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炙!
接近敵人巢穴的南炙,突地感到一陣心慌,他似乎聽見衡方紫急切的呼聲。
南炙皺着眉,看着正在拆解炸彈的刑徹,感到非常焦急卻又不能催他。
他們三人好不容易得到的唯一線索被殺了,幸好總部即時傳來透過東方集團的衞星探查到的山後樹林地形圖,果然發現一座天然山洞底下,有個可疑的空洞。
南炙三人拿着地圖來到山洞下方,裏頭卻連一個守衞也沒有。原來信道里早就設置了不少機關,不少誤闖這裏的村民已成了無名屍。
難怪他們會如此放心,甚至不設守衞,但也太小看東方八俊了!
在三人躲避機關的同時,刑徹也一面解除所有的爆炸裝置,使三人的時間又延誤了不少。
他們繼續前進,來到一條岔路前,三人的眉頭不禁鎖緊。再這樣下去,他們什麼時候才救得出衡方紫!
左邊……
南炙突然聽見心中傳來一道温柔女聲,他下意識往左邊走,不知為何,他確定是這個方向沒錯。
白川慎疑惑地看他確定地往左邊走,不禁問道:「炙,你知道方向嗎?」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
接下來每回遇到岔路,南炙的心裏就會響起一道告訴他方向的温柔聲音,其它兩人互看了一眼,雖然不知南炙為何如此肯定,但現在也只好相信他。
南炙三人就靠着這個聲音,順利進入一個地下室。
事情發展之順利連他們三人都感到難以置信。一走進地下室,他們發現這是個廢棄的工作室,雖然設備新穎,但所有人似乎在三十分鐘前被撤走了。
正當他們覺得奇怪的時候,突然聽見細微的女人笑聲。
他們衝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途中南炙還用銀牌射昏了兩個守衞。
推開門的-那,他們看見一個女人正拿着全是刺的皮鞭,狠狠鞭向地上早已昏厥的人兒--衡方紫!
南炙射出銀牌,楊麗華頓時痛得甩掉鞭子,握着自己受傷的手腕,惡狠狠地瞪向來人。「原來是東方家的小奴才啊!」
「-也知道痛?!」看着她痛楚的表情,南炙憤恨地開口。
「小紫、小紫?醒醒!」白川慎邊檢查衡方紫的傷勢,邊叫着已經痛昏過去的她。
南炙抓着楊麗華的手越縮越緊。「-還對她做了什麼?!」
幽幽轉醒的衡方紫,睜開眼就看見一臉憂心的白川慎。「慎哥?」
阿炙呢?她好象聽見他的聲音……
三個大男人心疼地看着衡方紫臉上流下豆大的汗珠。連男人都受不住這樣的痛楚,她不知被折磨了多久?!
「站得起來嗎?」白川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站起。
她的衣服被皮鞭鞭爛了,破衣底下盡是皮開肉綻的傷痕,身上、腳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
「-!」一看清楚衡方紫的傷,南炙的憤怒燒到了極致。
他的手刀就要劈下,虛弱的衡方紫卻衝過去護着她,對南炙搖頭。
「阿炙不要!她是元廷哥的母親。」雖然楊麗華再歹毒,也是翻羽家的人、元廷哥的母親,她實在不忍心。
衡方紫話一出,三個大男人一楞。
「楊麗華?」刑徹皺着眉淡淡開口。
楊麗華見有機可趁,趁眾人驚訝同時撲向身前的衡方紫,將自己鮮紅色的指甲插入她的脖子,但下一秒就被憤怒的南炙打飛出去。
「蠢女人!-以為-還能幹什麼?」白川慎以為楊麗華想利用小紫要脅他們。
楊麗華靠着牆站起,冷冷地笑着。「我以為?可是我已經做了不是嗎?」
白川慎急速檢查又昏厥過去的衡方紫,發現她脖子上的傷口漸漸浮現紫氣,白川慎不禁捏了把冷汗。「指甲!她的指甲有毒!」
南炙已經紅了眼。「解藥。」他不管她是誰的母親,敢傷害小紫,他就不會放過她!
楊麗華不屑地偏過頭。「哼!我才沒有那種東西。」
難得顯露怒氣的白川慎也瞪着她。「少來了,製毒的人會沒有解藥?徹,讓她嚐嚐看自己的毒是什麼滋味,我不相信她不拿出來!」
楊麗華還來不及反應,刑徹已來到她的身邊押着她,抓住她的手往脖子刺去。
門口忽地傳來一陣熟悉的低沉男聲。「不用試了,她説的是事實。」
三人抬頭一看,不禁一楞,白川慎更是皺緊了眉。
「元廷,你怎麼會在這?」老大不是令他不準參與這次的行動嗎?
