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大家都在,我光是聽到蘇小月哇啦哇啦的講著什麼東西,蘇小月也真是賣力,不是的還用手來回的比劃著,嘟嘟聽得呆呆的,我在旁邊聽了好久才明白過來,原來蘇小月在不斷的批判著學校食堂的伙食,說是別的系也正在準備抗議,好像是罷飯,就是大家一起不在食堂吃飯了,讓食堂從大師傅到經營者開始恐慌,以此要挾食堂提高伙食水平。
我喝著水沒有說話,蘇小月瞪著:哎,十八,你不會因為那個大師傅給你打飯多了那麼點兒菜就會感恩帶德的吧?我告訴你,那是大師傅把你十八的快樂建立在我們眾多人的痛苦之上,知道嗎?虧了我們所有人,就給你一個人多了那麼點兒菜,明不明白?
我差點兒把水噴出來:拜託,我提前說過了,那大師傅不是我們家親戚,更不是我的相好,蘇小月,你血口噴人了。
蘇小月憤憤的看著我,好像我跟學校的食堂擺明了就是一夥的似的,惹得嘟嘟和一飛一個勁兒的笑,一飛推了蘇小月一下:哎,你幹嗎什麼都和十八過不去,食堂又不是十八開的?
我嗤笑:我倒是很希望食堂是我開的,那樣至少我吃飯不用花錢,我統統給你打折。
盈子笑嘻嘻的看著我:打幾折啊,十八。
我壞笑:九八折……
蘇小月哼了一聲:看看,看看,十八就是大師傅他們家親戚。
我慢慢坐到嘟嘟身爆嘟嘟手裡還拿著一本厚厚的,我碰碰嘟嘟:哎,要是你喜歡的書中的男主人公出現在現實中,請你一起共渡聖誕節,你會怎樣啊?
嘟嘟嘿嘿笑:十八,那是不可能的。
我看著嘟嘟:我是說如果啊。
嘟嘟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共渡聖誕節之後呢?
我淡淡的說:沒有以後,只有一個聖誕節可以共渡。
嘟嘟有點兒失望:這個假設太沒有情調了吧?沒有以後還不如沒有這個共渡呢?
我順手拿過嘟嘟手裡的書翻著:要是小淫想和你一起共渡聖誕節呢……
嘟嘟反映開始強烈:十八,你說什麼,他是不是覺得我可憐啊?我很可憐嗎?我用不著別人可憐我……
我到有點兒不知所措了:不是,我這不跟你說著玩兒嗎?你怎麼了嘟嘟?
嘟嘟懊惱的拿過我手裡的哼了一聲:就是我嫁不出去那天,我也不用別人可憐我,哦,陪著我過一個聖誕節,那麼以後呢,我和他算是什麼關係啊,見面之後還要不要裝作不認識,要是遇到他和他女朋友在一起,我應該裝作自己胸懷寬廣還是不舒服啊?哼。
一飛湊過來看著我:十八,你跟嘟嘟說什麼了,把嘟嘟氣成這樣?
我笑:我跟嘟嘟說傳說中一種叫做假設的東西。
我不知道我對肖揚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錯了,沒有人告訴我,我只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賺我是一個很害怕麻煩和受到傷害的人,也不想別人讓別人因為我受到傷害,這可能是我自己叫做原則的東西,我並不指望有人能明白。我在水房洗自己衣服的時候還在想這個問題,我憑什麼拿出時間來談戀愛啊,我還要努力賺錢吃飯,還要爭取成績,如果生存和生理放在一個天平上面的時候,每個人都會先選擇生存,而壓制自己的生理,這是真理,沒有人能例外,所以我先要解決自己的吃飯,等飯吃飽了才能想別的,不是嗎?古人不是說:飽暖思□。這話真是經典,一個人要是連吃飽飯都不是很寬綽的話,哪兒來的□啊?
所以在過去很多年的今天再回頭看當年,我突然之間就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就沒有戀愛可談,一是自己可能先天條件確實夠實在的,二是自己始終奔跑在飽暖的邊緣,所以沒有時間想象和留戀叫做心動的感覺。
這個星期天,發生了另一件讓我無比尷尬的事情,發生事情的地點是學校的食堂。
我興沖沖的跑到食堂打飯,食堂的大師傅給我的飯盒裡面也打好了飯和菜,刷卡的時候,出現了問題,發出尖銳的警告的聲音,這種聲音只有一個人的飯卡丟失之後本人去總務處掛失之後,總務處會把丟失飯卡的人的卡給鎖住,這樣撿到人如果貿然去使用飯卡就會發出這種警告的聲音。
當時我別提多麼的尷尬了,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我,好像我就是一個撿到別人飯卡沒有上交的小偷似的,我盡力跟食堂刷卡的人解釋說這確實是我的飯卡,負責刷卡的人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看著我:哎,你是經濟管理專業那個班的班長啊?
