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就到此為止吧
不知道多久制服女厚臉皮的粘了過來:
“流連哥哥,我的腿真的很短嗎?”
“短”
“有多短”
“胡蘿蔔有多短你的腿就有多短。”
“流連哥哥”
草坪上,制服女像只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在牧流蓮的身邊。不時伸手撩撩裙襬,目測自己的大腿的長度,或者抬高了腿讓牧流蓮或者上允瞳看,配合她苦着臉的説辭:“不短啊!我只有一米六一的身高,這樣的身高配這樣的比例,真的不短了!”
忽然制服女一個蹦躂到我面前,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下身一涼,她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掀起我的裙子,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説:“流連哥哥,我得跟他的比比看!”
牧流蓮差點噴血:“喂,你快放下!”
我想阻止制服女,可是剛打掉他的手,她就不死心的伸了過來,最後索性扯着我的裙子和她的裙子,光這兩條腿跳來跳去:“反正穿了內褲,怕什麼!流連哥哥,你看啊,我的只比他的短一點點而已,以後一定會比他的長!”
牧流蓮別開了臉,臉漲的通紅:“你不要再幼稚了!”
制服女終於放開了我的裙子,重新蹦躂到牧流蓮身邊:“那,流連哥哥,你剛剛看到了,我的腿只比他的短一點點,以後肯定會長的又細又長的!到時候,我可以做你GF嗎?!”
“不行!”
“為什麼?”
“要那麼長幹什麼!又不是晾衣杆!”牧流蓮的耳根還在紅,忽然壓低了聲音,“唉,真的只比你的長一點點?”
“什麼”?
“他的腿。”
“是啊!就一點點!大概四五釐米的樣子!”
“誰讓你説這麼大聲!”
“對不起”
如果不是因為上次食堂裏的那件事,我應該不會討厭制服女,哪麼,我就會覺得,現在跟牧流蓮站在一起而一臉單純幸福的他,其實又有那麼一點點可愛。
也許,他本性不壞,只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才會那樣做的吧?!
想到這裏,我不自覺的眯起眼睛,看向屁顛屁顛膩歪在牧流蓮身邊的制服女,居然悄悄用手指若有似無的觸碰她的,然後又在觸碰之後,羞澀的逃開。
陽光暖洋洋的,空氣裏洋溢着一種青春特有的朝氣
然而只有上允瞳,沉悶的站在草坪一角,忽然折身朝一個偏僻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會湧起一股濃重的失落,心也痛痛的。
安姬兒,為什麼直到這個時侯,你還那麼的不死心?!
腳步不由自主的隨着他離開的方向跑了幾步,然後又退了回來,退回原地,老老實實的站着。我跟他,早就是兩個在沒有交差點的人,永遠到不了一個世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白色軟膏遞到面前,捏着軟膏另一端的是一隻白皙的手。我抬起頭,看到金色陽光下,上允瞳好看的令人眩暈的臉,表情依然恬淡安靜。
見我呆呆看着他,他蹲身在我面前打開了軟膏的包裝:“你的手臂受傷了,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會留下疤痕。”他説着,已經掏出棉籤蘸了藥膏,輕輕塗抹在我手臂上,冰冰涼涼的。
我被他一連串温柔的動作呆住,半響才呆呆的説:“謝謝我自己來。”
我伸手去接他手裏的棉籤,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他避開了我。
幫我跎着藥,他垂着眼睫毛輕聲説:“對不起。”
“什麼”?
“很痛吧,所以對不起!”
“?”
他到底在説什麼啊?!
我眼神疑惑的看着他,他已經丟下棉籤,從包裝袋裏拿出一個“OK”繃貼在我手上,站起來:“總之,對不起”。
我忽然有點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他在為對我所做的一切而道歉!
我望着他温煦如水的眼睛,裏面再沒有怨恨沒有鄙夷,有的只是滿滿的疲憊和疼痛,像深海里的水草,纏纏繞繞的裹住了我的心臟
“上允瞳”我張嘴想要説點什麼,他已經轉身,纖長的身影在下午柔和的陽光中模糊成一圈兒漂亮的光環,像天使一樣。
“哪麼,就到此為止吧。”
他説,抬頭朝前走的那一刻,我的手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起,下意識地去碰觸他的手指想要挽留他,可是彼此指間摩擦的那一剎那,他走開了。
我的喉嚨哽住,彷彿有什麼東西狠狠地噎住了喉嚨,想要説點什麼,卻一個字也説不出來。
“哥哥——”制服女看着走遠的上允瞳,着急的在原地跺腳,“你為什麼不等等我?!我我還想跟流連哥哥説話呀,瞳哥哥!”
