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求您別殺她!」少年雙膝一彎,跪倒在霸氣十足的男人跟前。
「求我?」鋭利虎目盯住少年,男人忽地詭譎一笑。「玄蒼,當殺手首要心中無情,你……對這小丫頭動情了?」
聞言,少年一凜,不敢再開口相求,心中悄悄升起無限驚恐,卻不敢在臉上泄漏半分!他知道,自己無意間已經為小女孩種下殺機了。
「爹,殺了她!」有着豔麗臉龐的女孩則驕橫怒聲要求。「她偷看您毅我練武,殺了她!」
討厭!她討厭這個跪在自己腳下渾身發抖的下人!因為……因為她曾好幾次瞧見玄蒼和這個下人在一起,教人看了就生氣!
「阿蘇……阿蘇不是要偷瞧!」急忙搖頭否認,小女孩嚇得渾身顫抖、眼眶泛淚。「阿蘇只是想端壽麪給玄蒼少爺吃,所以才會路過這兒,不小心瞧見門主和小姐在練功……阿蘇真的不是故意的……」
「-還敢狡辯!」豔麗女孩高聲怒罵,心中更惱她提到少年的名字,尤其少年方才幫她求情一事,教人益發生氣。
玄蒼怎可和這卑賤的下人這般好?尤其以往還曾不少次偷偷瞧見玄蒼用好温和的目光看着這下人。可惡!他從來就沒用過那種眼神瞧她。
好!既然如此,她就要讓這卑賤下人永遠無法用那雙令人厭惡的水靈大眼看見玄蒼的温和表情,永遠看不見!
想到這裏,豔麗女孩驀地扯開陰險笑容,伸手自懷中掏出一小瓷瓶,飛快拔開瓶塞就將裏頭的白色粉末朝小女孩雙眼灑去。
「啊--」只覺眼睛像被烈火灼燒似的,小女孩霎時痛得倒在地上翻滾尖叫。「好痛……我的眼睛好痛……」
「大小姐,-對阿蘇灑了什麼?」少年大驚,站起來一把捉住豔麗女孩的手,怒聲逼問。
「你緊張什麼?只不過是讓她成為瞎眼廢人的毒藥而已。」豔麗女孩笑得好得意,揚聲叫道:「我討厭那雙眼睛,她瞎了最好!瞎了最好……」
「---」少年驚怒異常,卻明白自己無法奈她何。
冷眼觀察着少年異於尋常冷漠的激動反應,深沉男人早巳看出他對小女孩有着情感,當下拔劍一揮。
「義父,不要!」少年眼尖,撲上去欲救人,卻讓深沉男人一掌揮開,但也成功地讓男人失了準頭,原本對準心口的致命一劍成了劃過胸口直到腰際的一道深長血痕。
小女孩哪堪接踵而來的傷空口,登時倒地昏迷不醒,胸前的傷口泉湧般汩汩不絕流出大量鮮血,眨眼間,地上已染上大片血跡。
「既成了瞎眼廢人,留下又有何用?義父是幫她趁早了結這一生的痛苦!」深沉男子有些不悦少年的阻礙,以致沒有一劍穿心,當場了結她的性命,但看那不斷噴血的沉重傷勢,清楚她也只不過晚了一時半刻去見閻王罷了,當下便沒放在心上,冷笑着轉身離去。
「活該!死得好!」豔麗女孩驕蠻暢笑,跟着深沉男人走了。
空地上,冷冷寒風中只剩下少年與昏迷在地、氣若游絲的小女孩,還有那源源不絕流下,讓人怵目驚心的大片血漬……
大廳內,秀雅女子察看着阿蘇的眼睛,又仔細地診斷脈象良久,最後終於放開阿蘇的手腕,噙着素淨微笑自椅子上起身,回到夫婿身邊。
「如何?」一見她診完脈,玄蒼立刻沉聲追問:心中有些緊張。若眼前這個據説是已過世的「千手聖醫」任如謙的獨女,也是唯一的傳人都束手無策,那阿蘇這一生豈不……思及此,他不敢再想下去。
「蒼……」似乎明白他的不安,阿蘇雙手摸索着抓住他的大掌,隨即偎入寬厚懷裏,低聲輕喃。「我的眼睛若能好,這是最好不過,若好不了,你也別太介意,好嗎?」