我趕緊說:是一班的。
刷卡的人點頭:這就對了,教務處讓你星期一去一趟,你們班級還有幾個人這學期的學費還沒有交呢,因為你們都上課不好找你,所以就讓總務處鎖飯卡好通知一下。
我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可是飯卡鎖住之後不能刷卡,我飯盒裡面的飯菜也不能重新倒回去,我開始著急,刷卡的人讓我找一下熟人,我回頭看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個人是我認識的,因為剛才我的飯卡發出警告的聲音之後,已經開始有人懷疑我的人了,所以有些人都距離我挺遠的,我也著急,這個時候,我聽見有人在我身後說:同學,你用我的卡吧。
我回頭,看見一張善意笑著的臉,無比的熟悉,就是之前在我上樓梯時候從我後面扶住我的那個男生,就是那個象極了小時候做遊戲從面抱住我的小意的男生。我慌亂的接過他的飯卡,刷了卡,我記著刷下的數字,是:3.3元。刷完卡我開始從口袋裡面找錢,想把錢給他,誰知道他接過了飯卡就悄然走了,等我拿出錢的時候我連一句謝謝都沒有來得及說,那個男生就走得不知道去向了,因為食堂裡面人來人往實在太多了,我握著手裡的錢,像個傻瓜,看著來回重複的人流,我和那個很像小意的男生已經碰了三次面,可是三次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三次都是他幫了我,他要是小意就好了。
我很失落的走出了食堂門口,下樓梯的時候,我聽見有人喊我名字,抬頭看見易名站在對面另一個食堂門口,易名好像很尷尬,小心的看著我:十八,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我的思緒還停在剛才那個男生身上,反映也很遲鈍,有點兒發楞的看著易名:什麼事情?
易名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看著我:十八,那天的事情,對不起。
我好容易反映過來:你什麼事情?對不起?
易名苦笑:十八,還能是什麼事情?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後來你幫我擋住一個酒瓶子的事情,我已經問小淫了,小淫全告訴我了,我很混蛋,第二天我什麼都給忘了,真的對不起。
我這才明白易名說的話,想大方的說幾句話,可是我竟然沒有說出來,我知道我的心地不是那麼可以很大方起來,我也會感覺疼,也會感覺到不舒服。
易名很小心的看著我:十八,我請你吃飯吧,或者你想讓我做什麼都行,這件事我感覺很難過,連累你了……
我擺擺手:算了吧,我不想再提了,回去吧,這麼冷的天兒,在冷風裡面待著,夠冷。
易名和我並肩往宿舍區賺拐彎的時候,易名突然看著我:十八,可是那天,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我苦笑:我反映太快了。
易名懷疑的盯著我:就是因為你反映快?
我想了一下:其實,你還記得剛來學校報道的時候,坐車的時候我暈車,後來你跑下去給我買了暈車藥這件事嗎?
易名點點頭:記得。
我笑:古人說,受人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所以我也算是報了你的滴水之恩了,就是這樣,你明白了嗎?
易名低著頭,沒有再說話,我看了一眼前面的宿舍樓:我快到了,走了。
我錯身過去的時候,聽見易名喊:十八……
我轉身,看著易名:什麼事情?
易名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說出一句話:十八,我謝謝你,真的謝謝你,你以後不管你有什麼事情找我,我都會幫你,一定。
我點點頭,轉身,開始往宿舍跑,我在心裡說:易名,以後不管什麼事情我都不會要你幫助我,我們之間,真的,不會再有什麼了,只是你是我的同學,我是你的同學,而已。
回到宿舍吃飯的時候我還在發呆的想著那個象小意的男生,一飛看著我笑:十八,你想什麼呢?這麼失魂落魄。
我把中午打飯的事情跟一飛說了,說了那個象極了小意的男生,一飛也驚訝:哎十八,會不會老天可憐你一番相思苦心,所以找了一個和那個小意一樣的男生出現在你生命中,然後讓你們之間重新續一段真實的情緣啊,不然幹嗎讓你們接二連三的相遇,而且都是他幫助你,太神奇了吧?
我白了一飛一眼:淨瞎說,我現在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是我的心裡很希望能象一飛說的那樣,而且竟然也很期待那樣的事情的發生,對於小意,我是無怨無悔真誠的喜歡,我們的故事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斷在了當年,誰跟誰都沒有挨著,對於我而言,和小意的故事一直是我最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