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我還在擔心小麥的腿,不知道會怎麼樣了,一飛已經起床了,坐在我的翻著雜誌,我坐過去,讓一飛看我床單上的三個小洞,一飛看了一下,又看了我的東西,最後得出結論:十八,肯定是你的充電燈漏硫酸了。
這個結論讓我無比的驚訝,我用手摸著自己腰部灼疼的地方,感覺真的好像是被硫酸燒的似的,對於充電燈裡面的成分,我是一無所知,不一定是硫酸,但是看來肯定是酸性物質,我無奈的:看來省去15元並不是一件很完美的事情,呼啦就在我腰部留下了印跡,幸虧是腰部,不然慘了。
一飛同情的看著我:十八,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把充電燈放到地上或者床比較安全,不然燒到哪兒都不合適,燒到哪兒都會疼的,對了,你腰部燒疼的地方用清水洗洗吧,別感染了。
我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九點鐘,去到朱檀的辦公室,朱檀正在整理著一大堆資料,辦公桌上,亂亂的,看見我來了,招呼我坐下,朱檀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辦公桌跟我說:十八,明天星期一,是你們系必修的詩詞欣賞,我想還是由你來上,你回去準備準備。
因為之前已經上過兩次課了,所以當朱檀對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到陌生或者驚訝,反而在心裡燃起一種強烈的表現欲,而我,在一瞬間也知道了自己表現欲的目標,是易名,我在想,易名會怎麼想我呢?如果這種表現也算是一種優秀,那麼易名會不會因了我的這份優秀,而對我產生另外的感覺呢?儘管阿瑟對我說過,一個人如果真正喜歡另一個人,和那個人是否優秀沒有一點兒的關係,但是我希望阿瑟是錯誤的。
我發呆的時候聽見朱檀喊我,我回過神,朱檀笑吟吟的看著我:十八,寒假你回家嗎?
我:不回家,因為有家教,脫不開身,有事兒嗎?
朱檀哦了一聲:是這樣,下學年有我好幾門課,但是教科書還沒有出來,是由我主編,其中有很多章節還沒有準備,我一直在進修,忙得有些時間不夠,是很不夠,我覺得這些章節你完全可以寫出來,當然,我會給你付費用,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我開始驚訝了,首先驚訝的是朱檀說她會給我付費用,其次是驚訝我還有這個水平,我發呆的看著朱檀:可是,可是我,行嗎?
朱檀笑:怎麼不行呢?不會這麼沒有自信心吧?如果你沒有這個水平,我也不敢讓你幫著寫啊?
我猶豫了好幾分鐘,然後看著朱檀:要是你覺得我行的話,那我就試試吧,寒假我有時間。
朱檀笑:好啊,這樣你可幫我大忙了,費用等全部整理成稿之後我一起付給你。
其實我知道我做這件事真的是為了錢,所以朱檀說到費用的時候我沒有任何客氣的還口,之前我知道英語專業的老師出字典的時候也是讓本專業的學生幫忙整理單詞資料,但是沒有任何費用,但是朱檀肯付給我費用,那我就賺了,反正寒假也是有事情忙。
朱檀在我臨走的時候告訴我期末考試後會把教科書的資料給我,我有點兒興奮過頭了,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冷靜下來,學校的計算機房是每天白天開,每個小時2元,可是白天我正好有家教,那我怎麼寫東西啊,我這才發現自己真的是興奮過頭了,這可怎麼辦?
回到宿舍我還在為這件事情發愁,難不成真的讓我用筆一個字一個字的寫?我嘆氣的時候嘟嘟睡眼朦朧的打著呵欠:十八,剛才剛才有人打電話來,說是什麼,小麥的腿沒有什麼大問題,小麥的腿怎麼了?給,這個紙條上是電話號碼,他說你要是有事情就打過去。
我這才想起小麥應該去醫院了,我接過嘟嘟手裡的紙片,看上面的電話號碼,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我用自己的卡號撥了電話,通了,過了一會兒我聽見了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是阿瑟,我有點兒尷尬,有點兒忙亂的問小麥現在怎麼樣了。
阿瑟好像笑了一下似的:十八嗎?我是阿瑟,小麥的腿沒有什麼大問題,現在在我租的房子這爆你有時間嗎?能不能過來一下?
我猶豫了一下:那好吧,反正我也要過去看看小麥。
我掛了電話,出了宿舍樓,在學校的商店裡面買了些水果。
到了阿瑟租的房子,我看見小麥躺在,腿上包著一些紗布,房間裡面還有小淫和阿瑟,小淫在給小麥削水果,阿瑟說小麥的腿摔得有點兒小裂紋,但是醫生說問題不大,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不要有劇烈的運動就好,小麥衝我吐著舌頭:十八,我沒有什麼事情了。
我瞪了小麥一眼:還沒有什麼事情?真是
小□著看我:十八,小麥這也是,幹嗎非要跑到臺階上面,在不行嗎?
