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人還是沒找到嗎?”
風雁陵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夜剎,他的眉緊蹙,俊美的臉龐覆上一層駭人的陰影。“是的,方圓四百里內都沒看到人,屬下也派人朝通往尋歡閣的路追查,但還是沒看到上官姑娘的蹤影,而尋歡閣的人也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異樣,我認為上官姑娘應該沒有回到尋歡閣。”夜剎低下頭,恭敬的回答。
“嗯!”風雁陵斂下眸,低聲沉吟。
“樓主,您想上官姑娘會不會是被人擄走了?”夜剎抬頭看向風雁陵,眉間一抹深思。“喔?”風雁陵揚眸看向他,冰眸閃過一絲冷芒。
“畢竟上官姑娘也才離開不到兩天,任她的輕功再高,也不可能跑的太遠,而照她想離開樓主的動作來看,她也不可能在這附近逗留,因為這裏到處都有我們的眼線,所以惟一的解釋是她被抓走了。”他絕不相信一個人可以消失的這麼徹底。
“繼續。”風雁陵用手支撐着頭,絕俗的臉龐淨是冷寒。
“而且我們又剛好得到羅生的消息,這一切都巧合的讓人不得不生疑,而且我去探問過樓裏的僕人,聽他們説,在上官姑娘離開的那一天,表小姐曾去找過她。”夜剎看了風雁陵一眼,輕説道。
風雁陵看了夜剎一眼,眸中的厲光讓人不寒而慄,“去請表小姐過來。”他輕聲命令,可語中的冷寒卻讓人不禁顫抖。
“樓主,不用請表小姐了。”夜剎提着膽子出聲阻止。果然,風雁陵射向他的目光,讓他流了一身冷汗。
他輕咳數聲,啞着嗓子續道:“在之前我就問過表小姐了,而表小姐也照實回答了,是她把解藥拿給上官姑娘的。”夜剎在心中鬆了口氣,還好他有先去問過尉雨菁,不然他想,如果尉雨菁真的在此,可能早被嚇昏了,到時就真的什麼都不用問了。
“她怎麼會有解藥?”風雁陵再問,不過心中卻已有底了。
“是燕少爺拿給她的,所以屬下敢肯定,一定是燕少爺擄走了上官姑娘,因此,想知道上官姑娘的行蹤,只要去找燕少爺就行了,問題是……”夜剎看向風雁陵,“燕少爺也消失了,溟月樓到處找不到他的人影。”
“那麼林媚娘呢?她也不見了?”風雁陵斂下眸,手指輕敲着把手,薄唇凝着一抹笑,笑中帶着冰冷的寒意。
夜剎還來不及回答,鬼剎就自門外走進來。
“稟舍樓主,我們在雷風寨發現了羅生的行蹤,而且夫人也在那裏。”鬼剎拱手恭敬道,腰間的銀斧微微閃着厲芒。
“雷風寨?”風雁陵眉微挑,“怎麼?他們想利用雷風寨來攻打溟月樓嗎?”他輕道,唇邊的笑意更見冰寒。
“樓主,雷風寨本就視我們溟月樓如眼中之釘,處處找我們的麻煩,而且夫人極熟悉樓裏的地形,屬下認為,這幾天他們即會攻打過來。”夜剎凝着眉,沉聲道。
“是嗎?”風雁陵冷冷一笑。
他緩緩起身,黑色的勁裝將他頎長的身影襯托的更加卓爾不凡,眉宇間的狂恣揉和着陰柔,使他看起來更顯懾人,散落的幾綹髮絲更為他絕俊的臉龐增添幾許邪佞。“樓主,您要去哪?”夜剎跟鬼剎不解的看向他。
“你們説呢?”風雁陵看了他們一眼,身後的披風隨着他的舉動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不待他們回答,他即緩步走出大廳。
夜剎跟鬼剎興奮的互看一眼,“樓主,等等我們。”他們趕緊迫出去,嘿!這下又可以大幹一場了。
上官戀虹輕聲呻吟,她甩甩頭,想把腦中的暈眩甩掉,卻沒有用,反倒使她覺得整個頭是更重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睜開雙眼,突來的亮光今她不禁微眯着眼,過一會兒才慢慢睜開,而一看到四周的景象,她的眉不禁微微皺着。
這裏是哪裏?