他沒有回頭,走遠了,越走越遠,知道變成一個再也看不見的小黑點
上允瞳
你説的到此為止,是指我們的生命到此為止,在沒有牽連了嗎——
我徹底混亂了。不是應該高興嗎?不是應該慶幸嗎?我,安姬兒終於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終於可以脱離那個復仇的漩渦!可是,為什麼卻那麼難過。
堂野,你沒有告訴我,原來結束也會這麼痛
太陽一陣炫目,我全身開始冒冷汗,腦子發燙發暈,身體也搖搖墜墜的快要站立不穩。我看見牧流蓮着急的臉龐,他似乎很焦急的在呼喊着什麼,可是我卻什麼也聽不見。
“呯咚!”
終於,我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破碎洋娃娃狠狠鉄在地上,漸漸遺失了意識和知覺。
2.這輩子的依靠
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睜開眼,看見牧流連緊張的臉
“姬兒,你終於醒了!醫生説你中暑—這種天氣你居然會中暑,果然是身體太差了。”
我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想要坐起來,他立即幫我墊高了枕頭。
這是哪兒?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場景即首席又陌生——居然是
“C.KOW”莊園
“牧流連,你怎麼可以私自把我帶來這……”
話還沒説完,一個硬硬的東西抵住了我的嘴巴,是一隻盛着湯的湯勺,而牧流連的左手裏奇蹟的多了一碗湯……都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弄來的這碗湯。
“營養不良的女人,多喝一些有營養的湯,身體才會變得健康!”
所謂的營養湯……
我朝湯碗瞟了一眼——又是他上次煮給我吃的奇怪的湯,給各種蔬菜被削成各種奇怪的形狀。不過,湯的好滋味,直到現在想起來都能讓我口水橫流。
於是,我毫不客氣的張開嘴,收納了他的好意。果然很好味啊!
“我自己來!”
説着我接過湯碗,在他期待目光的注視下慢慢喝了起來,此時我的臉上應該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吧?否則,看着我喝湯的牧流連會露出如此幸福的神態?!
“好喝嗎?”他神采奕奕的問我。
“嗯。”
“以後還會想喝嗎?”好久沒見到他笑得這麼開心了。
“嗯……”
“我每天都給你做吧!”這麼開心,是發自心底最誠實的笑意,洋溢着幸福的笑臉。
“好啊!”被那樣的笑意感染,幾乎想也沒想,就這麼順口的答道。
繼續低下頭喝湯,總感覺有一道火熱的視線在注視着我,讓我不得不停下喝湯的動作:“喂。你怎麼了?”我剛一抬頭就對上牧流連灼灼的目光。他的表情呆呆的傻傻的,彷彿被人按下了定格鍵,好半天都沒有動一下。
“牧流連?!”
他彷彿這才反應過來,看着我,忽然輕輕笑出了聲:“你剛剛打贏了!”眉毛隨之揚起,很是耀眼的笑容。
“什麼?!”
“答應我每天給你做湯!”
“呃?那又怎樣?”
“笨蛋……你還不能理解嗎?我每天給你做湯意味的是……”
我還沒有太明白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卻從湯碗裏挑出一個奇怪的東西——是一個削成心性的胡蘿蔔。我用勺子朔⑾滯氲吐癲刈判磯嘈男院懿貳?
我的心突然變得潮濕和柔軟,視線不由自主的望向牧流連的十指,那個笨拙的傢伙。居然把十個手指頭都弄傷了,貼滿了大大小小的創口貼。
心越來越温暖越來越潮濕,甚至連我的聲音哽咽了都不知道:“白痴啊……你……”我把他的手拿過來,託在掌心裏仔細端詳,“你的手有沒有怎麼樣?疼嗎?!”
牧流連的回答確實:“那些“東西”,我會一直為你做,只為你一個人做。”
我手指一滯。
他的腦袋慢慢地朝我靠了過來,嘴巴也貼近了我的耳朵,聲音輕而柔軟,像棉花糖一樣,:姬兒,你説……這樣好不好?"
“不好——!”