不理會三人的疑惑,因為雖然衞遲晉派向鳴海跟着他,但他要留要走,沒人可以擋得住他!
為了離開上海,雖然有點對不起鳴海,但他還是狠狠敲昏了他。
段元廷面無表情看着被刑徹壓住的楊麗華,淡淡地説:「她從不做解藥的,製毒是專門用來害人。當年她就是這樣毒害我父親,兩杯飲料內都摻了毒藥,唯獨她喝了沒事,因為她本身就是毒藥,而毒藥只會讓她更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
「沒有解藥?」南炙抱着懷裏的人兒,手臂收緊,臉上寫滿了害怕失去小紫的擔憂。
段元廷鏡片下的眼眸沒有一絲情緒。「當初我不該一時心軟,欺騙長老們而讓-逃過一劫,現在就不會發生這種事。現在我就為當時負起責任,翻羽家的污點由我來洗淨。」
「你想殺我?」被壓在地上的楊麗華看着多年不見的親生兒子,狂笑不已。「果然不愧是東方家教出來的奴才,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放過!」
「元廷,你想做什麼?」刑徹感覺到段元廷的不尋常。
「沒時間了!我們得趕快把小紫送回總部,時間拖得越長對她越不利。」白川慎已經幫她打了血清,但還是對衡方紫的情況感到憂心。
段元廷趁三人憂心衡方紫的時候揪住楊麗華,將自己跟母親鎖進地牢,眼神淡漠地看着鐵欄杆外的三人。
「你們快走吧,再不走就沒時間了。」
被兒子抓進地牢的楊麗華似乎也瞭然於心,頹坐在地上,沒有反抗地説:「我早知道你恨我。」
「如果我真的能恨-的話,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楊麗華抬起頭,似乎看見從小就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兒子,鏡片下的眼眸閃過一絲愛恨交錯的複雜情緒。
天啊,她做了什麼?她竟對這世上唯一愛過自己的親生骨肉……
「徹,別解了,我用的是自己的聲紋鎖。你很清楚除了我沒人可解。」段元廷對深鎖着眉,試着解鎖的刑徹説。
他是存心與楊麗華同歸於盡!
「元廷,你瘋了嗎?你怎麼這麼傻?你這麼做她會感激你嗎?快開門!你這個白痴!」白川慎意識到他的意圖,氣得大吼。
段元廷偏過頭,完全不理會他們的憤怒。「我來這裏時,已經炸掉了地道,再過不久連這裏都會崩塌。你們往地牢左邊的出口走,會通到以前採礦的隧道,一直走就能出去了。」
像是應證他的話,整個地下室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劇烈的震動並沒有嚇住三人,南炙看着他,意志堅決。「你得跟我們走!」
只見段元廷閉上眼,搖搖頭。「我很抱歉。」
地下室的石柱已撐不住劇烈的震動開始搖晃,落下的石塊擋住三人和段元廷的視線。
「不!」他們心痛地看着這一切。
沒有時間了,刑徹和白川慎一人硬拉着南炙、一人抱着失去知覺的衡方紫,往段元廷安排好的出口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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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總部綠林園
幾日過後。
東方集團面臨前所未有的難題,不僅衡方紫中毒,又失去了集團的智囊翻羽。
爆炸過後,南炙與白川慎馬不停蹄地以最快的速度將衡方紫送回總部,刑徹則留下來尋找與母親同歸於盡的段元廷。
由於敵人的巢穴在天然山洞底,他們必須挖開許多石塊,這使工程進度緩慢。一連搜尋了數日,卻只找到楊麗華幾乎被壓碎的屍塊,而段元廷卻平空消失了。
沒有找到屍體的刑徹,在山洞周圍積極尋找段元廷的蹤跡,雖然毫無所獲,至少鬆了一口氣,因為這代表八俊的翻羽還活着!
衡方紫一回到上海,就被送進總部內八俊家族專屬的高科技醫院。
雖然回到了總部,也圓滿卸下她的任務,但死神卻無情地一步步逼近她。
白川慎幾乎無法成眠,卻只能延長她的生命i心疼衡方紫的長老們更集結了國內外有名的生物學家,卻依舊無法找出解藥。
她越形蒼白瘦弱,所有人都快要放棄希望了。
眼看着愛人一步步投向死神懷抱的南炙也同樣無眠,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卻只能在一旁焦急,嚐盡快要失去她的恐懼。
認識南炙的人都認不出來,眼前凌亂的髮絲態意伸展、滿面胡碴、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佈滿嚇人的血絲、眉頭深鎖的男人就是平時玩世不恭、酷帥有型的他。
衡方正良和妻子、兒子一走進醫院,就看見坐在女兒病房外,將自己折磨得憔悴不已的南炙。
他一直在醫院守着她,不願離開一步,所有人對他的表現早已瞭然於心,可惜這對小情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如今卻……這怎能叫人不心痛?
