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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兩天後,某對師姊弟再次重返陸家莊,不過這回還多了個看熱鬧的閒雜人物——千歲一名。

    當三人一抵達陸家莊,馬上就被陸家奴僕恭恭敬敬請進大廳等候。不久後,陸莊主、陸家兄妹與紫毓已飛快迎了出來。

    「世侄女,世叔對不住你啊……」一見人,陸莊主就難過地抓住官采綠,嘴裏不住地抱歉。

    「陸世叔,您言重了!」面色不改地微笑安撫,官采綠還真不懂他哪兒對不住自己了?

    「不言重!不言重!世叔對不住你,也對不住你爹孃!」怒聲責備自己,陸莊主滿臉的歉疚。

    「承雲心屬紫毓,你雖願意退讓成全,但説到底,是我們陸家背信在先,這是對你第一個不住;而仲弼老弟暫住陸家,我們不但沒招待好,還讓他無緣無故被劫走,落得如今生死不明,這是對你第二個不住。」説到後來,忍不住暗暗拭著老淚,果真是個性情中人。

    聽他一提起官陸兩家婚約之事,在場所有年輕人,有的心虛、有的黑臉、有的尷尬、有的竊笑,有的若有所思,各個臉色各異。

    「爹,官陸兩家的婚約,就別再提了。」陸承雲尷尬地朝霍少霆、官采綠點頭示意後,連忙轉移話題。「現今重要的是官世叔的事兒。」

    「可不是!」心虛地直點頭,官采綠連忙附和。「小爹的事要緊,我挺擔心他的。」

    這兩個無緣的人,默契倒挺好的嘛!

    忍不住暗付,霍少霆輕哼一聲,心中有些不悦,冷冷開口切入重點,「究竟是何方人馬劫走小爹的?」

    事實上,他是有些懷疑的,畢竟以小爹一身修為,若不是他心甘情願,要想劫定他,很難!

    「目前還沒查出來。」搖搖頭,陸承雲也挺頭痛。那幫人來得太突然,也去得太急,根本沒留下啥線索供他們追查。

    「這樣吧!不如把當時情形説出來參詳、參詳,説不得能在當中找到些線索。」從剛剛就一直沒説話的閒雜人——千歲,終於忍不住開口發表提議了。

    「説得也是!」點頭贊同,陸承雲整理了下思緒,然後緩緩道:「那日,大家正在廳裏用飯,一羣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漢忽地闖入,由於來得太突然,動作又太快,一切如行雲流水般迅速,眨眼間,他們已挾持官世叔離去,整個過程快得令人反應不及。」

    「也就是説,你們連動手開打都沒有,眼睜睜看著小爹被架走?」霍少霆冷冷地又問。

    這話問得又辛又辣,讓陸家眾人不禁一陣尷尬,卻也只能苦笑默認。

    哇——霆弟真的很不會做人耶!

    揉揉鼻子,官采綠急忙解圍。「好了、好了!由此可知,對方絕不是烏合之眾,而是個組織嚴密的集團。」

    「還有,他們的打扮有些奇特,似乎不是關內人。」驀地,紫毓想起了當日那幫人的衣著有些異處。

    不是關內人?聞言,官采綠不禁一愣。

    「呃……官世叔被挾持住時,我似乎……似乎……」有些懷疑自己聽錯,陸玉箏吞吞吐吐的,不太敢説。

    「似乎什麼?」寒眸往她身上一掃,霍少霆不耐逼問。

    「啊!」受到傾慕男子的注目,陸玉箏不禁輕呼了聲,粉頰驀地暈紅,連忙答道:「我似乎聽見官世叔叫了挾住他的那個高大男人一聲阿嬌。」呃……這應該是她聽錯了吧?那樣一個高大威猛、氣勢驚人的男人,怎麼可能叫作阿嬌嘛!

    「阿嬌?」

    「阿嬌?」

    不約而同又叫了起來,某對師姊弟再次面面相覷。

    「怎麼?阿嬌這人你們很熟?」看出他們的詫異,千歲疑惑問道。

    不理他的疑問,官采綠逕自轉頭瞅著霍少霆,神情顯得奇特又詭異。「霆弟,你想,小爹給大毛的娘取名叫阿嬌,應該不會是偶然吧?」

    金光燦燦,黃沙漫漫,一望無際的沙海金波上,六人五馬正緩緩前行。

    是的!正是六人五馬,因為其中某位黃花老閨女嫌自己騎馬太累人,硬是堅持和師弟同乘一騎,以便偷懶。

    至於這團沙漠遠征隊為何會是六名成員,只因除了某對師姊弟要去尋找自家小爹外,尚有陸家公子認為人在陸家莊被劫,他理應代表陸家莊前來幫忙尋人;而武林第一美人則笑笑説「夫唱婦隨」——雖然她還沒真正嫁人。

