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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通敵

    第一十八章通敵

    果然,隔了幾天,多宮外傳來消息,傳言大將軍通敵,真是雪上加霜,禍不單行,但我奇怪的是,為什麼會有人相信大將軍通敵呢?他如果通敵的話,又怎麼會被箭射傷,不治身亡?消息越傳越奇怪,奇怪得我這個經歷了現代千奇百怪的新聞荼毒的人都感覺事情非常的不正常。

    首先傳出大將軍通敵,故意把已方軍隊引入敵鏡,被身邊副將發現,用箭阻止,誤傷大將軍,敢情,大將軍是被自己人射傷的?

    然後,又傳出大將軍早就與大齊宣王達成協議,分江而治,裂土分王,我想,這罪名怎麼越來越大,大將軍聽了,以他那麼一個直不籠咚的忠臣,聽了,怎麼受得了,還好他被軟禁在府,但我轉頭一想,傳這個話的人,又怎麼不會想方設法把這話傳到大將軍的耳朵中呢?

    怕只怕,大將軍,終究都難過這一關。

    我沉吟良久,問司徒:“你的武功練成怎麼樣了?”

    司徒疑惑的望着我,但還是回答:“還好啊……”

    我對她説:“能躲過宮內帶刀侍衞嗎?”

    她猶豫半晌,不敢答我,我就知道了,她的武功還是半桶水,內心一嘆,想,難道她連她父親最後一面都無法見着了嗎?也許,不見好過相見,雖然我也只有十五歲,但在我看來,十五六歲的她,還是個小孩子而已。

    我們談話的時候,是摒退了左右的,但還是有一個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們面前,而且早就來了,這人就是小福子,竟沒給司徒發現,這使我對她的武功更加沒有信心,更不敢開口叫她偷溜出宮,看一看她的大將軍老爹了……

    小福子向我皺了皺眉頭,用輕視的眼光看了看司徒,道:“就憑她,怎麼能走得出去,紫寧宮外,如今不僅有宮遷侍衞,還多了無數的暗衞,就連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溜進來的呢!”

    我想,看來,練來練去,小福子的武功反而在司徒之上了,可能我心裏想什麼,臉上就表現了出來,司徒察言觀色,知道了,氣呼呼的道:“怎麼可能,我就衝出去,看他們敢把我怎麼樣?”

    我沒有攔她,只笑了笑道:“不能把你怎麼樣,亂箭射死,變成刺蝟,肯定是他們非常願意做的一件事。”

    大概認為變成刺蝟對一個姑娘來説是非常不好看的,於是,司徒踱了幾步,又氣呼呼的坐下。

    小福子的眼神更加輕視,簡直有點像看到一個白痴時的眼光,這讓司徒更加惱火,很多年以後,我想起這一幕,心想,司徒與小福子的樑子,很可能就是這時候結下的,從那以後,司徒才會發瘋了一般的練武,誓要與小福子一較高低,當然,這是後話,不必多説。

    這一天終於來到了,大將軍傷重不治,沉榻而亡,就在大將軍去世的同一天(皇上倒也做得出來),司徒被去除貴妃封號,打入冷宮,永不復出。

    當然,唯一跟着的,就只有我了。

    而我,隔幾天,也要離開司徒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是不?何況我這個精明之極的現代穿越人?

    司徒自被打入冷宮之後,臉色蒼白,精神委靡,沉默寡言,我知道她在傷心她爹的死亡,可我沒有勸她,我説了,我不會勸人,再説了,誰沒有個大災小難,想當初,我使用了無數的手段,無數的心機,包括挑撥離間,下套子,挖陷井,射冷箭等等,把我父親的同父異母兄弟姐妹們清除出家族企業,連董事長大哥都被我氣得進了醫院,眼看家族企業成了我的瓤中之物了,可誰曾想,冷不丁的,穿越了,還是一個六歲小朋友的身體,我可都沒自怨自哀過。……

    這一天,吃過了小太監送過來的殘羹剩飯之後,我本來錦衣玉食,現在吃狗都不吃的東西,吃不下飯,我的心情太不好了,我就不免對司徒發了一點兒牢騷:“你看,都是因為你,我才落得這麼個下場,本來麼,我就不準備入宮的,都是因為你,生生的把我帶入了宮,我怎麼這麼倒黴啊,遇見了你這麼個主子?……”

    然後一大堆的埋怨,司徒本來心情就不好,被我這麼一埋怨,更加心情不好,她大叫:“你不願意在這裏,你可以出去啊,又沒有誰阻擋你?”

    我看她發狂的樣子,有點兒害怕,她可是有武功的,忙閃到一邊,道:“我倒是想出去的,但被你連累,我又能去哪?”