每回,只要他請來的名醫對他搖搖頭,這男人總要情緒低迷個好些天,也讓她因為他的難受而心疼。
這兩人似乎對他的親親孃子的醫術很沒信心喔!一旁,高大威猛、名聞江湖的鑄劍師--越原挑起了眉,有些小小的不滿。
知他甚深的南宮易太瞭解好友了,連忙出言笑道:「蒼弟,你們別愁着臉,先聽聽越夫人怎麼説,屆時要哭、要笑都由着你們!」
此話一出,阿蘇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而玄蒼詢問的眼神則移向秀雅女子身上,盼望她能給他們希望。
清楚枕邊人難搞又古怪的個性,只要他眉梢一挑便知其心思,為人妻的任圓拍拍身邊男人,要他別亂發蠻性,隨即微笑道:「玄夫人是被灑了一種叫『相見紅』的毒藥!這種毒藥對眼睛有着強烈的傷害性,只要稍一沾上,往往不是視力急遽減弱,便是兩眼失明,成了眼盲之人。」
聞言,玄蒼精神大振,心底的希望之火悄悄燃燒起來,急忙問道:「此毒可有解藥?」太好了!以前的大夫連什麼毒都診不出來,如今她卻能明白道出毒藥之名,不愧是神醫之後。
見他振奮,任圓輕搖螓首。「『相見紅』並非是體內積聚的毒性,並無內服的解藥。它是屬於體外傷害的強烈毒物,一旦傷害既成,就是永久性的了。」
「怎會如此?」一聽是永久性傷害,想到阿蘇得一輩子目不能視物,玄蒼心下一冷,猶如晴天霹靂。
相較他情緒的強烈震盪,阿蘇反倒能平靜的接受這個事實,幽然嘆道:「蒼,別難過!反正這麼多年下來,我也習慣了……」
安慰他、也安慰自己的言詞消失在微弱的嗓音中。她不是看得開,而是……而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就要坦然的去接受,否則只是讓自己更難過而已。
聞言,玄蒼怔然瞅凝着她平靜神態,深黝的黑眸有着哀傷與愧疚。當年,若非她要端着壽麪給他,就不會讓屠豔瑤給弄瞎了眼……
「這下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了!」局外人代表--越原閒閒涼涼下評論。唉……真不是他沒同情心,而是若連親親孃子都搖頭,天下大概也找不出人可以治了。
可惜,他的中肯評論不受青睞,立刻招來任圓與南宮易的白眼伺候。
「要你-唆!」白眼外加輕斥一句,任圓又朝力持平穩,卻掩不住黯然神色的玄蒼瞧去,清冷的嗓音有一絲的遲疑。「玄公子,其實也不是完全沒希望,只不過……」微微一頓,似乎不知該不該説下去。
「請説!只要有一絲絲的可能,我們都不願放棄!」本以為已無望,聽她言語中又似有轉機,熄滅的希望火苗再次燃起,玄蒼下意識地摟緊了阿蘇,含着希冀的目光只盼她能給予一絲生機。
而阿蘇則微微顫抖地揪住他胸前衣襟,似乎不太敢相信真會有轉機。
哎呀!這對夫妻真的很恩愛呢!尤其玄公子看似冷漠,對其夫人卻是一片深情,就如同越原對自己那般……
想到夫婿對自己的好,任圓心下一暖,自然也希望眼前這對夫妻如同她和越原那般幸福無憾,當下她微微一笑,輕聲道:「傳聞有種名叫『淚眼凝』的奇花,對受過傷害而無法視物的眼睛具有驚人的療效,其『淚眼凝』之名,便是取其因眼盲而傷心垂淚的人,只要有了它,便可以凝淚綻笑,靜待復明之日的到來。
