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四十一章金玉良緣
飛飛讓趙清軼和段旭出局的時間,總共不超過一分鐘竹球在袁不破的劍脊上已經停留了近六分鐘,袁不破臉上的表情都已經微微變形了。
蘇小舞覺得鳳飛飛肯定不會放任這樣下去,不過心裏還是難免為她捏了把冷汗。這些江湖人怎麼就喜歡鋌而走險呢?不到最後就不出手,就不怕失手啊?這一失手,一生就這麼定了啊!她可是知道江湖人另一個可愛的性格就是一言九鼎,當然不包括邪派人物。
只見鳳飛飛胸有成竹地一笑,纏繞着數圈鬼哭鞭的右臂向上揚起。也不見她如何動作,鞭梢便好似有了生命一般,自動解開盤旋的狀態,朝袁不破的方向極速攻去。
在袁不破眼中,鳳飛飛嬌美的容顏方才還衝他綻放着動人的微笑,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鋪天蓋地的鞭影便像驟雨狂風般向他罩來。
袁不破見到如此兇險的鞭法,反而心裏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鳳飛飛對他出手本來就是他剛才一直祈求的事,他雖然來參加這個招婿活動,但是絕對沒有想要娶鳳飛飛的想法。雖然後者代表着的是美人與財富,是大多數男人的夢想,可是他承受不起。也許之前關於鳳飛飛的脾氣,他聽到的都是江湖傳言,但是今天他自己親眼所見,哪有女人能像鳳飛飛那樣面不改色地劃破一個個男人的衣服?
也許,某個人也可以……另一張嬌顏閃過袁不破的腦海,就這麼一個閃神,鳳飛飛的鞭子便已經卷走了鐵球。
袁不破心下鬆了一口氣。正想收劍説兩句客套話。結束這場鬧劇,便看到鳳飛飛並沒有顧着鐵球,任憑它飛往半空中,而鞭梢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直奔他地胸前而來。
感到熱辣地氣勁朝他迫面壓來,袁不破再壓抑自己的本性也難免動了真火。鳳飛飛實在欺人太甚,難道必須把他的衣服也劃破了才罷休嗎?
袁不破腳踏奇步,片刻間便閃到鳳飛飛的左側,右手持着的淬雪劍隨着他的步伐變速朝鳳飛飛雪白的脖頸劃去。他此招當然沒有用多少內力,只是攻鳳飛飛必救之處而已。也在暗示她適可而止。
鳳飛飛不慌不忙,素手輕輕一揚,層層鞭圈在嬌軀前幻起,變成一個無形的盾牌,也擋住了袁不破的攻勢。
鞭圈所帶起的勁氣斂而不放,但是偏偏卻隱聞勁氣爆響之聲。可見鳳飛飛地武功已經到了大成之境。一條鬼哭鞭已經變成了她右手的延伸,讓長鞭能聽她的指揮。鞭隨心動,這才是她最可怕的地方。
霎時間,袁不破眼前盡是鞭風鬼影,一時間竟看不清那條才是真的。
袁不破畢竟是出道已久,初時的一愣神之後。便收斂心神。刺向鳳飛飛地幻出的十多個鞭圈中心,勢要破了她地鬼哭鞭法。
鳳飛飛唇角逸出一絲早就有所預料的笑意,顯然是對自己的鞭法大有信心。
而淬雪劍卻有若一道閃電般劃破鳳飛飛的鞭影。直刺在鬼哭鞭最末的鞭梢上,準確得讓人難以置信。
“啪!”