阿瑟站在旁爆看了我一眼:十八,你跟我到客廳來一下。
我跟阿瑟出了房門,阿瑟站在客廳看著我:這件事情怨我,我要是抽個時間跟你說一聲就好了。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阿瑟靠在電腦桌邊上兒,點了一支菸:其實,那天的事情,我跟小淫說過這件事,但是我也希望你也能站在我的角度上想一下,並不是說我這個人的人品有問題,這可能跟我,我只能承認是生活習慣造成的,真是沒法說。
阿瑟有點兒鬱悶的看了我一眼,咬了一下嘴唇:十八,比如說,是,首先我需要承認我之前的生活一直很優裕,所以長到這麼大的時候,我習慣了穿名牌衣服,習慣用一些昂貴的東西,可是我的家庭條件能夠給我提供這些,我也沒有辦法,我不可能清高到讓自己整天穿著破爛去證明自己有人格吧,所以很多接近我的女孩子我根本也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想要什麼,比如一飛,我喜歡她,可是她不喜歡我,我有什麼辦法?雖然一飛不喜歡我,但是有一點我還是很欣賞一飛,她並不因為我的有了那麼點兒錢轉而靠近我,我也沒有辦法,我也習慣了,有女孩子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她們會對我提出很多要求,我也不想把她們想成物質的,可惜,事與願違,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抱著什麼樣子的心態去和女孩子交往?好不好十八?
我突然就覺得很可笑,我一直推崇的真誠真是變得沒有定義和概念了,之前小淫說的一句話也一瞬間讓我感覺無比的真切,小淫那天晚上跟我說等價交換並不適合人際交往,或許這些是對的,我在自己界定的世界裡面呆了太多的時間,所以我忘記了很多東西,我自以為是的認為人性沒有那麼複雜,實際上人性遠遠比我想象的更為複雜。
我,看著阿瑟:我不想發表意見了,很多事情,真的太難以讓我想到了,這件事情,算我錯了,行嗎?
阿瑟拿著煙在我面前晃了一下,笑:抽菸嗎?
我搖,阿瑟苦笑著轉著手裡打火機:也不是你錯,對我們而言,更喜歡看到你的真誠,所以更希望能和你做朋友,我更希望你不要用看有錢人家的孩子眼神來看我,我不喜歡這樣被人看待,我已經失去很多快樂了,我不想連朋友都失去了,真的,十八。
我剛想說話,聽見房間門響了一下,我轉頭看見小□著出來了:你們說什麼呢?讓我一個人陪著小麥,無聊的很,要說小孩子不能讓他讀書啊跳級太早了,不然聊天都會有代溝,剛才小麥竟然跟我說什麼變形金剛,天。
阿瑟朝小□:還好了,小麥沒事兒的時候還願意跟我講米老鼠唐老鴨呢?跟你講變形金剛已經很客氣了。
我看著阿瑟身後的電腦:這個是你的?
阿瑟點頭:是,沒事兒的時候以為可以多多學習一下計算機,但盡是和小麥玩遊戲了,小淫有時候會接一些程序的活兒,也在這兒做。
我想起朱檀讓我做的事情,然後看著阿瑟:這個,你們寒假回家嗎?
小□:十八,你想什麼呢?距離放假還有一段時間呢?想家了?
阿瑟轉了一下頭,看著我:十八,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
我勉強笑笑,因為自己實在不大會求助於別人,我猶豫了一下:那個,是這樣的,學校有老師讓我在寒假的時候幫著整理一些教科書的資料,我不巧正好還有家教,是白天的,放假的時候晚上學校的機房就不開了,我就沒有時間整理了。
說完我也有些不好意思,阿瑟笑:那就用唄,這玩意兒買來就是用的,難道當擺設?平時我和小麥就是玩玩遊戲,小淫做一些編程而已,其餘時間都閒著,你寒假要是不回家,就過來用,我這兒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做飯,這兒是三居室,不回學校宿舍也行,讓小麥把他的房間騰出來,小麥跟我一個房間就行了,對啊,小淫,你寒假回家嗎?
小淫往沙發上一坐,笑:不回去了,今年有好多程序沒有做呢?就等著寒假做了。
阿瑟開始朝我笑:好啊,十八,這樣我們可以湊足四個人打牌了,會打牌嗎?升級,很簡單,小麥都會打。
我奇怪的看著阿瑟:你寒假,不回家嗎?
小□:阿瑟和小麥都是北京的,還用回家?想那天回家都可以,就是半夜三更爬起來想回家,都沒有任何問題。
我也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有點兒弱智,不好意思的笑了:打牌估計不行,我白天沒有時間,要給別人家教,晚上還要給老師整理資料。
阿瑟:每回都是三缺一,沒意思,到時候白天電腦給小淫用,晚上給你用吧,我和小麥犧牲點兒,少玩點兒遊戲好了。
我感激的看著阿瑟:謝謝你了,真的。
小淫眯著眼睛看著我:嘖嘖,以後少發點兒脾氣就行了,你一黑著臉發火就夠讓人受不了了,不用這麼客氣。
阿瑟從電腦桌上拿起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一些東西,遞給我:十八,這上面是我宿舍和這裡的電話,還有一個呼機號碼,你要是想找我,估計這三個號碼就沒有什麼問題了,拿著吧,免得找我的時候跟沒有頭的蒼蠅似的亂撞。
我接過紙張,摺疊起來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