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
就那樣一切都恢復到原來般。我還是那個熱情似火的顧明明,他還是那個恬淡如水的衞晨,我任性嬌縱地索取他的疼愛和縱容,我把相處的模式苛算得很清楚,不敢再觸犯邊界。
有時候,想着想着,算着算着,委屈就洶湧而來。尤其是看到簡藍,她現在已不再顧忌我,她用最温柔的表情最甜美的笑容面對衞晨,有着絕佳的耐心和韌性。
然後衞晨的生日就到了。生日那天,一羣人在包廂裏嬉鬧,衞晨忽然偏頭對簡藍説:我的緋聞女友,幫我切下蛋糕吧。
簡藍眨了眨眼睛,為什麼是緋聞女友?
緋聞,就代表不是真的衞晨笑。那笑容落到我眼中,被放大了無數倍,渾身血液如被凍結。
蛋糕應該壽星公自己切才可以哦,不如我們一起?簡藍拿起旁邊的塑料刀,遞到他面前。
我沒有再看下去,扭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緋聞女友有這樣的緋聞嗎?為什麼我半個字都沒聽到?我知道簡藍喜歡他,可是什麼時候起,連周遭的人也認同了她的存在?
恍恍間,夕子那句話在耳邊響起——
若有一天衞晨愛上了別人呢,你怎麼辦啊,明明?
現在是:若有一天大家不再認為衞晨是屬於你時,你怎麼辦啊,明明?
外面在颳風,我覺得自己很冷。
某個事實再鮮明不過地擺在了眼前,衞晨,不是我的。我最愛他,他依然不是我的。
回到宿舍,我悶住腦袋睡覺,斷斷續續地做着夢,夢見自己走在長長的廊道里,推開一扇又一扇的門,不知道在找什麼。
醒來時,夕子很擔憂地坐在牀頭,説:明明,你生病了呢,你在發燒。
我摸摸自己的額頭,真的很燙。再看一眼桌邊的鬧鐘,夜晚12點半了。衞晨的生日已經過去,而我甚至沒跟他説聲生日快樂。
我把頭埋得更深,又是悽苦又是不甘,然而我已不敢,我不敢再索取一些東西。我無比清晰地知道衞晨願意給我什麼而又不願意給我什麼。
叫他去死,我抓起鬧鐘,狠狠地摔了出去。
夕子嚇一大跳,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好恨!我呢喃,我好恨,為什麼我要愛得這麼卑微?
因為你捨不得。夕子輕輕地説。
我的手愣在牀邊,是啊,捨不得。誰叫我捨不得,他吃準了我的捨不得。
我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