劍鞭交擊,發出一聲清脆地激響。鬼哭鞭由於在運動中被迫停止下來,立刻生起不斷擴大地波浪紋樣,詭異非常。最後傳到鳳飛飛的右手,她的嬌軀亦向後微晃了一下,俏臉掠過一抹豔紅。
反觀袁不破則是俊臉現出一絲笑意,顯然是很滿意這樣地效果。
鳳飛飛美目閃過異芒,立刻站定。素手微微一抖,鬼哭鞭便隨着她的手勢,風馳電掣般轉了三個圈。
長鞭以普通人難以看清楚的高速度,螺旋形地前進,順勢繞上袁不破手中的淬雪劍,就若一條有了生命,向袁不破極速而去的惡蛇。
袁不破臉上首次出現了凝重的神色,身形急退,可是快不過鳳飛飛糾纏而上的鬼哭鞭,一下子淬雪劍就被纏了個結實。
兩人互相往自己的方向運用內力,可是就這麼僵持在當場,誰都不能動彈一步。
他們兩人這幾下過招,電光火石,而此時被鳳飛飛忽略的鐵繡球才開始從半空中往下跌落。
在場的眾人皆屏住呼吸,全場靜默。
場邊的蘇小舞看得大呼過癮,雖然她大部分都看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那種高手過招勢均力敵的氣場實在是讓她折服。
不過,細看看,兩人還是蠻配的嘛,蘇小舞嘿嘿一笑。他們無論從外貌武功家世來説都很門當户對,不過看現在這個樣子今天應該不會變成這樣。這一對金童玉女恐怕結不成金玉良緣了。蘇小舞心裏癢癢的,她就想到尚君誠那個看不起寒月堡的老頭,如果親眼看到自己的徒弟被迫娶了鳳飛飛時,那該是什麼樣的表情?一定很好笑。
不過兩人別不打不相識,反而培養出來感情了。蘇小舞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發現兩人一直是一動不動,純以眼神交流。但是表情都很嚴肅,應該是在比較內力。
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金鐵交擊的聲音,蘇小舞索性把視線調往鐵繡球的那邊。
偱聲看去,只見卧梅山莊的三賤客成一前兩後,三柄長劍生出品字形三朵劍花朝鐵繡球再次飛起的路線行進,而手持長槍的吳寒空自然不能看着他們漁翁得利,也飛身而上。
蘇小舞就當看武俠電視劇那樣看着卧梅山莊的三賤客好像三人擺一個劍陣,而吳寒空用一杆長槍瀟灑自如地以一敵三,遊刃有餘。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上帶着的是燦如陽光的笑容,顯得更加引人注目,場邊上幾乎一半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啊啊,不愧是江湖少俠榜排名第三的,武功也不俗。估計昨晚對上血隱的話,誰嬴誰輸也未可知。蘇小舞眨了眨眼睛,不厚道地想象兩人如果拼鬥起來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但是此時場中,三賤客就仗着人數的優勢,互相傳球,也不知道吳寒空是真的搶不到球還是故意在拖延時間,只是在保證鐵繡球不落在他們手中。
看來吳寒空也不想當這個寒月堡的大女婿啊!蘇小舞看得都有些累了,她還真在考慮要不要搬個椅子坐在場邊好好欣賞。
“看戲很輕鬆嘛!”一個隱含怒意地聲音從蘇小舞身邊傳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閲讀!)
正文第一百四十二章鐵球定情?尚老頭也不是這個聲音啊?蘇小舞好奇地偏過頭看不知道什麼時候尚君誠已經走開了,現在站在他位置上的就是剛剛換過衣服的趙清軼,跟在後者身側的是低頭不知道想什麼的段旭,衣服自然也是換了新的。尚老頭不是有話想問她嗎?不想知道陸劍銘臨死前都對她説了什麼了嗎?雖然什麼都沒説,但是她還想忽悠忽悠尚老頭呢!無趣,居然就這麼走了。
蘇小舞回過神,才發現身邊的趙清軼換了一身月牙白的外衣,不同於平時的青色裝束,但是又別有一番俊逸。“祝賀趙公子堅持到最後才出局哦,真是厲害!”蘇小舞幸災樂禍地笑着。
奇怪,為何他一直在穿青色的衣衫?蘇小舞想到此處,覺得有問題,可是卻又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裏,不免一時愣神。
趙清軼卻懶得理她,冷哼一聲,搖着摺扇臉偏向另一側。
蘇小舞被他難得生氣的表情弄得一呆,心想難道這趙清軼真的是普通的小王爺?這點王爺脾氣還真有那麼點氣勢。
不過,他生什麼脾氣啊?要不是他偷了賬本,其他人能受此羞辱嗎?他一個罪魁禍首在這裏裝什麼?蘇小舞轉念一想,越想就越覺得這人演戲的功力一流,若不是她肯定自己懷中的賬本就是從他那裏得到的,只怕也會被他騙了。
蘇小舞連忙端正態度,心下越發對趙清軼的懷疑程度成等比級數劇增。正打算試着練練用眼神殺死他的招數,她便看到趙清軼俊臉忽然間神色一變,轉頭驚慌失措地向她看來。還想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朝他地方向拽去。
蘇小舞內心正在對他暗地裏鄙視。還以為他居然會讀心術知道了她心下所想,反射性地掙開他地手,隨後便聽到迎面的破風聲急促響起。蘇小舞連忙看去,才駭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顆鐵繡球居然以超高的速度朝她直線砸來,眼看就要欺到胸前。
她怎麼這麼倒黴啊!蘇小舞一慌,更加不知道怎麼辦了。她因為方才拒絕了趙清軼的援手,本來就站立不穩,更加沒有辦法朝旁邊躲去。
眼看着鐵繡球發出越來越駭人的聲響,朝她胸口而來。蘇小舞抱着能減緩一點就是一點的想法,伸出雙手擬造出來一個磁場。
她剛剛抬起雙手,鐵繡球就已經當胸襲來,帶起的勁風颳得她長髮向後四散飛起。蘇小舞只感到一陣令人窒息的壓力,然後就是猶如一個大錘朝她胸口砸來的痛感,身形不禁一晃。
伸出右手擋在胸前。蘇小舞一個太極畫圓,順着鐵球的來勢打了幾招漂亮地太極拳。
本來太極的有幾個招式就是猶如手中虛抱着一個球。沒想到被蘇小舞拿來對付真的鐵球了。
蘇小舞連忙加速催動手中的電磁轉換力度,生怕差了一點就被鐵繡球當場砸到。心中暗罵吳寒空廢物,居然連一個小小的鐵繡球都控制不住,而且誰都不砸偏偏往她的這個方向砸來,難道這就是傳説中地人品問題?
