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你説我該怎麼辦?我不能失去表哥呀!”輕柔的聲音自凌霄樓響起,沐婷婷坐在椅子上,一臉無助的看着她的貼身婢女。
“夫人,您想太多了,宮主那麼寵你,他不會不要您的。”阿雪安撫她。
“不!不是這樣的。”她想到新婚的那一夜,那是她頭一次看到表哥那麼憤怒,而且表哥也許沒發現,可是她知道表哥總是以火熱的目光看着盼憐,那眼光令她不安,因為表哥從沒用那種眼神看過她。
表哥對她永遠是温柔的,就連看着她的目光也滿着柔意,可,她知道的,那不是看着愛人的眼神,反倒像是看着疼寵的……妹妹。
不,她不要!她不要當他的妹妹,她不要!
“夫人……”看着沐婷婷慌亂的模樣,阿雪的臉上滿心疼,她從沒看過夫人這副模樣。
“阿雪,你知道的。”她雙手握住阿雪,“我不能沒有表哥啊!沒有表哥我、我會死的。”雖然她已成了他的妻,可是她心中的不安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更深了。
而且這一陣子表哥跟她在一起,總是心不在焉的,他臉上的表情令她感到害怕,眼中所閃的光芒令她感到無助,那時的表哥離她好遠好遠,好像隨時會離開她一樣。
阿雪靜靜的看着沐婷婷,她咬了下唇,輕聲問道:“夫人,您真的想要永遠留在宮主身邊嗎?”
“當然了。”沐婷婷堅定道。
“不惜任何代價?”阿雪再問。
“不惜任何代價。”沐婷婷堅定的重複,她可以沒有任何東西,就是不能沒有表哥。
“那麼……”阿雪看一下四周,謹慎的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説着。
“什麼?!聽完阿雪的計謀,沐婷婷不敢相信的睜大眼,“不!我不能這麼做!”可是她心中卻有些動搖了,她不捨的摸着小腸,輕咬着唇。
“夫人,如果你真想讓宮主留在你身邊,那麼阿雪想,這是最好的方法了。”阿雪抿着唇,低聲道。
“我……”沐婷婷斂下眸,心中有着遲疑,可是當她一想到表哥看盼憐的眼神時,一股妒意自心中升起,她握緊小手,堅決説道:“好!就決定這麼做。”為了永遠得到表哥,她不惜付出任何代價,一抹寒意自她一向單純的眼射出。
“唔……”感到一陣嘔吐感自喉中湧起,盼憐趕緊捏住嘴,跑到樹下不停乾嘔,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挺起身。
“你怎麼了?”一個沉穩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盼憐驚喘一聲,快速轉過身,低着頭不敢看向他,“夫君你……怎麼會在這裏?”她低語,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怎麼?我不能來這裏嗎?”凌未央不悦的挑眉,近四個多月沒看到她,總覺得她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你生病了嗎?”他皺眉看着她蒼白的臉孔。
盼憐淡淡一笑,眼眸微微閃爍,“大概不小心感染了風寒,不礙事的。”
在這三個多月裏,陳叔一直沒製出解藥,她只能不停的吃着解毒丹,漸漸的,毒根已經愈種愈深了。
“是嗎?”看着她纖弱的背影,凌未央快速別開眼,心中莫名抽痛,而他害怕這種感覺,“沒事就好。”他低語,説完即想舉步離開。
“等等。”盼憐開口喚住他,然而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有事?”凌未央半側着身,看向她,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最近他腦中總是莫名的出現她的身影,怎麼趕也趕不走,他告訴自己,那是因為他同情她的身世,然而事實真的是這樣嗎?他愈來愈不瞭解自己了。
盼憐低下頭,扯出一抹苦笑,能告訴他,她只是想多看他一眼嗎?“聽説婷婷有喜了。”她隨便扯個話題,為的是想在他身邊多待一會。
“是啊!”聽到盼憐提起婷婷,凌未央驀然一驚。
他在想什麼?他已經有婷婷了啊!對!他的心除了婷婷之外沒有別人,沒有!
“恭喜。”盼憐輕聲道賀,卻止不住心中的抽痛。
她在想什麼?在他心中永遠只有沐婷婷,而沒有她楊盼憐啊!傻瓜,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那麼為什麼心還會痛呢?
“謝謝,還有事嗎?”凌未央別開臉,冷聲道。他怕,他怕心中那快浮現的東西,他怕,他怕如果再看着她,那麼他將不再是自己,不再是那個他可以掌控的自己。
“沒了。”盼憐低語,眼又迷了起來。她低下頭,不讓他看見眼中的淚,不過,就算讓他看到又如何呢?他會在乎嗎?
