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的笑聲隨着清風傳了出去,這個人中氣十足,聲若洪鐘,嫋嫋逝去的話聲猶在人的耳際嗡嗡直響。
白長虹心中一楞,沒有料到紅花會中居然也有這種罕見的人物,他暗自留神,朝着奔來的一箇中年書生望去。
這書生微笑中自有一股威嚴,在他身後緊緊隨着幾個身背長劍的漢子。
白長虹一見這幫人這種打扮,曉得紅花會的援手到了。
他斜睨了南明漁隱一眼道:“這是你們會主……”
南明漁隱搖搖頭道:“我們二當家的,會主還沒有到……”
中年書生面上始終含着一絲微笑,他輕緩行來,向忘情劍客白長虹一拱手,彬彬有禮的笑道:“朋友,在下嚴雲,請問兄台可是點蒼弟子?”
白長虹回禮道:“在下確實是點蒼弟子。”
嚴雲哈哈笑道:“果然施的一手好劍,我這位兄弟自不量力,得罪兄台之處還請多多海涵!”
他望了夏百里一眼道:“給這位兄台陪罪……”
夏百里一楞,忖道:“紅花會創始至今,都是血性漢子,講究的是義重關山,我雖自動向這點蒼弟子挑戰,但並無不是之處,嚴二當家的居然自毀紅花會的英名,要我低頭認罪,這比殺了我都要不舒服,我倒要看看嚴二當家怎麼個説法?”
他搖搖頭道:“嚴二當家的,小的不願陪罪。”
嚴雲一怔道:“你居然敢和我過不去!”
他自忖在紅花會中身為第二把交椅,平日説出的話一呼百諾,哪知今日夏百里居然敢當眾抗命,不禁氣得神情大變,臉上浮現一股殺機。
南明漁隱也覺得夏百里不給嚴二當家的面子,叱道:“老夏,你這是幹什麼?”
夏百里黯然搖頭道:“嚴二當家的,我夏百里敬重你是更甚於我的父母,請你不要生氣,我們紅花會創始至今何曾向人家低過頭,你今日要我……不如殺了我……”
白長虹哈哈笑道:“夏兄,過去的不談,我們交個朋友……”
嚴雲神情稍緩道:“你是心中不服氣人家年輕是不是?老夏,你仔細的看一看人家,隨便露一手也夠你學上三年……”
白長虹搖搖頭道:“嚴兄,你太過獎了。”
嚴雲淡淡一笑道:“這位兄台,可否請將真名示下?”
白長虹對這羣人頗生好感,他頷首道:“在下白長虹……”
“啊!”
夏百里驚詫的道:“天哪,他竟是忘情劍客白長虹!”
這羣人都是紅花會中的精英,一聽對方是忘情劍客白長虹,真是人的名兒樹的影子,俱是滿面敬重之色,夏百里更是慚愧萬分,上前抓着白長虹的手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白兄請原諒!”
嚴雲呵呵笑道:“你現在才曉得人家白兄是給你留面子吧,剛才你還氣勢洶洶,好像十分英雄,但在白兄面前,你連個指頭粗都沒有。”
夏百里面上一紅,苦笑的搖搖頭。
白長虹握着夏百里的手道:“夏兄,小弟這裏賠罪!”
夏百里嚇得急搖搖手道:“不敢當,不敢當。”
嚴雲面上露出歡愉之色,道:“白兄,敝會上下三代弟子對閣下都早已聞名甚久,並時常聽許多人談起閣下的事蹟,這次紅花會能結識白兄,敝會都感到莫大的榮幸!”
他長長地吸了口氣道:“這次敝會追蹤黑龍教徒,一路上有許多兄弟受傷,由於對方手段狠辣,功力又強,使敝會深覺頭痛……”
白長虹哦了一聲道:“黑龍教徒是哪些人?”
嚴雲搖搖頭道:“這黑龍教是江湖上最神秘的一派,真正的教主是誰沒有人知道,他們殺人放火,什麼壞事都幹,江湖上蒙受其害的人,當真不計其數,哦,敝會雖然人力單薄,但都是重義輕死的血性漢子,這次不借拼盡所有紅花會弟子的生命,也要將黑龍教消滅……”
白長虹只覺嚴雲所説的每一句話都是深情義重,他深感自己能和這種血性漢子交朋友,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他凝重的道:“在下願和嚴兄共殲黑龍教……”
嚴雲感激的道:“若能得白兄相肋,黑龍教將不足畏了了!”
