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七級地震也搖不醒的昏迷狀態在山莊大通鋪睡了疲累的一覺後,第二天,眾人在睡眼惺忪中用完早餐,照慣例在王國勇帶頭領隊、安可希壓後下從山莊出發,以兩個半小時的時間攻上玉山主峯。
就在攻頂的那一刻,放眼望去,挺傲俊秀的羣峯盡收眼底,景色壯闊雄偉,意識到自己就站在台灣最高處,眾人不約而同響起一片歡呼,心中感動異常,有人甚至開心的互相擁抱起來,覺得先前的辛苦真是太值得了。
當大夥兒開心過後,便興奮地到處拉人合照,好留下到此一遊的證據,證明自己確實登上了台灣最高峯。
「總裁,機會難得,我們來合照吧!」幾名南欣企業高級主管一同找上傅奕凡,宛如孩童般雀躍叫笑不已,完全沒了平日在公司的精明幹練與沉穩。
這也是傅奕凡第一次登上玉山頂峯,俊秀的臉龐雖沒下屬們那般明顯的雀躍興奮,可嘴角卻也是往上勾的,眸底同樣閃着愉悦光彩。
就見他微笑點頭,幾個人排排站,以雄偉羣山當背景正要合照之時,眼角餘光驀地掃到正和王國勇坐在一旁聊天説笑的安可希。
他對負責拿相機拍照的下屬做出「稍等一下」的手勢,隨即清冷嗓音淡淡揚起——
「安嚮導,有榮幸請你一塊合照嗎?」至於那位情敵就免了。
「有啊!有啊!」只要帶隊上山,隊員幾乎都會找嚮導合照,安可希當下沒多想什麼,馬上笑咪咪地大聲回答,大剌剌拉着王國勇朝他們走去。「勇哥,走,人家邀我們去拍照呢!」
只有邀她吧!
莫名的,王國勇總覺得傅奕凡似乎不太歡迎他,別説昨晚破壞了他醖釀告白的機會,就連今天一大早吃早餐時,只要兩人打照面,看着那位大總裁的臉色,他總覺得有股寒意竄起。
「小安,我想我還是不過去了!」緊急煞車,王國勇很有自知之明,不想去自討沒趣。
「咦?為什麼?」不知他心中感受,安可希滿頭霧水。
「呃……」神色為難,就在王國勇不知該怎麼説才好之時,另一頭,其他職員的熱情邀約聲傳了過來——
「兩位嚮導,一起來合照吧!」
「我們太搶手了,還是兵分兩路以應付需求吧!」哈哈一笑,不等她反應,王國勇率先往另外一邊跑了過去。
見狀,安可希當下只是聳聳肩,沒有多想便往傅奕凡那邊過去,很快的就被拉入合照羣中,在左一聲「笑一個」,右一聲「再來一張」中,快樂地和眾人擠在一起合拍了好幾張,而且不管「陣形」如何變化,身旁位置永遠被一個人佔據,而那個人自然就是傅奕凡了。
連拍數張,就在眾人準備轉移目標去找別人合照時,傅奕凡卻突然喊住拿相機的人——
「麻煩,請幫我和安嚮導兩人拍一張。」話落,大掌熟練地搭上她的腰,神色再自然不過。
此一動作,看得一旁的部屬各個瞠大了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幻覺吧?他們那向來不主動親近人,也不喜和人有肢體接觸的總裁,竟然自動摟着安嚮導的腰要求兩人獨照,這……這要變天了不成?
眾人默契十足的面面相覷一眼,隨即二話不説飛快退開。
開玩笑!總裁大人説要和安嚮導獨照,誰敢去搶鏡頭?
哇哩咧……彆扭鬼動作可以再更親密一點!
額上冒出三條黑線,安可希嘴角隱隱抽搐。可惡!他是怕沒人發現他們的關係嗎?若不是怕更加引起旁人側目,好想施展奶油九龍爪往他的手給狠狠捏下去。
緩緩抬眸對上他故作無辜的臉龐,怒目閃着無聲控訴——你明明答應不讓我們的關係曝光的,毛手還搭上來幹什麼?
