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平靜的南凌宮,今天鑼鼓喧天,道賀聲此起彼落,就連婢女也換上鮮豔的衣裳,來回穿梭,驚豔眾人的目光,大紅的喜字貼在窗欞上,顯現出一片喜氣。
相對於宮裏的熱鬧,位於宮內深處的竹雨軒卻是一片寧靜,甚至連一個走動的婢女也沒有,更不用説任何談話聲了。
盼憐靜靜的坐在窗前,右手託着腮,看着左手上的玉佩,她微微一笑,玉佩上的母鴛鴦形單影隻的,就跟她一樣,孤孤單單的留在這座牢籠裏。
她抬起頭看着天上的圓月,“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她低聲吟出詞句,“千里共嬋娟,呵呵……千里共嬋娟……”不住的低喃着這句話,盼憐幽幽的笑了,再次看向手上的玉佩,她舉高手想把它丟入池塘,卻怎麼也甩不出去。
“千里共嬋娟……”她輕輕閉上眼,這句話跟她無緣啊!聽着自遠方傳來的道賀聲,她輕扯唇角。
他現在一定很開心吧!終於娶到了心上人,而不是像當年一樣被強迫娶一名孤女。
這樣也好,不是嗎?至於她……盼憐眼臉半掩,捲翹的羽扇在她眼下形成一片陰影,也掩蓋住她眼中的恨意。
這一個月她打聽到許多有關劉忠的消息,她敢肯定,毀了楊家莊的人絕對是他。
真沒想到,他現在竟然當上太守了,呵呵!真好笑,當年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強盜,現在卻是名掌管一州的太守,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聽説他妻妾眾多,可是卻只有一名兒子,她記得好像叫劉明福吧!一名貪好女色的賊人!
女色?盼憐冷冷一笑,他們今天也會來吧!如果讓他失去兒子的話……她眼中閃過一抹殺意。驀然,珠兒的呼喚讓盼憐斂去眼中的殺意,她將玉佩戴上,白淨的臉上又恢復平靜,彷彿她剛剛出現的猙獰表情是虛幻的。
“夫人?”珠兒默默的看着盼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盼憐轉頭看向她,唇畔微揚起一抹柔笑,就連眼中也佈滿温柔,她一向把珠兒當成妹妹般寵愛。
“您……要去婚典嗎?”雖然夫人從不説,可是她知道夫人是喜歡宮主的,也許夫人沒發現,可是她知道夫人總是用着落寞的眼神望着南邊,而南邊不就是宮主所住的凌霄樓嗎?
每當她看到那樣的夫人,她就覺得心好痛,為什麼宮主沒發現呢?夫人比表小姐要好多了,至少在她心中沒人比得上夫人。
“為什麼不去?”盼憐眉微挑,如果不去的話,她怎麼能見到劉忠呢?“來吧!珠兒,幫我找一件漂亮的衣服,幫我好好打扮一下。”
好女色嗎?那麼就讓他死在女人手中吧!老來失子會是什麼滋味呢?哼!
“是!”珠兒不解的看了盼憐一眼,但還是按照她的吩咐找一件紅色的衣裳,然後自珠寶盒裏拿出頭飾及一些珠鏈。
過了好一會兒——
“夫人!你好美喔!”珠兒驚豔的看着盼憐,紅色的布料更襯托出盼憐粉嫩的肌膚,清麗的小臉只上些淡妝,唇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就連那水透的星眸也閃着鄰鄰波光。
她柔細的長髮全盤成雲髻,露出雪白的玉頸,只在兩邊的臉頰各留下一撮髮絲,隨着風而輕輕飄蕩。
“是嗎?”盼憐看向銅鏡,她再怎麼美他也不會看向她吧,他的眼中只有“她”而已,盼憐微微的笑了,“走吧!”可是才一走到門口,她就愣住了。
“爹!娘!”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門口的水意萍跟凌古風,“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憐兒怎麼都不知道?”
