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yinHoneygarden)
1,棉花糖和骨架
“小姐,你現在正在高燒又感冒,不好好躺着又是要去幹什麼?”姆媽一邊在我身邊轉來轉去一邊嘰嘰喳喳地叫着,“最近小姐行蹤總是飄忽不定,秦汐小姐來家裏找了你幾次都沒碰到你人哦!”
“我……我到時候會聯繫她的,可是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啦……”昨天淋雨後,我這瘦弱的身子骨馬上病倒了。身體好難受哦,我也想賴在温暖的牀上舒服地睡覺啊,可是剛剛李憲澤一個電話砸來,我便不得不支撐着搖搖欲墜的身子爬起來準備去赴約。
我往頭上套了一個粉色針織帽,上半張臉被一副灰色運動眼鏡遮住,下半張臉則被一個大大的白色口罩裹住。嗯嗯,全都遮嚴實了!這樣出現在街上的時候,一定不會被熟悉的人認出來了吧?!
HOHO!貝路璐是天才!天才天才!γ(^.⌒)我興奮得手舞足蹈。
“小姐,你肯定是戀愛了對不對?!最近時常發呆,連吃飯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偷笑。”姆媽擠眉弄眼地揶揄我,“是不是住在隔壁別墅裏的尹洛少爺?是不是?”
“哪、哪有啊,姆媽亂説,我才沒有戀愛啦!”幸好臉遮得夠嚴實,不然我現在紅得透熟的臉一定會被姆媽察覺到什麼的,“我要走了,趕時間,姆媽再見!”我把姆媽的聒噪扔在耳後,急急忙忙地出了家門。
我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連神經大條的姆媽都察覺到了?!看來我是真的很喜歡左戈啊!*^_^*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那麼喜歡他的呢?!這是個很深奧的問題呢,以後有時間再慢慢研究吧。
十五分鐘後,全身武裝的我跋山涉水終於站到了李憲澤的面前。
李憲澤蹩着眉,就像我是外星人一樣把我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打量了個遍!
我萬分尷尬地低下了頭,兩隻手開始不安地絞着衣角:“對、對不起……因為我感冒了,所以……”
“很有創意。”李憲澤拍了拍我的後腦勺,清澈的褐色眼眸裏盛滿了狡黠的笑意,“這個裝扮真的很有創意!讓我感覺這次約會的不同尋常,而且一定會非常刺激好玩,對不對啊兔子?”
“呃……”〒▽〒
李憲澤拉住我的手,故作深思狀:“我們的秘密約會要從哪裏開始呢?看你這種裝扮,即使是去‘HONEY樂園’也沒關係吧?!嗯?你裝扮成這樣其實就是這樣希望的吧?!”
“吖?‘HONEY樂……樂園’?!”我瘋狂搖頭,全身波浪似的顫抖,“不要吧,去、去別的地方玩好不好?”(注:“HONEY樂園”是專供情侶玩樂的地方,不是正在熱戀中的情侶們都不能進去。而為了識別是不是冒牌的情侶,進樂園的時候必須先KISS為證!而且還聽説“HONEY樂園”裏的遊戲也是專門為情侶們設計的,所以……)
“走吧,正好‘HONEY樂園’離這兒不遠。”李憲澤不顧我的苦苦哀求,拉着我大步向前走去。他的手又大又軟,輕輕握着我的,手心的炙人温度穿透我的指尖一直燙進了我的心底。
本來有個長得這麼亮眼的李憲澤已經聚集了N多人的視線焦點了,再加上他身邊打扮得如此怪異的我,一路上所有的視線都毫不吝嗇地奉獻給了我們。
嗚嗚,本來想低調的,可是隻要身邊有李憲澤或者左戈這兩個超級搶人眼球的傢伙存在,低調兩個字簡直與我絕緣。
在N多個瓦亮瓦亮燈泡的探射下,我和李憲澤終於來到了情侶們嚮往的仙境——“HONEY樂園”!