我確實有答應,也沒大聲嚷嚷違反約定,拍個照,摟一下是正常的。
揚起眉梢,傅奕凡同樣以眼神無聲回答。
正常個屁啦!你怎麼不去摟別的女人?
安可希與他默契十足,心意相通,明白他的無聲狡辯,當下險些沒脱口罵了出來,奈何礙於有外人在,只能強憋下嗔惱——
「呵呵呵……」一陣假笑,她笑得禮貌又僵硬,轉頭對拿相機的人揚聲叫道:「先生,拍照了!還發呆幹什麼?快快快!」急聲催促,就盼趕快脱離「魔爪」。
被她這一喝,負責拍照的這才猛然由震驚中回神,二話不説,「喀嚓喀嚓喀嚓」的連拍好幾張。
很快拍完後,安可希偷偷又瞪了那張噙着狡猾淺笑的狐狸臉一眼,報仇地偷偷以手肘狠頂一下,得到他悶哼一聲的回報,這才滿意閃人,往另一邊笑着在招呼她過去合照的人羣跑了過去。
凝眸奔跑背影,看着她開心大笑與人擠成一團拍照的模樣,傅奕凡唇畔不自覺微微輕揚,眸心漾柔。
他這迥異於平日清冷淡漠的柔和神色一一落入在場其他幾位高級主管眼中,大夥兒心中滿是驚奇,默契十足地以眼神無聲交流,腦中轉的都是同一個疑問——
莫非他們年輕有為、有同性戀傳聞的總裁大人對安嚮導一見鍾情了?不過看上安嚮導……真的讓人懷疑他同性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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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
「總裁,前幾天的照片洗出來了!」南欣企業大樓總裁室內,唐曼琦俐落地將一包牛皮紙袋交給上司,敏鋭的視線則偷偷觀察的他臉上神色。
「謝謝!」接過紙袋道謝,傅奕凡取出照片,連看好幾張與安可希在玉山頂峯的合照後,眸心不禁漾柔……
呵!可希笑得真美……
哇——好温柔的眼眸!唐曼琦瞠大了眼,再次對他難得的柔軟神色而暗暗驚奇不已。
修長指腹輕撫過照片上那笑得開朗至極的女子,傅奕凡優雅薄唇不自覺泛起輕笑,隨即像似意識到唐曼琦的玩味注視,他連忙輕咳一聲,很快回神收好照片,專注回到工作上。
「唐秘書,麻煩你請企畫經理過來,我有問題想請他報告一下……」低頭翻閲手中的企畫案,他簡潔俐落要求。
「企畫部的張經理今天請假,需要請副經理來嗎?」唐曼琦不愧是精明幹練的秘書,馬上也收起好奇之心,很快向上司報告狀況。
「請假?」楞了下,傅奕凡眉頭微擰,心下奇怪疑問:「我記得昨天是業務經理,前天是財務經理,到底怎麼回事?」他手下各部門主管是約好輪流休假不成?
「我想是因為大家太勞累了。」強忍着笑,唐曼琦故作鎮定道。
其實,登玉山回來後的這兩天,各部門經理間開始熱烈討論起哪種痠痛貼布最有效,大家不好意思同一天請假,只好輪流着來。
聽出未臻之意,傅奕凡揚了揚眉,想到安可希的「肉腳」評論,他故意道:「看來大家平日都沒在運動,這對健康可不好,要知道人才可是公司的資產,各位經理的健康非常的重要,不如這樣吧!明年的自強活動,我們去爬奇萊山好了,好鍛鍊一下大家的體力。」呵呵!聽可希説,奇萊山的困難度可是比玉山還高的喔!
