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公主內情
原來這一場差點讓他死亡的刑罰,鬼死神差的卻幫他提升了功力,制之死地而後生,原來真有這樣的事兒?但我卻還是心有餘悸,我問小福子:“説老實話,你會不會後悔,我給了那一本書給你?”
小福子看了看我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利用我,但是,除了你,這個世上,還會有誰關心我,既使是利用着關心我?你豪不猶豫的把江湖人求之若渴的武林密笈送給我,讓我能從被人鄙視被人看不起的情況下,真正活得像一個人,我又怎麼會後悔?”
我想不到,在小福子的心目中,我倒成了他的恩人了,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心想,我對小福子是不是太過冷酷了,竟如此確定,他能從那一場刑罰中生存,如果不是這一場巧合,差點真的鑄成大錯……
看來小福子還是瞭解我的,他問我:“你問我的功力提升的事,是不是有什麼要我做的?”
我看了看他理所當然的樣子,忽然覺得內心有歉然……
我道:“如果讓你現在潛入皇宮,到藏書閣查一本名叫起居錄的冊子,應該可以的吧?”
小福子冷冷的望了望我:“我到你的住處都輕而易舉,何況是那個鬼都不去的地方?”
我想起來了,原來,小福子打做太監起,第一個呆的地方,就是那裏,我倒忘了。
這是一本記錄當今皇上起居飲食的冊子,當今天子,身為天下所繫,為傳後世,當然有這麼一本類似於史記的東西把他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記錄下來。我穿越的這個年代,有點類似於五代十國之時,卻也不盡相同,但某些方面,還是有些類似的,就是有關皇帝各種典章制度,比如,這種名為起居錄的冊子,由書記官填寫,記錄的是皇上每天發生的大小事情,當然,其真實程度還是有待商榷的。
我估計,以當今皇上那脾氣,史官們所記載的肯定全是歌功頌德的好事兒,壞事兒肯定是一件都不敢記的。
不光是他,就連人稱一代聖君的皇帝唐太宗,有一回還想走後門兒,要當時當史官的褚遂良把記載其言行的起居錄給他看,我估計他是想着把記載着的對他不利的言行給改了,褚遂良一梗脖子,道:“只有做了壞事的帝王才老想着看自己的起居錄……”把唐太宗氣得直吹鬍子,但也無可奈何,還假惺惺給褚遂良加官進爵加以表彰。
但當今皇上,他有唐太宗那麼大的胸襟嗎?如果真有什麼錯處兒被史官給記載了,那史官的腦袋恐怕也掉得差不多了,我估計,這起居錄記載的事實很可能百分之百都是好事兒,但它畢竟是一個比較真實的東西,如果是真實的東西,倒從裏面可以看出很多東西來。
比如説,當年,身為長公主的昭月年輕之時,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為什麼皇上會單單派她的附馬薛長貴調查大將軍之事?
聯想起小時候爬樹之時,大將軍對公主有禮而冷淡的樣子,再想一想他們的年齡,我的腦中不得不有了一點兒曖昧的聯想。
小福子帶來的消息,證實了我的聯想:皇長公主十五,甑選附馬,司徒參將甚得公主之心,但參將以家中有妻拒之。
短短幾條記載,讓我讀出了不少內容,原來大將軍與昭月公主還有這麼一齣戲,可見司徒的孃親魅力有多大,大將軍連公主都不要了,與那陳世美型的薛長貴完全不同。
我想,公主可能對大將軍一直不能忘情,既使已經嫁給了薛長貴,皇上明白這一點,而薛長貴更加明白這一點,要不然,皇上是不會派薛長貴去調查大將軍通敵一事的,皇上是要制大將軍於死地,派他的情敵去查他通敵一事,想不死也難了。
想想薛長貴服毒自盡死於太后宮中,臨終前還記掛着公主,想來對公主倒是一往情深,只不過,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心甘情願的自殺,而且出賣了自己的主子嫺妃?
西楚自司徒大將軍戰敗,邊疆原氣大傷,大齊理應趁勝追擊,這個時候,卻傳來大齊皇帝病重的消息,派太子監國,邊疆戰事停歇,西楚至此才稍稍得以喘息,但大齊派駐邊疆的重兵並未減少,看來正等待時機。大齊太子勤於國事,朝政理得井井有條,大臣們交口稱讚,連二王子宣王與剛剛回國的三王子瑞王盡皆臣服,太子府每天人來人往,送禮接交之人不絕,只等皇上百年,齊國太子齊少淵登上大寶,指日可待。
我與小福子坐在人聲鼎沸的羣芳閣,聽着這些來自於五湖四海的商賈們談論大齊的時事,那場讓西楚損失了十萬兵馬的戰爭,彷彿變得極為遙遠,而今,人們擁着如花的美女,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享受着戰爭止歇帶來的短暫歡愉……
我坐在廳中當眼的位置之上,周圍的人時不時橫眉冷眼的朝我這桌兒看,他們當然不時白,這個貌不驚人,衣不顯貴的人他怎麼能坐在最好的位置上,坐在最好的位置上也就罷了,他怎麼還能攬住平日裏對其它客人從沒好眼色的冰美人抱琴?攬住也就罷了,他還時不時叫抱琴給他拿這個,拿那個,整個把抱琴當小丫環使?使他們更氣憤的是,這從來不笑的抱琴,怎麼就笑吟吟的臉上如掛上了一朵花兒,不停的向那年青人的獻媚討好?
莫非,這年青人大有來頭,是某位貴親微服私訪?看他那派頭,那氣勢,只怕是的,周圍的眾人不由得眼中帶了幾分敬意,還好,沒人敢上前多管閒事,天子腳下,人人學得都比較乖精。
我眼角的餘光掃過那些人,看着他們看我的眼色由橫眉冷眼到稍帶敬意,不過,怪只怪抱琴崇拜者太多,我正吃得高興呢,就看見抱琴的臉色陡的一沉,原來笑若彩霞的面孔,一下子沉若冰霜,我一看,來了一個老頭兒,六七十歲了,身穿綢緞衣服,頭髮花白,滿臉堆笑,向抱琴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