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身份
我僵住了身子,他輕輕的撫着我的腰,嘴唇貼在我的耳邊,我感覺耳朵陣陣發燒,他身上的味道非常的好聞,香味像極了芝蘭玉樹散發的味道。
又開始掙扎,卻未掙脱,他口鼻之間的氣息若有苦無的吐在我的臉上,我感覺臉上癢癢的,我低聲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孟宇握住了我東推西拉的手,問:“你又來這裏幹什麼?”
為了調查你與倪魚串,也就是太白金星到底有什麼曖昧……這個,我自然是不敢説的。
我感覺衣櫥裏的氣場很逼迫人,逼得我吐不過氣來,這個孟宇,還特地叫這氣場更曖昧,我感覺自己被他摟在懷裏,左臉貼着他的胸膛,他的胸跳得如鼓一般的響。
不經意的,他的唇貼在我的面頰之上,讓我渾身一陣發軟。
這個時候,犬犬聲音如警笛一般的響起:“桑眉,別忘了這裏還有第三者在場,雖然我是一隻狗,但也是一隻純潔的狗,別讓我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我老臉在黑暗中一紅。
我有什麼辦法,不是我主動的好不好?
還好孟宇沒有再怎麼樣,外邊的倪魚串開了音響,吸拖着鞋子在屋子裏走來走去,走着走着,居然吟起詩來:“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風吹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真是惆悵啊,惆悵……”
孟宇聲音低低的道:“她會吟這種詞?”
我倒不感覺奇怪。老神仙思念家鄉了呢!
千好萬好還是家鄉好啊!
倪魚串吟了一會兒詩,又在屋子裏走了幾步,嘆了一口氣,拿起話筒唱起歌來……那聲音,自然是慘不忍睹的……
如殺豬般地嚎叫……
我用手捂住了耳朵,搖頭嘆息,倪魚串啊。轉載自我看書齋倪魚串。你忘了你的歌,都是蚊子代唱的嗎?就算是私下裏,你也別丟醜了好不好?
我聽她唱歌。聽得牙齒直髮酸。
孟宇低聲的道:“難道,她説的一切都是真的?”孟宇懷疑倪魚串是另一個人了?他為什麼這們懷疑?
我一怔。倪魚串對他説了什麼?要讓他暗中親自上門調查?
犬犬在我腳下蹭了蹭,道:“桑眉,我實在忍不住了,實在是忍不住了,再聽這老神仙唱歌。我就要真成狂犬了,我要出去了……”
有孟宇在這裏,我不能與犬犬通話,一個不留神,犬犬擠開了衣櫥的門,飛跑了出去。
只聽倪魚串在外面驚喜地大叫:“你怎麼上來地?哎,你們好久沒有來看我了……”
我心知要糟,也不知道孟宇聽了這一席話,會有什麼反映?
孟宇在黑暗中喘了幾口粗氣。他悄悄打開的廚櫃的一條縫。向室內望了過去,只見倪魚串抱住犬犬。又摸又叫,非常地親熱,還唧唧咕咕的講個不停,述説別外離情,表情豐富。
看到他們摟在一起,我就想起,這是兩個男神仙相互地親暱的摟着,我就頭頂直冒冷汗。
全忘了孟宇還在一旁看着呢!
我實在忍不住,渾身一陣惡寒,卻咕的笑了一聲。
倪魚串的耳朵非常的靈敏,她聽到了我地笑聲,眼睛轉過來,直盯着櫥窗:“是誰?”
我聽見犬犬道:“為了給你一個驚喜,我們三個都來了……”
這個話,孟宇自然是聽不到的。
可是,犬犬怎麼全忘了,孟宇可是一個凡人……
當我與孟宇從櫥櫃裏走出來的時候,倪魚串的神情一瞬那很好看,似笑非笑的,彷彿捉了某些人的奸似的。
孟宇一出櫥櫃門,望着倪魚串,眼神複雜:“你説的是真的?”
倪魚串沒有指責他為什麼偷偷地進了自己地屋,呆在櫥櫃裏,只是望了望我道:“你考慮好了嗎?”
他神色遲疑,眼神惆悵,猶猶慮慮,望了望我,我被他倆人的眼神望得直發毛,這兩個人幹嘛都望我?