「奇萊山!」這下連冷靜沉穩的唐曼琦也忍不住驚叫,臉色有點綠。「總裁,您開玩笑的吧?」
要命!她看過電視登山節目,知道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見到這位幫他工作多年的下屬慘白着臉,一副快暈倒的模樣,傅奕凡難得幽默笑了出來。「是開玩笑,別明天就辭職了。」他還想留住人才,可不想明天一到公司就收到一堆辭職信。
唐曼琦這才鬆了口氣,忍俊不禁笑了出來。哎呀!看來他們的總裁大人有愛情的滋潤,這幾天心情極佳,還會同她開起玩笑了。
「唐秘書,你可以安心出去了,明天再請張經理過來向我報告。」閒話完,他將話題繞回工作上,開始低頭審閲文件。
點了點頭,唐曼琦果然很快退了出去,好一會兒,就見傅奕凡專心處理公事,直到快下班前,想到這幾天沒帶隊,整天閒閒在家吃飽睡、睡飽吃的人,他迅速拿起電話找人。
嘟——嘟——嘟——
連響了好幾聲,電話才被接起,微帶喘息的熟悉嗓音便透過話筒竄進他耳裏——
「喂?」
「怎麼了?為何聲音這麼喘?」下意識皺起眉頭,傅奕凡奇怪疑問。
「我正要趕着出門時,剛好你打電話來,所以又匆匆跑回來接。」她嗓音急促,顯得頗為焦急。
很少聽她這麼急迫,心下直覺有事,他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公司秘書打電話來,説我爸在公司突然暈眩,現在送到醫院去了,我正要趕過去看看。」急切的嗓音難掩擔憂,恨不得馬上飛到醫院去。
傅奕凡心下一凜,問清楚送到哪家醫院後,又馬上道:「可希,你別慌,醫院離我公司近,我會先趕過去。還有,你別自己開車,坐計程車過去,知道嗎?」他怕她心慌難定下,開車反而危險。
「好!」聽到他沉着鎮定的嗓音,原本心底直髮慌的安可希莫名安了心。「你自己開車也小心,我們醫院見。」
「醫院見!」掛斷電話,傅奕凡匆匆套上西裝外套,飛快離開辦公室。
不一會兒,就見一輛銀白色高級房車自南欣企業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奔馳而出,迅速朝醫院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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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説了我沒事?李秘書,還不趕快去給我辦出院……」
某傢俬立醫院的特級病房內,惱怒吼聲爆開,某個無辜的年輕女秘書正遭受老闆的炮轟中。
「李秘書,你到底聽見了沒有?趕快給我辦出院,否則你就給我滾回家吃自己……」無理的吼聲繼續咆哮,完全沒有身為病人的意識。
「可是……可是……」被轟得滿頭包,可憐的李秘書真是欲哭無淚。嗚……醫生沒説可以,誰能讓他出院?老闆這明明就是在為難她!
「沒有可是!快點,我要出院……」
「老闆,你別激動啊!當心血壓又升高……」
「你不讓我出院,我血壓才會升高……」
「又不是我不讓,是醫生沒説可以啊……」
才趕到病房外,就聽見鬼吼鬼叫和可憐兮兮的解釋聲不斷傳出,讓傅奕凡不禁楞了下,懷疑這樣有精神的人,真的會突然頭暈目眩,被人送進醫院來嗎?
揉了揉突然有些疼的額頭,他意思意思地敲了敲門,未等裏頭的人反應,便徑自開門而入。
「安伯伯,你看起來精神真好!」一進病房,便對滿臉驚愕瞪着他的長輩笑着問安。
「傅小子,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安宏泰震驚,隨即想通什麼似的,忍不住大叫起來。「難不成可希也知道我進醫院來了?」完了!這下他又要被唸了。
「可不是!」像似看透他心中所思,傅奕凡不禁輕笑出聲,順便補上一刀。「她馬上就會趕過來。」
「李秘書,是你去通風報信的,對不對?」安宏泰扭頭惡狠狠逼問,直覺兇手就在身邊。
「哈哈哈……」乾笑數聲,既然有親友來看顧老闆,李秘書決定是該功成身退的時候了。「這位先生,老闆就麻煩你看顧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話落,腳底抹油——「酸」!