    至於陸家千金想參加卻不被接受,只好自個兒偷偷跟在眾人後面,直到被人發現,都已在半路上,無法打包送回,只好讓她加入;還有一朵桃花是因為覺得出關玩玩似乎還滿有趣的,所以也自願加入。

    「為什麼你覺得小爹是被人給劫來關外?」馬背上,霍少霆細心地調整了懷中人兒遮陽擋塵的面紗後,一路來心中的質疑終於忍不住問出口了。

    拿他的身體來擋陽,官采綠懶洋洋靠著背後寬厚的胸膛,嘴角噙笑道:「第一,對方是有紀律,組織嚴密的一羣人;第二,紫姑娘説,他們似乎不是關內人;第三,小爹識得對方,否則不會乖乖任由人家挾持;第四,我聽小爹自誇過,二十年前,他是叱吒關外的一號人物,在關外名聲響叮噹的四十二隊鐵騎求著想替他效勞。」

    「所以你認為是四十二隊鐵騎把小爹劫走的?」一聽她説完,霍少霆馬上明白她的意思。

    「呵呵……霆弟,和你説話真輕鬆,我提個頭,你就猜出尾了。沒錯!我猜想就是他們把小爹劫走的。」眯眼樂呵呵地笑,官采綠連連點頭。

    「難怪你一點都不擔心,一路上吃飽睡足,像在遊山玩水。」他終於明白。

    「要擔心啥?小爹肯定是被人給劫去享樂的啦!」官采綠一臉輕鬆欣賞大漠黃沙的壯觀景緻,果然是在遊山玩水。

    「既然覺得他是被劫去享樂的,為何還要千里迢迢來找人?」雖然自認了解她,但此刻也實在不懂她對這件事轉著啥心思了。

    「霆弟,難道你不想知道阿嬌是誰,不好奇他和小爹的關係嗎?」她有趣反問,也算是間接解釋千里迢迢找人的原因了。

    「老實説,沒有興趣。」為了一個不認識的阿嬌,大老遠跑到大漠來,一點都不值得!不過,只要她喜歡,他心甘情願陪她來這兒烤成人乾。

    「沒關係!我有興趣就好。」知他個性,官采綠不禁笑了,一點都不驚訝他的回答。反正只要她有興趣,霆弟還是得捨命相陪,不是嗎?所以他有沒有興趣,實在不是那麼重要,呵呵!

    正當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談著,前方,千歲-地策馬回奔來到他們身邊。

    「兄弟,不妙!不妙!大大不妙!」誇張地搖著頭,某朵桃花一開口就沒好話。

    「怎麼了?」微微擰眉,霍少霆不懂他在不妙個啥勁?

    「美人兒嬌貴,受不住大漠炙熱,身子有些不舒坦呢!咱們是不是該找個陰涼處歇息?」千歲嘿笑道,輕快的嗓音似乎有些幸災樂禍。

    聞言,霍少霆朝前方不遠處的三人瞧去,果見陸家兩兄妹正圍在紫毓身邊關心詢問,臉上有著擔憂之色。

    「真麻煩……」喃聲低語,俊顏難掩厭煩。當初想拒絕他們的同行,偏偏這些人理由一堆,硬是要一同前來,如今卻又淨出事,真是煩人!若只有他和采綠單獨走這趟,就不會這麼麻煩了!

