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染,我找到璃音了。”我終於還是聽璃音的話和那染聯繫上了。那染一直在尋找璃音,他一定也很着急吧。
“太好了,找到少爺我就放心了。你們現在在哪裏?”那染在電話那頭鬆了一口氣。
我看了看躺在我身邊的璃音,他已經睡着了。
“我們在回學校的路上。剛才出了點事,我和璃音被三個黑衣人襲擊了……”
“什麼?襲擊?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有沒有受傷?”還沒等我説完,那染就驚慌失措地打斷我的話。
“你別害怕,我和璃音都沒有受傷。正好不破冥和克勞路過救了我們,現在我們在計程車上,準備一起回學校。”我連忙安慰他。
“不破冥?他們也在車上嗎?”那染的聲音依舊很驚慌,似乎還多了一份戒備。
“是啊。”我看了看坐在前排的克勞和坐在我身邊的不破冥。
“天哪!他們才是最危險的人!”那染在電話那頭驚恐地大叫,“若琺,你聽我説,你千萬要跟在璃音身邊,在我來之前絕對不能離開他。”
“好,好吧。我知道了。”我被那染嚴肅的語氣嚇到了。聽那染的意思,他覺得不破冥和克勞會傷害璃音嗎?可是他們剛才還救了璃音呀。那染似乎對不破冥抱着奇怪的敵意。
我雖然覺得很疑惑,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守在璃音身邊,回到學校後,不破冥和克勞幫我把璃音帶到了醫務室。
“璃音就交給你了,我們還有事要商量,先走了。”把璃音抬到病牀上,不破冥就提出要離開。
“等等,冥,你不會要把她一個人留下來吧?”克勞突然看了病牀上的璃音一眼,驚訝地對不破冥説。
這是我第一次在克勞的臉上看到冷漠以外的表情。
“克勞,放輕鬆一點,不會有事的。”不破冥意外地安慰起他。
“不。我還是不能相信他們。即使能力不同,他們的基因裏也同樣有着嗜血的一面,而且能力越強的人反而越危險。而且不管璃音怎麼了,他現在看上去狀況很不好,你難道不知道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治療,他們需要的東西只有一種。冥,你應該明白這一點不是嗎?”克勞的語氣似乎透着不滿。
“我明白這一點!”冥突然大聲説,克勞臉上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傷痛,低聲説:“對不起,冥。”
“克勞,你説得太多了。”不破冥恢復平靜,如墨的黑眸中沒有一絲波瀾。他的眼睛太深沉太純淨,讓人看不清。
“我想璃音還是能剋制自己的,他不會傷害若琺的。”
“我知道了。”經過久久的對視,克勞終於妥協了。他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失落的陰影。
終於,他抬腿離開了房間。不破冥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整個過程他們似乎都無視了我的存在,而他們的對話也聽得我更加迷惑。璃音不需要治療,那他需要什麼?還有璃音怎麼會傷害我呢?我……不明白。我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座龐大的迷宮,雖然有着無數條道路,卻不知道哪一條能帶我找到出口。
他們離開後,我看着熟睡中的璃音不知道該怎麼辦。璃音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變回了半透明的白皙。因為痛苦而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美得不真實的臉龐一片安寧。
他的過敏症狀應該快好了吧。我的心裏鬆了口氣,百無聊賴地走到窗前,拉開了厚重的白色窗簾。窗外,不破冥和克勞居然沒有走遠,他們就站在窗外的花園裏,兩個人好像在爭執什麼。
我突然無比慶幸自己學過唇語!只要讓我看到説話的人的嘴型,就算聽不見他們的聲音,我也能大概分辨出他説話的內容。終於輪到我尋寶家族第56代傳人出馬了!我激動地靠近窗户,眼睛緊緊盯着他們的嘴巴。
“你救那個人類女孩就可以了,為什麼要救璃音?我們跟血族可是敵對的!”這是克勞在説話。他的眼神不斷控訴着不破冥。
“璃音不是血族。”不破冥似乎也不耐煩了,他的眼中隱隱夾雜着怒意。
“有區別嗎?我説過了,他們根本上都是一樣的,甚至比血族更危險!”克勞咬牙切齒地説着。
“克勞,你太偏激了。璃音不會襲擊人類,也不會破壞人類世界的平衡。這是他跟血族最大的區別。我們沒有權利剝奪他的生命。”這是不破冥的回答。
天哪,他們在討論什麼?克勞是在埋怨不破冥剛才救了璃音嗎?克勞似乎很討厭璃音,可是不破冥卻還是救了他。難怪那染説不破冥才是最危險的。可是看情況,不破冥並不想傷害璃音嘛,倒是那個克勞比較有可能。
“你忘了那個傳説嗎?只要王的血統終止,王朝就會崩塌。所有血族或者華麗血族都會消失,到時候我們也不用費力去抓那些躲在陰暗角落裏的劣等血族了。我知道彌生對你很重要,你不想傷害她的朋友,但是你的仁慈只會讓更多無辜的人類受難。”克勞更加激烈地勸説不破冥。
“誰都不能肯定這個傳説的真實性。而且你想用這個方法讓所有的血族都消失,意思是連塞巴斯蒂安公爵或者那染公爵那樣優秀的血族也要傷害?你的意思是連我,也要消失嗎?”不破冥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
克勞愣住了,我也愣住了。什麼血族?什麼王?不破冥的話又是什麼意思?他也是血族的人嗎?