看門的是一個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肉坨坨的女人,一見她那彪悍的身材,我三天不吃飯的心情都有了!-_-#
胖女人看到李憲澤就像老鼠見了貓,本就小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她一邊使勁把肥肥的身體往李憲澤身邊蹭,一邊眼神貪婪地盯着李憲澤看:“呵嚯嚯嚯嚯,小帥哥帶自己的GF來約會啊,呵嚯嚯嚯嚯,你的GF真是幸福,有個這麼俊的BF……”
李憲澤厭惡地往後退了一大步,眉頭緊皺:“該死!不怕被我踹你就再靠近一步試試!”-_-#-_-#
“咳咳……”胖女人尷尬地咳了咳,這才不情不願地舉起胸前的相機,把目光冷冷地掃向我,“把嘴巴前的口罩取下,KISS吧!”
“我、我……我在生病,所以不能……”我眼神侷促不安地轉向別出,突然看到靠門邊立着的那塊“KISS情侶板”上,貼着一張震撼我心靈的相片——
左戈和安可可的接吻相片!
胖女人也隨着我的目光看向“KISS情侶板”那張相片,立馬樂呵呵地笑了:“很驚訝吧小妹妹,相片裏的女孩可是當紅偶像明星安可可哦!如果你再快十分鐘的話就能碰上她,順帶要一份她的簽名呢……哎呀,明星果然就是不一樣,找的男朋友帥得沒話説,不過你的BF一點也不比他差啊,呵嚯嚯嚯嚯,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只感覺有無數的蜜蜂在耳邊“嗡嗡嗡”亂叫,再也聽不清胖女人在説什麼。
左戈和安可可也來這兒了嗎?還……接吻了……他們現在正以情侶的身份在裏面快樂地遊玩對不對?!
我的心被絞得好難受好難受,胸口也悶悶的怎麼努力都呼吸不到空氣……
一隻手突然抓緊了我的手腕,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李憲澤傾下身,隔着口罩吻住了我!
胖女人在一旁亂喊亂叫:“要把口罩取下來,這樣不算,不算——”
“閉嘴。”李憲澤絲毫不理會胖女人的叫喊,拉着我的手快步進了“HONEY樂園”。他攥着我的手好緊,好緊好緊,緊到我的手腕骨都被攥得生痛!
“李憲澤同學……”我想掙扎,卻無奈自己小小的力氣怎麼也無法和李憲澤抗衡。
把我拽出好一段距離後,李憲澤終於鬆開了攥着我的手:“下次別在我面前做出那種表情!”他的腦袋不自然地撇向一邊,聲音裏全是怒意。
“對、對不起……”我眼睛裏忽然就有淚,只好低着頭,努力剋制着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
“站在這裏,不要動!”李憲澤閃身,朝某個方向跑去。等我抬起頭來的時候,就只能看見他遠去的背影了。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真的一動也不敢動。
心好痛哦,過了五月二十三號左戈就會從我手中收走101號女友候補徽章吧,他曾説過要把它給安可可的……到時候一切都回到原點,我只能在遠距離觀望他,而他,也會忘記一個叫拖鞋女的笨女孩的存在……
淚在眼眶裏轉了兩圈,終於不受控制地滴出了眼眶。
“姐姐,不要哭哦……”一支大大的棉花糖湊到我面前,同時傳來一個小男孩的稚嫩聲音,“棉花糖一旦碰到水就會融化,姐姐説過要做永遠的棉花糖,所以永遠都不會掉眼淚的。”
我怔住,緩緩低下頭——
一個大概八歲左右、腦袋上戴着兔子耳朵的小男孩,正高舉着一支大大的棉花糖仰着臉看我。
看着那張稚嫩而又倔強的小臉,我的思緒被扯回了七歲那年的一個大雨天——
暴風雨突然來襲,小小的我站在雨地裏,手中握着那支已經徹底融化了的棉花糖。
“騙人……”我仰着小小的臉龐大叫,“騙人!雨把棉花糖吃掉了!它偷偷把我的棉花糖吃掉了!嗚,我的棉花糖……”
“笨蛋!棉花糖碰到水就會融化掉啊!”尹洛脱下身上的外套,罩在我跟他的頭頂上方,“所以棉花糖從來都很勇敢地不哭!你也不要哭,要做永遠的棉花糖,永遠都不要輕易流下淚水。”
“唔,棉花糖不會哭?嗯,嗯……它都不哭,那我也不要哭了,我也要做永遠都不會哭泣的棉花糖!”我用手背擦乾了眼淚,側臉看向尹洛,“尹洛要做什麼呢?”