    早知他的反應會是如此,千歲不禁偷笑,倒是官采綠有同情心多了。

    「霆弟,別這樣!這大漠高温確實教人消受不了。」她眯眼搜尋了下,隨即微微一笑。「喏!我們到前方那座沙丘下的陰影處歇息一下吧!」

    「那我去通知他們。」聞言,不等霍少霆的回答,千歲就笑著掉轉馬頭又奔了回去,因為這些日子觀察看來,他徹底發現,只要官采綠開口,霍少霆就沒異議了。

    不一會兒,就見千歲回到前方和陸承雲説了幾句話後,一羣人隨即策馬往沙丘移動。

    「霆弟,我們也快走吧!」抬頭看了看炙熱的烈陽,官采綠也挺想早點到陰影處歇息。

    「嗯。」應了聲,霍少霆繮繩一拉,足下輕踢,飛快馭馬也朝沙丘而去。

    不到盞茶時間,當他們來到沙丘下時,千歲一行人早巳在陰涼處休息,尤其紫毓更是被陸承雲殷切關懷著,水袋,乾糧飛快捧到她眼前,體貼萬分地伺候著。

    「謝謝!」對陸承雲淡笑致謝,紫毓-了口水後,眼兒輕輕朝剛策馬來到的霍少霆瞅來,眸底流轉著似嗔似怨又似炫耀的複雜光彩,好似在説——瞧!我也是有人愛的。

    奈何該接收到這含幽帶怨目光的人忙著翻身下馬,根本無心注意,反而讓某位黃花老閨女給不小心瞄到了。

    哎呀!霆弟這個罪人,竟然讓美人兒這麼幽怨,太罪過了!

    不過,這位紫姑娘到現在一顆芳心還在霆弟身上啊?那她是為了能多看一眼霆弟,才不怕辛苦地跟著前來,還是真心想著「夫唱婦隨」啊?若是第一個原因,那陸家公子還真悲慘!

    想到紫毓曾對霍少霆傾訴情意一事,官采綠不由得怔仲沉思起來……

    「發啥呆?」見她遲遲未下馬,霍少霆不禁疑問,同時健臂一伸,毫無男女之嫌地自動將她給抱了下來,

    「沒什麼。」搖了搖頭,她笑著尋了個陰涼處坐下,解下面紗透透氣。

    奇怪瞅她一眼,霍少霆沒再多問,低頭在鞍囊裏翻找乾糧和水袋。

    「霍、霍大哥,你渴了吧?要不要喝些水?」不知何時,陸玉箏滿臉紅暈地來到他身旁,羞赧地送上自己的水袋。

    「我自己有。」冷淡回應,連看也不看一眼,他逕自取出乾糧、水袋後,閃身越過她,直直往官采綠方向走去。

    被人如此顯而易見的冷漠相待,一顆少女芳心頓時碎成一片,陸玉箏眼眶兒瞬間紅潤,難堪的差點兒當場哭了出來,只能抱著水袋獨自奔至遠離眾人休憩之處的沙丘另一端,暗暗流淚心傷。

    此「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景象全數落入在場其他人眼中,霎時就見為人兄長的陸承雲連忙過去安慰,而被人安置得舒舒服服的紫毓則慢慢地喝了口水,美麗唇瓣隱含著一抹微帶諷意的淺笑,至於某朵看熱鬧的桃花則忍俊不禁地偷笑起來。

    「嘖!官姑娘,你那師弟心真狠,好熱情哪!」一屁股落坐在官采綠身旁,千歲賊笑調侃。

    「確實有些狠,不過那表示我家霆弟不濫情啊!」官采綠微微一笑,早將眾人的表情反應全看在眼裏,而最讓她感興趣的是紫毓那隱隱含諷的奇怪表情,好似在取笑著陸玉箏的自不量力。

    呵呵……這一趟大漠之行,底下情潮洶湧,可有趣了!

    思及此,她忍不住又露出詭譎笑意。

    「笑什麼?」一走來就見她笑得詭異,霍少霆眉頭微擰疑問。

    「笑某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好心狠哪!」搖頭晃腦,千歲佯裝出一臉好不欷吁的憐香惜玉樣。

    「留給你去護花,滾!」冷哼一聲,見不得某朵桃花緊挨著官采綠坐得那麼近,當下不悦地一腳將他踹開,硬生插坐在兩人中間。

    「喂!姓霍的,你可以更過分一點!」齜牙咧嘴揉著被踹的腿兒,千歲痛得差點兒進出珍貴男兒淚。

    太過分了!這個沒人性的傢伙,要他別靠他師姊那麼近就直説,何必用踹的?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個兒腳勁有多驚人啊?

    懶得理會閒雜人物的呱呱亂叫,霍少霆逕自拔開木栓,不急著自己喝,倒先拿給官采綠。

    「謝謝!」眯眼道謝,官采綠樂呵呵地喝了一口,隨即似乎有些不滿意地皺起了眉,又將水袋還給他。

    「怎麼了?」他不解。

    「天這麼熱,水都温了,我想喝冰涼的。」眸光湛亮笑凝,好不希冀道出心中願望。

    「……」無言的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罵人。「你自個兒運功!」

    「我懶。」多麼光明正大的理由。

    知她確實懶,又吃定他會把她照料得好好的,霍少霆瞪了瞪眼後,終究還是「奴性堅強」的握著水袋運起功,不過眨眼工夫,就見大掌已冒起陣陣白煙,水袋錶面也慢慢凝結著一顆顆細小水珠。