蘇小舞手中的磁場盡她平生所能地加大力度。想着哪怕多拖幾秒鐘。就會有人來救她了,畢竟她現在是毫無武功嘛!
心中這麼想着,蘇小舞卻發現她手中地鐵繡球除了最開始難以控制。之後好像就聽隨了她的意思一般,滴溜溜地在她兩手之間的位置,凌空快速地自轉個不停,去勢全部都化解在磁場中。到最後她都不用使出太極,站在當場便虛空抱着這個鐵繡球。
也許是這個鐵繡球空心的特質,磁場產生的作用力互相抵消,只餘下最開始地一點力道,而慣性地在她雙手中央自轉,由於是距離兩手各有一段距離,不怕鐵繡球上面地尖刺撞到她的手。
蘇小舞盯着看了好久,直到確定鐵繡球暫時不會突然發力朝她撞過來之後,輕舒了一口氣,心裏得意自己一個人居然就能搞定。但是隨後便想到為何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來救她,鬱悶地抬起頭,意外的發現所有人都一臉不敢置信地表情,瞪大着雙眼目不轉睛地朝她手中猶自轉動不停的鐵繡球看來。
尤其以她身邊的趙清軼表情最為誇張,也可能是因為他離她最近的緣故,幾乎都可以看到她的手心不時閃現幾條淡藍色的電火花,還有可以聽到幾聲輕微地噼啪聲。
這分明是內力運行到極致的表現,趙清軼心裏即便再認為蘇小舞不會武功,也不能不正視他親眼所見。但是他私下曾把過她的脈,明顯是毫無內力。
難道蘇小舞的武功已經臻至化境?控制真氣的功力已經收放自如?趙清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面部的表情。
其他人的表情也相差無幾。傳言不是説蘇小舞的武功已經全失嗎?
隨即有些人便自動解釋為黃泉先生出神入化的武功自然有辦法恢復內力。只是,眼前的這個情景有點太駭人了,即使是一些武林名宿也自認無法這麼輕易地就化解了鐵繡球的攻勢,更別提用內力把鐵繡球凌空控制在手心,這簡直可以稱得上神乎其技。
蘇小舞在眾人的注視下呆愣了好久,久到她覺得手中轉動的鐵繡球越來越沉越來越難以控制的時候,想清清嗓子,問下誰能幫她接過這個鐵竹球。
“爹爹!”
蘇小舞剛剛動了動唇,還未等發出聲音時,一個清脆的喊聲搶先從場中傳來。蘇小舞別過頭看去,只見不知道何時,袁不破和鳳飛飛糾纏在一起的鞭劍已經分開,而後者正目光爍爍地看着蘇小舞,和她手中猶自轉動不停的鐵繡球。
蘇小舞接觸到鳳飛飛美目流轉的異芒,忽然間不知道為什麼後脊一涼,一股冷氣從腳底直竄腦後,覺得自己像是被老鷹盯上的獵物一樣。
直覺的不妙,但是蘇小舞卻只能毫無辦法地看着鳳飛飛的紅唇一開一合,耳朵裏聽到她華麗的聲音緩緩説道:“半刻鐘到了。爹爹,我決定嫁給她了!”然後素手一揚,纖纖玉指準確無誤地指向蘇小舞。
“咚!”