衡方正良嘆了口氣,相紅着眼眶的妻子走到深愛女兒的年輕人面前,拍拍他的肩,語氣沉重但和藹地説:「去休息吧,你這樣遲早會累垮的。」
「我妹妹要是看見你這樣折磨自己,她也不會開心。」同樣擔心妹妹的衡方昱也説。
驀地,南炙重重跪在衡方正良跟前,低着頭,表情無比悔恨。「我答應您會保護小紫,卻沒有做到。」
「傻孩子,這不是你的錯,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快起來!」衡方正良想將他拉起來。
衡方夫人只是輕搖着頭,不禁又濕了眼眶。「這是那孩子的命,早就註定好的、註定好的……」
「夫人,別説了。」
南炙緩緩抬起頭,看見白川慎拖着沉重的步伐從遠處走來,焦心的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新藥的結果如何?」
白川慎臉色沉重地搖搖頭。
恐懼將南炙的心撕裂,痛得他只能用憤怒表達。他一把揪住白川慎的領子,忍不住暴吼:「不行?他媽的又不行!為什麼試了這麼多還不行?你這個醫生是當假的嗎?」
「炙,冷靜點!先聽聽慎的解釋。」衡方昱將兩人拉開,硬扯住南炙,要他冷靜下來。
「我還需要聽嗎?還不是那些該死的鬼話!説什麼再試試新的藥,天知道她已經試過幾百次了,卻還是天殺的一點用都沒有!」
「這一次不一樣,我們不能再試了。」白川慎理解南炙即將失去愛人的痛苦,看着兄弟受罪他也不好受,卻得狠心再次打擊他。
平地一聲雷,直直劈進南炙瀕臨瘋狂的心。「你在説什麼?!」
「我説,不能再試了。」
「你他媽的給我説清楚!」南炙佈滿血絲的眼直瞪着他。
衡方家的人只能呆楞地等着白川慎的回答。
「小紫的身體狀況很……已經不能再對她施打藥劑,對她來説,每打一次藥劑就像施打毒藥一樣,她根本不能再承受。」白川慎低下頭,從未如此無力過。
意識到即將失去愛女的衡方夫人,雙腿一軟,跪倒在丈夫懷裏。
「夫人!」
「媽!」
驚呼聲同時響起。衡方正良急忙將妻子扶到一旁的座椅上,衡方昱也憂心地看着母親。
「你是説,我的女兒沒救了嗎?」衡方夫人用顫抖不已的聲音問白川慎。
「我們還在想辦法。」這個回答,連白川慎自己都痛恨。
豆大的淚珠滑下臉龐,衡方夫人拚命搖頭,不肯相信自己聽見的。「她還這麼年輕,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為什麼?!」
衡方昱痛心地擁着母親,信誓旦旦地説:「媽,-別哭,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小紫的!一定會!」
看見兒子堅決的眼神,衡方夫人漸漸安靜下來,在丈夫懷裏小聲地啜泣。
而南炙面無表情,眼神冷漠得嚇人。
「南炙,你跟昱兒進去看看小紫吧,我先送你媽回去休息。」衡方正良雖將痛失愛女,但不愧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已穩住激動的心緒,擁着傷心的妻子,消失在長廊的另一端。
衡方昱看着南炙始終不語的臉龐,怎會不清楚他心中的悔恨和恐懼?
