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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天涯

    大年初一的早晨,我破天荒的起的很早,可能是除夕那天睡的好的原因,我起牀的時候才早晨六點多一點兒,我先是去廚房倒了一杯水,路過小淫房間的時候,很意外的看見小淫的房門開着,而小淫則是穿着牛仔褲和深色襯衫坐在吸着煙,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我握着水杯,疑惑的進了小淫的房間:你?什麼時候起的?你不會沒有睡覺吧?

    小淫沒有説話,看見我進來只是換了一個坐着的姿勢,笑了一下,我看見小淫牀邊的小櫃子上的煙灰缸,堆滿了煙頭,我喝了一口水:哎,你最近怎麼這麼奇怪啊?

    小淫往前坐了一下,掐滅了手裏的煙,吐了一口氣,看着我笑:十八,你也覺得我最近很,很不對勁兒,是不是?

    我點點頭,鼓足勇氣,看着小淫:哎,那個,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啊?要是不能跟我説也沒有關係,可以跟阿瑟或者佐佐木啊他們説一下,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幹嗎整天這樣啊?

    小淫噗哧一笑,用手拍了我一下腦袋:什麼叫難言之隱啊?虧你想的出來這個詞兒。

    我不樂意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我好心好意的,你還這麼對待我?

    説話的時候小淫伸手拿過我手裏的水杯,喝了好幾口水:渴死了,抽煙抽的嗓子快要冒煙了。

    我推了小淫一把:哎,那是我的水,你幹嗎喝?

    小淫眯着眼睛看着我:喝完你再倒唄。

    我有點兒惱火:哎,我不和別人共用杯子的……

    小淫翹着嘴角,露着酒窩,不屑一顧的看着我:是嗎?這樣啊……

    我本來以為小淫會像我道歉的,誰知道那個臭小子竟然把杯子的沿兒放進他的嘴唇之間轉了一圈,然後,小淫吐着舌頭挑釁的看着我:含我把廚房裏面所有的杯子都這樣一遍,我看你怎麼喝水?難不成你自己渴死?

    我氣的差點兒跳了起來:啊,,你這個臭小子,你,你……

    在明知道自己打不過他的情況下,我氣急敗壞的瞪着小淫:沒有關係,大不了我直接拿着暖壺喝水,有本事你把暖壺的邊兒也這麼一圈去啊?那還能保暖的很,對你的舌頭很有幫助,你去啊?

    小淫嘿嘿笑,我氣哼哼的轉身出了他的房間,準備找點兒東西吃,餓了。

    早晨八點半多鐘的時候,我給朱檀打了電話拜年,朱檀一聽是我的聲音有點兒如釋重負:十八,你跑到哪兒了,我昨天給你宿舍打電話一直打到晚上,都沒有人接聽?還以為你有什麼事兒了呢?

    我解釋了一下,説是在朋友在外面的房子裏面住着,方便用電腦,朱檀説是要給我兩箱飲料,讓我過去拿,我説不要,朱檀是死活不幹,非要我去拿,還説如果我不過去拿,她就把飲料搬到女生樓下等着我,我沒有辦法,説是傍晚的時候過去拿,朱檀這才答應了,説是傍晚五點左右的時候讓我去她家拿飲料。

    我不想大年初一白天去朱檀家,估計這個時候親戚朋友都會來回串門,我去了不好,會打擾人家。

    我轉頭看着小淫:哎,傍晚,你跟着我去朱檀家吧,她非要送我兩箱飲料,我不要,她非要堅持送,你幫我去拿吧?

    小淫點點頭,笑:十八,你人緣不錯啊?這種好事兒我肯定會幫你的,沒説的。

    小淫伸手拿走我手裏的牛奶:哎,十八,別吃早飯了,我請你吃好吃的怎麼樣?

    我疑惑的看着小淫:你最近怎麼突然變得很好似的,我記得你以前沒有這麼好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的啊,要是有,你直接説吧,不吃好吃的也幫你。

    小淫拽了一把椅子坐到我身爆笑:沒有啊,就是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吧,去西單,要是書店開的話,我就去買幾本計算機的書,書店不開的話,我想買幾件襯衫還有牛仔褲什麼的,你和我一起去唄,中午我請你吃大餐,好不好?

    我嚥了一下口水:吃個大餐還要去西單?太遠點兒了吧?又要換公交車還要坐地鐵,這頓飯可駛折騰的,你是誠心嗎?

    小淫趴到桌子上,懶洋洋的説:當然是誠心啊,再説了,你這個寒假哪兒也沒有去啊?你就不悶嗎?出去轉轉吧,你不會就想在這個房子裏面過一個寒假吧?