    「行了!」怕將裏頭的水凍成冰塊,他不敢行功太久,將已隱隱透著冰涼的水袋又拿回給她。

    「霆弟,我就知道你待我好!」老話一句稱讚,官采綠笑眼眯眯地又喝了口水,然後一臉滿足讚歎。「啊……好冰涼,真舒服!」呵呵,霆弟真是好奴役。

    「哇——兄弟,你這啥內功?這般厲害!」一旁,千歲瞠目結舌,雖然早知這尾白龍一身絕妙武藝,但萬萬也沒想到他隨隨便便運個功,一袋普通的水就能在眨眼間變得冰冰涼涼,若他再弄久一些,那袋水肯定結成冰塊了啦!

    聞言,霍少霆只是淡淡睨覷一記,懶得回答。

    而千歲也不冀望他會有啥回應,一雙賊眼逕自瞅著官采綠喝得舒暢涼快,忍不住心癢癢地想分一杯羹。

    「官姑娘,等會兒你喝完,給我喝一口吧!」呵呵,在大漠高温中,豪爽灌下一大口冰水,那滋味肯定美妙至極!

    「好……」官采綠大方遞出水袋。

    「甭想!」一口截斷她的答應聲,霍少霆怒然拒絕,飛快搶走水袋。「他不能喝!」

    「咦?」官采綠愣了愣,不懂他為何反應這麼激烈?

    「為什麼我不能喝?」不平抗議,千歲哇哇大叫指控。「兄弟,沒想到你如此吝嗇!」好一尾無情無義的冷血白龍,藉口水喝喝是會怎樣?

    「不能就是不能!」毫不妥協,在他又要哇哇抗議之前,率先掃去一記足以讓人寒毛直豎的冷冽寒光,凍得他心驚膽跳,到嘴邊的話又自動乖乖咽回肚子裏去。

    見他不敢再出言抗議,霍少霆這才慢條斯理地將水袋移至唇口,昂頭「咕嚕咕嚕」喝著水。

    哼!采綠的口水豈可讓外人沾去!全天下只有他一個男人可以吃她的口水,其他人連想都不要想。

    愣愣看著他優美薄唇貼住水袋嘴口喝著水,想到前一刻,自己唇口亦是如此地貼住同一個水袋嘴口,官采綠驀地臉上一紅,終於想通了他為何斷然拒絕千歲的理由。

    霆弟他……他不肯讓別的男人的唇齒碰她唇齒碰過的東西,也不準別的男人喝她喝過的水,只准自己的和她「濡沫相融」,實在是……實在是佔有慾好強啊!

    想到這裏,她覺得有些好笑,又莫名感到有點羞怯,粉頰不自覺微微發著熱。

    「真的……好吝嗇啊!」瞧某個小氣之人喝得如此暢快,千歲忍不住嘀咕埋怨,卻只能乖乖拿自個兒一點都不冰涼的水袋解解渴。

    毫不理會他的咕噥指控,霍少霆逕自喝完水後,飛快把木栓塞同,又將水袋緊緊繫在腰際,不讓某朵垂涎的桃花有任何可乘之機。

    見狀,官采綠忍俊不禁笑了出來。「霆弟,你在防賊啊?」

    「就是在防賊。」回答得毫不猶豫。

    當下,官采綠噗哧嗆笑,千歲卻跳起來再次抗議——

    「什麼嘛!姓霍的,我千歲是那種人嗎?你嚴重損害我的名聲,我強烈要求賠償,代價就你腰際上的水袋好了……」

    任由他呱呱亂叫,霍少霆逕自拿著乾糧分給官采綠。「快吃,吃完我們好上路。」

    他們還得趕到附近的綠洲,向經常往來這片浩瀚大漠的遊牧民族、各式商旅們打探在這條商機蓬勃的絲路上,縱橫無敵的四十二隊鐵騎的消息,實在沒啥時間聽某人廢話連篇了。

    「喂!姓霍的,你有沒有在聽我説啊……」

    「來!采綠,這乾牛肉夾著饅頭吃,勉強還可入口……」

    笑笑地朝著眼前兩個一冷一熱的大男人,官采綠不禁興味暗寸——

    這兩人的交情還真的是不錯哪!