他目光如刃,朝南明漁隱望了—眼,道:“你所追蹤的那個黑龍教徒,現在怎麼樣了?”
南明漁隱惶愧的道:“説來屬下該死,那個黑龍教徒逃進這一片山林之中,要是搜查下去,極是麻煩,依老夫之意還是放棄算了!”
嚴雲搖搖頭道:“這個傢伙連殺七命,沒有辦法放過他!”
他目光緩緩的朝前面望去,只見這是一片小山林,那山石危巖倒是十分險阻,黑龍教徒逃進這裏,倒是十分的辣手,他沉思一會,道:“將這山下重重包圍,我要親自上去看看。”
白長虹輕輕笑道:“在下隨嚴兄走一趟!”
嚴雲頷首一笑,身形陡地一掠而起,在空中曼妙的一個轉折,陡然騰空飄去,那種身法,當真是快速異常,在江湖上算是罕見罕遇的一代高手。
忘情劍客白長虹微微一笑,曉得嚴雲有意露一手,他眉頭微晃,足下移馳,恍如行雲流水似的輕鬆瀟灑,起步雖遲,但和嚴雲同時到達山底之下,紅花會的英雄一見忘情劍客白長虹果然是技超一等,俱暗暗歎服。
怪石嶙峋,濃廕庇天,這山看似不高,但上去則覺甚大,要在這個地方找尋一個躲藏的人,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嚴雲深得追蹤之術,但在這時也深覺棘手,冷刃的目光在岩石間一掃,只見那迂曲的山徑上,有着淺淺的靴痕,若非你仔細瞧去,當真不易發現。
嚴雲伸手一指道:“白兄,這裏好像有人行走過……”
紅豔的鮮血在白長虹眼中一閃,他突然發現有幾滴鮮紅的血漬滴在草叢之間,這幾滴血液尚未凝固,顯然是滴上未久,適才這裏還有人。
白長虹凝重的道:“嚴兄,這個黑龍教徒是否曾受傷?”
嚴雲一怔道:“據手下所報,這個黑龍教徒曾被夏百里刺中一劍,但傷勢不重,這小子受傷之下,猶能連傷敝會弟子三人,可見功力不錯。”
白長虹指着地上的血漬,道:“這裏血液未乾,顯然是滴上的時間不會太久,依常理推斷,這黑龍教徒是從這裏逃走的!”
嚴雲詫異的道:“那這裏的足痕又是誰留下的呢?”
白長虹沉思道:“這也許是金蟬脱殼之計,黑龍教徒為了順利遁逃,故意留下凌亂的腳印,好讓我們追岔了路,你瞧這裏草叢密集,正是隱蔽的好地方,嚴兄,我們先從這裏追趕下去!”
嚴雲重重的拍了一掌,道:“對,我差一點上了這小子的當!”
他對追蹤捕影之術也是相當的有研究,忘情劍客白長虹略略一提,便想通這個道理,身形斜躍向前奔去。
倆人都是一流的身手,這一路追蹤,踏着密集的草叢,朝這山峯上追去,路上血漬愈來愈多,倒給兩人極好的目標。
突然,一道人影輕輕一閃,沒入一片松林之中。
嚴雲嘿地冷喝一聲,單掌護胸,沉聲笑道:“朋友,這個地方真難找呀!”
他身法有如一縷清風,斜斜的投進林子裏,只見松林裏掌勁激盪,葉枝齊飛,嚴雲髮絲散亂,居然被林中隱藏的黑龍教徒*退出來。
他氣得面上發青,喘呼呼的道:“白兄,點子辣手。”
白長虹雙眉一皺,道:“裏面有多少人?”
嚴雲苦笑道:“沒看清楚,但至少在二十個以上,真沒想到這裏居然是黑龍教徒的一個據點,嘿!看樣子我們要經過一番苦戰了!”