    我撓撓腦袋:出去一天會很累的。

    小淫把我要喝的牛奶放到冰箱裏面:就這麼説了,十八,我去洗臉刷牙,一會兒我們就出發,中午我請你吃飯,西餐中餐你挑選。

    就這樣,我穿好自己的大衣,和小淫一起,沒有吃早餐,興沖沖的向西單出發了,那個時候覺得自己特別的犯傻,具體事情就在了。

    到了西單之後,小淫突發奇想的要先去買牛仔褲,説是早就看中了一個牌子的版型,就是一直沒有時間買而已,我對逛街買衣服啊褲子啊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只是穿着自己的大衣,不説話的跟在小淫的身爆一直惦記着小淫中午會請我吃什麼,冷的時候我就兩隻手抄着袖口,像個流浪的傻瓜一樣哆嗦着。

    時裝店人來人往還很多,小淫倒是很興奮,左一件右一件的比劃着,讓我看,我基本都是一個表情:成,還成,挺好。

    小淫最先買了一條牛仔褲,然後又繞到別家專賣店説是為了配着褲子再買幾件襯衫,小淫皺着眉頭看着我:十八,喂,十八,女生逛街哪有這個樣子的?

    我耷拉着腦袋,揉了揉眼睛:我本來就不喜歡逛街,切。

    小淫嘿嘿笑,搖着頭:這麼説,十八,你肯定是衝着我請你吃大餐才來的?十八,你有點兒精神追求好不好?真是被你搞的沒有脾氣了。

    小淫的表情在交款台前的時候變得無比的僵硬了,小淫挑了三件襯衫,付賬的時候,小淫的臉上出現了怪異的表情,然後開始變得緊張,我也看着小淫:你怎麼了?

    小淫咬了咬嘴唇:十八,十八,我錢包不見了?可是剛剛買褲子的時候還在啊,這會兒怎麼不見了?慘了……

    於是我幫着小淫把小淫全身上下都掏了一遍,還是什麼也沒有,小淫的臉緊張的不成樣子,我也嚇壞了,因為我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沒有帶錢出來。

    然後,我和小淫又繞着襯衫專賣店找了一圈,沒有,然後又回到剛才賣牛仔褲的專賣店找了一遍,還是沒有,小淫懊惱的看着我:十八,完了,我的錢包肯定是被小偷偷走了。

    我也沒有了底氣:這可怎麼辦啊?

    最後我和小淫倆人呆在馬路的人行道邊上,也走的累了,小淫拽着我坐到路邊上的長椅子上,苦着臉看着我:十八,真是對不起你,本來中午我是想,是想請你好好吃頓飯的。

    我嘆了口氣:是啊,為了讓你請我吃頓飯,我連早飯都沒有吃,這大冬天的,連冷帶餓的,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着回阿瑟的房子了,我真是可憐啊,老天爺啊,我就是想吃點兒東西而已,至於這麼懲罰我嗎?

    小淫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十八,要不你跟着我一起,我們亡命天涯吧,好不好?

    我看着長安街上奔流的車輛,嗤笑:亡命天涯?可是美國大片裏面演的那些亡命天涯的男女主人公都是那麼的迷死人,女人呢?性感美麗的要命,男人呢?帥氣狂野,而且都特別有錢,我和你差遠了。

    小淫樂呵呵的看着我:所以説啊,雖然説做為男主角的我長得很帥,但是我吃點兒虧了,就不計較你長成什麼樣子了,以後我就罩着你了,怎麼樣,你還不滿意?

    我瞪着小淫:你還笑?還能笑出來,我們怎麼回去啊?

    我一邊説着一邊開始摸着自己的口袋,期望能有什麼意外的發現,我平時很少裝太多錢在口袋裏面,我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裏面都摸了一遍,最後還真是有了發現,我摸出了零零碎碎的一些壹圓一張的錢,還有五角錢的硬幣,我把這些錢放到椅子上,開始查這些錢到底有多少,小淫始終樂呵呵的看着我:十八,我們打車回去吧,到樓下的時候你上樓拿錢,把我押在,好不好?

    我哼了小淫一聲:你很有錢是不是?從西單打車到阿瑟房子得多少錢啊?光是從西單坐地鐵就有十幾站,你真是瘋了……

    我數着自己從口袋裏面翻出來的零錢,總共是12.5元,我大概算了一下,兩個人的路費是每人三元的地鐵票還有一張一元的公交車票錢,那麼兩個人的路費一共是8元,扣除8元之後還剩下4.5元。

    我把路費錢裝到口袋裏面,然後拿着剩餘的四元五角看着小淫:看看吧,這就是我們今天中午的飯錢,只有這麼多了,我還指望你請我吃大餐了,含看來你啊,靠不住。

    小淫忍着笑,看着我:十八,我可以把我新買的牛仔褲當掉,我就這麼往大街上一站,這個一百五十元前的牛仔褲賣個五十元還是可行的……

    我朝小淫晃晃手裏的四元五角,黑着臉:你不要想東想西的了,就是這些錢,別的什麼都不要想,聽見沒有?

    小淫嗤笑:哎,兩個人就吃四元五角?怎麼可能啊?