“棉花糖骨架。”尹洛得意地一昂頭,“支撐棉花糖整個生命的骨架,哈哈。”
“嘁嘁嘁嘁!”我撇着嘴巴,朝尹洛吐了吐舌頭,“你沒我勇敢!我是永遠不哭的棉花糖,你沒我勇敢!”
“那説好了,你是棉花糖我是骨架。你一定要堅持不要流淚,因為如果你融化了,骨架也就再沒未來了……”
……
2,HONEY突襲爆!爆!爆!
我的腳不自覺地退後了一步,腦袋就像被人用千斤大錘重重地敲了一記。我顫抖着手按住小男孩的肩膀,拼命搖晃:“是誰教你這樣説的?誰……”
小男孩被我瘋狂的樣子嚇壞了,棉花糖掉在了地上,被風一吹飛得老遠:“是……是一個叫‘棉花糖骨架’的大哥哥。”小男孩側過頭,手指某個方向,“就是那個大哥哥……”
順着小男孩手指的方向看去——
李憲澤斜靠在一個“愛情丘比特”的塑雕前,一手握一支籃球那麼大的棉花糖。他微眯着眼睛看向我,風吹起他的劉海,他襯衣前的黑色領帶也隨風飄動。
……為什麼……為什麼又是李憲澤!≧◇≦為什麼他會知道我跟尹洛小時候發生的所有故事?!
“姐姐,姐姐……你把我的肩膀按痛了,姐姐……”
我猛然回過神,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按着小男孩肩膀的手加大了力道:“對、對不起……”我慌張地鬆開手,小男孩哧溜從我視線裏躥走,那奔跑的速度就好像我是個會吃人的怪獸。
李憲澤壞笑着走近我,不知道哪裏刮來一陣風,他腳下的落葉被吹得捲了起來,在他的周身漫天飛舞。而他手中那兩支棉花糖也隨着風一動一動,像極了兩個雪白的鵝絨團。
然後,李憲澤踏着風站到了我面前。
他褐色的眼眸明亮驚人,我的影像映在他的瞳孔,閃啊閃,閃啊閃,閃得讓人忘記了如何呼吸。
“喂,大的給你。”李憲澤上揚嘴角,伸手遞給我其中一支棉花糖。
我含着淚一揮手,把棉花糖打落在地:“李憲澤同學你不要再這樣做了,沒有意義的!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進入過我的生活,不管你知道多少,終究還是無法進入啊!”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如此憤怒,就好像自己努力隱藏的傷口被人殘忍剝開了一樣。
尹洛不再是以前的尹洛,他已經不屬於我,我只是想把那些快樂美好的回憶埋藏在心底,把喜歡他的那份感情永遠埋葬掉,為什麼李憲澤你要一二再、再二三地把它揪出來?!