白長虹冷煞的望了那林子一眼,道:“嚴兄,我們何不給他來一把火,燒得他們精光……”
嚴雲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放火烤鴉子,我嚴雲就不信他們能躲在火裏不出來,白兄,你看我這枚霹靂彈……”
他對火器深有研究,倒出忘情劍客白長虹的意料之外,嚴雲手心託着一枚橢圓形的小珠子,大喝道:“龜兒子,你還不給老子滾出來!”
“咻!”地一聲勁嘯響起,一道烏溜溜的光影,像夜空中殞落的—顆寒星似的,曳着閃閃的尾芒,投向那綠叢叢的松林之中。
“砰!”
空中響起一聲巨雷似的大響,震得松林枝葉殘飛,木屑迸濺,一股黑煙冒了出來,火星子閃閃顫顫的燒了起來,星火一起,霎時滿林都是熊熊的烈焰。
松林裏那羣亡命的黑龍教徒倒是真狠,在這樣濃烈的火光里居然沒人發出一聲慘呼或是驚叫,也不見有個鬼影子奔出來。
嚴雲一楞,道:“這羣龜兒子難道都死光了!”
白長虹凝重的道:“我們上當了,嚴兄,我們下手晚了一步,他們這批傢伙,倒是蠻機靈的,讓我們白白浪費一枚霹靂彈!”
“嘿嘿!”在這兩大高手的左側突然響起兩聲陰冷而低沉的冷笑。
嚴雲揮手拍出一掌,沉聲大喝道:“笑你媽的屁!”
“啪!”
勁激的掌勁一出,重重的擊在一塊斜舒出小的大岩石上,沉重的掌刃將岩石擊得碎裂開來,沙石濺起,漾起一蓬濛濛的影子。
草叢一動,人影頓時晃動而出,只見二十幾個全身黑衣、手戴黑手套的漢子蜂湧而出,這些黑龍教徒俱掣出長劍,將白長虹和嚴雲重重地圍困起來。
嚴雲哈哈大笑道:“找還以為你們都死光了呢,嘿嘿,真是會縮頭的烏龜兒子,那一枚霹雷彈沒炸死你們,你們倒從這裏爬出來了!”
冷煞地一笑,黑龍教徒中,一個精光炯炯的漢子抿起了他的嘴角,在那沒有表情的臉上湧現出一層酷寒的殺意,他嘿嘿冷笑道:“嚴二當家的,你還真行呀!”
嚴雲朝這漢子一瞧,心中頓時有如捱了重重一敲,心絃顫動,暗中一駭,面上凝重的嘿了一聲,道:“真沒料到我又遇上你這個專偷人東西的黑手小子,哈哈,孫玉軍,這些黑心眼的東西都是你的手下麼?”
孫玉軍冷冷地道:“不錯,黑龍教在這裏等待閣下許久了!”
嚴雲雙眉一皺,笑道:“孫小子,你等我嚴老大幹什麼呀?”
“嘿嘿!”
孫玉軍冷笑道:“我要等着拿下你的狗頭回去向兄弟交侍,在洛陽一役中,我兄弟傷在你霹靂彈下十幾人命,這筆血債,閣下總得還給我們一個公道。”
嚴雲哼了一聲道:“我嚴雲這條命可不是好收拾的,姓孫的,你去打聽打聽,紅花會的人有幾個好易與的……”
孫玉軍斜睨了忘情劍客白長虹一眼,道:“這位是誰?”
他嘿嘿冷笑道:“在紅花會中好像從沒有見過……”
嚴雲哈哈大笑道:“我這位兄弟雖不是紅花會的人,卻和紅花會是站在一條線上的好朋友,你姓孫的眼皮子最廣,不妨猜猜我這位朋友是誰?”
孫玉軍嘿嘿地道:“紅花會的朋友都該殺!”
白長虹向前跨了一步道:“你是在指着我説的麼?”
孫玉軍一怔道:“也許是的……”
忘情劍客白長虹冷冷一笑,豐朗的玉面上頓時罩上一片煞氣,他長長的吸了口氣,目光如刃的*落在孫玉軍的面上,道:“憑你們這羣傢伙便想要向我動手麼?”
孫玉軍只覺心中一寒,道:“閣下是誰?不會是無名之輩吧,我們黑龍教與閣下沒有絲毫恩怨可談,你涉身這個是非圈子裏,可知對你今後江湖上的前途將大有妨礙!”
