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舞廳?你瘋了?OO”
“難道你不想讓正民在韓國玩得盡興嗎?給他製造一些美麗的回憶。”希燦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我看是她自己想去才對。
“虧你現在還有心情想這些,什麼美麗的回憶,你還是老老實實地把心放在你家哲凝的
身上吧!”
“哲凝的事剛才不都説定了嘛,我們去尚高的校門口給他一個驚喜。就帶正民去舞廳怎麼樣?隔壁班的李智尹都去過了,我們沒理由不去,好吧?就這麼着吧!^o^”希燦又使出她死纏爛磨的功力。
“我們進得去嗎?--^”
“只要不是小孩都可以進去。”
“萬一人家發現我們還是學生呢?”
“不會的,人家一看見正民那樣子就不會攔我們了,誰會知道我們未滿18歲。”
“那倒也是。”我有點動心了。
“去吧,去吧,千穗,我今天剛領了零用錢,去吧!”希燦搖着我的肩膀,搖得我頭暈乎乎的。
“現在這種情況下去舞廳感覺有點奇怪。--”我老實説。現在我和希燦可都出於“戀人未滿”的情形啊!
“正民難得回一趟韓國,還只有五天可呆了。”
“也是……要是被人家攔住了,你可得負全部責任。”
“Noproblem!”希燦興高采烈地答應了。^o^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同意希燦這個荒唐的提議,除了自己確實有點兒耳朵根子軟之外。可能潛意識中我希望能找到一種刺激來消除心中的忐忑不安吧,所以決定去舞廳冒一次險。因為我家裏爸爸、媽媽都在,所以我和希燦逃學後直接去了她家。
“不行,你穿顏色亮一點的衣服比較好看,試試這件吧。”希燦很內行地幫我從她衣櫃裏挑出一件衣服。
“這麼俗氣的顏色我才不穿呢,要穿你自己穿。--”我看也不想看地扔到了一邊。
“我已經穿過這件了。”
“原來是這樣啊!你穿了不要的才給我?”我故意歪曲希燦的意思。
“聽話,千穗,就穿這件吧。”希燦似乎覺得這件衣服很適合我,大力向我推薦。
“穿這種尼龍料子的衣服,我身上會不舒服的。--”其實我是討厭這件衣服的款式和顏色。“難道你想一個人被擋在門外,眼巴巴地看着我們到舞廳裏玩嗎?”希燦使出了殺手鐧。
但是這種衣服我真的不喜歡嘛!紫色的波希米亞風格的尼龍上衣,脖子周圍點綴着一圈要死不活的白色蕾絲花邊,再配上讓人聯想到海草的白色皺紋裙,天哪!穿這種衣服還不如讓我撞死得了。--不過不樂意歸不樂意,最後迫於希燦的淫威,我還是穿上了那一身可怕的衣服。希燦也穿得很可怕,都已經秋天了她還選擇了一件無袖的紗質上衣,不知道她對自己怎麼狠得下心。不過最後她總算穿了一條七分褲,勉強能起點保暖作用。一切就緒之後,我們立刻給正民打電話。
“^o^正民,是我,你現在可以出來嗎?今天天氣不錯,我們打算帶你出去玩。你今天要穿得有個性一點,知道嗎?非常非常有個性的那一種,穿好之後就出來,我們在你家門口集合……襯衫,不行,太普通了!我們今天要去舞廳,所以你要穿得酷一點,好了,一會兒見,我們馬上就過去。”希燦劈里啪啦地給正民打完電話。
“希燦……”我怯怯地喚她。
“怎麼了?OO”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咱們還是別去了,去喝點酒得了。”最後關頭我想打退堂鼓了。
“不行,我盼着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所以絕對不行。”希燦説得斬釘截鐵。
“那萬一我去了之後不太喜歡那兒的氛圍,你可不能強迫我待下去。--”我先給她打預防針。
“嗯,嗯。”希燦頭點得比搗蒜還快。
--我們倆這身醒目的裝扮,立刻引得行人紛紛側目。希望他們不是在亂猜:這是哪個舞廳的小姐,太陽還沒下山就出來上班了。幸好我們化妝還不是太濃,只塗了一點粉。
千萬不要碰見熟人,我在心裏暗暗祈禱,要是讓媽媽撞見我這副樣子就死定了,--如果智銀聖看見我這身裝扮……呸呸,我怎麼會想起那個該死的傢伙,韓千穗,你瘋了嗎,千萬打住!