“老爺、老夫人。”看到淩氏夫婦,在盼憐身後的珠兒趕緊向他們兩人欠身為禮,在水意萍的示意下乖乖的退了下去。
“我們才剛剛回到宮裏,幾年不見,憐兒變得更美了,害娘都差點認不出來了,來!過來讓娘看看。”水意萍温柔的伸出手。
“娘!”盼憐撲進水意萍的懷中,清麗的臉上滿溢着笑容。
“呵呵,乖孩子。”水意萍愛憐的拂着盼憐的髮絲,風韻猶存的臉上滿憐愛。
看她們婆媳兩人像是忘了他的存在,凌古風不滿的輕咳幾聲,盼憐立即會意的撲進他懷中,嬌聲呼喚:“爹。”
“憐兒,娘一直想跟你説對不起。”看着窩在凌古風懷中的盼憐,水意萍突然開口説道。
看來她是做錯了,當初硬是強迫央兒娶盼憐,結果害得盼憐過了三年多的苦日子,雖然衣食無缺,可是心裏面的痛苦,又豈是用外在的東西可以彌補的。
“娘,沒那回事,憐兒過得很好。”盼憐當然知道水意萍的意思,可是她並不後悔嫁給他,或許心中有些失落,可是她想如果能再選擇一次的話,她還是會選擇當他的妻子,即使有名無實。
“唉!傻孩子。”水意萍輕嘆一聲,無奈的和丈夫互看一眼,“對了,憐兒,今天婚典過後,你還想待在南凌宮嗎?”
“孃的意思是……”盼憐不解的看向水意萍。
“你別誤會,娘不是想趕你走,只是覺得如果你留在這裏痛苦的話,那麼你可以到別莊去,至少那裏清靜些。”也可以避免讓盼憐看到她不想看的人,唉!她那個傻兒子,怎麼就看不見盼憐的好呢?
“嗯!憐兒會考慮的。”盼憐點點頭,“不説這些了,爹和娘你們不去婚典嗎?”她看着他們兩人樸素的衣着,不像要去參加婚典的人穿的。
“不了!我們不去了,你也知道我們兩個老的一向不愛熱鬧,今天只是回來看你跟央兒的,看完了,我們也該走了。”凌古風笑着看向水意萍,兩人的眼中滿對彼此的情意。
看到他們兩人的模樣,盼憐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欣羨。
“那麼爹孃你們得一路小心。”盼憐輕聲叮嚀,“記得要常常寫信回來,別總是一出去就了無消息,讓人為您倆擔心。”
“會的。”水意萍愛憐的捏了捏盼憐的小鼻子,“你也得保重身子,知道嗎?”不等盼憐回答,淩氏夫婦隨即離開。
看着他們消失的方向,盼憐微嘆了口氣,輕輕的笑了。
“夫人?”不知何時,珠兒已來到她身後。
“走吧!”再看了月娘一眼,盼憐柔柔一笑,舉步離開竹雨軒。
“恭喜凌宮主,這是劉某送的一點小禮物,還希望你不要嫌棄才好。”一名身穿錦袍的老人笑道。
“劉大人您客氣了,您能撥空前來,在下就已經覺得很榮幸了。”凌未央微微一笑,他看着劉忠精明的雙眼,眼中快速掠過一絲光芒,這傢伙不如他表面上的簡單。
“對了,這是小犬,福兒還不趕快見過凌宮主。”劉忠看向兒子,卻見他一臉呆愣的看向門口,他順着劉明福的眼光看去,也不禁愣住了。
盼憐靜靜的站在門口,承受眾人驚豔的目光,淡然的眼眸與劉忠對上一眼,再慢慢看向劉明福,最後來到凌未央臉上,她微微的笑了。
絕美的笑靨展現在清麗的臉上,頓時震懾眾人的心,迷惑了眾人的眼。
這女人在做什麼?凌未央不悦的眯起眼,尤其在他看到盼憐臉上的笑容時,心中的怒火更盛。該死的女人,她竟敢那樣對眾人笑,他早跟她説過了,這樣的笑容只可以在他面前出現,她竟敢不聽話!
感受到自前方射來的凌厲目光,盼憐不在意的看了視線的主人一眼,再轉看向劉明福,對他微微一笑,滿意的看着他迷戀的目光。
獵物上勾了!