嚴雲冷冷地道:“你要是知道敝友是誰,便不敢再説這種大話了!”
孫玉軍呸了一聲:“黑龍教何曾懼怕過誰來!嚴雲,你不要拿話來嚇唬我,當你看到我們的手段後,你才曉得黑龍教徒厲害的絕高手段……”
嚴雲冷冷的道:“我這位朋友姓白,江湖上都稱他為忘情劍客,孫小子耍狠,不妨要出來給我看看……”
劇烈的一顫,那幾個字恍如是枝鋭箭般的穿射進孫玉軍的心中,這真是想不到的事情,名傳江湖辣手煞星忘情劍客居然是紅花會的朋友,紅花會如果得到這一個高手相肋,黑龍教豈個又多樹個勁敵……
他機凜凜的顫道:“忘情劍客,忘情劍客……”
嚴雲不屑的道:“你現在才曉得他是忘情劍劍客不是太晚了麼?”
孫玉軍朝白長虹一拱手道:“黑龍教和閣下可謂沒有絲毫瓜葛,請白兄潔身自愛,不要牽涉在這個是非圈子裏,如果你現在退出,嘿嘿,在下當會十分感激!”
白長虹冷冷地道:“在下如果個插手這件事,閣下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孫玉軍一愣道:“什麼事?”
白長虹冷冷地道:“解散黑龍教,重新作人!”
“嘿嘿!”
在孫玉軍心裏,忘情劍客白長虹提出這種問題,就顯得太幼稚了,他覺得十分可笑,嘿嘿笑道:“很抱欺,閣下所提的問題在下很難答應,在下在黑龍教僅不過是個頭目身份,我們上面另有教主,閣下的問題恕在下不便回答……”
白長虹哼了—聲道:“誰是黑龍教的教主?”
孫玉軍搖搖頭道:“這問題我也不能作答。”
“鏘!”一聲大響,一道耀眼的光華陡地自嚴雲手中顫了出來,只見他手持冷劍,威風凜凜的瞪着孫玉軍,道:“孫小子,你不説我要*着你説出來!”
孫玉軍一揮手道:“要動手太容易了,在下這次奉命拿下你的狗頭,所以設下圈套引你上山,你上得來下不去,嚴雲,我們還是手下解決吧!”
在他一揮手之間,六個漢子圈成一個弧形,劍影交疊,*向嚴雲。
嚴雲一見這六個黑龍教高手圍向自己,冷笑一聲,叱道:“相好的,我嚴雲不會讓你們失望!”
劍刀在空中一轉,顫起一道流灩的劍影,嚴雲雖然在六大高手重重包圍下,絲毫不懼,他沉聲大喝一聲,長劍一沉,前推五寸,揮手向這六個人攻出一招,他這一招詭譎怪異,揮手一揮之下,竟能同時攻擊六個人,而所攻的部位居然相同。
可是這六大黑龍教高手俱非泛泛之輩,身形同時一晃,自嚴雲詭秘的劍刃下避過,並沉聲一喝,六枝長劍化成一道光幕向嚴雲身上罩去。
嚴雲一楞,沒有想到黑龍教今日派出的高手,俱是有着一身超人的武功,他心中一凜,怒喝道:“孫玉軍,你找的人都不錯麼!”
孫玉軍得意地道:“黑龍教每一個都是跺腳四海顫的人,嚴雲,你今天要能逃出這裏,我孫玉軍就不姓孫!”
嚴雲揮劍力劈六劍,怒罵道:“你這龜兒子是縮頭王八,姓什麼都可以,我記得你和你爹同用一個老婆,可有這種事!”
孫玉軍氣得在地上大叫道:“放你媽的屁!”
他氣得幾乎要吐出血來,伸手一揮,兩個漢子大步踏出,一掣長劍,竟要加入戰圍,以八敵一。
忘情劍客白長虹怒道:“閣下是倚仗人手眾多,妄想以車輪戰法麼?”
孫玉軍一怔道:“黑龍教動手素來不計人數。”
白長虹冷笑道:“我白長虹殺人也從不怕人多……”
隨着話聲,只見一道劍影從他手中漾起,斜馭長劍,對着圍攻嚴雲的六個高手劈出一劍。
“呃!”