她看着簡陋的屋子,心中佈滿濃濃的不解,她閉上眼,想起被迷昏前的情景,眉皺複印緊了。
“你醒了。”温柔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上官戀虹循聲望去:“燕棠?!”怎麼是他?她眸中閃過一抹驚訝,可是臉色依然平靜,“是你帶我來的?”她緊繃着身子,星眸隱藏着一絲戒備。
“嗯!因為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燕棠緩緩走進她,俊雅的臉上佈滿柔情,而那深眸則微微閃着狂亂。
這傢伙瘋了!
“你怎麼了?怎麼用這種眼光看我?淨月,你不愛我嗎?”燕棠緊緊的握住上官戀虹的手,眸子深深的看着她。
“我不是古淨月,你放手!”上官戀虹皺眉,想甩開他的手,可卻怎麼也掙脱不開。“淨月,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愛上那雜種?我不好嗎?不!你是我的,是我的!”他抱住上官戀虹,將她壓倒在牀,“我不會放開你的,你是我的。”他俯頭要吻上她的唇,大手也不停地在她身上摸索着。
“該死!你放開我!”上官戀虹不停轉着頭,不讓他吻她,“我説了,我不是那該死的古淨月!”她狠狠的踢開他,隨即翻身下牀。
“我是上官戀虹,你聽清楚了沒,我不是古淨月!”她大吼,雲發早因剛剛的掙扎而散亂,清麗的小臉因怒氣而漲紅,澄亮的眼眸也射出憤恨的光芒。
“上官戀虹?”燕棠低喃,狂亂的眼不解的看着她!“不!你明明是淨月啊!為什麼要騙我?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為什麼你還是愛上了他?那雜種有什麼好?不就是生得那張臉,可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愛上他?”他的精神早已錯亂,火紅的雙眼定定的看着她。“不!你是我的,你是我先發現的,你是屬於我的。”他撲向她,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佔有她!上官戀虹身子一閃,足尖輕點地面,想要逃離這個房間,可才一使內力,她即發現腦中的暈眩更重,她身子微一停頓,整個人就被直撲過來的燕棠緊緊抱住。“不!放開唔……”她掙扎,唇卻被燕棠堵住,整個身子也被他緊緊壓住,他的手撕開她的衣襟,探進她的抹胸內。
“不……”上官戀虹不停的掙扎,可卻抵不過他的力氣,她緊皺着眉,感覺一股濃濃的噁心自她喉中湧出。
“你是我的,是我的……”燕棠不停地低喃,強勁的力道更在她雪白的身子上留下一道道青紫色的瘀痕。
就在他扯下上官戀虹的褻褲,想要一舉進入她時,上官戀虹卻拱起膝蓋,狠狠往他下體踢去,然後再用力的推開他,逃離他的鉗制。
上官戀虹不停喘着氣,小手也不斷擦拭着被他吻過的唇,破爛的衣裳遮不住她嫩白的身子。“我不是你的,從來不是!”她怒吼,身子不斷的抖着,分不清是怒意還是懼意。“為什麼?我愛你啊!”燕棠緩緩的走向她,俊臉上淨是駭人的狂亂。
“你別過來,你根本就不愛我,你愛的只是這張臉罷了,如果沒有這張臉……”她眸光一閃,將頭上的髮簪拿起。
“你要做什麼?”看到她的舉動,燕棠不禁驚吼。
“如果沒有這張臉,你應該就不會對我糾纏不清了吧!”上官戀虹微微一笑,尖鋭的髮簪自她無瑕的臉頰緩緩劃下,可她卻感不到絲毫痛意。
如果這張臉毀了,他……也就不會愛她了吧!
這樣也好,至少他看到的是上官戀虹,不是嗎?
她眼角的淚和着臉上的血,慢慢的染豔她雪白的衣襟!