斂下眸,隱藏住眼中的寒意,她蓮步輕移,慢慢走至凌未央面前。
“夫君,對不起,憐兒來遲了。”她柔聲説道,一副柔弱的模樣,一不小心她身子軟了一下,整個人“不經意”的往劉明福那倒去。
“小心!”劉明福趕緊上前要抱住她,可是連根手指頭都沒碰到,一轉眼盼憐就被凌未央摟在懷中,看着空空的雙手,劉明福臉上淨是失望。
“你沒事吧,娘子?”凌未央冷冷掃了劉明福一眼,把他臉上的失望看的一清二楚。
凌未央在心中冷哼一聲,雙手緊緊的摟着盼憐的腰,眼中有着濃濃的佔有慾,而在他低頭看到盼憐露出的玉頸時,不禁在心中低咒一聲。
這該死的女人,竟敢露出她美好的肌膚,難道她不知道她的脖子粉嫩的讓人想狠狠咬上一口嗎?
“憐兒沒事,讓夫君你擔心了,真對不住。”盼憐仰起頭對凌未央柔柔地説,卻感覺鎖在腰際的手更緊了,她不在意的笑笑,轉頭看向劉忠,“夫君,這兩位是……”她佯裝不解的眨眨眼,臉上的笑容卻更柔了,頓時奪去劉氏父子的心神。
看着盼憐反常的舉動,凌未央不禁眉頭微蹙,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這位是新上任的太守劉大人以及他的公子,劉明福。”他向盼憐説道,然後看向劉忠父子,之也是內人。”他沒錯過兩人眼中閃過的渴望。
“憐兒拜見劉大人、劉公子。”盼憐微微一福,一副柔弱的模樣。
她的舉動讓凌未央微挑眉,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柔順了,怎麼他不知道?
“不敢不敢,夫人請起。”劉忠父子趕緊上前想扶起盼憐。
就在他們兩人快碰到盼憐時,凌未央摟着盼憐往後退一步,冷冷掃了劉忠父子倆一眼,眼中有着一抹警告。
劉忠父子尷尬的互看一眼,劉忠輕咳一聲,輕笑道:“凌宮主真是好福氣,有了這麼一個美嬌娘,今兒個又要娶一個美妾,呵呵,可説是享盡齊人之福啊!”
他貪婪的看了盼憐一眼,要不是這美人是南凌宮的少夫人,他老早就搶過來了,真是可惜……
“哪裏,劉大人您説笑了。”凌未央微微一笑,看了下猶痴看着盼憐的劉明福,寒眸閃過一抹不悦,“劉大人,您請坐。”他示意僕人將劉忠父子帶到座席上。
他看向懷中的女人,低聲道:“你在玩什麼把戲?”難道她是故意想在他的婚典上鬧嗎?
盼憐不解的眨眨眼,美麗的唇角揚起一抹動人的笑容,“憐兒不懂夫君的意思。”她知道今天不是報仇的好時機,可是除了這次,她就沒有其他機會了,她看着凌未央,心中不停的説着對不起。
“你別給我裝傻。”凌未央皺着眉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別笑了。”
她難道不知道她的笑容有多吸引人嗎?想到有這麼多人看到她的笑容,他心中就不禁升起一股怒火,而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強烈的獨佔欲。
聽到他的命令,盼憐臉上的笑更明亮了。
“今天是夫君的大喜之日,憐兒先跟夫君説聲恭喜了。”不理會心中閃過的抽痛,她笑得更甜了,“吉時已經到了,怎麼新娘子還沒到呢?”話才説完,她就看到媒婆扶着新娘過來。
“啊!才剛説人就到了!”盼憐掙開凌未央的手,走到新娘的另一邊,輕柔的扶新娘來到凌未央身旁。
她帶着笑容靜靜的看着他們交拜,卻感覺到一個噁心的視線。
她轉過頭,看見劉明福定定的看着她,那眼光好似要將她的衣服脱光般,令她感到非常不舒服,她斂下眸,強抑下心中的噁心感,對着劉明福點頭微笑,然後轉頭看着新人交拜。
驀地,一句送入洞房喚醒了她,她趕緊走上前,“等等!”