李憲澤的眼神里忽然閃過一絲疼痛,那種能刺傷我心臟的疼痛:“不管怎樣做,你都無法回憶起我嗎?你已經……徹底忘記我了嗎?”另一支棉花糖從他的手中滑落。
“我們……我們根本不認識,如何會忘記?”我沉痛地垂下眼瞼,不敢再去看李憲澤的眼睛,那隻會讓我更心痛。(o≧﹏≦o)
風在我們中間吹過,高高白楊樹的葉子旋轉着飛舞,不間歇地下落,在稀薄的陽光裏扇動着綠色翅膀。
身邊經過一對又一對的親熱情侶,他們歡聲笑語,只有我和李憲澤僵持着彼此誰也不説話。
就在我被這份僵持壓抑得受不了的時候,李憲澤突然伸手,把我死死地抱進了懷裏。他的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抱住我的手那麼緊那麼緊。
我突然覺得這個懷抱如此熟悉,就好像前世今生自己從沒有脱逃出這雙抱着我的手一樣。
這時,一陣閃光燈晃花了我的眼,然後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手握筆形麥克風的紅頭髮女人,在她的身後緊跟着三個扛着攝像機的傢伙。“紅髮女人”肩膀上還趴着一隻穿着紅肚兜的猴子,正齜牙咧嘴地朝我叫。
“哇哦,好甜蜜哦,真是讓人羨慕死了!”“紅髮女人”擺動着上身,一副羨慕得不行的樣子,“GGMM你們好!我叫小韓,是‘HONEY突襲爆!爆!爆!’的節目主持人!剛剛在旁邊已經偷偷觀察你們很久了哦,GG又是買棉花糖又是擁抱的,哇哇,好羅曼蒂克喔!”
李憲澤鬆開我,皺着眉頭看向“紅髮女人”:“滾開!”
“GG這麼拽地叫我‘滾開’!卡哇依!”“紅髮女人”並沒有乖乖離開,而是更有興趣地打量我和李憲澤,“看你們剛剛氣氛很凝重的樣子,是不是因為有什麼想愛不能愛的痛苦原因呢?!告訴我們‘HONEY突襲爆!爆!爆!’節目組,一定會幫你們解決所有困難的!”
我搖搖頭:“謝謝,我們……什麼困難也沒有。”
“哎呀,MM你怎麼罩着口罩啊……噢,一定是生什麼病了對不對?而且還是就快死的病?!唔,愛滋?非典?還是禽流感……”“紅髮女人”一邊説着一邊把麥克風湊近我,她身後的攝像頭也對準了我,“GG剛剛那麼傷心,肯定是相愛的你們因為病魔不得不分開對不對?好可憐啊,小韓不要這麼殘忍的事情發生……”
李憲澤眼睛冒火,憤怒地撥開“紅髮女人”伸過來的麥克風:“該死的,叫你滾開啊!”然後他拉過我的手,準備要走。
“紅髮女人”趕緊拍拍她肩膀上的小猴子:“紅兜兜,快上!”
説時遲哪時快,那隻叫“紅兜兜”的猴子猛地朝我撲了過來,兩隻爪子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説什麼也不鬆手。 ̄口 ̄∥
“紅髮女人”對猴子豎起了大拇指,然後眯起眼睛朝我和李憲澤笑:“GGMM不要生氣嘛!雖然觸動了你們的傷口,但是把你們現在的困難説出來,天下好心人還是很多的,一定會幫到你們的對不對?!”
李憲澤不理會“紅髮女人”的話,拼命扳着猴子的兩隻爪子。我扁着嘴,急得都快哭了:“走開啦,不要這樣……我一點也不喜歡猴子,走開……”
突然猴子一跳,兩隻爪子抓向了我的臉——
於是,灰色運動眼鏡被猴子抓得到掉落在地,連口罩也滑落到了頸子上。
天哪,攝像機的鏡頭還對着我耶!
“哇呀呀——MM的口罩掉了,病是不是會傳染啊!”“紅髮女人”大驚失色,絲毫不顧吊在我脖子上的猴子,朝某個地方飛快跑去。那三個扛着攝像機的傢伙也像腳穿了風火輪,只在眨眼工夫便和“紅髮女人”一起消失於我的視線之間!