蘇小舞手中的鐵繡球終於掉在了地上。
正文第一百四十三章面具
小舞睜開眼睛,就是搖搖晃晃的車廂頂,讓她不習慣睛。
哦,想起來了,她自從接到那個鐵繡球之後,鳳飛飛説什麼也不放棄想要嫁給她的念頭,像是鐵了心的要信守承諾。
淚,她可不想當成鳳飛飛大小姐的擋箭牌啊,不想嫁人就直説嘛!為什麼偏偏要拽着她一同下水?要找也要找個合理點的吧?她一個女人,能娶另一個女人嗎?害得她忍受眾人同情或看好戲的眼神,還有那個鳳蒼瀾鳳老頭足以殺死人的目光。
所以她和趙清軼一商量,昨晚連夜跑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鳳蒼瀾故意放水,他們兩人暢通無阻地混在其他客人中離開了寒月堡。
蘇小舞打了一個哈欠,看着慢慢消散在空氣中的哈氣,感到天氣驟然變冷,更加不想起身,閉上眼睛開始自己偷着樂。
估計,袁不破、吳寒空和卧梅山莊三賤客的回家之路可是不好走了。因為在鳳飛飛的招婿活動中,只有這五個人沒有被證明是清白的,沒有洗清偷竊賬本的嫌疑,寒月堡肯定會全力追蹤。
其實寒月堡丟失的那個賬本正好好的躺在她的懷裏。蘇小舞越想越好笑,不禁笑出了聲來。
“夢見什麼樂?笑得這麼開心?”馬車停了下來,趙清軼挑開車廂簾布,鑽進車廂,也帶進來陣陣寒氣。
“好冷。”蘇小舞不滿地皺起秀眉,又往棉被裏縮了縮,連下巴都藏在棉被裏面了,只留下鼻子以上的部分露在外面。雙眼像是防着犯人一般盯着趙清軼。
“是很冷啊。蘇蘇。起來吃點熱包子吧,剛才路過一家小鎮買的,一直在暖爐上熱着。”趙清軼不和她一般見識,好脾氣地説道。
奇怪,他怎麼變得這麼好説話?蘇小舞不禁內心警惕,卻抵擋不住肉包子的誘惑,裹着棉被坐了起來。
蘇小舞看了看趙清軼手中遞過來地包子,反射性地一張嘴,示意他喂她。
趙清軼唇角微微一笑,熱乎地包子往她口中一送。
蘇小舞愣了一下。連吃飯有人伺候,只需要動下嘴就可以了。天啊,這不是宅女的最高夢想嗎?正感動地使勁咬下去,眼角餘光突然發現趙清軼雙眸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糟了,又上當了!蘇小舞心裏剛浮現這個念頭,可是身體卻早先一步。
“嗚!!!”靠!他這個小人!居然真的把包子抽走了!
“啊!蘇蘇。這包子太燙了,我幫你吹吹。哎呀。怎麼這麼心急?你看,咬到舌頭了吧?要不要我給你吹吹?”
“#@%#%#……%……%#@”蘇小舞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只能用眼神來殺死他。
“別生氣,來,這回給你吃。”趙清軼笑得異常誠懇。又把包子遞了過去。可是這次蘇小舞説什麼也不肯上當,豁出去從棉被裏伸出一隻手一把奪過包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不時好像是碰到傷處,齜牙咧嘴一番,然後抬頭朝他的方向看來,用眼神射來幾個飛刀。
趙清軼越看越有趣,同時心裏也在暗自警惕,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有這麼長久的興趣。和他接觸的女子裏面,一般人自然不用再提,他只要一眼看過去,便能知道這個女人接近他想要得到的是什麼。就連慕容雲霓,他也是知道她別有所求之後就覺得無趣了。
可是這個蘇小舞……趙清軼回想着慕容雲霓曾經有次開玩笑的和他提起過,好像説收到情報,蘇小舞地目標是當武林盟主。
當時他還因為這件事笑了好久,自然不當成一回事。這時候想起來,依然覺得荒謬可笑。姑且算這個情報是真的,可是現在蘇小舞做的哪件事是朝這個方向努力的?
據他所知,在歧天谷她完全有機會可以把武林正道的九大派控制在手中,即使不是用藥控制住,武林正道也會欠她一個天大的人情。而她居然還能被人説成是罪魁禍首,害他這個真正地始作俑者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還有在丐幫,如果她在龍驚戟剛剛繼任幫主之位的時候留下來,後者失去了象徵着幫主信物
棒,丐幫形勢多變數,極有可能可以渾水摸魚。沒想拍拍屁股走人了,害他想要繼續布的局都全部浪費。
他還真是看不出來這蘇小舞有什麼覺悟,是要當武林盟主啊。還有昨天在寒月堡的事,如果她不是避瘟神一般避着鳳飛飛,反而利用後者不想嫁人的把柄來取得寒月堡的勢力,真地是易如反掌啊!