在我眼中地孟宇一向是決策果斷的,但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什麼事,讓他這麼為難,他搖了搖頭,眼神之中帶了一些苦惱,道:“不,還沒有……”
他們絕對有事瞞着我,而且不肯告訴我,當我用詢問的眼光望着孟宇的時候,他微微的避開了我的目光,而倪魚串,差根兒彷彿沒有見到我的目光一樣,走過去逗弄犬犬了。
我氣急,道:“犬犬,我們走……”
孟宇一把拉住了我的左腕,道:“桑眉,你要信我……”
我一回頭,他深黑雙瞳夾雜着一絲痛苦,我甩開了他的手,他的心思我不想再猜,我不知道他還有多少東西瞞着我,兩小無猜的時光,已經消逝,就再也找不回來,也許到了**的世界,與這個社會一碰撞,我們的世界就會被撞擊得四分五裂。
當我走出房門的時候,聽見倪魚串在我身後嘆了一口氣,道:“桑眉,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
我沒有答話,只是快步衝出了這幢別墅,我不明白,為什麼我身邊的人,都有事瞞着我,太白老兒,我是真心把他當成朋友的,可他來到我的身邊,認識我,彷彿也帶着某種目地。
我該怎麼辦?我帶着犬犬與蚊子在街上晃啊晃的,晃了不知多長時間,才慢慢走回到我的房子。
可我回到住處的時候,卻發現孟宇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等着我,屋內瀰漫着煙味,他沒開燈,黑漆漆的屋子裏,只看見他一個朦朧的身影,和煙頭上的火光。
紅色的火光,一閃一閃的,夾在他的手指之間,彷彿星光。
我站在門口,打開燈,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見是我,把煙頭往茶几上彈了彈,我憤怒的發現,茶几上不知什麼時候擺上了一個煙灰缸,而孟宇居然穿了一身睡衣,坐在我的沙發上,腳上還吸了一雙拖鞋,整個從我的卧房裏剛走出來的樣子!
如果叫人看見,準讓人以為我和他同居了……
蚊子依舊在我耳邊説了一句:“要鎮定,鎮定……”
這次他換了一個詞兒,不講淡定了!
第七十二章衣衫不整
我感覺我的身子晃了兩晃,回頭,轉身,看了看門牌號碼,再一次確定,這間,的確是我的房子,是我親手租下來的。
犬犬在我腳邊一竄,就竄進了屋,很崇拜的道:“我以為我的臉皮夠厚的了,想不到,天底下還有比我臉皮更厚的,難怪有人説,男追女,死纏亂打還不夠,一定要臉皮夠厚,孟宇,你真是我的偶像啊,看來,我在凡間的導師,就是孟宇了!”
我雙手握拳,道:“孟宇,你還不回你那屋,我就要報警了,告你私入民宅!”
明天得把全套的鎖全換了!
孟宇茫然的望着我:“桑眉,你幹嘛這麼生氣,不是我要進來的,我衝完涼,在你的門口等你,想不到被這屋的房東看見了,她就打開了門,讓我進來了,還很善良的建議我們,租一個屋就行了,省下了租金,我是堅決的拒絕了的,告訴她,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她不相信,有什麼辦法?對了,我還告訴她,我那屋,是買下來的……”
他嘮叨了一大段,我的耳中如有蚊子嗡嗡飛過,什麼時候連房東都知道他了的?
我打斷了他的嘮叨:“孟宇,好,現在你可以回去了吧?”
孟宇站起身來,看得我一愣,那件睡衣用一根帶子綁在腰間,胸口的肌肉毫不設防的暴露在我的眼前,我甚至看到了他優美的鎖骨,我的感覺我的嫩臉紅了一紅,微轉了頭,不再望他。
他輕聲笑了笑。走到我的身邊,伸手揉了揉我地頭髮:“桑眉,你垂着頭幹什麼,地上有螞蟻?”
我聞到他身上剛剛沐浴完的清新香味,心想,一定要堅持啊,堅持啊。堅持把這厚臉皮徹底的趕出我的房子,讓他以後都不要上門啊。
他身上的熱氣燻得我臉上熱氣直湧。我順口答道:“沒螞蟻,有色蟻……”
他又輕輕的笑了:“你的屋子。倒真地很多古怪的東西!”