頓時眾人的目光都看向她,眼中有着好奇,難道她這個正室想破壞新人的洞房花燭夜嗎?
“對不起,耽誤你們一下時間。”盼憐柔柔的笑了,星眸微微閃動,好似要滴出水般,“憐兒想説些話來祝福夫君以及……妹妹。”她感到胸口一陣緊縮。
示意珠兒將托盤拿上來,盤上有着三杯酒,她輕拿起一杯,“第一杯,憐兒祝你們白頭偕老。”她一口喝下,一股辛辣感自喉中升上來,她強忍下那股麻辣,臉上的笑容依然燦爛。
“第二杯,憐兒祝你們永結同心。”就在她想喝進去時,卻被凌未央阻止。
“夠了,別喝了。”他定定的看着她,心……莫名的湧起一股痛,那是什麼?
“這怎麼行呢?今天可是夫君的大喜之日呢!憐兒給夫君祝福是應該的。”推開凌未央的手,她再一口喝下。
“最後一杯,憐兒祝夫君及妹妹……早生貴子。”她仰頭喝下最後一杯酒,卻覺得酒好鹹好鹹,就好似她那流不出的淚水。
“好!”頓時眾賓客皆鼓起掌,叫好聲不絕於耳。
“好了,你們趕快進新房去吧!可別耽誤了良辰吉時。”盼憐輕輕一笑,雪白的臉龐因薄酒而染上一抹動人的紅暈,她的眼與他的相接觸,好奇怪,明明兩人的距離是這麼接近,怎麼她卻覺得好遠好遠,就有如天涯與海角。
凌未央深深的看了盼憐一眼,轉身帶着新娘離開大廳。
盼憐閉上眼,深吸了口氣,笑着吩咐總管好好招待客人後,也轉身離開了大廳。
她慢慢的走到庭園,慢慢的走出南凌宮,她相信此時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已消失。
抬頭看着明月,此時他正在做什麼呢?跟他的新娘喝着交杯酒?還是互訴情言?抑或在享受着他的花燭夜呢?
能抱着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一定很開心吧?
千里共嬋娟……跟他嬋娟的人卻不是她啊!盼憐閉上眼,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還是掉落了,她睜開眼,看着面前的河流,不知何時她竟走到後山來了。
她蹲下身,伸手撥着冰涼的河水,腦中不禁想到他的吻,她温柔的笑了。
他的唇也是冰冰涼涼的,可是卻令她感到好温暖,她閉上眼,在心中輕輕刻劃他的容顏,似想將他深深的記在心裏,驀然,身後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音,盼憐立刻回過頭。
“呵呵,小美人兒,需不需要我安慰你?”劉明福淫笑出聲,他一直跟在她身後,直到她來到河邊,他才終於忍不住。
看着月光下的盼憐,雪白的臉上還留着未乾的淚痕,天呀!美!真是美,一想到待會就能嚐到她的滋味,他不禁得意的笑了。
“安慰我?”盼憐站起來,無助的看着地。
“對呀!凌未央那小子不要你,我可要,你放心,我會好好‘疼’你的。”他猴急的上前摟住盼憐的腰,滿足的聞着她身上的淡香。
“喔?”盼憐輕嗯一聲,沒有反抗的任劉明福抱住她。
“放心,待會我會讓你欲仙欲死的。”説完,他即低下頭啃咬盼憐的玉頸。早在婚典時,他就想好好嚐嚐這裏的滋味了,而他的手也不安分在盼憐身上游走。
盼憐斂下眸,任由劉明福的唇在她身上肆虐,她微揚起一抹冷笑,轉過頭在他耳邊輕聲道:“只可惜,我不需要。”
劉明福愣了下,還來不及瞭解她的意思,即感到胸口傳來一陣刺痛,他睜大眼,不敢相信的看向插在胸上的匕首,再看向一臉冷漠的盼憐。
“後會無期。”盼憐拔出匕首,再將劉明福推向河邊。
她冷冷的看着他的屍體被水飄走,靜靜的看着潔淨的河水破血染紅,然後又漸漸的恢復潔淨,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閉上眼,輕輕的笑了,蹲下身將寒匕洗淨,看着透明的匕首,她低語:“劉忠,就只剩下你了,不!還有你當年的那些同伴。”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她轉身離開了河邊。
盼憐踩着疲累的步伐,慢慢走回竹雨軒,還來不及回到房中,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你去哪了?”