風雁凌三人緩緩來至雷風寨,才來到門口,就看到一羣人嚴陣以待,而為首的則是羅生及雷風寨寨主雷業和林媚娘。
風雁陵冷冷一笑,看向林媚娘,“大娘,你確定這樣值得嗎?”他問,眸中不帶一絲感情。“哼!只要能得到溟月樓就值得。”林媚娘冷聲道,眸中絲毫不掩藏其恨意。他這張臉就跟他娘一模一樣,每當看到他,就好像看到那隻狐狸精,而這是她一生中的恥辱。
“是嗎?”風雁陵斂下眸,“我想爹不會希望看到你這麼做的。”他知道爹對她有着濃濃的歉意。林媚娘一震,“住口!”她怒吼,飛身向他,手中的利劍也直直往風雁陵身上刺去。“夫人,請恕屬下得罪了。”夜剎向前以劍擋住林媚孃的攻擊,頓時兩道身影在空中交纏起來。風雁陵轉頭看向雷風寨,臉上淨是平淡,好似沒看到面前那數百個敵人,“今天,就讓雷風寨成為歷史吧!”他輕語,隨着話落,黑色的身影自馬上迅速射向雷業與羅生。“小子,你夠狂。”雷業怒吼一聲,與羅生一起襲向風雁陵。
而鬼剎也在這時擋住所有雷風寨的弟兄,“來來!你們這些小嘍,就讓老子來陪你們玩玩吧!”説話間,他手中的銀斧在空中輕輕一掃,染起片片血花。
“我沒有時間陪你們玩,速戰速決吧!”風雁陵從腰際抽出軟劍,銀亮的劍身與黑色的身影幾乎形成一體,與另二個身影互相纏鬥。
他如游龍般的閃過雷業的大刀,凌厲的劍如風般的輕輕劃過雷業胸前,滴滴血珠順着劍身在空中飛散,而羅生就趁這時往他身上撤出青色粉末,他眸一閃,身影在空中一轉,手拉起黑色被風在空中輕輕一掃,將粉末全撒向雷業,而他手中的軟劍也順着粉末往雷業刺去。頓時,只聽見一聲慘叫,軟劍自雷業身上迅速抽出,紅色血霧頓時自他身上噴出。風雁陵輕輕一閃,足不沾塵的輕輕落地,絕美的臉上依然平淡,手中的軟劍在陽光的照射下映出冰冷的光芒。
“現在,剩下你了。”風雁陵看向羅生,冰眸不帶一絲感情。
羅生近乎迷戀的看着風雁陵,他不由得伸出手想要觸碰他,可卻在他凌厲的目光下收回,“你……我要你。”他啞聲道。
風雁陵冷着臉,對羅生眼中的痴狂感到厭惡,“到地獄去等着吧!”他低語,手中的軟劍輕如羽般的向羅生襲去,黑色披風隨着他的舉動而在空中飛揚,有如一雙黑色羽翼。羅生一驚,趕緊往後一退,可是卻晚了一步,銀亮的劍身不沾血的劃過他,而風雁陵也已來到他身後,他輕輕一甩劍,銀劍再度回到他腰際。
沒再轉頭看羅生一眼,他足尖輕點地,如黑色的老鷹,直直飛向雷風寨深處。林媚娘不敢相信的看着這一切。
怎麼可能?堂堂一個雷風寨竟敵不過三個人,而其餘的小嘍在看到雷業及羅生死後,也已經逃得差不多了。
“夫人,請您住手吧!”夜剎收起劍,憐憫的看着林媚娘,輕聲説道。
不!這是不可能的!林媚娘在心中狂喊。
驀地,她像是想起什麼,整個人趕緊飛身前往風雁陵所去的地方。
而在看到她的動作時,夜剎立即跟在她身後而去。
“鬼剎,其餘就交給你了。”離開前,他叮嚀鬼剎一聲。
“沒問題。”鬼剎應聲道,説話間,手中的銀斧依然沒有停頓,直直的向敵人掃去。
“夕兒?”風雁陵推開門,冷靜的臉在看到上官戀虹的臉時微微變了,“夕兒你……”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滿臉是血的上官戀虹。
“你來了。”上官戀虹輕應道,對他臉上的訝異微微一笑。
這樣就行了吧!忍着心中的苦痛,她轉頭看向燕棠,“這樣的我,你還要嗎?”燕棠滿臉驚慌的看着上官戀虹。
不!不是的,這不是他的淨月,他的淨月不是這樣的,他看向風雁陵,狂亂的眼覆上深濃的恨。“風雁陵,是你,一定是你把我的淨月搶走了,把她還給我!”他向風雁陵撲去,手上不知何時竟握着一把匕首。
風雁陵側身一閃,腳往燕棠身上一踢,讓他整個人重重的撲倒在地。
誰知他竟不死心,整個人迅速翻身而起,手上的匕首直直射向風雁陵,而他則雙掌凝聚內力,一擊打向風雁陵。
風雁陵眉一皺,閃過匕首,就在燕棠快打上他時,他側身一轉,足尖將匕首往回踢,凌厲的射往燕棠。
燕棠沒料到風雁陵會這樣反擊,他一愣,就這一瞬間,匕首沒入他體內,他睜大眼,硬生生的向後倒去。
“不!”淒厲的叫聲自林媚娘口中喊出,“棠兒!”她趕緊飛向接住燕棠,可見到的卻是他死不瞑目的雙眼。
“風雁陵!”林媚娘厲吼,她憤恨的瞪向他,眼早已被恨意染得火紅。