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脱口而出,可是看到牧流連被我的話語戳傷的樣子後,我的心居然會比他更心疼。
“姬兒……”他的手毫無痕跡的從我的掌心抽開,“你記得我第一次為你做湯嗎?那是你説我不懂什麼是喜歡,我當時地卻不知道,拿不出可以反駁你的説辭。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對你的喜歡,不需要開口,你都能感受得到——難道你感受不到嗎?”
我沉默着,目光一遍遍掠過湯碗裏的“心”和他傷痕累累的十指。
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
“也許我做的還不夠,但是我真的在努力……”
牧流連……
“現在的我真的很想為姬兒做一輩子的湯,這輩子,只為你一個人。”
牧流連……
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這個純真的傻瓜感動啊。我的喉嚨終於忍不住溢出哽咽,再度那其他的手,輕輕的呵氣,眼神卻怎麼也不敢看他。“可是……你要是把你的手弄傷了……傻瓜,你怎麼為我做一輩子的湯呢?”
他的手指明顯變得僵硬。
我慢慢抬起頭,看到他震驚的説不出話的表情,撫摸着他的臉微微的笑了,“所以不管你做什麼,都要先保護好自己啊。只有你保護好了自己,才有能力保護好我啊,只有你讓自己幸福了,我才能從你這裏感受到更多的幸福!”
話音剛落,身體猛的落入一個懷抱。温暖而潮濕,寬闊而堅實,這輩子我的懷抱。
“姬兒,你説的……我都聽,我都做”
“傻瓜啊”
“姬兒。你答應了嗎?”
“傻瓜……”
是時候了吧,尋找自己的幸福!現在站在我面前緊緊抱着我的這個人,就是我此生的幸福。
3.是因為喜歡你
“牧流連,你為什麼這樣看着我?!”
120瓦的炙熱目光,從超市裏買菜到會“C.KOW”煮食再到吃完飯的現在,一直都沒有移開過……錯!是每天!
每天每天他都用這樣的眼光看着我,彷彿我下一秒就要離開,彷彿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他爭分奪秒的看着我,我都快要被那種炙熱的眼光燒焦了!!
“喂!牧流連!”面對我的質問,他終於有點不自然的撇開目光。
“咳,姬兒,你現在是我了女朋友了……”他吞吞吐吐支支唔唔,飛快的抬頭票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是吧?”
“呃?奇怪的傢伙”我站起來收拾餐具。“這個問題……你每天還要重複多少遍啊!”
“沒有!我哪有重複多少遍啊?”他眼神閃爍着拿起一隻湯勺,一邊敲着碗一邊在度發出聲問道:“我問你,姬兒,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對吧?”
我停止收拾東西,狐疑的看着他:“你説你沒有重複很多的問,那你現在是在問什麼?”
“因為不管我問多少次你倒會説其他的東西忽略。”他頭低地更低,敲擊碗的速度也加快,“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回答——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來的對不對?”
這一次,終於還是逃不過了吧!
我們,比戀人少一點,比朋友多一些,一陣處在一個萬分尷尬曖昧的位置,這段時間,牧流連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他的幸福,不安,孩子氣,撒嬌……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眼皮底下,現在就讓我們都確定下來吧。
面對他熠熠希翼的眼神,我深深的嘆了口氣:你幹嘛問一些已經是事實的事情啦!白痴!”
“事實?!”
就在他震在原地的時候,我從他的手裏搶過湯勺都和碗,走進廚房。沒過多久,他滑着輪椅跟了進來,在我旁邊轉來轉去興奮得像個孩子。
真是服了他了。
“你去坐在外面拉!”我捲起袖子“站在這裏我還要時不時的照顧你,會讓我洗碗都分心,"
"我不要你照顧!”
他睜大了亮亮的眼睛看着我,睫毛又卷又長,在日光燈下像洋娃娃一樣可愛,“姬兒,過來一下.”
“幹嘛?”
“過來——”
看他不斷招手還一臉神秘的樣子,我只好放下手裏的玩走過去。
“頭低下來……”
“牧流連,你很奇怪。”
“頭低下來,還有閉上眼睛……”
我遲疑着,他睜大眼睛格外緊張的盯這我臉上某一點,我忽然想起了什麼,裝作毫無意識的抬手用衣袖朝嘴角邊一抹,過讓看見袖子上沾了一些沙拉醬。下一秒,就見牧流連亮亮的眼光突然黯淡了下來,原本興奮的臉上也換上一副負氣的表情。
“沒什麼事了……”他的口氣以及神態之間,全是掩飾不住的失落,“你繼續去洗碗吧”
“你還真是奇怪的傢伙!”我故意這樣説着,讓後轉身走進洗碗池,心裏卻在竊笑——牧流連,你真是太嫩了吧,什麼事情都表現在臉上,而且招數用的真麼爛,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一定趁我比上眼睛的時候,偷偷吻掉我嘴邊的沙拉醬。
想到這裏,我一陣憋笑,忍不住回頭看了看牧流連,他睜着大大的銅鈴眼坐在那裏,陰鬱着臉分外委屈的看着我。
“你想洗碗嗎?”