凌未央點點頭,轉身快步離開。
盼憐趕緊轉過頭,留戀的看着他的背影,討厭,怎麼視線愈來愈模糊了,那今她看不清他啊!她閉上眼,貝齒輕咬着下唇,心中的苦更深了。
倏地,一陣噁心感又自體內升起,她搗住唇,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她……不!不會的!
可是,她的癸事確實好久沒來了,自那一夜後就沒再來了。
她顫抖的低下頭看着自己猶平坦的小腹,想到這裏可能有一個小生命,一個屬於他和她的小生命,他和她的?她的手輕撫着肚子,眼中閃過一抹狂喜,他和她的啊……
不行!她得去找陳叔,一想到此,她即快速往陳平的住處走去。
盼憐在小道上慢慢走着,清麗的臉上有着喜悦,也有着淡淡的哀愁。
她果然懷孕了,這是他跟她的孩子啊!雖然不能擁有他,可是她至少可以擁有他的孩子啊!
可是……想到陳叔剛剛説的話,她的臉就不禁黯淡下來。
夫人,您不能生下這個孩子,您中了毒,硬要生下這個孩子,不僅生命會有危險,就連懷中的孩子也會不保的,而且就算平安生下他,您身上的毒素也會過到他身上,您難道忍心讓孩子一輩子吃藥過日子嗎?
夫人,這是打胎藥,您好好想想吧!如果您還是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那麼我也沒話説了。
盼憐伸出手輕撫着肚子,心中閃過一抹掙扎。
她當然不願意讓孩子一輩子與藥為伍,可是她只要一想到要將肚子裏的孩子打掉,她就千百萬個不願意,這是她的孩子啊!這是她現在惟一擁有的啊!
天呀!她該怎麼做?盼憐仰頭看向天,心中淨是無助,驀地,她感覺肚子好像動了一下,她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向肚子,眼中有着濃濃的喜悦。
她的孩子在跟她打招呼啊!他在告訴她,他想要活下去,他想要出來看看這個世界啊!
會的!會的!孩子,你放心,娘會生下你的,娘不會剝奪你生存的權利,不會的,她在心中不停的説着。
她決定了,她要儘快搬到別莊去,她相信在那裏她會安全的生下孩子,她的孩子啊……
盼憐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喜悦,一決定後,她即快步走向竹雨軒。
事不疑遲,她得在這幾天搬到別莊去,不然被人發現就慘了,尤其是他,他根本不知道那一夜的事,如果讓他知道她有了孩子,他一定會以為是別人的,到時……一想到他狂怒的模樣,盼憐的腳步更快了。
“姐姐。”驀地,一個輕柔的聲音喚住盼憐的腳步。
盼憐不解的回過身,“婷婷?”她眼中閃過一抹訝異,這還是婷婷第一次單獨跟她説話,以往她的身邊總是伴着他,怎麼今兒個沒看到人。
“有事嗎?”盼憐靜靜的看着沐婷婷,眼中閃過一抹怪異,總覺得她好像有些慌亂,是她看錯了嗎?
“我、我有些事想跟姐姐説。”沐婷婷斂下眸,一副怯弱的模樣。
“什麼事?”盼憐蛾眉微蹙,心中的怪異更深了。
“這、這邊不方便,我們到另一頭去吧!”沐婷婷慌亂的別開眼,為待會要做的事感到害怕,可是一想到凌未央,她雙拳緊握,心中的懼意立即消失。
“嗯!”盼憐點點頭,“那麼就到我的竹雨軒吧!”説完,她即率先舉步離開。
她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她只知道沐婷婷突然跌落池塘,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陣怒吼聲便自她身後響起,接着就看到一抹青色的影子飛快跳入池中。
過了一會兒,他將跌入池中的沐婷婷救起,她看到沐婷婷的下體流了好多血,也看到凌未央痛恨的眼神直直射向她,驀然她明白,她中計了。
只是,她不明白,沐婷婷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有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嗎?竟可以讓她使出這樣的手段,甚至連自己腹中的孩子也不要。
倏地,一個大大的甩門聲傳進她耳中,她抬起頭與他憤恨的眼眸相對視,還來不及向他解釋,就被他一巴掌打倒在地。
“説!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狠狠揪住她的頭髮,幾乎要扯掉她的頭皮,佈滿血絲的眼眸恨恨的看着他,像是恨不得當場把她殺了。
盼憐被迫仰起頭,她輕扯唇角,卻扯痛了紅腫的臉頰,她緊蹙着眉,水透的眼眸嘲弄的看向他,不顧會激怒他的可能,她挑釁的説道:“你真的想聽我解釋嗎?!”