「不過,此花只長在瘴氣橫行的苗疆地區,極為稀有,就連我也不曾見過,只在我爹的醫書中看過關於此花的描述與記載。究竟這世上是否真有這種花的存在,我也不敢確定。」
「既是『千手聖醫』任神醫的醫書上有提起,那就是真有此花的存在了!」沒想到果真有一線希望,玄蒼難忍欣喜地露出笑容來。「阿蘇,-聽見沒?-的眼睛有希望了!」
「嗯……我、我聽見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激動地落下了淚。老天垂憐,她真的有重見光明的機會,能夠再次見到玄蒼的樣貌……
「高興得太早了吧?」驀地,很欠人扁的閒涼嗓音又插了進來,越原專門潑人冷水。「還不知找不找得到那啥淚漣漣的怪花呢!等真找到了,要高興再來吧!」
這人真的很讓人手癢!忍不住又斜睨一記白眼過去,就算身為越原好友的南宮易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聞名天下的鑄劍師在江湖上之所以人緣差到極點,不是沒有道理的。
「只要真有此花的存在,窮我一生也定要找到它!」旁人的風涼話絲毫激不起玄蒼的怒氣,口氣之篤定與堅決,彷佛「淚眼凝」就在面前。
「你打算何時前去尋找?」見他似乎恨不得即刻動身,南宮易連忙探問。
「明日就啓程。」早日動身,早日尋到「淚眼凝」,也好早日讓阿蘇重見光-
「帶着弟妹?」
「當然!」阿蘇自然是要跟着他的。
「此事不妥!」搖搖頭,南宮易一臉不贊同。「苗疆之地濕熱難耐,地形崎嶇難行,加上山林間沼地瘴氣遍佈,弟妹又不似你鐵打似的身子,跟着你去,吃苦事小,若不小心得了瘴癘,豈不糟糕!」
聞言,玄蒼不禁一怔。可不帶着阿蘇前去,又該將她安置何處?
一看他神色便知在想什麼,南宮易忍不住想嘆氣。唉……這個義弟還真不把他放在眼裏!像他這麼好的一個「託孤」人選,竟然沒想要好好利用?真是氣煞人也!
「南宮府養了這麼多食客,不差弟妹這一雙筷子的。」等了老半天不見任何表示,無奈地自行舉手「認養」。
他?再次一怔,玄蒼有些遲疑。
老實説,他並不輕易相信他人。就算這些日子來,南宮易表現出極大的善意,就連在知曉他是如今江湖上人人慾取項上人頭的「勾魂修羅」,也絲毫不減其熱絡,但短時問內他還是無法給予過大的信任,尤其這又事關到阿蘇的安危。
知他猶豫、多疑的心思,阿蘇不禁輕笑安撫。「蒼,我信任南宮大哥,你讓我留在這兒等你吧!」明白自己若同去,肯定會是他極大的負擔,她知道自己留在南宮府裏是最好的安排。
「蒼弟,好歹我也是你義兄,能不能給點面子?」南宮易萬分悲涼,不敢置信自己的人格竟然如此不被相信。
瞧了瞧他因不被自己信任而顯得悲憤的神色,玄蒼靜默了一下,突然有種因懷疑他而升起的歉疚感。事實上,依這些天來的觀察,看得出來南宮易是真心想幫他們,只是……
「你該明白,阿蘇若留在這兒,將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淡淡提醒他們被玄極門追捕一事,可能會因而牽連到他,不過言詞中倒是顯示出不再反對阿蘇留下了,對南宮易釋放了一些些的信任感。
知道自己漸漸開始被信任,南宮易頓時笑的既斯文又無害。「蒼弟,南宮世家至今還不曾含糊過誰。」
玄極門想動他南宮易,也得先評估看看有沒有那個把握?