趙清軼手中仍然拿着那把摺扇,不嫌冷地扇了幾下。用恨鐵不成鋼地眼神看着對着熱包子心滿意足的蘇小舞,趙清軼心下不禁反省,為什麼這些好事都沒落在他頭上?反而是完全浪費在了這女人身上?如果是他……
不過他還真是看不透這個蘇小舞,從她昨天舉手之間便能那樣輕易地控制住鐵繡球而看,果然是身懷絕世武功麼?那麼,那天他懷中的賬本不翼而飛,她果然也是脱不了關係麼?
這邊趙清軼漫不經心地思考着,蘇小舞那邊也同樣在內心分析着。
她去了這趟寒月堡,得到了一個不明不白地賬本,她手裏有的藏寶圖原件的消息被別人知道了,青焰堂不明不白地追殺令,尚君誠尚老頭心裏有鬼……哦,還有鳳飛飛鳳大小姐的“芳心”。
果然很亂。蘇小舞一想頭就疼,一着急就碰到舌頭上的傷,又不滿地朝趙清軼怒目而視。都怪他!一切都是從碰到他開始!
是啊,好像一切事情都是從碰到他,才開始不對勁的。蘇小舞愣了一下,開始回想,雖然和他在一起同行的時間不久,但是她卻感到他好像很瞭解她的樣子。有些事她剛剛説出一半,他眼中就閃過一絲她看不懂的光芒,隨後便是一直公式化的笑容,像是面具一般罩在臉上。
“蘇蘇。”趙清軼清了清嗓,開口打破車廂內不正常的平靜。
“什麼事?”蘇小舞口齒不清地問道,內心唾棄自己好像越來越習慣這個稱呼了。人的習慣真是可怕,她現在居然連寒毛也懶得起立站隊了。
趙清軼自然地拿出手絹,伸出手把蘇小舞唇邊的油膩擦乾淨。而後者卻在懷疑他又有什麼新詭計,在狹小的車廂內避無可避,只能僵直身子,任他擦拭她的唇角。
趙清軼看着蘇小舞可愛的樣子,緩緩揚起嘴角,拖長了語調道:“蘇蘇,我們按照原計劃,陸路到江陵。之後乘船入蜀,可好?”
他淡淡地笑着,一臉温和。
可是蘇小舞看着趙清軼的表情,本來因為他的舉動而產生的一點羞澀全然褪去,止不住的渾身發冷,好半晌才低垂眼簾,點了點頭。
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江陵
時趙清軼莫名其妙的表情這幾天不斷在蘇小舞腦海裏他就又變成了以前那個陰陽怪氣的趙清軼,速度快得幾乎讓她以為自己眼花。
可是她一萬分地肯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錯。可是他當時説的話並無異樣,是他們早就訂好的計劃。還是他不小心在話語中泄露了一絲絲原來的面目?
蘇小舞在內心已經認定趙清軼絕對是身懷武功,是個絕對不簡單的人。至於他在鳳飛飛鬼哭鞭向他掃來那一剎那表現出來的樣子,換做誰都能裝。而且他要比別人更清楚鳳飛飛此舉是什麼意思,這個奸詐的小王爺,她總有一天會揪出他的小辮子來。
不過,她懷中的賬本到底是什麼東西的往來帳薄啊?蘇小舞趁着趕路無聊的時候,慢慢地細細地想着。身為皇族人士,不是替皇上辦事就是想要篡權。但是從寒月堡賬本丟失之後的反應來看,後者有陰謀的可能性更大些。
寒月堡是以鏢局起家,難道是私下接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押送活?例如兵器……
蘇小舞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但是問題是為什麼這麼危險的間諜工作要讓一個王爺來親自做。朝中無人了嗎?還是趙清軼本身就有私心?