他如果想聽她的解釋,就不會一進來即賞她一巴掌,既然一開始就定了她的罪,那又何必處情假意的問她理由,她楊盼憐不希罕。
“你!”他不怒反笑,“有種,不愧是楊家人,果然夠倔夠傲,只可惜那對我沒有用。”他用力甩開她,讓她整個人跌往牆壁。
盼憐悶哼一聲,她的手緊緊護着肚子,不讓她的孩子受到任何傷害,她甩了甩頭,覺得腦中一陣暈眩。
她硬睜開眼,看着面前那正處於狂怒的男人,一想到他差點傷到她的孩子,一股怒氣也自心中升起。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堂堂的南凌宮宮主,竟是個會對女人動手動腳的孬種。”她對他怒吼,星眸因怒氣的點綴變得更明亮了。
看着她發亮的雙眸,他的心不自覺地震了下,強掃去那抹怪異的感覺,他跨下身,狠狠的捏住她小巧的下顎,寒聲道:“對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我根本不用客氣。”
“惡毒?”盼憐冷哼一聲,“真正惡毒的,是那個正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女人。”要不是沐婷婷,她也不會再次跟他起爭執,天知道那女人在打什麼主意。
“住口!不准你侮辱婷婷!”像婷婷那麼單純的女子,哪會耍什麼心機,哼!沒想到這女人為了脱罪,竟連這種可笑的謊言都可以説出口。
“侮辱?哈!我——惡!”她快速推開他,躲在牆角乾嘔,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無血色了,而這也使得她臉上的紅腫看來更加明顯。
凌未央蹙着眉看着她的舉動,心中閃過一抹疑惑。
他之前看到她時,她好像也在樹下吐吧,而且這種症狀婷婷好像也有過,難道……他眼一眯,眼眸迅速覆上一層薄冰。
“説!是誰的!”他握住她的手,一想到她肚子裏懷了別人的賤種,他心中的怒火比看到婷婷流產時更盛。
“我不懂你在説什麼。”盼憐心虛的別開眼。
“不懂?”她竟還不承認,“沒關係,我懂就行了。”
他絕不允許她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她要生,也只能生他的孩子!
生他的孩子?凌未央被腦中出現的這句話愣住了。
“你想做什麼?”盼憐不安的看向他,“不!你別想動我的孩子!”她甩開他的手,雙手緊緊護着肚子,她絕不容許他傷害她的孩子。
她竟然想生下這個雜種?!該死的女人!“由不得你。”他低下頭,狠狠的吻住她,然後再重重將盼憐推開,眼中閃過一絲懊惱,他轉身迅速離去。
過了一會兒,自門外傳進鐵鏈的聲音,盼憐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不!你不能!”她趕緊爬起來,跑到門邊,“開門,你給我開門,你沒有資格把我鎖起來,你沒有!開門!來人呀!開門!”她不停的敲打門邊,“你不能……”她慢慢跌坐在地,“那是你的孩子啊!”她不斷逸出破碎的聲音,一聲接一聲的……
倏地,她感覺喉中一陣血腥,惡的一聲,她嘔出暗紅色的血,低着頭,呆愣的看着手中的血,她輕輕的笑了,眼眶中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掉進血中,暗紅的顏色慢慢的變淺轉淡……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了鐵鏈被解開的聲音,再來便是珠兒小聲的呼喚,她怔了一下,抬起頭,看着輕輕打開門的珠兒。
“珠兒,你……”她怎麼有外面的鑰匙?!
“夫人,現在先別問,快!陳叔已經在後門等你,來!我們得快一點,不然被發現就完了。”珠兒趕緊拉住盼憐的手,偷偷摸摸的跑到後門。
看到她們倆,陳平趕緊走上前,“來!夫人這是我們幫你準備的包袱,裏面有些銀兩跟吃的東西,好了,沒時間了,你得趕快上馬。”
“你們……”盼憐淚眼迷的看向他們,她閉上眼,“謝謝,謝謝……”晶瑩的淚慢慢自眼中滑落,就好似她那痠痛苦楚的依戀,藉着淚水慢慢的在空中消失……
呵呵,傻呀!即使他如此的對待她,她仍……傻呀……
“夫人,您客氣了,快!快上馬。”陳平將盼憐扶上馬,“夫人,保重。”他和珠兒同聲説道。
“你們也是。”盼憐柔柔一笑,她永遠不會忘記他們兩人的。
“想走?沒那麼容易!”倏地,一個寒冷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頓時數十支火把染亮了黑夜,不知何時他們已被重重包圍。
“夫人,快走!”陳平重重拍了下馬,然後舉手殺出條路,讓盼憐從後門逃走。
“沒那麼簡單!”凌未央施展輕功快速的飛向盼憐,可是卻被陳平攔了下來,“陳叔,閃開,我不想傷了你。”
“對不起了,宮主。”陳平迅速出手。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凌未央還手,柔中帶剛的掌風將陳平掃的倒退數步。
盼憐回過頭,她看到陳叔被凌未央一掌打中,整個人飛了出去,最後她看到他冷然的雙眸,心……頓時覺得好冷好冷。
這……就是她所愛的人嗎?
