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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樑換柱

    我開始手忙腳亂的拿過微積分的教科書,從筆袋裏面拿出橡皮,開始擦上面的文字,小淫在旁邊嘿嘿笑:十八,沒有用的,圓珠筆的字跡很難擦掉的。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小諾那次擦東西時候用了口水,估計那樣會擦掉,但是小淫在身邊我很難那樣做,我嘟着嘴,很想把那頁書撕掉,小淫側着連看我:哎,十八,你就那麼不喜歡肖揚,就喜歡易名那樣的?肖揚多沉穩的一個男生啊,那裏比易名差了,不説易名,那裏比你差了,你該知足了,能有個這麼好的男生喜歡你……

    我打斷小淫的話:哎,我們宿舍的嘟嘟昨天晚上説夢話還叫了你的名字了,你怎麼不喜歡她,嘟嘟也不錯啊?長得多可愛?

    小淫嗤笑:十八,你必須明白一個道理,我這樣優秀,一個同時擁有男人魅力和聰明頭腦的男人屬於供不應求的範疇,供不應求知道嗎?註定是我選擇別人的命,你不同啊,你屬於供大於求的範疇,供大於求知道嗎?你屬於被別人選擇的命,就不要挑三揀四了。

    我不樂意的嘟着嘴:哎,你也學學佐佐木,人家就一個女朋友,你説你換了幾個?我看見就三個了,你想幹什麼?

    小淫拿書敲了我一下腦袋:得了,這些事兒啊,你整不明白,你還試乖的把微積分整明白吧,將來要是嫁不出去,可千萬別説我沒有提醒過你,看書。

    快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小淫接着給我講了三章的微積分,因為這次講的少,所以我聽得很明白,從70頁一直講到100頁,之後小淫又給我留了二十道題,然後讓我星期六白天去阿瑟租的房子,到時候檢查我作業的情況,然後再把後面剩下的東西講完,就成了,剩餘的就是我自己看書複習還有多多做類型題就成了。

    我收拾書本的時候猶豫的對小淫説:哎,這個書上寫東西的事情,你就全當不知道好不好?這事兒你就當你沒有見過,要是肖揚問起你的話。

    小□了一下:知道了,這種事情還是你自己解決最好,肖揚什麼腦子,竟然覺得我願意跟你往一起摻和,其實冤枉的是我……

    小淫的話還沒有説完,我看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女生,朝小□:哎,不去吃飯了?

    小淫也開始朝那個女生笑,露出好看的酒窩:怎麼能不吃呢,這就去。

    小淫轉身看了我一眼:十八,我先走了,哎,記得週六上午找我,去阿瑟哪兒知道嗎別忘了,還有,留給你的作業,記得做。

    説完小淫就和進來的女孩子一起出去了,我搖,明顯就是重色輕友的,哼。

    我出了自習教室的門,剛想賺看見樓梯轉口的地方,肖揚正在往下賺我吃驚的退回去,我生怕被肖揚看見,等了大概有五六分鐘,我才慢慢探出腦袋,直到確定外面沒有熟人了我才小心翼翼的往宿舍跑,我就一個勁兒的琢磨,怎麼辦啊,怎麼辦,這個事兒整的,要是肖揚問起我,我怎麼跟他説?不能用橡皮擦,一擦表明自己已經看過了,也不能撕掉這頁書,撕了頁是表明自己知道了這段話,真是,我都愁死了,要不直接告訴他説自己沒有這個想法?這樣好像挺傷感情的,大家都認識,以後少不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回到宿舍,我還在為這個事兒犯愁,一飛正好在,蘇小月和嘟嘟去食堂吃飯了,我求助似的跟一飛説了這事兒,一飛攏了攏頭髮,盯着我:十八,你是真的不喜歡肖揚?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不喜歡,只是一時無法接受?

    我苦笑:哎,感情這個玩意兒還帶強求和湊合的?我真是不喜歡,看見他根本就想不到喜歡或者不喜歡這幾個詞語,就像是見到陌生人一樣,真的。

    一飛皺了皺眉,想了一下:要不這樣吧,十八,我幫你到你們上一屆的學生那裏借一本舊的微積分書,到時候肖揚要問起這事兒的時候你就裝着不知道,説是自己的書丟了,找別人借了一本,這樣肖揚也不能説什麼,丟書的事兒也太常見了,嘟嘟蘇小月都丟過教科書。

    我恍然大悟,也覺得一飛這個方法是相當的不錯,就催着一飛現在就去借書,一飛笑:哎,十八,你也太着急了,就是上吊,你總的讓我慢慢繫上一根繩子吧,還有臨死前遺言呢。

    嘟嘟回來的時候,一飛問嘟嘟:嘟嘟,你不是有個朋友也和十八是一個專業的嗎?