“啊?”他回過神來,“沒有。”
“真的嗎?如果你不想洗碗,幹什麼坐在這裏還吃吃的盯這我手裏的碗?一副我搶了你碗的委屈樣子?”我擦乾了手,故意逗他指了指洗碗池,“牧流連,你肯定沒有洗過碗吧?我可沒有不會洗碗的男朋友哦!你——過來洗碗!”
他的臉立即醜成一坨便便:“洗碗?那是傭人乾的!”
“那可不行,我不喜歡傭人碰我經常用的東西。”
“經常要用的?”他原本醜醜的變得高興了起來,真是喜怒無常的人啊,“意思是,你以後會經常來我家吃飯嗎?”
哇!想象力好豐富的人,這也能聯想到一起——!
我眼神怪異的瞅着他,他忽然超級興奮的捲起袖子,滑着輪椅到我面前,“我來!”
“你行嗎?”
“不就是洗碗?這麼容易的事,為什麼不行。”
“算了,還是我來。”
“明姬兒,你竟敢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你,而是……牧流連,你放手啦,我更你開玩笑的,你別當真。洗碗這種事,當讓是女生來啊!”
“牧流連……”
“沒關係”
你這個白痴,幼稚的大白痴!
我把碗搶過來,他又搶過去,我又搶過來,他又搶過去,忽然我不耐煩了,一把搶過盤子推着他想要把他推開可是由於他坐着輪椅,平衡感很差,我這一推他整個身子朝一旁歪去,我趕緊伸手去拽他的胳膊……可是輪椅加上他的體重,我更本拽不住,反而和他一起栽倒地上去!
盤子“譁——”的一聲跌在地上,我的身子壓向牧流連,牧流連仰面躺倒在地上。
而我們現在的姿勢——眼對眼鼻對鼻,近的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炙熱的呼吸。
我聽見他的心跳,“撲通撲通”在安靜的廚房顯得格外清晰,或許他自己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臉連窘迫的變紅,越窘迫練就越紅,臉越紅就越窘迫(暈!這麼多廢話!)導致後來他整張臉紅的像個大蘋果,連我也在他的帶動下開始心跳加速和臉紅。
“姬兒……”他忽然抬手只想要天花板,“你看那是什麼?”
我的頭下意識的朝天花板望去,下一秒就感覺一張柔軟的唇貼在我的左臉頰上。
我回頭——牧流連已經飛快的將臉撇向一邊,耳根紅的發燙。
我的心忽然有些觸動,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彷彿着了魔一樣——將唇遞了過去——等我看到牧流連驚異望着我的眼神時,我已經在他的右臉頰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
“姬兒,你在引誘我。”他的聲音忽然變得低啞。氣息混亂,原本清晰的眼眸也變得渾濁起來。
“牧流連我……”等我發現不對勁時,他真個人已經想通了電一樣,滾燙滾燙,臉顫抖這湊近我,我來不及避開,他就吻住了我,就像誰點燃了導火線,瞬間滋滋的冒出火花。
不行,牧流連!
我想要推開他,可是他的右手不知什麼時候扣住了我的後腦勺,讓我們的唇沒有任何空隙的契合在一起,手心開始發燙,身體的的每一地方都處在沸騰的頂點!彷彿有什麼東西輕輕摩擦一下就會爆炸
牧流連——!