我雙腿一軟,虛脱般地垮坐在地上:“不要,我不要這樣……攝像機……它拍攝到我的樣子了……”只要下期“HONEY突襲爆!爆!爆!”節目一播出來,全羅闌市的人都會知道我在跟李憲澤交往的!//(ㄒoㄒ)//
“等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李憲澤邁開修長的腿,朝剛剛那三個扛攝像機的傢伙逃跑的方向追去。
李憲澤同學……
我正要感動,可穿紅肚兜的猴子還吊在我的脖子上,就像盪鞦韆一樣搖來晃去。Oh,MyGod!誰來幫我把這東西弄走哇……(≧◇≦)
3,和左戈第一次約會
嗚嗚嗚,我討厭猴子,討厭猴子……
那隻死猴子一隻爪子吊着我的脖子,一隻爪子拼命抓扯着我的頭髮或者脖子上的絲巾,我卻一動也不敢動,只好苦巴巴着一張臉,望着李憲澤離去的方向。
——“蠢材,你在這幹什麼?”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突然響在我耳邊,差點沒把我嚇個半死!
我條件反射地扭過頭去,看到了帥氣得一發不可收拾的左戈!我的臉立馬就蒼白了,兩條腿也像插了電的震動機,不停地打着抖。
左戈冷冷地撇了一眼吊在我脖子上的猴子,皺眉:“這是什麼東西?”
“這個、這個……你沒看出來嗎?這是一隻猴子,呵呵……一隻猴子……”天知道我笑的時候嘴角有多麼僵!
嗚哇,為什麼我會這麼倒黴,讓左戈發現到了我的存在?!如果這個時候李憲澤跑回來的話,如果……啊,我不敢再接着想下去了!~~~>O<~~~
“我當然知道這是一隻猴子!”左戈眉頭越皺越緊,“我問你為什麼會脖子上吊着這種東西出現在這種地方!”
“我……我……”我心虛地低下了頭,“我在跟、跟猴子約會呢……”話還沒説完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都是什麼爛藉口啊!嗚!明白着是欠扁的回答嘛!
果然,左戈臉色一沉,朝我兇狠地揚起了拳頭:“想死吧你!”
我趕緊雙手抱頭,腳也一個勁兒地往後退:“不、不要打我!”
左戈拳頭慢慢鬆開,最終握住了我的手腕,拽着我朝前走去:“管你怎樣來的,既然來了,就繼續上次我們被中斷的約會!”
“呃?不、不行……左戈同學……”我掙扎着,努力想甩掉左戈的手,“我還有事,暫時不能走……對不起……”李憲澤要我在這兒等他啊,我怎麼能丟下他獨自走掉?!
左戈停頓腳步,撇過頭死死地瞪眼看我:“該死,你敢跟別的男生來這種地方?!”他的眼睛裏刮過一陣風,而且是狂嚎的龍捲風,似乎隨時都能把我吞沒在他的瞳仁之間!
“沒、沒有!”我再一次地撒謊了,然後更加心虛地低下了頭,“我的意思是……意思是,我們這樣去玩,丟下安可可一個人沒關係嗎?她現在肯定還在某個地方等着你對不對?你還是快點回去她的身邊吧!”哇,貝路璐是實在太聰明瞭!居然可以想到這麼天衣無縫的藉口!
左戈果然愣住,攥緊我的手鬆開了一點,我趕緊悄聲無息地移動着手,慢慢抽出左戈的手心。
就在我的手就要完全脱離左戈手掌的時候,他突然手一緊,再次把我的手緊緊地握住了:“這種事情,不需要你多嘴。”説完他拽着我向前走去,剛毅的臉龐沒有任何遲疑的表情。
“左戈同學……”
我剛要開口,左戈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閉嘴!”