怎麼跑題了,我不是在堅決徹底地將他趕出我的屋子嗎?
我微一抬頭,繼續堅定決心,可他裸露地胸口,泛着健康的古銅之色突然衝入了我的眼眸。我道:“孟宇,你,你,你衣衫不整!”
這句話彷彿也不應該是我説的。
我聽見孟宇哦了一聲,慢悠悠的解開衣帶。我大驚:“你乾乾什麼?”我偷偷望了望門,門還沒關呢!
犬犬善解人意地跑過去,一撞,把門撞得關上了。
然後,這隻愛好學習的犬,以認真學習的精神,躍上了沙發,四肢趴趴的蹲在沙發上,目光炯炯的望着我們倆。
只見孟宇解開了衣帶。敞開了懷。(這個情景真叫我流鼻血),以前也見過他光着上身地樣子。怎麼現在的感覺就完全不同了呢?
我眼睜睜的看着他慢悠悠的掩上了前襟,繫上了腰帶,笑微微的道:“桑眉,現在衣衫整齊了吧?”
我雖然很強烈的感覺和以前的樣子相差不了多少,但我可不敢再批評了,他再糾正下去,我感覺我真的要流鼻血了。
孟宇坐回了沙發上,提着犬犬的脖子,把犬犬提開,拍了拍身邊地位置,道:“過來坐!”
我很反感他這種把我家當成他家地行為,但我想,今天不讓他把話説完,恐怕他不會走了,我自然不會坐在他身邊,在他左手邊的沙發上坐了,犬犬便又一躍,佔據了孟宇身邊地位置,依舊目光炯炯的把我們倆來回的望着。
孟宇用手摸了摸這只不識相的小狗,道:“你這隻狗的確聰明!”
我想起犬犬與倪魚串的親熱樣子,背脊上冒出冷汗,還好,孟宇只以為這隻狗只是聰明瞭一點,而倪魚串對犬犬的親熱,也屬於正常範圍,要不然,如果他知道這隻狗其實是哮天犬,不知道會怎麼樣的震驚?
孟宇從睡衣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想點上,望了望我,終於沒點上,把煙放在了茶几上。
看見我望着那包煙,他笑了笑:“桑眉,你不喜歡我抽煙吧?可我沒有辦法……”他的眉頭微微的皺着,一瞬間顯出疲憊之極的焦躁神色來,彷彿那被重重蛛網縛住的飛蛾,我才想起,他才二十歲不到,還是一位少年,平日裏陽光燦爛的面孔,一旦卸下來,他便也有了普通人的煩惱,他的神態,從心底觸動了我。
他用手指輕輕的敲着煙盒,手指依舊潔白修長,襯在紅色的煙盒上,莫名的襯出一些貴氣。
一個人穿着睡衣也可以穿出個風流倜儻來,拿着煙盒,也彷彿拿着珠玉寶石……
我終於問他:“你怎麼啦?”
平日裏囂張不可一世的少年,一旦露出軟弱的模樣,的確是很讓人同情的。
他抬了頭,目光彷彿透過了對面的牆壁,不知望向何處,他道:“桑眉,你相信天上有神仙嗎?”
我淡淡的道:“當然不信,這天底下,哪來的神仙?”
犬犬與蚊子不同意的噓聲連連。
孟宇道:“可倪魚串卻告訴了我,我的前世是一個神仙……”
我正端着一杯茶,想把那茶望嘴裏灌,聽了他的話,我一口噴出了那口茶,瞪着他,這老神仙,把這天大的秘密瞞了我這麼久?
孟宇也是神仙下凡?
小時候,我懷疑過他,但查了半天,也沒有什麼證據,想這太白老兒平日裏對我稱兄道弟的,使用起我來,更是不遺餘力,卻把這最大的秘密瞞住了我?
犬犬與蚊子驚呼連連,不像作假,看來,他們兩個也不知情,太白老兒可真沉得住氣,我氣恨恨的想,以後的演唱會,我還幫他,我就是王八蛋!