我不住的推搡他,可是他卻完完全全的失去理智!在廚房。翻到的輪一邊,他一手壓住我的身體一手緊扣我的後腦勺,不留一絲餘地等親吻,彷彿時末世紀來臨一般狠狠親吻,胸口的氧氣都要快被榨乾,我説不出一句話,連喘息,都消失在他柔軟馨香的雙唇中……
不可以!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不可以這樣做!牧流連,放開我啊……
我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胳膊,在他的鉗制中極力掙扎。
終於他因為我的掐力疼痛的發出呻吟,我飛快挪開臉,大口大口呼吸空氣,連空氣裏都湧動的曖昧激情的氣息。
我的下巴又被扳了回去,牧流連迷離着眼神看我。
我剛叫“牧流連……”
他居然又吻住了我。
同剛剛那個吻不同,他這次吻得很纏綿,唇瓣若有若無的廝磨我的。
“不……可以……”
(一大段沒用的話不寫了)…………
在他輾轉反側的親吻中,淚水卻從我的眼角悄無聲息的滑落,不行啊,我發現,沒有愛的吻,有疼痛和無奈夾雜在裏面。怎麼都幸福不起來。
“姬兒……”
牧流連的眼神終於恢復一絲理智,懊惱的擦去我眼角的淚水,“對不起……我剛剛……失去了理智……我……”
我從地上坐起來,搖搖頭,只感覺胸口真的好悶好難過……
垂在地上的一隻手忽然被另一隻手輕輕拿起,輕輕的握在手心。
他小心翼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姬兒,你要是不願意,我絕對不碰你……絕對……”
牧流蓮。大傻瓜!這個時候了,你為什麼還要説這種話?!
鼻子一酸,原本只是胸口難過才擠出來的兩滴淚,忽然加劇了重量和數量。
他開始焦急,慌亂的口氣顯示他已經不知道該拿我怎麼辦才好:“我説過再也不會強迫你。姬兒,你不要哭了!都是我的錯……明明知道這種事不能急,還是想要……你都願意留在我身邊,我還是那麼貪心……”
“我真是貪心……”
他喃喃着:“可是姬兒,我是因為喜歡你……”
他將我的手握得更緊一點兒,放在他的胸口,心臟“撲通撲通”亂跳的位置:“因為很喜歡,所以每次看到你,才會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我一怔,慢慢抬手去擦眼睛,小聲説:“對不起……”
“什麼?!”
“對不起,牧流蓮。”我擦乾了眼淚,抬起頭,堅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的可愛,任性,霸道,孩子氣,善良,體貼,每一點,都值得我愛他,而不是上允瞳……而不是那段無望而決斷的愛情。
4.只要見你5分鐘
那天之後,牧流蓮似乎更小心的在維護着我們之間的關係,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的樣子,我於心不忍卻也無可奈何。明天是他腳傷手術的日子,為了讓他好好休息。最近我沒有再去醫院。
傍晚突然來了一股寒流,白天和夜晚的温差特別大,棉花莫測的天氣就像一個變臉的孩子。
“啊楸!啊楸!啊楸!”
我一連打了3個噴嚏,站在家裏的窗口看着窗外,在衚衕裏昏黃路燈光的照耀下,一輛熟悉的房車停下。
我皺緊了眉頭,與此同時,牧流蓮陶侃的聲音從手機馬鞭栓來:“有人在想你了!”
“打噴嚏就表示有人想我嗎?”
“是啊。”他呵呵笑,聲音帶着陶侃的味道,可更對的是真誠,“比如説,我就很想你,很想很想見你。”
從那輛房車裏下來個高挑的人影,漸漸朝這邊靠近。
我眉頭皺的更緊:“喂!牧流蓮——!你能不能偶爾正經一點。”
“我説的是真的……姬兒,我們已經3天沒有見面了!”
“不是説好了嗎?醫生給過你警告:最近幾天裏你要好好調養,不可以私自出院,否則你的腿很難復原的!”我故意加重口氣,煞有解介事地説:“牧流蓮,你不要我擔心你!”
“我可以讓司機駕車。”
“不行。”
“姬兒……”
“牧流蓮!你再這樣我要掛電話了!”
衚衕裏那個朝這邊緩慢挪動的身影,是紅玉慢慢清晰了輪廓。我皺着眉看着他靠近,越來越近,黑影到達我家樓下的時候,他的聲音接着興奮響起:“好累……終於到達目的地了!”
果然……
我的額頭劃上黑線。下一秒,飛快的拉攏了窗簾!
“姬兒,我真的很想你……如果再不見面,我會死掉的!所以忍不住逃了出來!”
偷偷掀開窗簾的一角,我看見牧流蓮揚着腦袋站在樓下的空地上暈黃的燈光照亮他汗水淋漓的臉,他任然穿着病號服,拄着枴杖,一張帥氣而憤怒的臉。
真的不想讓他白跑,可是沒有辦法……我回頭看向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待的背影。他在喝茶,繚繞的霧氣漾在他的身體四周,模模糊糊的有些不真切了。
我壓低了聲音:“我沒在家。”
“撒謊,樓上分明開着燈!如果沒有再家那你在哪裏?!”
