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着一種能夠殺人的心情回到了宿舍,嘟嘟和蘇小月正在搶着一本書,嘟嘟看着我黑着臉感覺很奇怪:十八,你怎麼了,誰又欠你錢,還是你欠別人錢被追債了?
我哼了一聲:該死該死的小淫,以後我要是再搭理他,我就不是個東西!
蘇小月翻了一下眼睛:哎,你本來就不是個東西嗎?
我大吼一聲:蘇小月,我要和你決一生死!
蘇小月瞪着我:十八,你瘋了?你自己説説,你是什麼東西,是個麪包還是個饅頭,或者是個牙膏還有洗面奶?你是那樣?
我被嗆的無話可説,只好連着哼了幾下表示自己心情極度的不爽和憤慨,蘇小月快速坐到我身爆眯着眼睛看我:十八,小淫怎麼着你了?是不是欺騙了你然後又想不負責任……
嘟嘟推了蘇小月一下:不要詆譭我的夢中情人?
我無奈的看着嘟嘟:得了,人家還不知道你在夢裏等着他呢?嘟嘟你別犯傻了,那叫傻狗等夜狼,幾率等於零,等於零……
蘇小月盯着我:你説正事兒,小淫怎麼着你了?
我費勁兒的嚥了下口水:那個臭小子簡直是,真是受不了了,一起玩個籃球,還是他和阿瑟起鬨讓我去玩的,玩着玩着我還沒有什麼意見呢,他倒是來了脾氣,説是讓我邊兒待著去,説是碰哪兒都不合適,簡直是,嚎
蘇小月往我身上撞了兩下,往後退:沒有啊,我撞了你兩下,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啊?
我抓了一袋方便麪,沒有搭理蘇小月,可惡的丫頭,就知道擠對我,蘇小月扭捏的朝嘟嘟笑:嘟嘟,其實十八應該理直氣壯的説,小淫,你碰啊,我身上沒有什麼不能碰的地方,有本事你碰啊?對不對?嘟嘟,好容易遇到個帥哥……
我朝蘇小月扔了一本書:哎,不要挑戰我的耐性,知道不?我現在屁股就是火山。
晚上是高中生的家教,今天是數學,高中生和小學生正好相反,差的科目是文科,數學還成,最頭疼的是英語,我也奇怪,對國外這個樂隊那個樂隊都感興趣的人怎麼會極其厭煩英語呢?很多孩子都是從歌曲裏面學習英文的,估計是英文歌曲裏面沒有ABCD的選擇或者書面用語的程序。
高中生的母親一看就是持家有道的女人,家裏家外收拾的很利索,我每次去,都會給我沏上一杯菊花茶,熱熱的,看着就讓人感覺温暖,高中生對我也是很尊重,老師長老師短的叫着,每次我走的時候也都會送到門外,很客氣。
今天高中生有點兒古怪,很想問我什麼事情又好像不方便開口似的,我開始鼓勵高中生: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有問題就問啊?難道你想等到高考的時候在考場上問嗎?
高中生笑了一下:老師,不是那個問題?是……
高中生摸了摸腦袋,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老師,你在我這個年紀,有沒有,就是有沒有談過戀愛啊?
我嚇了一跳,盯着高中生笑嘻嘻的臉:好小子,你早戀。
高中生緊張的噓了一下:小聲點兒,這事兒我就跟你説過,我爸媽不知道,哪是早戀啊,初中才是早戀,高中已經不是早戀了,老師,你談過沒有。
我尷尬的喝了一口水,我心裏很想説的是:就我這樣的,誰能看上我啊?
但是我還是很體面的温文爾雅的解釋:這個問題嗎?我是一心撲在學業上,男生女生都一樣,要以事業為主嗎?過早涉入情感生活,對將來那個發展,不是很好,兒女情長,為什麼説兒女情長呢?就是因為英雄氣短嗎?是不是?現在對你首要關鍵的事情就是考大學。
高中生笑:老師,你一門心思撲在學業上,怎麼才考了這麼個一般的大學啊?
我黑着臉:怎麼才考了這麼個一般的大學?我智商低,行了吧?
家教完後我還在路上想,現在的孩子真是開化的早啊,什麼事情都懂得了,哪像我們?不能説我們,應該説我,我讀高中的時候也有很多男生女生穿着漂亮的情侶裝,也互相表達愛意,可能多年過去之後這些事情未必就不好,即使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我也不能枉下定論。
騎車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我感覺挺奇怪的,因為學校大門口好像站着倆人,但是我也不能太確定,等到慢慢靠近的時候,我才看清楚,是肖揚和小淫,小淫像是猴子似的來回跳着,沒有一分鐘閒着的感覺,不是天生的多動症就是凍得,我還沒有説話,小淫就朝我喊:十八,夠給你面子了吧,兩個大男人在這兒等着你,尤其是我,還是那麼帥的一個人,幾百年不遇啊。
我哼了一聲沒有説話,肖揚推了小淫一下:你不能老實點兒嗎?吃了興奮劑了?十八,我拖着這小子給你道歉,你説吧怎麼罰他,阿瑟説了,就是把這小子壓倒五台山下也不委屈他……
小淫厚着臉皮朝我笑:瞎説,十八才不捨得呢,十八才不會那麼狠心,對不對十八?