就在她舉劍要刺向風雁陵時,夜剎迅速趕到,銀劍接住她的,匡啷一聲,只見林媚孃的劍竟被夜剎砍成兩半,而夜剎也趁林媚娘愣住時,手刀往她後頸一劈,將林媚娘打昏。“樓主。”夜剎接住林媚娘,恭敬的看向風雁陵。
“善後。”風雁陵輕聲命令,眸依然定定的看着上官戀虹。
“是!”看了兩人一眼,夜剎抱起林媚娘,迅速離開。
“為什麼要這麼做?”過了半晌,風雁陵才緩緩開口。
他沉痛的看向她手上那仍滴着血的髮簪,不懂她怎會狠心毀了自己的容顏,難道就為了逃離他嗎?
“不為什麼。”上官戀虹別開臉,下意識的不想讓他看見自己丑陋的臉孔。“不痛嗎?”風雁陵伸出手欲撫向她的臉。
“別碰我!”上官戀虹退後數步,“不準碰我!”她低吼,長卷的睫羽掩住她眼中的淚。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半晌才緩緩放下,“你……就這麼討厭我嗎?”他問,卻止不住心中的痛。
上官戀虹閉上眼,忍住眼中欲泛出的淚水,“你還記得自己曾欠我一件事吧?”她咬着唇,低語。“我記得。”他不禁想起那時他們是那麼快樂,為什麼如今……
“讓我走。”
“不!”他低吼,他不會放她走。
“是嗎?那麼你是想看見我的屍體嗎?”她將手上的髮簪抵住脖子,一用力,血絲自雪白的頸項微微泛出。
“你!”風雁陵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就那麼想離開我嗎?”甚至以自己的生命要脅。“沒錯!”上官戀虹一臉堅定。然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正滴着血,離開他,對她來説是多麼的痛苦。
“就為了淨月?我説過,我從沒把你當成是淨月的替身,我跟淨月……”“我不想聽你們之間的事。”上官戀虹打斷他的話,“那與我無關,我只想離開,現在,放我走。”她將髮簪更深的刺進頸裏,頓時,更多的血液自她頸中冒出。
風雁陵沉痛的閉上眼,退後數步,讓她能走出去。
“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在她快離開時,他才啞聲問道。
上官戀虹停下腳步,“你確定你不愛她嗎?”她輕問,晶瑩的淚水順着她的臉滑落,將她臉上的血漬微微暈開。
“我……”風雁陵張口,然而不知為什麼,確定兩字卻怎麼也説不出口。“看!連你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叫我怎麼相信你?”上官戀虹輕聲道,再度踏出腳步離去,也離開了他的生命。
尾聲“荷葉生時春很生,荷葉枯時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看着園中的流水,上官戀虹不禁幽幽一嘆,臉上醜陋的疤痕像是一道印記,不只劃在她臉上,也刻在她心底。
“又在嘆氣了?”輕柔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上官戀虹轉過身,對來人微微一笑,“紜兒。”她輕喚,只是眉間依然凝着深濃的哀愁。申落紜慢慢走向她,“戀,離開他,你明明很不開心,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回來?”她微皺着眉,實在不懂戀在想什麼。
“紜兒,你不懂。”她跟風雁陵之間的問題,不是那麼簡單的。
“我是不懂,可是我卻知道自你回來後,就每天在嘆氣,連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整個人跟個遊魂似的,一點也不像我所認識的上官戀虹。”申落紜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像是要看進人的心底。
“還有你臉上這道疤,明明歡可以把它除去,你卻不要,一個美美的大姑娘卻要把自己弄成這副醜模樣。”她搖搖頭,傾城的臉蛋滿是無奈,“戀,我一直很想問你,你總説你們之間的問題不簡單,可是會不會是你自己在鑽牛角尖?”