    嘟嘟點頭:是啊,怎麼了?

    一飛笑:十八的微積分書丟了,你讓你那個朋友幫着借一本唄?

    嘟嘟看着我的微積分書:十八,這不是嗎?

    我慌忙解釋:啊,這是我們同學的,今天借給我複習用的,我下午就得還給人家。

    嘟嘟笑:借微積分書太容易了,文科生沒有人把這本書當成寶貝,想借幾本?

    我笑:一本就夠了。

    蘇小月揶揄的插嘴:要不多借幾本吧,一旦十八又給丟了怎麼辦?一備不時之需。

    我瞪了蘇小月一眼沒有説話,嘟嘟把拍的啪啪響: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我這就去,一會兒就給你搞定。

    蘇小月扁着嘴唇:哎,嘟嘟,知道你很能幹,用不着使勁兒的拍着自己的吧,不就是想告訴別人你的胸部很大嗎?哼。

    嘟嘟叉着腰就朝蘇小月橫了過去:哎,不要以為我是十八,你説十句我也不還口,看我今天不收拾你,你肯定是中午吃撐了,來,我幫你消化消化。

    嘟嘟真的奔着蘇小月去了,倆人就在一飛的來了一場輕量級的柔道加摔交好像還有跆拳道的痕跡的比賽,我和一飛在旁邊嘿嘿笑,蘇小月被嘟嘟修理的一點兒脾氣都沒有,我嘿嘿笑,一飛小聲問我笑什麼,我也小聲跟一飛説:含還常在河邊走呢,讓她不濕鞋?

    下午的時候,嘟嘟真的給我借來一本還是很新的微積分教科書,果然是文科生愛惜書本啊,一本數學書竟然可以保存的這麼新,真是同道中人,我有點兒欣喜若狂了,趕緊把原來書上的重點和一些東西在借來的書上划着重點,還有小淫給我留的作業題。

    我把自己的微積分書塞到枕頭墊着,完成這些之後,我開始擔心小諾了,這個,情緒化那麼大,會不會出什麼事兒啊?我真是害怕她想不開,決定去她宿舍看看。

    小諾的宿舍在四樓,就是説我還需要往上再走一層,我爬到小諾宿舍的時候,小諾宿舍裏面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小諾,黯然神傷的躺在發呆,另一個女生我不大認識,但是也是我們本系的學生,朝我點了一下頭。

    我湊到小諾身焙哎,怎麼了,上課時候你也悶悶不樂的,誰氣你了?

    小諾翻了我一個白眼:要你管?

    這話真是噎人,而且一噎就是一個跟頭,我點點頭:是,我管不着,你接着躺着。

    我起身就賺還沒有等我走出兩步呢,小諾拽着我的胳膊不放:十八,你別走。

    小諾可憐兮兮的看着我,活象一隻流浪的貓被人甩了一樣,我重新坐到小諾:你説你,這是幹什麼?給自己找罪受還是怎麼着的,什麼事兒啊?

    小諾的眼淚掉了出來:十八,大雄他,他不喜歡我,他説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可是我真的喜歡他,我真的是喜歡他的,我可以發誓,真的。

    我從小諾的拿了一張面巾紙遞給小諾:小諾,大雄真的是有女朋友的,學校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不是他應付你,是他實事求是,至少他沒有騙你啊?

    小諾嗚咽的看着我:可是,十八,我喜歡他,真的喜歡他。

    我有點兒想笑,真是小孩子,我看着小諾:那你的意思是讓大雄喜歡你,那大雄的女朋友怎麼辦,比如把你和大雄的女朋友換個位置,你是她,她是你,你怎麼自處?