孟宇憂鬱的望了我:“桑眉,我也不相信,但她説,可以開封印,但我不願意,而且……”他停了停道,“我不願意傷害你……”
他説什麼?開了封印,就會傷害到我麼?
我勉強道:“孟宇,你連這個都信?”
孟宇哈哈一笑,眼眉間卻愁眉未展:“我當然不信,就算是神仙,我也不會做的!”
我囁嚅半晌,小心的問他:“那,倪魚串有沒有説你是什麼神仙下凡?”
他道:“她不願意説,只是告訴我,如果我願意,開了封印,就自然知道的……”他哈哈笑了兩聲,那笑聲很乾,“我怎麼會相信他這話?”
他撫了我的手:“桑眉,你放心,就算是做神仙,我也不會丟下你獨自做神仙的……”
雖然天氣很熱,我依舊被他肉麻得一緊一緊的,身上直冒冷汗。
第七十三章昏車的犬
一肉麻,我倒不好意思提起他已經有未婚妻的事實了,我想,他那個未婚妻冒出來非常的突然,更奇怪的是,消失得也突然,別人的未婚妻,再怎麼樣,也會跟在身邊出來現一現的,可自從那一次見面之後,那個有着絕世風華的女子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彷彿她那次的出現,就是為了表明,她是他的未婚妻?
可我看得出,他的心底還是相信倪魚串講的事的,要不然,他不會偷偷的躲進倪魚串的屋子裏,察看她的行為,不會懷疑倪魚串是另一個人。轉載自我看書齋
孟宇在我的房裏踱來踱去,抬頭望了望天花板,又低頭望了望地板磚,看得我實在有些頭痛,雖然我時時刻刻的想着,想把他趕出我這屋,可他多愁善感的樣子,還是讓我忍不住問:“孟宇,你還有什麼事?”
他回過頭來,目光定定的望着我:“桑眉,你看見了她,你傷心過嗎?”
我怔了半晌,才明白,他講的是那個被命名為他的未婚妻的女子。
我想了想,要説一點不傷心,那是假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那陣兒一過去了,過了段時間,那種傷心,彷彿也就漸漸的淡了。這不,我還能與他有説有笑了……
大凡驕傲的女子,自小被他如珍寶一樣的捧着,一旦得知他早有琴瑟和諧之人,但凡有骨氣的,是絕對不會再與他有説有笑的,唔,這就是所謂的有愛才會有恨……
可我地恨為什麼轉瞬及逝呢?到底恨沒恨過他呢?
我想。看來所謂刻骨入肉的感情,是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的。
我沒有説話,孟宇笑了笑,苦笑,道:“桑眉,我早知道。你會這樣的……”
這是什麼道理?彷彿倒過頭來,我對不起他一樣,好吧,現在是他先不讓我有機會對不起他吧?
他吸了一口氣,彷彿從挫折中振作起來,道:“桑眉,你終會為我傷心的!”
這個人很變態。極變態……超級變態……
我還是離他遠一點地好!
孟宇吸拉着鞋子終於回到了他隔壁的屋,這麼巧,他回他那屋的時候,房東路過。向他打了聲招呼:“小夥子,出來啦,以後想開門,叫我啊……”
我下定決心,一定得換了鎖!
蚊子與犬犬在那兒猜測天上還有哪位神仙下了凡,消息封鎖得這麼嚴,連仙寵們都不知道?要知道,現在仙寵的情報網可是遍佈整個天庭的。
可兩人從太上老君猜到文曲星,也沒能肯定……
可見。這位這一世是孟宇的神仙被保護得非常的嚴密,要知道事情真相,只有從太白老兒地嘴裏撬了。
或許孟宇帶來的消息給我的震驚太深,這一個晚上,我接連不斷的做夢。像放電影一般,把天上人間地種種經歷全都放了一遍。
特別是那個夢,又在我的腦裏放了一遍
在漫天的迷霧之中,父親纏滿繃帶的身軀,顫抖的手,斜斜的指着門口。
我就想,那些警察説的,是不是真的?空隙豈能無風?若沒有一絲半點的謠言傳了出來,他們又怎麼會這麼説?
