,你不要這樣盯着我看,我覺得很怪啊。
小淫吐了一口煙,接着盯着我:怎麼怪了?
我看着手裏的紙片:就是,就是看着的時候很不舒服來着,彆扭。
小淫彈了煙灰,突然朝我笑:那十八,你會不會心跳的很快啊?
我有點兒失神兒:不知道。
我避開小淫的眼神,盯着電腦屏幕:哎,你説,就要搬回學校宿舍了,我怎麼感覺反而不大習慣似的,可能這就是書上説的認牀,是不是?
小淫合上他自己的計算機書,淡淡的説:十八,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我説:是啊,而且回到宿舍之後,這個學期,我們宿舍的人就要分開了,我還不知道會被分到那個宿舍呢?
我突然想起什麼,看着小淫:哎,那個元風的女朋友,是叫楠楠吧,長得什麼樣子啊,是不是很漂亮?
小淫垂着眼睛想了一會兒,笑:長得樣子呢?也沒有辦法説是不是漂亮,只能説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審美標準,一個人要是喜歡另一個人,好像跟這個人是不是長得漂亮沒有特別大的關係,當然了,也不能長得實在無法看了。
我嘆了口氣:哎,之前,你不是説她長得很漂亮嗎?
小淫點點頭:也是,不過説實話,元風應該,應該不會喜歡你這樣的性格,你就不要往上湊合了,楠楠的性格很温順、很安靜,沒有什麼話,和你的性格還有其他方面完完全全是相反的來着。
我苦笑了一下:我也就是問問而已,人應該貴在自知自明,我還有自戀到那個地步,你太高看了我對自己的自信心了。
我看着小淫:哎,你説,要不我就跟肖揚談個戀愛算了,肖揚也不錯,對吧?我覺得挺對不住他的……
小淫用胳膊撞了我一下:你神經啊你?你喜歡肖揚嗎?
我皺着眉頭:哎,不準動手啊,人家不都是説感情是慢慢培養出來的嗎?那就培養一下嗎?不成再説唄。
小淫支起胳膊,理直氣壯的看着我:好啊,反正是你説的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那,那咱倆也培養一下唄,不成也再説唄,咱倆都這麼熟了,慢慢培養一下好不好?我絕對比肖揚更有優勢,我還在學校啊,肖揚已經要畢業了,是不是?
我撇撇嘴:和你培養?算了,你想都別想,肖揚至少還是不濫情的一個人,你多啊?你不是經常説老是看着一個人會夠的嗎?不行。
我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小淫愣了一下:哎,十八,你又來了,我怎麼濫情了,不就是之前談了幾次戀愛嗎?你這是什麼毛病啊?
我掰着手指頭,看着小淫:你説就談了幾次戀愛而已,是幾次嗎?
小淫無奈的摸了摸腦袋,可憐兮兮的看着我:那個,大概是十幾次吧,但是我覺得那並不是什麼真正意義上的戀愛。
我接着敲詐:是十幾次嗎?會不會是幾十次啊?想蒙我?
小淫啊了一聲:啊,十八,我真是受不了你了,哪有那麼多,最多就是二十多次,你去問阿瑟啊?小麥也可以作證,最短的時間是一個星期就結束了,那也沒法算是戀愛……
我嗤笑:看看,看看啊,我就隨便這説了幾下,你就由幾次增長到二十幾次了,對啊,先前你還説過,你有早戀過,對不對?你老實交待,你總共早戀過幾次?不是幾次,是多少次?
小淫紅着臉:哎,十八,不能這麼翻老底兒的,高中和初中時候的事兒,根本就沒法説是什麼事兒,那個時候根本就什麼不懂……
我瞪着小淫:那你就是不想老實交待?
小淫很彆扭的看了我一眼:好,我説,行了吧?初二的時候早戀的,初三時候分了,然後又處了一個,高中,高中時候就只有一個。
我開始感覺到自己很不舒服,有點兒提不起興趣的看着小淫:你真厲害,這些年的青春一點兒也沒有浪費來着?好好接着努力吧,爭取在大學畢業前,創出一個前所沒有的記錄。
小淫不説話的看着我,我推了小淫一下:哎,幹嗎這麼看我?
小淫咬了一下嘴唇:十八,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你讓我説我的過去,我都誠實的告訴你了,可是你又這樣,一副很瞧我不起的樣子,要是我不説,你不也不知道嗎?我説了,可是你為什麼這麼一副很鄙夷的眼神,我做錯什麼了?
我現在變得特別不想跟小淫説話,皺着眉頭看了小淫一眼:你也沒有做錯什麼啊?
我站起身,想回房間,小淫的手按住我的肩膀,嚴肅的看着我:十八,你必須説清楚,你幹嗎用剛才那個眼神看我?
我看着小淫:那你,你喜歡過她們是吧?
小淫愣了一下: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就是當時在一起了唄,再説那時候什麼也不懂啊?談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可能實好奇吧。
我冷着臉:不説初中高中了,就説大學,你大一大二前兩年交往的女朋友,你有沒有喜歡過她們?
小淫艱難的嚥了一下口水:十八,你幹嗎這麼問?非要這麼問麼?
我點頭:你可以不回答。
小淫猶豫了一下:可是,説實話,我並不感覺有真正喜歡誰的那種感覺,真的。
我盯着小淫:那你,有沒有象易名對方茵茵那樣,錫她們或者抱過她們?
説這話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的臉都跟着不舒服,小淫的臉色很難看,皺着眉頭,遲疑了一會兒,緊張的看着我,結巴的説着:有過,有過是有過,可是那個行為……
我冷冷的打斷小淫:夠了,你既然説你沒有真正喜歡她們的感覺,那你為什麼還會和她們有那麼親密的行為,我很不理解,怎麼都不理解,算了,你不要試圖解釋,以後不要和我談起這個方面的話題,聽到沒有?
小淫極為尷尬的看着我:可是,十八,可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生氣,我哼了一聲: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男人,一邊説着自己沒有真正喜歡上誰,一邊還親密無間的和人家女孩子交往,那麼對後來的任何一個女生都可以説,啊,我跟你説,我之前的那些女孩子都不是真心喜歡的,我只喜歡你,如何如何的,既然不喜歡別人,怎麼可能去吻別人呢?換了我,會噁心死的,哼。
我氣哼哼的拿開小淫按住我肩膀的手:你記住了,要是還想和我做兄弟的話,這些破事兒以後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免得大家傷了和氣,知道嗎?你做你的大眾情人,我做我的孤家寡人,互不相干。
小淫的臉部表情難堪到了極點,我的心情也在瞬間壞到了極點,特想揍誰一頓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