“我……”我一時編不出來,只好胡扯道,“握在外地旅遊!很遠很遠的外地,可能要過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回來!牧流蓮,你幹什麼要跑到我家裏去?!”
他忽然沉默了。
嚇死人的沉默。
他一定識破了我的謊言……可是……
“姬兒,我想見你。”沉默了很久的牧流蓮,終於乾澀這嗓子問出這句話,壓抑的聲音讓人心痛,“好想好想……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我的心一軟,幾乎差點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地往樓下跑,可是清明的理智還是佔了上風:“可是我真的不在家!”
“姬兒……”他的聲音變得可憐巴巴,像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你去旅遊,為什麼沒有更我説?我們可以一起去的啊!你喜歡哪個城市?喜歡什麼樣的風景?喜歡什……”
忽然他自己住了口,彷彿想起了什麼苦澀的事情,説,“姬兒,也許我不能陪你旅遊了。可是,我現在只想見你5分鐘。”
“……”
“只要5分鐘。我知道你在上面……5分鐘而已,5分鐘之後,我會乖乖地離開。好嗎?”
“牧流蓮,我的手機好像快沒電了。”
“姬兒……”
“你先回去吧!”我狠下心,不想更他糾纏,“我暫時是回不去的!你乖好嗎,安心在醫院裏養病,這多時間你都不要來找我。”
“我……”
拜託樓上的,這是我一個字一個字的打出來的,很累的!!
“手機真的沒電了,再聯繫,拜拜!”
説完我急急合上手機。
害怕他在多説一句,我就會忍不住衝下去見他!害怕他再多説一句,我就失去理智,崩潰的告訴他我其實在這裏。
“怎麼原來他就是你給我的答案。”一個磁性的聲音幽幽響在耳邊,打破了我的胡思亂想。我抬起頭,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面前的明映撤,一臉嚴肅的表情,我慢慢挺直背脊,讓自己的神情恢復到淡漠的樣子:“牧流蓮並不是我的答案,如果沒有他再回去上允瞳身邊”
“……”
“如果你來這只是為了勸我回去,那麼你可以離開了。”
明映澈的眼眸忽然暗淡,張開嘴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子:“千金小姐,你知不知道瞳他……”
“我不想知道關於那個人的任何事情。”
明映澈根本不顧我的“不想”,自顧自的繼續説着:“瞳他發生了很多是,現在的他是人生最低迷的時候,只有你,千金小姐……”
“夠了,明映澈!”我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我説我不想要知道他的事情。閒雜的我,已經舍弟跟他……跟H.T莊園,沒有任何關係了。”
聽着我執拗的口氣,明映澈居然冷笑一聲,口氣卻萬般無奈:“你確定你不要聽?!”
“我確定。”
“那好,千金小姐,我希望你不會為你的‘確定’後悔。”
大門拉開的聲音,大門關上的聲音。
良久,透過窗户我看家樓下的牧流蓮還站在那裏,保持着接聽手機的姿勢,長久時間一動不動。一陣風吹來,吹其他銀色的碎髮,凝聚在髮梢的光芒鑽石版閃閃發亮
他……
看到了嗎?從這棟樓走下去離開的明映澈。
抓起外套,我飛快的下樓,飛快的來到樓前的空地。可是正巧看見牧流蓮上車的背影,那樣落寞。房車在窄窄的空地裏轉了幾個方向幾乎是擦之我身邊轉彎,我看見車裏的牧流蓮,他也看見站在車外的我,可是房車還是徹底轉了彎,拐了出去。
徹底被拋棄了嗎?!
合上手機,我看着屏幕上跳躍的“牧流蓮”字樣,那個永遠不可能在撥通的號碼。
五個月後,深秋,失去他的消息已經五個月了。
是的,我估計錯誤,以為牧流蓮會像堂野一樣不管我做過什麼都會無條件相信我,不管我怎樣傷害她都會堅定的陪在我的身邊。我把牧流蓮的愛看的太廉價,於是忘了,原本在他愛上我以前他所持有的驕傲自尊
可這是誤會呀
牧流蓮,我不懂,僅僅是那晚我傷了你的心,你選擇離開,放手,還是你覺得追尋我的愛的路途太過疲乏,所以你才放棄,這樣一聲不吭不留一點消息的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