我朝肖揚點了下頭,沒有搭理小淫,小淫有點兒急了,拽住嘟嘟得自行車:哎,十八,你説句話啊?別人不説話我最不舒服了。
我瞪了小淫一眼:你馬上給我消失,看不見你我自然神清氣爽了。
小淫在我另一邊跟我並肩走着:十八,做人不要這麼絕嗎?我一直奇怪來着,我今天怎麼着你了,你發這麼大的脾氣啊?
我一時有點兒啞口無言,我還真是沒法説:就是你説的,什麼碰不能碰的,防不能防的。
我氣哼哼朝小淫吼:我自己雄性激素分泌多了,成了吧?
小淫把手搭在我肩膀上笑:這就對了嗎?咱們是兄弟嗎?多大個事兒,還沒有鄰居家死只貓的事兒大,對不對?
還沒等我動手,肖揚就把小淫的手給拿了下去:小淫,你注意點兒,你還真當十八是男生了?
小□:行了,知道了,真是羅嗦。
走到學校裏面一個有着涼亭的地方,我意外的看見松樹旁邊有兩個身影,其實我本人沒有什麼偷窺的嗜好,但是揹着我的那個人的衣服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這套衣服在學校裏面除了易名沒有別的男生穿過,是李寧炫彩的運動服,我吃驚的看着那個男生的背影,那個鏡頭是影視劇常有的鏡頭,我再傻也知道是什麼,我的心開始難過的跳動着,看着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親密的接吻,而這個男人是我心有初動的男生,我難過的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小淫不懷好意的推了我一下:別看了,這麼幼稚,有時間自己也談個,親身體驗多好?
我被小淫推的有點兒踉蹌了,肖揚伸手扶了我一下:十八,你怎麼了?
我估計我的表情肯定是悲傷到了極點,小淫下意識的回頭重新看了一眼我剛才看的地方,碰了我一下:十八,你,你沒事兒吧?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兒打戰,像是被冷風吹了一樣的發抖,我喜歡的男生在吻另外一個女生,這在我無疑就是晴天霹靂,我打戰已經是很剋制的表現了,我加快自己走路的速度,我看見肖揚疑惑的看着小淫:小淫,十八怎麼了?
小淫沒有跟肖揚説話,看了我一眼:十八,那個你也快要倒了,我和肖揚回宿舍了,今天的事兒別生氣啊?
我都沒有回小淫的話,直接快速穿過涼亭的通道,拐向那生宿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鎖了車子,上了宿舍樓,一飛在我後面喊我喊了好幾聲我才反映過來,一飛不高興的推了我一下:十八,你啥時候跟別人學會裝蒜了,連我都不搭理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還真想裝蒜,可惜,不知道裝出來之後會是什麼樣子的大蒜。
進了宿舍,只有嘟嘟一個人在看小説,其他三個人全部卧倒睡覺了,我有點兒失魂落魄的拿了洗漱用品晃盪倒水房,水房已經沒有幾個人了,直到涼水打在我的臉上的時候我才回復了意識,我倒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有沒有哭過,因為我臉上流淌的水我一直誤以為是自來水,所以我就裝作自己沒有哭過,一飛刷牙的時候看我:十八,你怎麼了,一副發呆的樣子,誰惹你了?
我拿毛巾慢慢的擦着臉上的水,慢慢轉頭看一飛:哎,你説,要是,我是説比如,一個打比方的例子,要是你很喜歡一個男生,但是那個男生和別的女生接吻,你會有什麼感覺?
一飛噴了一口牙膏水:切,這麼沒有創意,要是我男朋友呢?我會去抽他。
我嗤笑,沒有説話,是啊,易名和我什麼關係?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只有抽自己的份兒而不是埋怨的別人的份兒,有什麼法子?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個人世間的情啊,煩。
一飛神經質的看着我:十八,不會是你喜歡上誰了吧?
我朝一飛笑:哪能呢?你聽説過我喜歡過誰?看了一個電影故事,為女主角感慨而已。
一飛開始洗臉:呵呵,想不到你還挺善感的。
我回到宿舍,還有幾分鐘就熄燈了,我拿出日記本,感覺一腦子的糨糊,握筆的手也跟着不爭氣,竟然也在寥落的發抖,我想起之前説起小意的事情的時候説過幾句話:生平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我招誰惹誰了,怎麼喜歡的人不是心有所屬就是杳無音信,真是沒有出息。
還有一分鐘熄燈的時候我在日記本上寫了一句話:易名,那一年的歲月,消溶了你和我,而我,差那麼一點兒,就愛上你了……
就這麼着吧,並且而且也只能這麼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