而這些夢。是不是隱隱預示着什麼?我上一世地身份。神仙,是不是也起了一點作用?留了一些法力給我。讓我可以隱隱可以預知未來?
有些悽慘的未來?
我終不能忍受這永無止盡的噩夢,想帶着犬犬與蚊子回家,既然有人想要從我的屋子裏翻出舊照片來,那麼,母親那裏,就必定會有一些線索的。
我有些憂傷,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這段時間,憂傷地情緒時時刻刻的纏繞了我。
蚊子看不慣我這個樣子,嗡嗡嗡的在我面前飛着:“桑眉,你還是天上那位意氣風發的神仙麼?你還是那個領導我們仙寵鬥爭到底的神仙麼?別那麼沒出息好不好?”
犬犬沉思道:“我看,你不查個清清楚楚,終究是不放心的,你想回去,我們就陪你回去吧!”
蚊子猶豫半晌:“你看,你要不要向孟宇説一聲?我想了一想,彷彿沒有必要向他報告吧?我們説到底,也只不過左鄰右舍的關係?
訂了火車票,翻出旅行袋,才知道那旅行袋不知什麼時候被蟲子咬了老大的一個洞,沒辦法,只有下樓去買旅行袋,還好樓下就有一個極大的超市。
想一想如果回家,火車上要帶一些零食地,於是推了購物車,走到裝滿薯片話梅等地零食架邊,順手拿起幾盒零食,放入購物車內,正在思考是不是還拿一點,不經意的,卻發現身邊站了一個人,我拿什麼,他就拿什麼,有時我們兩隻手還拿了同一個罐子,我感覺不對頭,一抬頭,可不就是孟宇滿臉堆了笑,穿了西裝打了領帶,皮鞋蹭光發亮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感覺很無奈,他一身筆直溜挺的打扮讓我很拘束,他這是參加了哪個國宴晚會回來的?
我把一包話梅放在購物車裏,繼續向前走。
“桑眉,什麼時候,你喜歡吃這東西了?”
“我怎麼就不能吃這東西了?”
我的確是不喜歡吃這東西的,不過,這次回去,要另帶上一隻犬,這隻犬,雖然是天庭第一的哮天犬,可有些習性卻很讓人頭痛,比如説,他居然昏車,而且還是昏火車,具他講,經過多次的鍛鍊,這個習性好了一點,上火車的時候,只要買點薑片,話梅之類的嚼巴嚼巴,那昏火車的症狀,就會好很多。
這隻昏車的犬,一開始還抗議,説要變**的模樣光明正大的與我一起搭火車,我自是呲之以鼻,問他,是不是他買火車票?還有,一個大男人昏車昏成這樣,嫌不嫌丟臉?他這才作罷,老老實實的變成了一隻小狗。我有些懷疑,他想變**的模樣搭火車,是不是因為,他想在火車上來一段奇緣?其實,這隻犬很奇怪,楊婉去了另一個城市上大學,他也沒跟着去……我感慨,看來,這隻犬有尋找第二春的打算啊!
孟宇拿起我購物車裏的另一樣東西,皺眉道:“桑眉,我記得你不喜歡吃甜的,這罐蜂蜜……”
這罐蜂蜜,是為蚊子準備的,他雖然不吃東西也成,但是,他嘮叨起來,的確讓人受不了,所以,為了堵住他的嘴,我經過研究,這樣東西他還是很喜歡的。
孟宇犯了失心瘋,發現這兩樣東西之後,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我的購物車翻了個底朝天,我拼死保衞,也保衞不了。
第七十四章回家的很漫長
最後,他終於翻出了壓在底下的那隻旅行袋。轉載自我看書齋
拿出旅行袋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色忽然間陰沉起來,他問我:“這是什麼?”
店裏的光線很明亮,他的眼睛也很明亮。
“旅行袋啊!”
他忽然間一把抓住我,眼神陰霾:“你要這個幹什麼?”
“裝東西……”
我周圍的看了看,有保安正注意我們倆,很有可能,他以為眼前這人正在見義勇為,捉偷竊超市物品的賊呢!
我想掙脱,他的手勁卻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大,抓得我生疼生疼的,我低聲道:“孟宇,你又怎麼啦,大庭廣眾的……”
孟宇的眼神更陰霾,死死的盯住我:“你裝什麼東西?”