    小諾只是喃喃的自語着:可是,我真的喜歡他……

    天下間的事情,好像沒有什麼東西比感情這個東西更能磨嘰人,生也好死也好,都沒有感情這個東西帶來的劃痕刻骨銘心,我曾經看過星座和色彩的預測,當然這個東西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了,我預測的結果就是不管自己怎麼喜歡一個人都不會主動去告訴別人,而別人因為不知道所以對我也始終是不以為然,所以我就在這種不以為然中消磨着自己的耐性和煎熬,我好像也改不了這個習宮我常想如果別人也是喜歡我的又怎會不以為然,只有不喜歡自己的人才會不以為然,那麼這個不以為然對於我,也未必就是一件很壞的事情。

    我只是聽着小諾絮絮叨叨的説着,我沒有辦法告訴小諾怎麼做,忘了這段感情?已經跨出去的步子怎麼樣的退回去才能像是平靜的水面那樣從來也沒有起過漣漪呢?我更沒有辦法鼓勵小諾去和另外一個女孩子搶她喜歡的男生,很多事情只能靠自己,這話太俗,但是是真理。

    從小諾宿舍出來的時候我想到應該給朱檀打個電話了,我的電話卡里面沒有錢了,還好身上有一些硬幣,我記得女生樓下有一個投幣電話來着,於是我趕緊往樓下跑,在投幣電話裏面我咔咔的投了五個一角的硬幣,撥打了朱檀家裏的電話,接通了,接電話的不是朱檀,是個男人,估計是朱檀的老公可能,他説朱檀還沒有下班,説完就客氣的掛了電話,那個時候,投幣電話是投五角錢可以説三分鐘來着,我還心疼就説了一句話就掛了,我從投幣口轉了幾下,沒有説夠的話竟然也不退幣,含也是,這個時候朱檀應該是在辦公室,我腦子肯定是鏽了。

    我惡狠狠的拍了幾下投幣電話,有點兒無聊,這個時候要是去朱檀辦公室的話,朱檀不一定在,再説已經下午三點了,過不了多久我就該去家教了,算了,以後再找朱檀吧。

    我發楞的時候,聽見有人叫我名字,我轉頭,看見阿瑟神采奕奕的和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子一起走了過來,阿瑟的神情真是春風得意,那個女孩子很禮貌的朝我點了一下頭,很矜持的上了女生宿舍樓,阿瑟朝我笑:十八,怎麼樣?這個女孩子夠品味吧?

    我笑:哎,小麥説你早晨又是洗澡又是燙衣服的,有個約會,就是這個吧?

    阿瑟點點頭:當然了,這麼有品味的女孩子是需要而且值得這種重視的。

    我白了阿瑟一眼:哎,你們三點不是有課嗎?

    阿瑟嘿嘿笑:上課啊?也是,不過上課和約會相比要遜色的很,回去找小淫或者老佐抄個筆記就成了,十八,人活着要有樂趣,不是你這種風塵僕僕的,知道嗎?

    我哼了一聲:哎,誰叫我要姿色沒有姿色,要品味沒有品味了?難啊。

    阿瑟嗤笑:哎,肖揚可是一直在為你做着擺設來着,你可千萬別説你什麼不知道,對了肖揚中午時候還到小淫自習教室找過你,可惜,小淫和你都不在,肖揚現在有點兒魂不守舍了,十八,你沒有那麼絕情吧?

    我還真是為肖揚的事兒犯愁呢,阿瑟這麼一説的,我的愁又來了,真像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不過不是相思,是愁絲。我正想説什麼,這個時候,我聽到後面傳來摩托車的轟轟聲音,而且是大馬力的聲音,我回過頭看,看見一個個子不高的男生騎着一個碩大的摩托車賽車,車子後座上坐着一個長髮的女孩子,戴着漂亮的墨鏡,騎摩托車的男生把摩托車停在女生樓下,女孩子輕巧的下了摩托車,跟男生説了句什麼然後笑着上樓了,騎摩托車的男生掉過摩托車的車頭,轉過我和阿瑟身邊的時候,我看見摩托帽裏面那雙眼神,張狂囂張,目空一切,然後碩大的摩托車賽車從我和阿瑟身邊帶着風聲也像是風一樣穿了過去。

    我開始:阿瑟,瞧瞧人家,這個摩托車真酷,你也應該買一個,那樣全學校的女生都會為你傾倒的,你信不?

    阿瑟淡淡的看了一眼摩托車,笑:車是雅馬哈的牌子,那小子還算識貨,十八,這就是肖揚他們專業的那對雙胞胎之一,咱們學校裏面,他們最招人了,奢華的很,比我和小麥更會糟蹋錢,不過也無所謂,家裏有錢不花也沒有勁兒,是不是。

    阿瑟頓了一下,看着我笑:哎,十八,你説我和小麥如果也這樣,你或者小淫還有老佐,還會不會搭理我們,啊?

    我笑笑,沒有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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