猴子被嚇了一大跳,攀着我的脖子齜牙咧嘴地上躥下跳。我則乖乖地閉上了嘴,任左戈拽着我向前走去。
其實能這樣陪在左戈的身邊我是很開心的,但一想到把李憲澤一個人丟在這裏,無限的愧疚就在心底蔓延開來。(o≧﹏≦o)該死,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笨蛋貝路璐,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啊?!
左戈握着我的緊了緊,聲音嘶啞而抑鬱:“蠢材!不準生氣!”
“呃?”
左戈有些彆扭地轉過臉去,裝作在看別的地方:“我和她來這裏是因為有事要辦。”
“她?”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仰着臉看向左戈,“你説的她是指安可可嗎?!那麼……你和安可可,究竟是有什麼事情要辦呢?”為了那件事,左戈你還在“HONEY樂園”門口親吻了她,究竟是什麼事情重要到你需要這樣做呢?我真的好想知道喔!
“喂!”左戈惡臉相向,“我有允許你問問題嗎?!”
被左戈兇狠的眼神一望,我趕緊害怕地低下了頭:“對、對不起,我什麼也不問了……”搞什麼啊貝路璐,左戈會擔心你有沒有在生氣已經是奇蹟了,怎麼還敢奢望知道他的一切呢?!
“要玩什麼?”左戈撇了撇嘴,漂亮的單鳳眼鄙夷地掃視了一週身邊的遊戲景點,“都是些超級幼稚的遊戲!很適合蠢材你玩!”
哇,雖然左戈的口氣很兇,可這種意思就是……他要跟我甜蜜地開始第一次約會咯!HOHO,好幸福,真的好幸福喔!\(*^▽^*)ノ
這種幸福感蓋過了丟下李憲澤的愧疚感,當下我眉飛色舞,指着身邊一家“射靶娃娃房”笑得好不開心:“那我們去‘射靶娃娃房’好不好?呵呵,左戈射箭一定會很厲害的對不對?”(我經常從電視裏看到“HONEY樂園”的廣告,“射靶娃娃房”裏面的獎勵是大小不等的情侶兔娃娃,都是成雙成對的,而且好可愛一對的説。而顧客射的箭離靶心越近,獎勵的情侶兔娃娃也就越大,最大的有我這麼大一隻!=^-^=)
左戈的臉立馬垮了下去,表情也超不自然:“見鬼!誰要去玩那種丟死人的東西!”
我可憐巴巴地望着“射靶娃娃房”:“可是……”我真的好像要一對那樣的娃娃,左戈一隻,我一隻……
“比起這個,你比較想吃東西吧?!”左戈自顧自地拽着我的手朝前走去,“既然這樣,我們去吃東西好了。”
“喂喂,左戈同學……”啊……距離“射靶娃娃房”越來越遠了……┬┬﹏┬┬
嗚!我的娃娃……左戈真是個超級不解風情的笨蛋!
4,霸道的喂蛋糕事件
我現在心情很鬱悶,而且是無比鬱悶!本以為跟左戈第一次約會應該是甜甜蜜蜜的,可是——
現在我和左戈正坐在一家出售各種心型漂亮蛋糕的甜品屋裏。左戈和那隻叫“紅兜兜”的死猴子正一臉幸福地吃着蛋糕,只有我……可憐的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們吃!
因為每當我叉着蛋糕將要把它送進嘴裏的時候,“紅兜兜”的腦袋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我手中的叉子伸過來,然後阿嗚一口,把我的寶貝蛋糕吃掉!(≧◇≦)
我曾三番兩次想把猴子從我的身上弄走,可它兩隻爪子就像粘了萬能膠水一樣,吊着我的脖子不論我怎麼努力都扳不開。然後,我眼睜睜地,看着一小盤可愛的蛋糕就這樣無恥地進了猴子的肚子裏!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折騰了半天,我一口蛋糕都沒吃到!