而他也將失去唯一的妹妹,和他最親的妹妹……
「你先進去吧,我跟慎再商量看看,待會再過來。」衡方昱嘆了口氣,稚氣的臉龐卻充滿超齡的疲憊。他決定留空間給妹妹和她最愛的男人。
南炙走進病房,看見牀上的人兒一日比一日蒼白,他的心痛更是日甚一日。
衡方紫望着他。「……我快死了對不對?」頰上的眼淚顯示出她的傷心。
「不要亂説!我不會讓-死的,不會、絕不會!」南炙緊抓住她,不准她先放棄。
衡方紫輕搖頭,搖落一串眼淚。「沒關係的,你不用安慰我。」
南炙的心像被狠狠抽打着,恐懼蔓延全身,連毛細孔都開始發顫。
「我不想離開你,你好不容易……才接受我……」看着心上人的憔悴模樣,她多麼心疼。
衡方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南炙蹙着眉,極輕緩地拍着她的背,像在呵護世上唯一的珍寶。
突然紫黑色的血跡沾上潔白的牀單,受不了胸口的疼痛,衡方紫昏厥在愛人懷裏。
「可惡!不準-離開我!聽見沒?我不準!」
擁着生命垂危的衡方紫,南炙焦急的嘶吼傳遍了長廊。「白川慎--」
那聲音竟是如此令人痛徹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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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增加人手打聽元廷的下落嗎?」刑徹在例行會議上問衞遲晉。對於段元廷的事,他始終耿耿於懷。
他的問題也是其它人的疑問。雖然小紫命在旦夕,但元廷的處境可能也相同危險,卻不見衞遲晉有下一步動作或指令。
衞遲晉搖搖頭。「我們不能明目張膽打聽他的下落,這樣一來,有心人會知道東方失去了翻羽,而認為有機可乘,或是對流落在外的翻羽落阱下石。若要保護元廷,我們還必須封鎖翻羽失蹤的消息。」
經過衞遲晉的解釋,所有人皆同意地點點頭。現在東方集團最不需要的就是麻煩,找回翻羽只能地下進行了。
「昱,封鎖消息的事就交給你去做。」衞遲晉接着下令。「至於原本元廷負責的事務,就暫時由徹和鳴海分擔,直到元廷重回翻羽的位置。」
衞遲晉話一出,其它人皆鬆了口氣。
元廷違背絕地的指令在先,而後又下落不明,八人之中要是少了其中一人,很多事務無法順利進行,就連八俊的密室都無法開啓。
以衞遲晉的身分,他大可請求長老另選一人接任翻羽之位,而元廷就只能當成他自我放逐了。
不過看來,絕地老大似乎不想放棄元廷。
只有向鳴海還裝成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媽的,這臭小子!麻煩事已經夠多了,他還給我搞失蹤,增加我的工作量!」
白川慎毫不客氣嘲諷。「要不是你看不住他,我們也不用忙得焦頭爛額。」他連日熬夜研究小紫的解藥,這傢伙還敢在他面前説工作量大!
向鳴海一聽,不服氣地嚷嚷。「什麼叫我看不住他!他要走就走,我有什麼辦法?他還差點毀了我美麗的臉耶!這個王八蛋,不扁他一頓我就不姓向!」元廷那傢伙,為了離開上海無所不用其極,居然騙他,還把他敲得不醒人事!
新仇加舊恨,他絕對會跟他算清楚!
「放心,想找他出氣的不只你一個。」衡方昱意有所指地看着目睹段元廷自殺的三人。
醫者父母心,白川慎擔憂地説:「就算逃得出那場爆破,想必也傷得不輕。」
衞遲晉笑了笑。「暫時不用太擔心他,畢竟能鬥得過東方八俊軍師的人,世上沒幾個。」
心有所感的刑徹忽然説:「想不到元廷也有沉不住氣的一面。」
擔心小紫的南炙也開了口。「每個人都會有致命傷。」
向鳴海不置可否。「是嗎?我就沒有。」
「你的臉。」幾乎不開口的閻封忽然看着向鳴海,面無表情地説。
「我的臉?我的臉怎麼了?」以為美麗的臉蛋出了事,向鳴海緊張的拚命摸自己的臉。
沒想到閻封只淡淡地説:「你的臉,就是你的致命傷。」
閻封的話一完,惹來其它人一陣訕笑。
「現在當務之急是小紫的問題。」衞遲晉提醒,所有人皆臉色凝重了起來。
衡方昱抱着一絲希望地問:「慎,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白川慎沉重地搖搖頭,他恨極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你辛苦了。」衡方昱點點頭,年輕的面孔有着超齡的成熟。
「那麼,只能請主子出面了。」衞遲晉望着半絕望的南炙輕道。
南炙難掩痛苦地説:「可是家徽玉佩已經……」都怪他當時太大意,只顧着救小紫還有元廷。
衞遲晉意味深長地説:「我知道,所以能不能救小紫,就看你了。」
看他?
望着衞遲晉的綠眸,南炙忽然瞭解了。「我懂了,謝謝你,老大!」他怎麼那麼笨,居然忘了還有這個辦法!
事關自己的妹妹,衡方昱當然瞭解他們的意思。他轉過身,激動地看着南炙。「南炙,你真的願意?」
南炙啞着聲音,不想放過最後的一線希望。「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
「南炙,我代替衡方家謝謝你。」衡方昱萬分感激地説。
南炙終於露出多日不見的笑容,啞着聲音説:「不,我才要謝謝你們,把小紫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