周圍有人聚上來了,這些中國人啊,就喜歡看熱鬧,我道:“孟宇,你別發神經好不好,旅行店,當然是裝旅行的東西!快放開我!”
他不但不放開,聲音還大了起來,怒氣從他身上散發:“你要去哪裏?”
你以為我是泥人?就不懂得生氣,你生氣,我還生氣呢,我再也顧不上風度與氣度,大聲的道:“孟宇,你以為你是誰?你管得了我去哪裏?快放開我!”
孟宇嘿嘿冷笑,那聲音可能太過陰森,笑得周圍看熱鬧的人聞聲個個兒後退幾步:“我管不了你,我管不了你,桑眉,你真真欺人太甚!”
這句話很熟悉,我記得他以前也説過,他一説這話。就代表他非常非常的生氣,就像他上次説的時候一樣,上次吧,我隱約的記起,彷彿是我把他送給我的手機送給了犬犬來着?
可今天,他為什麼又這麼生氣?
我有點茫然。轉載自我看書齋
他生氣的樣子很可怕。
我是神仙。可惜是落魄地,沒了周身的法術的,我也有點害怕。
我吞了吞口水。不怕死的加上一句:“孟宇,我沒惹你吧,你,你……”
我的話還未説完,就感覺自己被人一拉,拉進了他的懷裏。他地手臂如鐵箍一般的在我的腰間收緊。而且,越收越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雙手抵在他地胸前,試途推開他,但哪裏能推開?
他忽然用一隻手固定了我左右轉動的頭。雙唇猛地壓了上來,他的嘴**我的,彷彿要把我吞入腹中,他的吻帶着莫名的怒氣,忽然間,我感覺下唇刺痛,嘴裏不由得呻吟出聲,他咬我,他居然咬我……
雙手不能動。頭也不能動。但還有腳能動,我省了起來。一腳踢了過去……
看來踢得很痛,他放開了我,後退幾步,緊皺着眉頭望着我,表情既憤怒又激烈。
我捂着嘴,嘴裏感覺了鹹味,攤開手,看見了上面沾着地血跡。
我們雖身處人來人往地超市,可這段時間,我居然聽不到人聲,再望過去,人人半張的嘴,看着我們倆。
有保安站在一邊,張口結舌,看來,不知道把這突發事件當成什麼來處理才好。
我推着購物架往外走,孟宇這瘟神,我再也不要見到他了!
我聽見身後有人安慰孟宇:“小夥子,和女朋友吵架啦?好好勸才行啊……”
女朋友,女朋友……
我感覺腦袋嗡嗡直響,回過頭,大聲的道:“我不是他女朋友!”
孟宇半垂着頭站在那裏,聽到這話,猛一抬頭,冷冷的道:“你説什麼?”
他的目光一掃,剛剛變熱鬧的超市忽然間又一冷清,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時,寒意陣陣。
我張了張嘴,想説,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嗎?你不是已經名草有主了嗎?
可他冷冷地朝我望着,我居然説不出話來,他的表情像要擇人而噬,就算是遠遠的站着,我也感覺到了他身上的威壓。
我只小聲的嘀咕了一聲我自己也沒聽清楚的話,推了購物車,向收銀台走去。
腳步聲聲,孟宇從後面跟了上來,一把抓住我的購物車,道:“桑眉,説清楚,你還想我在這裏懲罰你?”
他的聲音忽然間平靜下來,我知道,平靜的聲音下面,孕藏着更大地風暴,沒等他再問,我道:“我想回家,回老家,還能幹什麼?我不能回家嗎?”