從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得到南宮易如此的另眼相待與真心幫助,玄蒼心境有些複雜又迷惑,但此刻他只想説一句,「謝謝!」
「謝什麼?叫聲義兄或大哥來聽聽,我就滿足了!」
「……」完全不想搭話接腔。
看他們唱大戲似的演出一出肝膽相照的義兄弟情,一旁無聊到想打呵欠的越原又欠人扁的插話了。「你看過那啥淚漣漣的怪花嗎?不知長啥樣,就算在眼前也不知道,你怎麼找?」
「是『淚眼凝』!」失笑地睨了枕邊人一記,任圓這才補充道:「我爹醫書上繪有整株花卉的形貌,等會兒我描繪給你。」
「多謝!」點點頭,玄蒼遲疑了一下,終於問道:「越夫人會在這兒作客到我回來嗎?」
不知為何,任圓微微一怔,還沒回話,越原就一臉詭笑地搖頭否決了。「我家圓兒和江南之地天生八字不合,不可能待太久的!」
玄蒼一驚,深怕尋回了花,沒她在也是無用,正欲問個詳細時,任圓倒先淡笑開口了,「玄公子,待你尋到『淚眼凝』後,帶着令夫人來我們的住處找我吧!」
輕淺一笑,讓人送來筆墨白紙繪其花形樣貌的同時,也順帶告訴他,自己和越原所居之地。
期間,還不時聽到某人不滿的嘟囔。「-那間醫堂已經人多到很不得安寧了,現下又要增加病患來打擾……」
嘟嘟囔囔中,南宮易突然一肘子拐去,滿臉沒好氣。「打鐵的,我今天才發現你真的很惹人厭!」
玄黑夜色中,城郊外的破廟內--
「怎樣?」屠豔瑤毫無耐性地喝問。自從前些天夜裏受到屈辱後,不甘不被玄蒼所愛,一口惡氣凝聚胸口,遲遲無法化去,羞怒之下,她便招來分散在江南的眾多玄極門殺手,要他們日夜監視着南宮世家的動靜。
「前兩日,玄蒼離開南宮府後,便一路往西南而去,沒再回頭。」其中一名黑衣殺手據實稟告。
「只有他一人?玄蒼身邊沒有任何女子同行?」屠豔瑤急急問道。
「是的!只有他一人。」黑衣殺手肯定道,隨即又略顯遲疑。「大小姐,門主命令取下玄蒼人頭,-又不許我們動他,這……」未言之意已極為清楚。
豔容冷笑,屠豔瑤言詞鋒利又不給人留面子。「取玄蒼人頭?憑你們的本事動得了他嗎?若行,當日便不會二十人圍殺他,卻只有五人活命回來!」
此話一出,聽得黑衣殺手當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難看至極。
冷笑數聲,不將難看臉色放在眼裏,屠豔瑤揮揮手,一臉蠻橫道:「我爹那兒我自會擔待,你們聽我的話去做就沒錯了!」
「屬下……知道了!」咬牙。
「別管玄蒼究竟要上哪兒去,大家別費力去追蹤他了!你們聽好,只要將南宮府中一個叫阿蘇的女子抓來,不管天涯海角,玄蒼自會主動來找我們……」
和風送爽,百鳥啼轉,雪松院的石椅上坐着一名蒼白纖弱的女子,只見她不時輕撫着手中一塊碧綠玉佩,臉上浮現款款柔情與思念之色……
唉……三天了!玄蒼動身出發已經三天了,不知他現在如何?這一路上,玄極門的人是否還在追殺他?聽説苗疆之地,瘴氣、蠱毒橫行,上天保佑他不會有事才好……
正當恍惚迷濛之際,驀地,一道細微的腳步聲自院門處輕巧傳來,將她怔忡出神的思緒拉了回來。
「南宮大哥,是你嗎?」側首淺笑輕問,分辨得出南宮易的腳步聲。
「弟妹好耳力,怎知是為兄?」温文暢笑,南宮易很快來到她面前,挺佩服她以腳步聲就能辨人的能力。
「眼盲之人,聽覺總是特別敏感,沒什麼的!」微微一笑,阿蘇覺得這沒什麼好驚奇的。「每個人行走方式皆不相同,自然會有屬於他獨特的腳步聲。就如同個性一樣,有人性情沉穩,步伐自然踏實穩重:有人生性灑脱,腳步就顯得輕盈靈敏,只要相處久了自然就分辨得出來了。」
聞言,南宮易不禁又笑了起來。「為兄倒沒想到腳步聲還會泄漏個性,想必蒼弟的腳步聲是又臭又硬吧?」
故意揶揄某個不在場人士,擺明向她抱怨某人的冷臉相待。
阿蘇微愣,隨即失笑出聲,也不知該説是或不是,只好淡笑不語地撫着手中碧綠玉佩,心中的相思之情又悄悄升起。
察覺細微動作,南宮易下意識地垂眸朝她的雙手瞧去,待那碧綠玉佩映入眼底時,他心下猛然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弟妹,-手中玉佩可否借我一瞧?」嗓音乾澀又急促,與平日斯文爾雅的語調有着極大的差異。
「啊?」被他的急迫嚇了一跳,阿蘇微微一怔,心下有些納悶,但也沒拒絕。「當然!」奇怪!南宮大哥似乎有些不對勁,究竟怎麼回事?