    一個盤子丟過來,差點打穿我的頭,我忙跑到院子裏,心情沉重的嘆道:“出了這樣的事兒,哪有連説都不讓人説的道理……”我滿臉的悲苦,嘴巴鼻子都皺到一塊兒了。

    自從這一場爭吵之後,我與司徒就有點兒心結,誰都不願意答理誰,吃飯都是各吃各的,冷宮裏頭的空氣空前的冷。

    我成天想,當然得怪你,要不是你,我又怎麼會入宮,怎麼會如此倒黴?醒着也想,睡在牀上都想,到了後來,連晚上做夢,我都喃喃的叨唸着那幾句,搞得小福子有時晚上來看我,聽見了我説的夢話,把司徒又恨了個底朝天。

    我與司徒在冷宮裏呆了一個星期,就冷戰了一個星期,幾乎沒有人來看我們,這天,終於有人來看我們了,一個小太監捧着聖旨道:宮女賈氏,與司徒了無瓜葛,今特赦出冷宮,調往青鳳宮,侍候嫺妃娘娘。

    我默默的收拾東西跟着小太監走了,走到門口,又有點兒猶豫,望了一眼司徒,臉上的露出複雜的感情,叫了一聲:“你多保重,我不能陪你了……”

    司徒冷着個臉,正當我以為她不會答話的時候,她一聲大叫:“走吧,走吧,都走吧,忘恩負義的東西,沒有了你,我照樣過。”她的手又放在了旁邊的茶杯上,眼看要扔過來,我忙一溜煙的走出門,以免被砸着,砸穿了腦袋,可得不得了了。

    我一去,就被安排在宮女住的雙人房裏,當然,是沒有以前那麼好了,但總算保住了小命,這些苦,又算得了什麼?我向上天合了一個什,感謝上天沒要我的小命,旁邊帶路的宮女眼色鄙夷的望着我,我才不理她呢。

    青鳳宮內,聽到紫蘭的稟告,嫺妃娘娘知道那個小宮女已被安排好,問身邊的紫蘭宮女:“看來,人情冷暖,事態炎涼,到哪裏,都是一樣,從小一塊兒長大,又怎麼樣,大亂臨頭,還不是一樣的各自飛,這位賈尚儀連睡夢中都要念着主子對她的不好,在睡夢中的夢話,怎麼會是假的,她把十幾年的情義看得如此淡漠,看來是一個極為薄情寡義的人,這樣的人,雖不能讓我引為心腹,但是,有些事,她來辦卻再適當不過了,而且,這種人,也不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聽宮內人説,此女極為貪財,看來,只要有銀子,就能讓她辦事,倒省了我不少麻煩,何況,她還有一手極好的醫術呢?”

    紫蘭道:“但她後來,看來對主子還是有點兒留戀的,只不過她的主子……”

    嫺妃娘娘道:“這樣的話,我倒更加放心了,如果她一點感情都不露的跟過來,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在做戲,還有一種就是這個人已經鐵石心腸到極點,而要達到這種可能,沒有幾十年的人生經驗是絕對不可能的……”

    紫蘭道:“還是娘娘英明,辦事謹慎,讓暗衞在冷宮外注意了那麼長時間才把她調過來……”

    嫺妃娘娘彈了彈手指甲,冷笑道:“我這裏,是什麼地方,怎麼能隨便讓一個不明不白的人進來?”

    紫蘭道:“娘娘思慮周全,不過,此女為賈海寧的女兒,難道真的不怕……”

    嫺妃娘娘道:“那件事,關我們什麼事,我們只不過提供了線索而已,既使她知道她父親的死另有內情,但又怎麼明白其中緣由,再説……”她笑了,“你忘了,與她同一間屋的,可是瓊花小師妹,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背叛主子的人,有她看着,那位姓賈的又能玩出什麼花樣……”

    紫蘭點了點頭,她知道,既使為同門師姐妹,她的智慧怎麼也比不上這位嫺妃娘娘,既使武功盡失,何況,這位嫺妃娘娘有一種狂熱的偏執,一種強烈的自信,能把所有的一切玩弄於股掌之中的自信……

    晚上,我躺在新牀上,望着對面的那名宮女已經熟睡,心裏想着,世事難料,哪曾想,只不過十幾天的時間,變化竟那麼大?看來,宮廷之中,風雲變幻,可不是講假的。

    正想着,指風忽起,彈向牀上睡着的宮女,我知道她的睡穴被點了……

    小福子來了,我道:“司徒那邊還好吧?”

    小福子道:“她有什麼不好,能吃能睡,她説,你一翹尾巴,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要你小心一點……”

    我張口結舌,深感一古代淑女被我平時的教導荼毒得不像人樣,我沉吟半晌,懷疑的問小福子:“我有尾巴嗎我?”

    小福子沒有出聲,仔細思考了我的提問,卻沒有答我的話,對我説:“要不,你學點兒武功?”

    我忙道:“今天可真累,我可真想睡了……”邊説邊把被褥打開,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正想躺下呢,看見小福子口唇欲動,看來還想勸上一勸,我瞥了一眼,看見他的手上有不明原因的抓痕,問他:“怎麼,被誰偷襲了?”

    小福子把手縮到衣袖裏,憤憤地道:“除了那個瘋婆子,還了哪個?”

    我知道,他又被司徒偷襲了,也許司徒心理苦悶,小福子陪她玩兒呢,要不然,司徒近得了他的身?可經我這麼一打擾,他忘了勸我的事,看見我確實累了,小福子搖了搖頭,打開房門,走出去,邊走邊嘟囔:“真沒見過這樣的人,手無縛雞之力吧,她還到處惹事挑非,哎……”

    也不知講誰,我認為不是講我,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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