這可是情侶蛋糕啊!~~~>O<~~~只能是深愛中的情侶才能吃的蛋糕,居然被該死的猴子吃得一乾二淨!
(╬ ̄皿 ̄)我發誓,從這一刻起,我十分討厭這隻猴子!
我眼淚汪汪地抬起頭,正好對上了左戈一雙透露出“你活該,你就是活該”的黑色眼眸。
嗚!
服務解説員拿着麥克風在櫃枱上向情侶顧客們聲情並貌地解説着:“這可是本店為情侶們特製的‘HONEY蛋糕’喔,每款都只有獨一無二的一對,希望吃過‘HONEY’蛋糕的情侶快快樂樂,永遠都是彼此唯一的HONEY!因為‘HONEY蛋糕’的物語就是‘HONEY’……”
我扁着嘴巴,一邊飛快地瞄了左戈一眼一邊酸不溜秋地説道:“左戈同學的HONEY是隻猴子,這樣、這樣也沒關係嗎?”
左戈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口氣冷淡:“嘖,也不想想造成這種狀況的是哪個蠢材!”
我咬緊嘴唇:“話是這樣,可是,可是……”
“HONEY,我不要自己吃嘛,我要你用喂的,HONEY——”旁邊餐桌上坐着一對情侶,女孩嬌滴滴的聲音傳來,聽得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男孩趕緊叉了一塊蛋糕,遞到女孩嘴前:“親愛的,來,啊——張開你的小嘴巴……”
“Oh,HONEY,你真好……”
我就像掉進了一個裝滿檸檬汁的罈子裏,整個人都酸得打顫。
左戈臉越來越黑、越來越黑,終於忍受不了地重重一拍桌子,發出的巨大響聲嚇得“HONEY甜品屋”裏所有的情侶都一臉驚恐地看向他,連我也被嚇了好大一跳。
“誰再發出那種噁心的聲音就試試!”左戈用他那冰凍了彷彿幾千年的眼神在整個大廳來回掃射,好像誰只要敢“吱”那麼一聲,就立馬會慘死在那種恐怖眼神之下。
本來有好幾對情侶都在互相餵食,被左戈這種兇狠的眼神一瞪,立馬紅着臉低下頭,悶不吭聲地吃着自己盤子中的蛋糕。
左戈這才回過頭,臉色不再那樣難看了。他撇着嘴用餐叉叉着他吃剩的那一小塊蛋糕,然後朝我的嘴巴伸了過來——
︽⊙_⊙︽我眼睛瞪成核桃大,不敢置信地盯着伸到眼前的蛋糕!
那些剛剛還被左戈教訓為“噁心”的情侶們,也像被硬塞了幾個大雞蛋一樣幹瞪着眼呆住了!
畫面被定格,“HONEY甜品屋”裏陷入了空前絕後的詭異狀態。
只有左戈倨傲地抬高了下巴,一副惡魔王子的霸道表情。
除了左戈,還有一個沒被定格的是“紅兜兜”!它搖晃着腦袋湊近蛋糕,正齜着牙想要把蛋糕吃掉,左戈忽然伸出另一隻手,一記栗子狠狠地扣在“紅兜兜”的頭上!
“紅兜兜”痛得齜牙咧嘴地叫,但迫於左戈的淫威,立馬把腦袋縮進了我的懷裏,兩隻爪子也死死地攀緊了我的脖子。
左戈一張雷打不動的撲克臉,冰凌的眼睛死死地瞪我:“該死!還不張開嘴巴是想讓蛋糕再被那隻死猴子吃掉是不是?”他握着餐叉的手又朝我移近了點,整塊蛋糕都抵住了我的嘴巴!