「李秘書,你被開除了!」怒吼聲一路追出。
哎呀呀!老闆光會吼,哪次真的開除了?紙老虎一隻啦!不過那位親友長得還真不賴,而且怎麼感覺很面熟啊?
心下暗忖,李秘書想了老半天也想不起來曾在哪兒見過傅奕凡,最後只好聳聳肩,徑自開溜閃人。
目送她有鬼在後頭追也似的逃離病房後,傅奕凡這才轉頭看向病牀上的安宏泰,關切問道:「安伯伯,有聽醫生怎麼説嗎?」
「關你什麼事?」怒哼一聲,小孩子賭氣般的翻身側躺,故意背對着他,擺明不領情。
早習慣這位長輩從小到大就喜歡擺臉色給他瞧,傅奕凡好風度的笑了笑,也不以為意,徑自掏出手機按下一組電話號碼。
咦?傅小子打電話給誰?該不會是打給女兒告狀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故意擺臉色還不忘偷看的人不由得大驚,連忙回身大喝,「你打電話給誰?」
「我爸。」回以斯文一笑,傅奕凡眸底閃着促狹光芒。
「你你你……你打給你家那個死老頭做什麼?」吼!該不會是要通知死對頭來醫院笑話他吧?
「那醫生説了什麼?」微笑反問,擺明條件交換。
可惡!姓傅的一家,就是這種狐狸個性惹人嫌啦!
受人威脅,安宏泰氣結,可更加不想見死對頭跑來醫院取笑挖苦他,當下只好含恨屈服。「只是血壓一時竄高,有什麼好説的?」還不就是「工作不要太勞累、睡眠要充足、飲食要控制、回家多休養」之類的廢話。
「安伯伯你血壓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不是有固定服藥控制,怎麼會突然竄高呢?」眯起俊眸,傅奕凡懷疑質問。
「呃……這個……那個……」心虛詞窮,支支吾吾起來。
「這個那個,到底是哪個?」事關身體健康問題,傅奕凡咄咄逼問,不讓他矇混過去。
「要、要你管!」老羞成怒,變臉吼人了。
這根本就是「見笑轉生氣」,打算耍賴來着了!
好氣又好笑,傅奕凡正要説些什麼,驀地,安可希的身影以雷霆萬鈞之勢衝進病房,一路飛撲到病牀邊——
「老爸……你……你沒事吧?」氣還沒喘過來,她就忍不住急切詢問,滿眼的擔憂。
「沒事!沒事!我很好。」一見女兒,安宏泰忙不迭搖頭表示自己好得很,就怕讓她擔心了。
凝目細審,確定他臉色除了潮紅的有些異常外,精神確實顯得不錯,説話嗓音也聲如洪鐘,這才總算安下心來,可還是不免蹙眉疑問:「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暈眩呢?醫生怎麼説?」
「呃……這個……這個……」表情明顯一僵,安宏泰冒冷汗了,支支吾吾了老半天還是沒一句完整的話出來。
知父莫若女,安可希見他一臉心虛樣,當下起了疑心,馬上轉頭詢問傅奕凡。「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許説,不然饒不了你!
揹着女兒瞠大一雙虎目惡狠狠瞪人,安宏泰無聲恫嚇。
「老爸,你在威脅誰?」後腦勺像似多長了一雙眼睛,安可希冷冷質問,驚得安宏泰脖子一縮,馬上誇張喊冤——
「我沒有!」見鬼了!他家女兒怎麼知道他在偷偷威脅人?