“千穗,你快看正民,酷斃了!-o-”希燦突然尖叫一聲,是她在看見大明星時才會有的那種尖叫。
我定睛一看,OO媽媽呀!這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朋友嗎?只見正民把自己長長的金髮束成一個馬尾辮綁在腦後,戴着一副誇張的墨鏡幾乎遮住了他半邊臉,脖子上還戴着讓人想到摩登原始人的骨頭風格的仿古項鍊,最誇張的是他那件T恤,一個腳踏高跟鞋的性感女郎正向我們飛吻。--^可笑透頂,這是我的評價,不用懷疑,我和希燦的審美眼光向來迥異。
但正民似乎比我們還有吃驚:“呀,你們兩個!”
“喂,李正民,你不要把頭髮綁起來好不好?--”
我實在受不了他那副蠢樣,不由出聲建議他把頭髮放下來,但他似乎把我的話當作耳邊風,只是一個勁地盯着我們倆瞧。
“別再看了,該死的傢伙,你要我們難為情死嗎?”我實在受不了了,開口罵他。本來在街上已經夠惹人注意了,如果再加上他的目光,我看我早晚得融掉。
“Oh!MyGod!-0-”
該死的正民,不過去了美國幾天就開始處處拽英語,明知道我英語學得不好。--
就在我們對彼此的裝扮互相打量評價期間,我們已經來到了市中心,天色也在不知不覺間暗了下來。
舞廳前面站着一個濃妝豔抹,打扮得很恐怖的小姐。我們悄悄從她身邊溜過,屏住呼吸從檢票的地方進入了舞廳。萬幸,誰也沒有發現我們還不到進入舞廳的年齡。
“萬歲,千穗,我們成功了!^^”正民歡呼一聲。
“呃呵,嚇死我了!”我心有餘悸地拍着胸口,剛才我緊張死了。
“你們怕什麼,我把姐姐的身份證帶來了。”希燦滿不在乎地説道,同時揚了揚手裏的身份證。
“話是這麼説,但就怕萬一……”
“沒問題的,我和姐姐長得很像,我經常借她的身份證用。正民,怎麼樣?這兒不錯吧?”“一般般了,美國的舞廳要比這兒好一萬倍。”
“你想死啊!”擁有高度愛國心的希燦立馬出聲威脅。
希燦很興奮,雖然進來之後發現這裏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好。但不管怎麼説,這舞廳確實是一個值得一來的地方。
我們成功地混了進來,誰也沒有懷疑我們未成年,連服務生也被希燦老練地打發掉了。只有一件事很奇怪,從剛才就……有一個服務生一直站在吧枱後面向我們這邊一瞟一瞟的,--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他,我在記憶庫中搜索着,沒錯,肯定在哪兒見過。
鬧騰死了,看來今天來的人不多嘛(好像我已經來了很多次一樣),最後我們圍着一個小桌子坐了下來。
“希燦,你知道這裏怎麼點東西嗎?”我像土包子似的問希燦。
“沒問題。”雖然希燦也是第一次來,不過她對這種場合一向應付得得心應手。
我們的閔成炫,不,正民,他的骨頭項鍊在燈光的閃耀下也跟着一閃一閃的,顯得特別耀眼出彩……時間就在我們吃吃喝喝中過去了。
“呵呵呵,你看正民這副表情,搞笑死了!^o^”希燦有點不對勁地傻笑着。
“你自己才可笑呢,臭希燦,呵呵呵!”正民也回以傻笑。
他們兩個別不是喝醉了吧,我看有點像,他們剛才可沒少喝酒。
“正民,千穗,我們也出去跳舞吧!”希燦提議道。
“嗯,可是我不會跳啊!--”我對這種事不怎麼擅長。
“沒關係,我可是練習好久了,走,千穗!”希燦站起身,抓住我的手就要走。
“啊!我過會兒再去,你們先去跳。”我採取緩兵之計。
“別這樣嘛,千穗,我們一起上!”正民也在一旁跟着起鬨道。
“李正民,你要去自己去,還不快走?”對他我從來不客氣。
“呵呵,千穗好可怕啊!^^”正民嬉皮笑臉地説。
“算了,我們兩個去,別理她。嘁!沒用的傢伙!”希燦拽着正民,兩個人轉身一起進了舞池。
--討厭!怎麼這麼快就想上廁所了,可能是今天晚上啤酒喝得太多了。沒辦法,我只好捂着肚子去找洗手間,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