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已廢、不良於行的無情,一旦施展輕功,竟然身先士卒,比誰都快,先行抵達客棧,在尖叫聲尚未結束之前,他已一肩撞開了前後,先叱了一聲:“照打!”就攻了進去。
聶青看得很仔細,很清楚。
所以他的臉色更青:
因為他也無法弄清楚:一個腿筋不靈光的人,何以能施展輕功,而且身法還那快,就像一隻飄忽的鬼就在這疑神峯下上了他的身一樣。
看得出來的問題大可面對。
搞不通的疑問令人疑懼。
無情一入客棧,迎面吸進了一種味道。
一開始他馬上警覺:
以為是悶香。
——這麼黴這麼破這麼舊的客棧不可能會那麼香!
接着下來他看見了三個人:
三個都是女子。
她們都坐在一張凳子上,端端正正的坐着。
當中一個穿着破破爛爛服飾但依然很好好看看的女子。正對着大門口(也就是向着無情),把一張小小的口張得大大的,在喊:“救命——”
她還沒喊完。
她身邊離她四五尺之遙,也各有一女子,端正的坐着。在看着她。
準確一點來説:是看着她喊救命。
無情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那麼多女人,也當然沒想到這女子喊救命是這麼一個喊法。
就像是在戲台上的一個表演,字正腔圓,而且還有代表性,並且設有觀眾席。
這使他也頗為始料不及。
更始料未及的是:
迎接他的是——
刀光!
當頭就是一刀!
一點也不留情。
——點也不含糊。
這一刀來得又急。又快,又突兀,刀出手才叱了一聲。
不過,無情既然敢搶先闖入虎穴,就己預想過虎牙虎爪和虎威了。
他本來是有備而戰。
問題是:無情沒有武功。
——他自幼體弱,奇經八脈,均遭仇家震傷,能練的僅是一些粗淺的武功。
所以,他一直把練武的時候,改花在智力。知識和對機關的研究。暗器的運用上。
但這一刀,劈面析來,完全不留餘地,發現時已沒了距離,就像他的名字一般無情。
這是嚴峻的考驗:
沒有武功的他,怎麼抵擋?
這是生死的試煉:
失去了安全的距離,他怎麼應付?
刀光一片撲面。
香氣襲人。
沒有花。
只有刀。
——還有刀光後乍現的美臉。
以及刀光中的危險!
無情突然一頭就栽了下去。
他是跌倒。
那一刀卻就這樣祈了一個空。
然而他的暗器卻在這個空蟀發了出去!
形勢相當兇險:
無情乍見刀光之時,與殺手相距,己有貼身之近!
——近得可以聞到來人鬢髮肌膚衣袂的香氣。
無情一跌足,所頭的一刀便已落空。
而在這時候,他的暗器便已彈指發了出去!
他一失足,幾乎是跌在正全速掠過來的來人身上。
來人身子很軟。
很軟。
很勻。
無情就在此時發出的暗器,可以説是自下而上,一射其下頷、一射其胸!
來人應變之速,也非同小可。
立時大回環繞刀一封,身子一大仰!
“叮”地一聲,一枚銀針給刀砸飛!
一枚銀葉飛鎳則險從自其秀頷掠過,打空!
——還削掉對方二三根秀髮。
只有一樣仍“砸”個正着:
無情的頭!
無情的頭正“跌”在那人的胸上!
換句話説,他正一頭撞進了對方的胸!
這個問題,其實説大不大,説小或也不小。
因為對方是個女子。
不但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身材很均勻,骨肉很媚妍、身上很香。綜首杏唇發微亂。幾然上仰的下頷依然美得婉轉,一刀落空的身形依然靚得曲折,然而無情竟一頭就栽在她秀峯之間。柔滿的酥胸裏!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儘管,無情已然發現來人是個女子,不過,那也只是剎瞬間的事:
那時,她己出刀,而他已以跌避之勢同時還手,暗器正越指而出——
這時,他才驚覺這人也是剛從後門搶了進來的,也暮然從香氣分辨出她是個女子,才發現她們娜的身材印證了這個疑點,更以她那出刀後一聲清叱:
“你是王飛!?”
他才完全肯定:對方是個女子!
而且還有可能是一個以為他才是“王飛”的女子!
可是,他又該怎麼辦?
他已一頭撞入她的雙峯中,而且暗器也已經出手了!
無情的暗器一出手,對方的生死,只怕連他也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