日子就在蘇小舞胡思亂想中飛速度過,不久兩人便來到了江陵城。
江陵,位於長江中游北岸、荊江西岸。附近並無高山,盡為陵阜,故名江陵。蘇小舞知道此處就是著名的荊州,春秋戰國時期就是楚國的官地和楚王的行宮。乃古代楚文化地發源地。在那個時期便已經是中原南方最大最繁華地都會。
江陵有六座城門。最著名的是通往大江的大南門,門外就是碼頭。為減輕大南門的交通堵塞,又於近荊江處開有小南門。
蘇小舞和趙清軼本意就是要尋渡船入蜀,所以直奔碼頭而去。江陵雖然是長江北岸,但是已經有了江南水鄉的特色,街道與河道平行,臨河處以條石駁岸。一邊是青磚瓦屋,人來車往,一邊是垂柳石橋,流水輕舟。相映成趣的濃郁風情讓已經被馬車折磨得心情鬱悶的蘇小舞立刻恢復了精神。可是當看到碼頭上擠滿的人,立刻便垮下臉。
趙清軼把馬車隨手轉賣給了路邊的行人,換了幾貫銀子。蘇小舞撇了撇嘴,微微表達了下看不慣的心情,然後便皺了皺秀眉,看着碼頭上可以媲美中國春運地景象——她左算右算。忘記考慮到快過年了,這船票肯定相當搶手。
“咦?為何這次不説我隨手糟蹋東西?”趙清軼接過銀票數都不數就揣進懷中。有些奇怪蘇小舞今天沒有教育他。一路上他的耳朵可是沒有少受折磨。
蘇小舞翻翻白眼,他自己賣自己的東西她管什麼?他貴為小王爺,要是真在乎那麼點錢,她倒要懷疑他會不會是假冒的了。平常那是無聊,教育教育他就當打發時間了。而且和他拌嘴也是挺有意思的。
“楚小王爺……”蘇小舞眼眸一轉。忽然聲音一變,轉為異常的柔和動人,用温柔得可以滴出水地聲音喚道。
趙清軼一個激靈。如臨大敵地低頭看着蘇小舞,寒道:“什麼事?”不能不怪他這樣的反應,他可是頭一次看到蘇小舞這個樣子,難免有些不適應。
“小王爺,能不能,動用一點點你地特權,弄到入蜀的船票啊?最好還是位置好一點的。”蘇小舞看到那可怕的人潮,想到入蜀那將近要十幾天的行程,不禁看向趙清軼地眼神更加祈求了一些。
趙清軼忍俊不禁地一笑,拿摺扇敲了敲蘇小舞地額頭,道:“站在這裏等着。”
蘇小舞看着趙清軼青色的身影幾下便沒入人羣中,偷偷地吐了吐舌頭,得意地笑了笑。果然有時候學學傅晚歌的講話聲,也很管用。雖然比晚歌姐差了很多,不過對付趙清軼夠用了。
不過,蘇小舞摸了摸被他摺扇點到地額角,唇角越發上揚。方才她明顯感覺到接觸到的是一片冰涼,如果是木質的摺扇,定然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心中越發肯定了趙清軼就是在扮豬吃老虎,蘇小舞現在想找出趙清到底會不會武功的念頭更加強烈了。如果當時他會武功,為何鐵繡球襲來的時候並沒有出手救她?就算是一開始她拒絕了他的幫助,那麼他也完全有
解危勢啊?
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蘇小舞自己替他解釋為不想在眾人面前顯露武功,怕惹上賬本的責任。
奇怪,蘇小舞抬頭望了望烏雲密佈的天空,忽然間內心也是一片迷茫。她最近是不是全身心都掛在了趙清軼身上?無論做什麼想什麼,都是和他有關。
不對勁,這個趨勢要控制住。蘇小舞握拳下定決心,她不能這樣下去,她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好青年,要朝着武林盟主的位置繼續努力。
“蘇蘇,走吧,弄好了。”蘇小舞剛剛還在發誓,趙清軼那可惡的聲音便從她身旁傳來。
“哦。”某人很沒骨氣地悄悄鬆開剛才發誓的拳頭,低頭乖乖應道。
蘇小舞看到趙清軼身邊還站着一個人。四五十歲的男人,一身灰衣精神抖擻,皮膚黝黑一看便是經常由風吹日曬造成的。趙清軼也沒有多加介紹,只是説這人叫錢伯,便帶着蘇小舞在人羣中穿梭。雖然人潮洶湧,但是很多人見到錢伯之後便自動讓開路,所以他們很輕鬆的便到了碼頭,在一艘巨舶面前停住腳步。
説是巨舶,其實還是因為和碼頭上其他船隻相比,這艘兩層結構的船顯得異常鶴立雞羣。而且比起附近的船隻這裏的船客更加多些,看來是馬上就要起航的。
蘇小舞仰起頭,從她現在這角度看去,這艘船造型古樸中透着華麗,甚有宏偉的感覺,船身竟長達一百餘尺。甲板上的船艙共有兩層,三十多個艙窗,上上下下的都是船客,男女老幼人聲鼎沸。
乍看上去,這艘船好像是和別的船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蘇小舞注意到,這艘船底尖船面闊,兼且首昂尾聳,吃水深,利於涉洋破浪,並不像是隻單單在大江裏航行的江船。更加上桅帆足足有五張,也許就是這樣才能在逆水行舟。
錢伯率先登上巨舶,趙清軼和蘇小舞緊隨其後。蘇小舞不失時機地輕笑道:“小王爺出馬果然不同凡響,這麼快就搞定了。”對於寵物要時常給予獎勵,嗯,此條同樣也適用於趙清軼同志。
趙清軼對蘇小舞的拍馬屁自然很是受用,輕聲道:“錢伯是長江幫的人,這長江航運只是有限的幾個幫派分江段控制,想要弄個牀鋪亦不是有錢便能辦到的事。這條巨鯨號是長江幫最好的一艘船。”
蘇小舞瞭解地點點頭,這她相當理解,要知道這和在現代春運的時候買火車卧鋪票一樣。那還是國家經營呢,在古代交通更加緊俏,這是塊肥肉啊!不結幫成派的,根本無法做下去。
錢伯領着兩人停在第二層最裏間的船艙門前,推開門,拱手説道:“只剩下一個房間了,兩位可否將就一下?”