他哦了一聲,很放鬆:“原來是回家……”
我沒再理他。
他一把拉住我,道:“等等……”
看熱鬧地羣眾們意猶未盡,看見我站在走廊中間,個個兒那對眼睛在超市的燈光照射之下直放綠光,過來過去都要朝我望上一眼半眼,看來,如今地人們生活條件好了,不用緊趕慢趕的趕工作了,所以,大家都得閒了。
我已成了超市裏的超人氣霸王,我很想快點離開這超市,可是,孟宇叫我等等……
這一刻,我很感慨,難道説,我從小被他欺侮慣了,所以,稍微有了一點軟弱?有了一點屈服?我安慰自己,這是為了不為自己惹麻煩,孟宇纏人的本領,我從小領教到大的,實在有些怕了。
孟宇穿着西裝的高大身影轉了幾個彎不見了,我很想偷走,稍稍反抗一下,也最終還是沒走……他回來得很快,笑得陽光燦爛的,手裏拿了一個與我同樣的旅行袋。
放到我的購物車裏。
“你也買這個?”
“恩……”
“你……買這個?為什麼?”
“哦,我想了想,彷彿我也很久沒回家了,回家去看看……”
前段日子,你家裏人不是來了的嗎?據説,你家的生意,不是擴展到了這個市嗎?據説,你們家不也搬到這裏了嗎?你家與我家就不在同一個市了,你跟着我看什麼?
我哦了一聲,無語,他一路走過,見到貨架上的東西,隨手掃了幾樣在我的購物車裏,我警惕的周圍看了看,心潮澎湃起伏,低聲咬牙:“孟宇,你不能自己買嗎?為什麼和我的東西攪在一起!”
孟宇淡淡的道:“方便,再説了,我穿成這樣,推架購物車,合適嗎?”
穿着高檔西裝就不能推購物車了嗎?那你不如脱了你那高檔西裝?像天上的靈猴一般?我獨自在腹中罵着……
我看着那幾盒小小的包裝,包裝上畫了一個幾乎全裸的男人……恩,穿了短褲……
第七十五章火車上
我惡狠狠的道:“你給錢!”
他道:“我沒帶錢,要不,叫老潘進來?讓他為我們兩人給?我倒是不在乎的,我請你,也沒什麼所謂……”
收銀員保持着笑容,含意深深的望着我們倆,孟宇幫忙把購物架裏的東西一樣一樣的往收銀台上放,非常的大方得體……恩,與一般的夫妻中了那個夫沒什麼兩樣……
提了兩大袋,把他那幾盒東西丟了給他,我往電梯邊跑,孟宇跟上:“眉,眉,幫我帶上去,我還有事呢!”
叫得那個大聲啊,人人都往我這邊望,望他的手裏看。
我站住了腳,任他把他的東西丟到我的塑料袋裏,臉上保持了微笑:其實,也沒什麼好害羞的,不就是幾盒男式短褲嗎?
可我怎麼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呢?怎麼感覺周圍的人看我的都有些心照不宣,不懷好意呢?
哼,幸虧我早買了火車票,不用與他搭同一個火車。
第二天,我提着兩個袋子,背上背了一個袋子,向門外走去,走到門邊,遲疑了半晌,用貓眼往外看,還好,門外的確沒人。
蚊子嗡嗡的從門縫裏鑽了出去,再鑽了回來,再一次向我稟告:“外面的確沒人!”
我這才打開了門,提了包,向外走去,犬犬躺在我背在背後的包裏,哼唧道:“桑眉,瞧你,還是神仙呢,膽咋這麼小呢?”
我哼一兩聲:“你叫一個人纏上試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他很惆悵的嘆了一口氣:“只可惜,沒人願意纏我!”
這隻犬很有些被虐的氣質。{我}看.書*齋
我們終於來到了火車站。又終於上了火車。我終於放了心,沒見到孟宇這小子!
等我從狹窄的火車走道來到我的卧鋪上,就看見對面有一人對着我微笑。牀底下放着與我一模一樣的旅行袋,到底還是沒躲過孟宇這小子。
他早來到了火車上了!
我很懷疑。他怎麼知道我的卧鋪坐位的?我想了一想,莫非那房東又給他開了我地房門,讓他偷溜進了我地房裏,查看了我的火車票?
我閃閃爍爍的把我地懷疑問他,他淡淡的道:“這麼小地事。我都辦不到嗎?”
我想起了擁在他身邊的那一堆人,的確,他的屬下現在夠多的了,也不知這節車廂裏藏了多少?