    沙丘另一端,一顆芳心飽受創傷的陸玉箏,此刻正倚著兄長嗚嗚咽咽不已……

    「玉箏,別哭了!別哭了……」陸承雲輕輕拍著妹子,柔聲撫慰。

    「大哥,為什麼霍大哥他這般討厭我?」泣聲詢問,陸玉箏滿心不解。這一路上,她都好用心地討好著霍大哥,可他卻一直冷冰冰地不理睬她,偶爾幾句回應也常讓她難堪地偷偷掉淚,究竟是為什麼?她有這麼惹人厭嗎?

    聞言,陸承雲不禁嘆氣。「玉箏,霍兄弟他性子本就是如此,對任何人都是一個樣的,你別介意就是了。」

    「可……可我瞧他對官姊姊好好。」咬著唇,紅紅的眼兒朝另一端瞧去,就見霍少霆拿著水袋給他師姊喝,陸玉箏不懂為何他能對官采綠那般好,可對她卻好冷淡。

    「他們師姊弟自小一起長大,官姑娘自然在霍兄弟心中有著不同地位的。」遲疑了下,陸承雲小心翼翼又勸道:「玉箏,你……你還是別對霍兄弟心存冀望了!」

    唉……他眼可沒瞎,這一路行來,霍少霆對待官采綠的一切太過悉心、太過細微,明眼人一看就知那根本不像一般師弟對師姊會有的行為,反而像是一個男人在對待心愛女子的感覺。

    若他沒猜錯,霍兄弟不是對女人無情,是他的情早給了心中的女子了,而那女子就是他的師姊——官采綠。

    聞言,陸玉箏明白兄長的意思,眼眶兒不禁又紅。「霍大哥喜歡的是官姊姊,是吧?」她不是笨蛋,這一路上自然也看出來了。

    「傻丫頭,你自己明白就好,感情是強求不來的。」嘆了口氣,寵溺地揉揉妹子一頭軟發,陸承雲很高興她早已看得明白。

    「大哥,你回去陪我未來的大嫂,讓我自己安靜想想。」強擠出笑臉,陸玉箏心中明白霍少霆對自己的無意,打算獨自一人哀悼一下自己尚來不及開花就夭折的純純初戀。

    「認真説起來,你對霍兄弟其實只是傾慕其名的迷戀罷了,對他並沒多深刻的感情,想開一點吧!」柔聲安慰,陸承雲又拍了拍她,隨即轉身回到紫毓身邊去,讓她能好好思考,沉澱一下心情。

    是嗎?她對霍大哥只是一時的迷戀嗎?唉……她也有些弄不明白了!

    暗暗嘆氣,陸玉箏心中有些迷惑,神情怔忡茫然,腦中想著自己對霍少霆的感情是否如兄長所言,足下則無意識地在沙地上亂畫,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行為已干擾到隱藏在黃沙下的有毒生物。

    驀地,一隻受到打擾的黑亮蠍子鑽出沙地,悄悄爬上她的小腿處,憤怒地豎起尾端,惡狠狠地螫了一口。

    「哇——」小腿處忽地傳來的刺痛麻熱感讓她不禁失聲哀叫,低頭一瞧,就見一隻黑亮蠍子自小腿上掉落,一下子就鑽進黃沙中不見蹤影。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

    「玉箏,你沒事吧?」

    就在她慘叫一出,眾人眨眼間全圍了過來,就連身子不適的紫毓也沒缺席,紛紛關心詢問。

    「我……我被蠍子螫了!」臉色微白,陸玉箏額上沁出冷汗,覺得小腿上的刺痛熱辣漸形擴大,逐漸往上蔓延。

    聞言,官采綠飛快蹲下身子,一把掀開她的衫裙,果見露出的白皙小腿開始腫大泛黑,上頭還有著一道被螫的小傷口。

    「有毒!」她低聲輕喊,沒有多想,張口飛快替她吸毒。

    「官姑娘!」見狀,眾人驚呼,萬萬沒料到她會這麼做,尤其看在陸家兄妹眼裏更是感激不已。

    然而,一旁的霍少霆卻眼眸轉黯,始終不發一語。

    一口、一口將毒血吸出,直到吐掉的血開始轉紅,官采綠才停止了吸毒動作,起身對著眾人微微一笑。

    「應該行了!等會兒拿顆解毒丸服下,大致上就沒問題了!不過這幾個時辰,陸姑娘身子應該還會極為不適,我想今天也不用趕路了,大家就在這兒休息過夜,明天再啓程吧!」含笑嗓音一頓,下意識地轉頭瞧向霍少霆。「霆弟,你覺得如何?」

    「你覺得如何就如何!」冷冷一哼,霍少霆臉色陰霾異常,轉身逕自走開,讓官采綠不禁一陣愕愣。

    怪了!霆弟突然飆啥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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