蘇小舞看出來錢伯的言語之間夾雜着對趙清軼的恭敬,心想他定然是透露了他的身份,要不然怎麼弄來這麼好的位置?還是單獨一個房間內兩張牀鋪,裏面用具一應俱全,佈置華麗奢侈,一看就是為貴賓特意留出來的。
趙清軼並不答話,只是拿眼看着蘇小舞,等着她的意思。
“當然可以。”蘇小舞出乎趙清軼的意料,輕而易舉便笑眯眯地答應了。開玩笑!這麼好的條件,她當然不能放過,沒聽見只剩下這麼一個房間了麼?人家是看在趙清軼的面子上才給他們的,如果她不同意,難道去睡下層通鋪或者硬座啊?
至於同房……她和趙清軼都一路走來這麼久了,沒見他有什麼不良企圖,應該沒問題。更何況裏面還是兩張牀。
“我……我不同意!”
趙清軼正想一點頭回複錢伯,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強撐着勇氣開口的男聲。
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偶遇
小舞一愣,她都沒説不同意呢,怎麼還有人搶着説?音好像很耳熟,應該是不久之前就聽到過的。
回過頭好奇地循聲望去,只見前面的一個船艙門口同樣是站了三個人。一個類似於錢伯一樣一身灰衣打扮的船夥計,一個一身月牙白長衫的俊秀書生,另一個是身穿火紅勁裝一名女子,腰纏黑色長鞭,更顯得她腰肢纖細,亭亭玉立。
這樣一對男女,本來是應該看上去就令人賞心悦目的配對,但是蘇小舞只看了一眼便瞬間垮下臉。
因為他們就是段旭段大世子和鳳飛飛鳳大小姐。打死蘇小舞也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是結伴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且看樣子也是要在船上訂了位置,但是需要兩人住在同一個房間。段旭方才説的話,顯然就是因為不同意這個意見。
咦?正好,趙清軼和她是一男一女,他們也是一男一女,不如換一下,不久皆大歡喜了?蘇小舞動了動唇,剛想開口喚段旭的名字,就發現鳳飛飛偏過頭向他們這個方向看來,俏臉上滿是驚喜。
寒。
蘇小舞本來都要説出口的話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她受不了鳳飛飛看她的那種眼神,像是找到替死鬼一樣……
“我有點不舒服,先進去了。”蘇小舞低聲和趙清軼説了一聲,朝段旭和鳳飛飛歉然地笑了笑,扶着額頭走進船艙。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信任趙清軼,反正交給他搞定吧。
但是想歸想,蘇小舞進了船艙後還是躲在門後,想聽聽趙清軼怎麼處理此事。
“趙公子?沒想到能在這裏碰到你們。”門外傳來段旭欣喜地聲音。由遠及近。顯然是走到了門外。
“是啊,人生何處不相逢。”趙清軼話語裏帶着別有深意的笑音。
“為什麼你和小舞同行?”接下來就是鳳飛飛相當不客氣的質問,有着咄咄逼人的氣勢和不得到合理地回答不罷休地意味。
“在下想去峨嵋派,看看碧潭飄雪的原產地,然後打算以後都在峨嵋進茶葉賣賣。”趙清軼不緊不慢地説着,這是他們一開始就套好的話。
“哦,這樣啊。”鳳飛飛語氣稍微有所緩和,略一停頓之後開口道,“看趙公子能在這種季節能訂到這麼好的艙位,看來來頭也是不小。”
蘇小舞聞言心中一凜。這鳳飛飛果然不是簡單人物,怪不得會是寒月堡下任的繼承人。
“哪裏哪裏,鳳小姐抬舉了。”趙清軼顯然很是受用,話音聽上去便可以想象他肯定是滿面春風。
“不是抬舉。我動用了寒月堡的名字,才弄到一個船艙。”鳳飛飛話未説盡,但是言下之意便是趙清軼身後的力量足可以和寒月堡相媲美。自然引得她的重視。