她轉過身,迅速駕馬離開,不知騎了多久,也不知過了多少日子,她只知道天空下了好大好大的雨,又過了好久,她覺得肚子好痛好痛,砰的一聲,她整個人跌下馬,她半睜着眼,看到她的下體不斷流出血,鮮紅的血絲順着大雨慢慢流至地上。
她愣了,呆了……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不!不!她不停的搖頭,臉上已不知是淚還是兩。
突然,她面前出現了一雙腳,她虛弱的抬起頭,“求你……救救我的孩子……”説完,她整個人墜入黑暗中。
“表哥?表哥?!”
“啊?婷婷,怎麼了?”凌未央回過神,笑着看向沐婷婷。
“你在想什麼?”她的眼中有一抹試探。
“沒!我在想前幾天的賬本。”凌未央敷衍的笑笑,驀地,他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呼喚。
夫君……
他狂喜的轉過頭,卻什麼也沒看到,心中頓時閃過一抹失落。
他在想什麼?她早離開了,不管他派多少人去尋找,還是找不到她的身影。
“表哥?”沐婷婷落寞的看着他的舉動,心中不禁微微抽動。為什麼?那女人明明消失了呀!可是表哥的心怎麼離她更遠了呢?
“婷婷,對不起,我臨時有些事,先離開了。”凌未央歉然的對她笑笑,即起身想要離開。
“她死了,表哥,她一定已經死了。”沐婷婷大聲哭吼。
“住口!”凌未央大吼一聲。她沒死,她不可能死的,不可能!不可能,她不能死!她不能!
“我偏要説,憑南凌宮的實力,怎麼可能會找不到人,更何況她離開的那幾日,大雨肆虐,死了好多人,你怎麼能肯定她沒死在那場大雨中!”為什麼?難道她對他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夠了!”凌未央重重拍了下石桌,砰的一聲,整個石桌頓時碎裂。
沐婷婷驚愕的退了數步,她睜大眼,不敢相信這是一向待她温柔的表哥。
凌未央冷冷看她一眼,隨即甩袖離開,留下沐婷婷一人跌坐在地上痛哭。
夜晚,一抹人影慢慢走到竹雨軒,他輕輕推開房門,在黑暗中慢慢遊走,驀地,一道紫光吸引住他的視線。
他舉步走到角落,拿起那塊泛着紫光的玉佩,紫玉依然完好如初,只是玉佩的主人呢?她人在哪裏?
驀地,耳邊傳來攖萆響。
“誰?”他輕喝,心中閃過一抹狂喜。是她嗎?她回來了?
“宮主?”珠兒點燃燭光,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是你?你來這裏做什麼?”凌未央失落的閉上眼,轉身背對着她。
“珠兒是來整理這裏的。”她看着宮主落寞的背影,難道宮主在想夫人?
“嗯?”他輕嗯一聲。
“珠兒相信夫人一定會再回來竹雨軒的,所以珠兒要把竹雨軒整理的乾乾淨淨,好讓夫人回來時,可以住得舒服。”
“是嗎?”她還會回來嗎?
“嗯!”珠兒重重的點頭,突然一件東西吸引住她的視線,“耶?這個怎麼會丟在這裏,我記得這是夫人的寶貝呀!”她自地上撿起一個翠綠色的荷包。
凌未央轉過身,“那是什麼?”他自珠兒手上接過,小心的打開荷包,只見一條紅色的絲帶緊緊繫住兩束長髮。
“啊!這是宮主的頭髮,至於另一束當然是夫人的,珠兒還記得那天晚上,夫人用剪刀將自己的頭髮剪掉一束,然後用紅絲帶將兩束頭髮緊緊繫住。”她還記得那時夫人的臉好幸福、好幸福。
“我的頭髮?”凌未央不解的問着。
“對呀!其實……”珠兒一古腦的將那晚的事告訴凌未央,雖然夫人説不能告訴任何人,可是不知話何,她覺得還是該讓宮主知道才好。
聽完後,凌未央不禁踉蹌了下,天呀!他做了什麼?他對她做了什麼?天呀……他沉痛的閉上眼,驀然一張白紙自荷包掉落,他慢慢拾起,只見紙上寫着——
結君發、盼君憐。
青絲盡、情亦絕。
情亦絕?情亦絕……
不!不!不能絕!不能不能……他閉上眼,任白紙緩緩飄落,腦中彷彿可以聽到她用決裂的聲音對他説着——
青絲盡……情亦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