雖感怪異,她還是將碧綠玉佩遞了出去。
接過玉佩定睛細瞧,一見那相同的色澤紋路、樣式與雕工,南宮易霎時眼眶一熱,渾身輕顫不已,待顫巍巍將玉佩翻面,那雕鏤在背面中央的一個「蒼」字,幾乎讓他被狂喜給擊倒,久久無法出聲。
「南宮大哥?」看下到他奇怪反應,阿蘇一臉茫然地疑惑叫喚。南宮大哥怎麼將玉佩借去看就不出聲呢?到底他是怎麼了?
「弟妹……」被喚回神,強忍着激動心緒,南宮易將玉佩交還給她,探問的語氣極為不穩。「-……-怎會有這塊玉佩?」
擁有這塊玉佩的人,不該是個女的!而玄蒼的名字中剛好有個「蒼」字,呵……應該也不是個巧合啊!
「這玉佩啊……」阿蘇將玉佩掛回自己頸項上,笑得極為迷濛。「是玄蒼給我的。」
思緒恍惚地回憶起洞房花燭夜那晚,纏綿過後的温存時,突如其來的一陣冰涼驀地貼上了她的酥胸,低柔的嗓音在耳邊輕輕響起……
阿蘇,我向來不重視身邊的東西,只有這塊玉佩從小就戴在身上,伴我成長至今。如今,我將它送給-,當我不在-身邊時,讓它替我陪着-……
想到這裏,粉頰驀地微紅髮熱,神情既羞澀又甜蜜,還有一絲絲的窘然……老天!還好南宮大哥不知她剛剛在想些什麼,不然豈不羞死人了!
果然是玄蒼!欣喜若狂的南宮易沒心思去注意她突然泛紅的臉龐,急切又問:「-可知蒼弟為何會有這塊玉佩?」
他奇怪的問題讓阿蘇不禁又是一愣,謹慎的回答道:「玄蒼向我説過,那玉佩是他從小有記憶以來就戴在身上了。」
從小?那就沒錯了!幾乎已要百分之百的確定,他還是想問的更詳細。「-可知道蒼弟的親生爹孃是誰?」
「玄蒼沒有爹孃,他是被玄極門門主撿回去的孤兒啊!」搖搖頭,不懂他為何這般問?
「可知是在哪兒撿到他的?」急切的語氣有着興奮,南宮易知道答案快揭曉了。
這下可真問倒阿蘇了,只見她再次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嗓音微頓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心中質疑地反問:「南宮大哥,你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一直追問玉佩和玄蒼的事呢?」
雖然還不知玄蒼在何處被人給撿回去的事讓南宮易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有那塊玉佩的存在與玄蒼如此符合條件的身世,幾乎就可以確定他的懷疑了。
呵……莫怪!莫怪他第一眼就覺得玄蒼有着熟悉感:莫怪他莫名想對玄蒼好,就算熱臉貼冷屁股也毫不在意,這一切皆因為血脈至親的無形羈絆吧!
俊目含淚,他禁不住欣喜又激動的心情,好聽的笑聲低低響起,且愈來愈大聲。「-知道嗎?也許我喚-一聲弟妹並沒有白叫。」
「啊?」不解其意。
「弟妹,玄蒼極有可能是我的親弟!」微笑,拋出驚人轟天雷。
而被炸的女子,除了滿臉驚愕之外,還是……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