外面沒有了動靜,但是蘇小舞也能想像得到趙清軼定然是搖着他那把破摺扇。一臉清白無辜地表情。
“對了,我們都是一男一女,很是不方便,不如我們互換下吧。”鳳飛飛沉吟了片刻,開口道。顯然是這件事更讓她在意。
“這樣好嗎?”趙清軼沉沉地拖長了音調。
“有何不好?”鳳飛飛不明所以地反問道。
蘇小舞也不禁更加貼近了門縫。想聽聽趙清軼又有什麼高見。
“當然不好啊!”門外傳來趙清軼理所當然的聲音。語氣中帶着不可思議地續道:“鳳大小姐,你不是要嫁給蘇小舞嗎?未婚的兩人同房當然不太好啊!”
暈,蘇小舞差點一個沒站住就摔在地上。真服了趙清軼這傢伙。這麼離譜地藉口他也能大氣也不喘地説出
過更令她震撼的是鳳飛飛的反應。
那個鳳飛飛居然真的給她認真的考慮了起來,過了半晌才回答道:“趙公子説的果然沒錯,是鳳飛飛唐突了。小舞是不是不舒服?麻煩趙公子代為照顧一下吧,鳳飛飛感激不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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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蘇小舞開始了悲慘地船上生活。因為她在決定水路入蜀之前根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暈船!這也不能怪她,之前只坐過公園裏的那種白天鵝小船地她,怎麼會知道坐江船會這麼難受。
而且水路入蜀由於逆流而行,根本沒有那種“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速度,更加不能達到“朝發白帝,暮至江陵”的境界,時間的漫長流逝,直接導致蘇小舞船上的生活過得異常痛苦。
還好她暈船並不是特別厲害,雖不至於吐得昏天黑地,但是也是每天都頭昏眼花,亂沒精神。
趙清軼看到這樣,剛開始是嘲笑蘇小舞如此體弱,可是後來卻也看不過去地細心照顧她。倒是讓蘇小舞心中暗暗吃驚,不由得對趙清軼刮目相看。
船上地日子也很無聊,蘇小舞對外面地長江江畔景色倒是沒有什麼興趣。她開始的幾天暈船暈得沒心情,後來習慣了,又嫌甲板上風太大天太冷,船艙裏有暖爐被褥一應俱全,當然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嘍。
至於鳳飛飛對於她的企圖,一點都不加掩飾,分明是想抓她回寒月堡,或者就是等着她回心轉意。但是對她倒還是正常,沒有一絲百合拉拉地意思,蘇小舞不禁在內心想着這鳳飛飛不會是藉着要抓她會寒月堡的藉口,出來遊玩的吧?
所以,鳳飛飛和段旭一直是他們的常客,前者大概是想套出來趙清是何身份,總是繞着圈子套話。而趙清軼便不着邊際地回答着,一句比一句圓滑。蘇小舞每天聽他們兩人針鋒相對的談話還是很解悶的,當然如果沒有定定地看着她手上扳指的段旭同志,會更好。
這種情況在蘇小舞想出打麻將這個完美的休閒遊戲之後徹底瓦解。
蘇小舞閒極無聊,突然某一天靈光一現,讓趙清軼去找一百零八塊大小一樣的木牌,上面畫上各種符號。然後便開始和一個小王爺一個大小姐一個大理世子開始了砌長城生涯。
趙清軼起先非常不屑蘇小舞“自創”的麻將,説是根本比不上他們宮中玩的。但是試了一陣之後便樂此不疲,完全成了牌迷。
蘇小舞心下得意,她知道麻將自古就有,而且都是原屬皇家和王公貴族的遊戲,趙清軼玩過並不為奇。但是怎麼能和她傳授的現代麻將相比呢?
之後某天,四人玩得正興起的時候被錢伯看到,隨之麻將風靡整個巨舶。蘇小舞內心為自己散播了一個毒種小小地反省了一下,隨後便拋之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