「沒有最好!」連回頭也沒有,安可希要傅奕凡不要屈服於惡勢力。「我老爸不敢對你怎樣,你老實説,到底是怎麼回事?」
實在佩服他們父女兩人相生相剋的關係,傅奕凡搖頭失笑,不過還是據實告知。「還不就是血壓竄高這麼回事!」
「血壓竄高?」嗓音輕柔到令人發毛,安可希回頭瞪着縮起脖子、心虛得不敢看她的父親。「老爸,你是不是沒按時服藥?」他這壞習慣不是第一次犯了。
「一時……忘了嘛!」回答聲好微弱,依然不敢看人。
「忘了?」猛然爆出大喝,安可希氣急敗壞罵人。「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以忘了?難道你要搞到腦充血中風,或是一命嗚呼哀哉才會記得嗎?」
「喂喂喂,你怎麼詛咒你老爸啊?不肖女!」越聽越覺不對,安宏泰也吼了。
「如果你老是不按時服藥,不用我詛咒,這一天是遲早的!」被他老是不愛惜身體的行為給搞得太過火大,繼承優良遺傳,安可希嗓門不比他小。
「不肖女,竟然咒我短命!我怎麼會養出這樣的女兒啊……」痛心疾首,悲憤至極。
「我有你這種不愛惜身體、妄想拋棄女兒、提早見閻王的老爸才可憐……」捶胸頓足,怨怒控訴。
霎時,就聽這對很寶的父女倆相互指責,對罵咆哮聲不絕於耳,看得一旁的傅奕凡連連搖頭,實在有些無力,只好急忙跳出來——
「好了!好了!可希,你就少説兩句,小心安伯伯血壓又竄高。」急忙勸阻,搞不懂她是來關心的,還是來為提升安伯伯的血壓貢獻心力的。
安可希聞言後,這才臉色抑鬱難看的住了嘴,氣呼呼地與安宏泰互瞪,比誰的眼睛大。
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後,忽地,安宏泰像只鬥敗的公雞,突然垮下臉哀怨認錯——
「行了!行了!你別瞪也別火了,我以後絕對記得按時吃藥,行了吧?」唉……想他這個建築界的龍頭翹楚,從年輕就縱橫黑白兩道,出去對誰低過頭了?偏偏就是拿女兒沒辦法,可悲啊!
「最好是這樣!」哼聲,勉強滿意。
「那……」搓着手,安宏泰涎着老臉討好陪笑,「我可不可以出院了?」才進來躺個半天,他就渾身不自在啊!
「醫生説可以了才行!」知他向來就恨醫院,安可希點頭交代,「你先休息,我問醫生去。」話落,很快出去了。
眼見她出了病房,傅奕凡馬上跟了出去,正當兩人默默無語地走在醫院走廊時,驀地,她頓足止步。
「唉……來吧!」輕嘆口氣,傅奕凡輕輕將她摟進懷裏,讓她埋首在自己胸膛中。
這女人,真正惱起火、發起脾氣的次數不多,但只要大火發完後,緊隨而來就是一陣痛哭,他太瞭解了。
果然,才被他擁入懷中,安可希雙手馬上緊揪着他衣衫,忍不住埋首痛哭起來,邊哭還不忘邊罵,「我老爸真過分!他明明知道我只剩下他一個親人了,還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回幸好是在公司,有員工緊急送他到醫院,所以才沒什麼大礙,如果下回他自己一個人在家出事了怎麼辦……」
「不會的!」輕撫着她纖背,傅奕凡柔聲安慰。「安伯伯不是答應你會按時服藥嗎?你別想太多……」
「他每次都嘴巴説説,一忙起來就又忘得一乾二淨……」抹着眼淚忿忿叫道,她抬起頭看着他,心中已有了決定。
「你想怎麼做?」對上她堅定眸光,傅奕凡柔聲問道。其實,長久來的相處,他已隱約猜到她會做出什麼決定了。
「我要搬回家去住!」噙淚定定瞅着他漾着柔光的眼眸,安可希輕聲告知。
「這樣也好!」微微一笑,他沒有反對,甚至語帶甜美回憶。「我們還可以重温一下『樓台會』!」
聞言,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從小到大的種種回憶,安可希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呵……是啊!屬於他們的「樓台會」,精采度可不輸梁山伯與祝英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