一蓬鮮血隨着那漾起的劍光噴灑出來,低啞的慘呃聲恍如是發自一個負傷怪獸的嘴中,身子在聲音發出之後,重重的倒了下去。
嚴雲身側立時減去一個勁敵,使這個紅花會的高手精神一振,大笑道:“要得,白兄再來一個!”
忘情劍客白長虹在嚴雲話聲尚未逝去的一剎那間,身子陡地躍空而起,那幻化的身影在空中一個大轉彎,劍刃顫起三次,血光噴濺灑落,頓時倒下去了三個黑龍教徒。嚴雲尚在驚疑間,自己的勁敵已去了四個,使他精神大振,帶着滿身的血漬,向另外那兩個寒顫的黑龍教徒*去。
白長虹身形幽靈似的飛落,道:“孫玉軍,我這是告訴你,人多在我面前根本發生不了作用,聰明的,拋下武器投降紅花會……”
孫玉軍根本沒有聽見忘情劍客白長虹在説什麼?只楞楞的釘立在地上,望着在舉手投足之間死去的那些弟子,恐怖的凝視着地上那一灘灘的鮮血,顯見的紅影躍進他那驚楞的大眼中,只覺今日遇見索命的閻羅王了。
他顫抖的忖道:“好快的劍法,在我記憶中這是揮劍最快的人,僅僅一式便連殺五人,冷血之名,果然不虛……”
他旋即滿面殺氣的吼道:“白長虹,你殺我們黑龍教的弟子,便是黑龍教的仇人,自今日起,黑龍教的劍龍便會日夜追蹤,使你如芒刺在背,寢食不安,終日在痛苦中度過。”
白長虹冷笑道:“呸,憑這幾塊料我還沒放在眼裏!”
孫玉軍怒喝道:“你要是知道黑龍教的手段,便不會説這句大話了。”
“呃!”
他的話聲方始消逝,場中又傳來一聲慘呃,一個漢子搖搖晃晃的倒卧在血泊中,腸子從小腹中流了出來,死狀之慘,當真不忍目睹。
嚴雲揮劍直追另一個沒有死的黑龍教徒,嚇得那小子竟丟棄長劍,向那燃燒起火的茂林中奔去,嚴雲哈哈一笑,閃身躍了回來。
白長虹輕輕一笑道:“嚴兄,夠本了!”
嚴雲嗯了一聲道:“再殺幾個都是賺的,白兄,你真行,一出手就是四個,比起你來,我差得實在太遠,要不是你陪我來,嘿嘿,今天嚴雲的命就要栽在這裏了!”
孫玉軍一見自己頭一陣便損失了六個心腹高手,心中一慘,氣怒之下,真是目眥欲裂,他寒着臉沉聲道:“相好的,你們真狠!”
嚴雲哼了一聲道:“要和黑龍教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楊家莊中十屍六命,黑沙谷九命三尸,嘿嘿,孫玉軍,那些老賬太多了,拿這點區區之數,不夠填牙縫的……”
孫玉軍目中似要噴出火來,狠聲地道:“紅花會會因今日之事而亡,我黑龍教兄弟會在三個時辰中還給你雙倍報復,嚴雲,你該記着今日的血債!”
嚴雲冷冷地道:“記下了,閣下有什麼手段儘量施出來!”
白長虹手捻神劍,道:“嚴兄,這羣人我們總得設法解決掉!”
嚴雲一揮長劍,道:“向山下趕,下面有我們的人,今日至少要讓黑龍教的人知道,江湖上還有一股力量能制服他們。”
孫玉軍面色蒼白地沉聲道:“扯活,在黑蘭店會合!”
他自知今日絕計討不得半絲便宜,縱然傾出力量再戰,徒損傷自己的兄弟,念頭一轉,領着他的人向山下奔馳而去。
白長虹追躡而起道:“嚴兄,通知山下的弟兄,不準跑了一個……”
嚴雲輕輕發出一聲長嘯,山下立時也飄來同樣的一聲長嘯,嚴雲和白長虹隨後揮劍驅馳,嚇得那羣黑龍教兄弟亡命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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