    我看了一眼,周圍好像有個小超市,我拽着小淫跑到超市,買了兩瓶礦泉水,一人一瓶,花去三元錢,還剩下一元五角錢,我看着礦泉水瓶子嘆氣:就先喝水湊合着吧,咱們先去坐地鐵,等地鐵到了站之後,我們在路邊找個什麼燒餅店或者饅頭店吧,西單這個地方是沒有什麼能夠咱們這點兒錢消費的了,走吧。

    小淫摸了摸鼻子,看着我:十八,今天真是對不起,真的。

    我掏出口袋裏面買票的錢,生怕這點兒錢也不翼而飛了,和小淫並肩朝地鐵裏面賺小淫拎着牛仔褲的袋子,看着我笑。

    坐上了地鐵之後,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半多了,我開始感覺自己腸胃的飢餓感覺了,我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礦泉水,忍着,看着地鐵裏面的站名發呆,特別希望快點兒到站,小淫背倚着地鐵裏面的座位背,扭頭看着我:十八,你是不是餓了?要是實在不行,你咬我幾口算了,反正是我對不起你,害的你早晨連早飯都沒有吃,而且是你本來想吃早飯,是我強給你奪下來的……

    我也往後一倚,正好撞到小淫的胳膊,小淫的胳膊放着的位子正好是我的脖子,我抬了抬頭,看着小淫:你胳膊拿開一下。

    小淫有點兒愣神的看着我,泯了一下嘴唇:十八,我……我其實……

    小淫的聲音,小的被地鐵奔馳的轟隆聲音蓋了下去,我什麼也沒有聽見,只看見小淫的嘴唇動了幾下。

    當地鐵慢慢靠近下一站的時候,轟隆聲減弱了,我疑惑的看着小淫:你剛才説什麼了,我什麼也沒有聽見?你大點兒聲音啊?

    小淫轉過眼神,喉結動了一下:沒什麼,我是説,我是覺得你這人挺有意思的。

    地鐵到站之後,我的水也喝的差不多了,小淫的礦泉水還一口也沒有喝,我問他為什麼不喝,小淫説他不渴。

    出了地鐵,我拽着小淫往路邊最小的一個燒餅店,我眯着眼睛看着燒餅,怎麼看怎麼發現燒餅是一個比一個小,小淫怪異的看着我:十八,燒餅一直都這麼大?你看什麼啊?

    我嚥了幾下口水:算了,我們不買燒餅了,買饅頭吧,燒餅是五角錢一個,可是饅頭是五角錢兩個,我們,還是買饅頭吧,看着數量也多,是不是?

    小淫忍住笑:十八,你也太會過了吧?

    那個時候我第一次感覺到了饅頭的重要性,雖然沒有什麼味道,但守鍵時候,受用的東西,我用一元錢買了四個饅頭,還剩下五角錢,然後興高采烈的看着小淫:怎麼樣,還剩下五角錢呢?

    小淫看了我一眼,沒有説話,我轉身的時候,小淫用手拍了我的腦袋一下:十八,對不起,我……

    我聽着小淫的聲音好像有點兒彆扭,抬頭看,小淫咬着嘴唇看着手裏的饅頭,一直低着頭,我摸出身上的最後兩元錢,拽了小淫一下:哎,來車了,再有六站地就到家了。

    坐在公交車上的時候,我一邊看着車窗外冬天光禿禿的景色,一邊嚼着還有一些熱氣的饅頭,突然覺得有一種絕地逢生的感覺,原來一個人的生存能力可以隨着環境而改變,我轉頭看着坐在身邊的小淫:哎,你丟了多少錢啊?

    小淫一直沒有抬頭,哼了一下:沒有多少,可惜那個錢包了,是我妹妹送給我的,我挺捨不得的,別的倒是沒有什麼。

    我以為小淫是丟了錢所以心情不好,所以沒有再問什麼,只是嚼着饅頭,期盼着公交車能夠快點兒到站。

    公交車到站之後,我拽着小淫以最快的速度往阿瑟的房子跑。

    回到房子之後,第一件事情是去洗手間洗手,第二件事情,我開始往廚房裏面跑,把冰箱裏面只要是能吃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放在餐桌上,小淫把牛仔褲扔到沙發上,驚訝的看着我:十八,你不會吧,這些還是涼的,你等等,熱一下再吃。

    我那裏還管的了這些,我一邊往餐桌上擺着,小淫一邊往廚房裏端着,準備熱一下,一通忙活,最後總算是有了熱的菜了,我拿着還沒有吃完的饅頭,胃口大好的吃着,不管什麼東西,都往自己面前劃拉,小淫的那瓶礦泉水還沒有喝,我拿過來喝,小淫一把搶過去:喝你自己的,這是我的,不準喝。

    我瞪了小淫一眼:小氣,哼。

    最後的時候我差不多是用饅頭把裝着菜的盤子乾乾淨淨的擦了一爆盤子底兒比我的臉還乾淨,都不用清洗了,小淫一直看着我吃,温和的笑:十八,改天我一定把今天前你的大餐補回來,真的,今天的事兒,真的對不起。

    我:算了,我肯定是沒有什麼吃大餐的命,以後我再也不敢冒這樣的險了,今天還好沒有餓死,已經很不錯了……

    小淫突然打斷我:十八,其實我,真的,我真的……

    我疑惑的看着小淫:你怎麼了?

    小淫摸了一下頭髮,皺了一下眉頭:我真的,挺對不起你的,真的,今天的事兒,真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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