他道:“別看了,我並不喜歡前呼後擁。只不過那些天,家裏發生了一些事……這一次,只有我一個人而已……”
他向我微微而笑,我則哦了一聲,放下了行禮,他幫我把行禮推上了行禮架。
我把揹包放了下來,犬犬呆在我地揹包裏,早憋得很了,一吱溜。從揹包裏竄了出來。見孟宇坐在對面,一點也沒有驚奇的樣子。一雙狗眼顯示出孟宇理所當然的應該在這裏的神情。
犬犬又舒舒服服的蹲在了我地枕頭上,目光炯炯的來回打量着我與孟宇。
看來,他學習的勁頭還沒有削弱。
從犬犬前頭説的話來看,他很想學習一下孟宇是如何死纏亂打的。
我從包裏掏出話梅,塞了一粒在犬犬的嘴裏,犬犬的一張狗臉酸得表情非常之生動,上下鋪的人見了,個個驚奇的打量着,噢,這狗還吃話梅?
我謙虛地向各位解釋道:“這是條富貴狗,富貴慣了地……”
孟宇見了恍然大悟:“原來你這話梅是買給他的?”
我冷冷望了他一眼:“要不然你以為是買給誰地?”
他垂頭沒有説話,青澀的笑了笑,周圍人中有一個很聰明的年青人深思道:“小姑娘,他當然是以為你買給另一個人的啦……”
我感覺自孟宇坐在這裏之後,像一個發光體一般的吸引了不少人往這邊探頭探腦,連女列車員對我們的態度都好了很多,以前我搭火車,哪有這種待遇,時不時的來問一句:“先生,您有什麼要求嗎?”
孟宇自從上火車之後,開始一見面笑了一笑之後,又恢復了那種疏離冷淡的樣子,與先前那對我一笑時的親切和藹完全不同,不管對什麼人都是淡淡的。
而且,我發現,他與一幫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不太愛講話,不比與我在一起,話多過茶,我懷疑,他是不是把話積攢積攢了,找與我在一起的機會,才講個夠本的?
他用一堵牆把他與旁的人隔開,使旁人難以觸及,既便是他如今身處最熱鬧的火車,也彷彿四周圍砌上了一座水晶城,那列車員來了幾趟之後,便領悟了孟宇渾身散發的冷意,也就不再過來,倒讓我少了很多的方便。
我想,我很不理解這個人,他彷彿天生是這樣,不管什麼人,都難以接觸到他的內心深處。
唯一的例外,就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可不以為我中了頭獎,我總認為,這裏面一定有他的原因。
犬犬吃了話梅,彷彿還是不抵事,開始昏車,昏昏入睡的趴在枕頭上,我很擔心他嘔在我的枕頭上。
於是,抱了他往洗手間走。
孟宇見了,關心的望着我,也站起身來,問道:“需要幫忙嗎?”
我搖了搖頭:“小狗拉屎而已……”
犬犬用虛弱的眼神幽怨的掃了我一眼。
蚊子很長時間沒有出聲,一出聲便道:“桑眉,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貴賓車廂裏,有我們一個熟人,經過我長時間的打探,恩,的確是我們的熟人……”
我豎起了耳朵,大感興趣:“我們的熟人?”
我不知不覺的念出了聲,猛然記起孟宇聽不見蚊子講的話,我不能對着空氣講話,要不然,別人要把我當神經病的。
忙閉了嘴,抱着犬犬往外走。
孟宇懷疑的望着我:“真不需要我幫忙?”
我冷冷的道:“上廁所,你要去嗎?”
他只好訕訕的坐下。
我們的上鋪,有一名少女,看來是還在讀書的那種,我進門的時候,她坐在上鋪,翻看一本書,時不時偷看坐下下鋪的孟宇,很有些春心蕩漾的意思,見我毫不客氣的對孟宇講話,便用冷冷的目光掃我,看來,有些打抱不平的意思在裏面,可見,孟宇這小子到了哪裏,就挑起我與其它人之間的戰爭,特別是女人之間的戰爭!
來到走廊上,我又掏出手機裝模作樣的打電話,蚊子很憂慮的告訴我:“桑眉,我雖然是近視眼,看不大清楚周圍的人,但是,自從你接二連三的出事之後,我就留意上了周圍的人,你還記得上次你在舞台之上,遭到襲擊的事嗎?那個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