我臉色潮紅一片,趕緊垂下眼瞼,張大了嘴把蛋糕整個兒吞進了肚裏,由於太着急,我差點沒被蛋糕噎得背過氣去! ̄▽ ̄
蛋糕一進了我的肚,整個“HONEY甜品屋”幾乎要爆開了!那些情侶一個個睜着噴火的青蛙眼,死命地瞪左戈。
左戈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懶懶地掃視了大廳一眼,然後起身:“走吧蠢材。”“材”字一落音,他已經箭步朝甜品屋大門走去。
幾個男孩本來很生氣地想要罵左戈幾句,但是一看左戈那至少一米八五的高大身段,只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苦着臉繼續給自己的GF喂蛋糕;女孩們也在看到左戈那張帥氣得懾人心迫的俊臉後消散了怒氣,乖乖地吃着BF餵給自己的蛋糕。
等我急急忙忙地追出蛋糕屋的時候,左戈已經不知道從哪裏買來兩個大大的塑料充氣棒錘,正蹲在噴泉池的石砌邊緣上等我。
我小跑着站在他面前,他一個蹦身跳下噴泉池,扔給我一個塑料充氣棒錘:“去‘HONEY廣場’玩敲腦袋遊戲!”
我接住充氣棒錘,一臉困惑:“敲……敲腦袋遊戲?”
“就是用它敲別人腦袋的遊戲!”説着左戈揮着塑料充氣棒錘敲了敲我的腦袋,邪惡的笑容染上了唇角。
“呃?”我睜大了眼睛,“有這種遊戲嗎?為什麼我沒聽説過有這種遊戲?!”
左戈斜着眼睛睨我:“羅嗦!我發明的不行啊!”説着他拉過我的手,朝前面的“HONEY廣場”進攻。
“可是左戈同學……”我的身體變成了拖把,不受控制地被左戈拖着朝前走去,“就這樣隨便敲人家的腦袋很不禮貌耶,搞不好會被人K的……喂,左戈同學……”
嗚嗚嗚!左戈根本就沒有聽我説話,仍舊拉着我興致勃勃地朝前走去:“聽着,我們比賽誰敲的腦袋多!輸的那個要滿足對方任何要求,你別輸得太難看啊蠢材!”
“HONEY廣場”中心有座用五顏六色花朵搭架起來的鵲橋,供年輕情侶們遊玩的。我和左戈坐在鵲橋的橋欄上,一人管一邊!
坐在左邊橋欄杆上的左戈若無其事地吹着口哨,一旦有人經過,他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伸出塑料充氣棒錘,朝那個人的腦袋敲去。
不管被左戈敲到的是男生還是女生,都會朝他咧嘴一笑,然後抱頭跳着跑開。
而坐在左戈對面的我蒼白着臉,拿着塑料充氣棒錘的那隻手一直打着哆嗦,説什麼也不敢朝別人的腦袋敲去。
“喂!已經是第二十三個了!”左戈皺着眉頭看我,“一個腦袋一個吻!該死的拖鞋女,再不努力,就等着嘴巴吻成豬嘴吧你!”
“一個腦袋一、一個吻?”聽了左戈的話,我激動得説話都説不完整了。
一個腦袋一個吻,*^_^*我和左戈的吻!二十三個吻,二十三個……
啊呀呀呀呀呀——我到底在想什麼啊?!究竟是什麼時候我會變得這麼色啊!我雙手捂着臉,羞得簡直想挖個地洞把自己的臉埋了。
“別動不動想象力豐富!”左戈冷冷地睨了我一眼,一邊敲着經過他身邊的某女生的腦袋,一邊漫不經心地説道,“我指的接吻的對象是吊在你脖子上的那隻猴子!”
我剛剛還甜蜜蜜的那顆心,立即被左戈冷漠無情的話摔進了谷地!
天哪哪哪哪哪哪哪!居然讓我吻這隻臭猴子,我不要——
“已經三十六個了,蠢材!”左戈的話就像一枚超重炸彈,炸得我體無完膚,“你是迫不及待想要跟那隻死猴子接吻了吧?!”
嗚,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ㄒoㄒ)//左戈同學你怎麼能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