盼憐不敢相信的轉過頭,“你……”怎麼可能?他現在應該在洞房才對呀!怎麼會……
凌未央自樹後走出來,“你跑去哪了?”他再問一次,驀地他眼光一閃,快速來到盼憐面前,“這是什麼?”他看着她脖子上數道紫色痕跡。
“沒!”注意到他的視線,盼憐趕緊別過頭,“已經很晚了,你趕快回去新房吧!別忘了,今晚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説完,她即快步離開。
可她才走沒幾步即被凌未央拉住,“説!你剛剛跟誰在一起?”透過月光,他眯眼看着那幾道礙眼的痕跡,一股深濃的妒意自他心中升起。
“沒有!”盼憐用力甩着手,“放開我!”她皺着眉,貝齒緊咬着下唇。
凌未央看着她紅腫的雙唇,“他吻過你了?”他低吼,一想到她的唇被別的男人碰過,不只,還有她嬌美的身子,他腦中不禁浮現她躺在別的男人身下的畫面,頓時心中怒火更盛,握住她的手也更用力了。
“沒……唔!”他狠狠吻住她的唇,盼憐緊咬着唇,不讓他進入,誰知他的手竟捏住她的胸部,她驚呼一聲,他的舌趁機採進去,毫不温柔的在她辱中肆虐。
“啊!不要……”盼憐仰起頭,嬌聲呻吟。
凌未央離開她的唇,看着她頸上的痕跡,低下頭毫不留情的啃咬,將那些礙眼的紫痕一一覆蓋住。
“嗯!痛!”盼憐皺着眉,悶哼一聲。
凌未央鬆開口,看着她的乳蕾隔着濕衣而突起,他抬起頭看着她迷濛的雙眼,想到也有別的男人看過她這副模樣,一抹寒芒自他眼中閃過,“告訴我,那男人有這樣碰過你嗎?”
“啊!”盼憐尖聲呻吟,不知哪生出的力氣,她用力推開他,卻跟跑了幾下,頓時她整個人跌坐在地。
凌未央走上前,毫不憐惜的拉住她的頭髮,“説!那男人是誰?”他一定要將那男人碎屍萬段。“我説過了,沒有任何男人,就算有,也不關你的事。”強忍着疼痛,盼憐對他吼道。
“不關我的事?”他揚眉,“你敢説不關我的事?!”扯住她頭髮的手更用力了,而他另一隻手也狠狠掐住盼憐的脖子,“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不!我不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現在正在新房裏,等着你這個新郎官回去!”她低吼,卻感覺掐住她脖子的手更緊了。
“你!”凌未央怒瞪着她,在她脖子上的手漸漸收緊,看着她的臉漸漸變青轉紫……在最後關頭時,他終於鬆開手。
“咳咳……”盼憐轉過身,不停的咳着,她強烈的喘息,不斷的吸取空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轉過看向他,“怎麼?捨不得下手殺我嗎?”她斜睨着他,語氣滿是挑釁。
凌未央捏住她的下顎,低下頭輕聲説道:“想死,沒那麼容易,敢揹着我偷人,我就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説完,他即拂袖離去。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漸漸消失,盼憐知道她自鬼門關前走回來了。她閉上眼,胸口還因剛剛的掙扯而劇烈起伏。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他這麼生氣,為什麼?就因為她偷人,就算她真的偷人,關他什麼事,怎麼他剛剛竟然像個吃醋的丈夫!
吃醋?不會吧?
可是不知為什麼,她的唇角竟微微揚起一抹笑容,柔美的月光照在她身上,形成一個美麗的陰影,而一抹紅色的身影,也在此時離開了竹雨軒。
天空的銀月依然閃着温柔的光芒,只是人心卻已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