“我……”上官戀虹一震,看着申落紜姣美的容顏及那水澈的星眸,她不禁狼狽的別過臉,“對了,還是沒有夕的消息嗎?”
“沒有!”知道她故意要岔開話題,申落紜也不勉強,“夕的武功是我們四人裏最高的,我想應該不用擔心才對,而且歡也一直叫我們放心,所以我想應該沒事的。”“是嗎?那就好。”上官戀虹點頭,眸子看向流水,腦中的思緒再次遠離。唉,又在發呆了,申落紜沒轍的搖搖頭。
驀地,她眼眸一亮,唇間揚起一抹賊笑,輕步的離開庭園。
沉浸在思緒裏的上官戀虹沒注意到她離開,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察覺到背後有人,而且正在注視着她,她眉微蹙,心中湧起一股熟悉,難道……
她趕緊轉身,不敢相信的看着身後的人。
“你……”他怎麼會在這裏?
風雁陵近乎貪婪的看着她,“我好想你。”他低語,語氣里布滿濃濃的深情,就連眼眸也覆上深深的戀意。
上官戀虹不禁感到一陣鼻酸,她定定的看着他,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好想他。“我剛剛看到花尋歡了,我問他,為什麼他當年不救淨月,你知道他回答我什麼嗎?”他緩緩走向她。
上官戀虹搖頭。
“他説,因為我當時的表情好像在求他不要救她。”他伸出手輕撫着她的臉,“我聽到他的回答時好訝異,卻否認不了。”他的手指輕划着她臉上的疤痕。
“也許潛意識裏,我是希望淨月消失的,因為她的愛好沉重,讓我負荷不了,我不愛她,若硬要説對她有什麼感情,我想只有愧疚吧!因為我沒辦法回報她的愛,所以私底下的我希望她消失,如此一來,揹負在我身上的負擔也會消失。”他凝睇着她。
“可是,沒有,對她的愧疚整整跟了我三年,我無時無刻不想起她,因為她的死是我間接造成的,如果沒有我,也許她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他閉上眼,過了一會才緩緩張開。“我從沒把你當成她的替身,或許偶爾看着你時,我會想起她,可那絕不是愛,而是種懷念,畢竟她曾深深的愛過我。”他捧起她的臉,唇輕輕吻住她的。
“這樣的我,你還願意愛嗎?”他在她唇上低語。
她的回答是環住他的頸,然後深深的吻住他。
久久,兩人才氣喘吁吁的離開。
“痛嗎?”他輕吻着她臉上的疤,柔聲問。
“不痛,比不上要離開你時的心痛。”上官戀虹微微一笑。
“我有跟你説過我愛你嗎?”他問,温熱氣息在她臉上環繞。
“沒有,不過你可以現在説。”她眼眸輕輕一轉,眸中再度閃着頑皮。
“我愛你。”他低嘆,唇再次覆上她的。
“我也是。”上官戀虹仰起頭,承接他的吻。
“咳咳!不好意思,打擾一下。”申落紜臉上帶着賊笑,一雙大眼骨碌碌的轉着。“紜兒!”上官戀虹紅着臉,害羞的將頭埋進風雁陵懷中。
“我又不是故意的。吶!是歡要我送藥來的。”她將手中的藥瓶丟給風雁陵,“歡説把這瓶擦完,你臉上的疤痕就會消失了。”申落紜輕輕一笑。
“好了,你們現在可以繼續了,就當我沒來過。”她頑皮的眨眨眼,像只粉蝶快速的離開庭園。
“都是你啦!害我被紜兒笑。”上官戀虹輕捶了他數下,小嘴微噘,“對了,林媚娘和那女的怎麼了?”她突然想起這兩個人。
風雁陵輕嘆口氣,“大娘瘋了,我請人將她送到別莊,至於那女的——”他揶揄的看她一眼,“你是説雨菁吧!”
“她在幾天前就出嫁了。”他低下頭,再次覆上她的唇。
“耶?”上官戀虹一臉驚訝,還沒問出過程,嫣唇即被他堵住。
微風輕拂,散放着濃濃的花香,好似在告訴人們,春天來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