就在克勞打算再開口的時候,不破冥攔住了他:
“別説了,有人來了。”
有人?我的眼睛四處看了看,一個人影都沒有啊。可是克勞和不破冥卻神情凝重,匆匆走掉了。
怎麼突然就走了呢?我還沒聽到關鍵呢。
我失望地拉上窗簾。聽了半天,結果還是一知半解。所有的線索都像散落的拼圖碎片,我不知道要怎麼把它們拼成完美的拼圖。
聽克勞的意思,好像他們一直在追殺一個叫“血族”的種族,而璃音跟這個種族有關,但是璃音又不是血族的。可是他們説殺了血族的王,血族就會消失,貌似這個王的人就是璃音。而不破冥跟血族也有關係,因為血族消失的話他也會消失。但如果他是血族的話,他又怎麼會誅殺血族呢?
天哪,我已經徹底混亂了!
我心情煩悶地打開了醫務室的電視機,想看看娛樂節目轉換心情,哪知道剛打開屏幕,裏面就在播放新聞。屏幕下方“吸血鬼”三個大字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好奇地調大音量:
“昨夜在××街道發生了本月第五起女性遇襲事件。受害人身體表面依然沒有任何外傷,只有頸部出現一個淤痕。與前四次不同的是,本次遇襲事件的受害人陷入重度昏迷,目前正在市立第一醫院接受搶救……
沒想到居然已經出現了五起遇襲事件,而且更多的人猜測這些案件是吸血鬼造成的。這次遇襲的人還沒有度過危險期,肯定會引起更大的恐慌。
“血族到底是什麼?克勞説的血族就是吸血鬼嗎?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我忍不住自言自語。
“當然有。”
突然,躺在病牀上的璃音坐了起來,他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神情。他定定地看着我,一個字一個字地緩緩對我説:“而且,我就是吸血鬼。”
“哇!你什麼時候醒來的?”我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得往後倒退幾步,摸着狂跳的胸口大聲吼。
他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害怕嗎?剛剛才被奇怪的人追殺,回來又看到那麼恐怖的新聞,他居然還來嚇我。我的臉一定都嚇白了。
奇怪的是,璃音沒有像往常一樣發火,反而一臉悲傷的表情,又露出那種孤單寂寞的眼神,委屈地看着我。
“你很害怕嗎?因為我是吸血鬼……”
“吸血鬼?你説你是吸血鬼?”我驚慌而疑惑地看着他,這才想起剛才他似乎跟我説了一句多麼有分量的話。
璃音是吸血鬼,陡然間一切疑問似乎都得到了解答。但是要我相信這樣一個不怕陽光、貪吃甜食還超級惡劣的人是吸血鬼?
“沒錯。我不但是吸血鬼,還是吸血鬼王。”璃音的表情依然無比認真,他的眼神那麼痛苦,似乎正在説着一件很讓他傷心的事,“得知我身份的那些人不是敬畏我就是單純地怕我,現在你是不是也不敢接近我了呢?是不是會忘記你在‘蜜蜂的家’對我説過的話?是不是就永遠都不敢再靠近我了?”
吸血鬼王?他説他是吸血鬼王?這小子不會是瘋了吧!如果他説他是吸血鬼我可能還會相信,可是吸血鬼王……
我邊想邊上下打量他,如果他也能當吸血鬼王,那我就能當上帝了!而且,他剛剛説到‘蜜蜂的家’説過的話,那麼他是有記憶的啦,對他吻我抱我的種種惡行!
該死,剛才居然差點給他裝傻躲過,我上前幾步走到他面前,無視他眼中因為我的靠近而越來越濃的驚喜,一巴掌拍在他頭上:
“你騙誰啊?吸血鬼王耶,那麼拉風的人物怎麼可能是你這種任性的小鬼啊!你説吧,你到底是哪個小國的皇室?隱居在我們這種小地方,肯定也不會是什麼重要的政治大國。無非就是家裏有錢罷了,才會惹得壞人綁架你。還有,不破冥他們一定是被你強迫,才會加入這麼無聊的吸血鬼換裝遊戲的吧!”
“你不相信?”璃音似乎還沒聽明白我説的話,一手摸着自己的頭一邊驚訝地看着我。
“不——相——信!”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告訴他。
怎麼樣?失望了吧!想騙我也不知道編個好點的謊話,這麼明顯的謊言我怎麼可能會相信嘛!肯定是假的,這羣人合起夥來騙我。
不過他居然沒有失望耶,那張驚訝的臉上漸漸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明亮的眼睛裏有歡樂的因子在跳躍,可是那張不饒人的嘴卻還在逞強:
“我沒有騙人!你這個笨蛋自己不相信罷了。哼,你居然敢打本王的腦袋,不怕我吸你的血嗎?”説着,他還張開嘴巴,裝作要撲過來咬我的樣子。
哈哈,我才不信呢。他敢撲過來,我就一腳踢在他的臉上,在他那張漂亮得找不到一點點缺憾的臉上留下一個大腳印。
不過……我臉上的表情驟然僵住了。
好奇怪哦,璃音的嘴裏真的有兩顆尖尖的牙齒耶。是虎牙嗎?可是為什麼那兩顆牙齒好像還在不斷變長?
我正想湊近點看仔細,突然從門口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
“少爺!你在幹什麼?”
我和璃音同時回頭,只見那染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總是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變得有些凌亂,衣服也皺巴巴的,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看起來,他為了找璃音,真的跑了好多地方耶。
“少爺,我希望你能在和若琺充分溝通後再為她洗禮。”那染進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用蠻力合上璃音的嘴,不滿地警告他。
“洗禮?我才沒有想要洗禮她呢,我只是和她開個玩笑嘛。”璃音撇了撇嘴巴,居然沒有對那染髮火。
“少爺,你不生氣了嗎?”那染欣慰地看着璃音,聲音都在顫抖。
“我本來就沒有生你的氣。”璃音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突然他盯着那染的眼神變得好犀利,語氣也低沉起來,“但是那染,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那染的身體微不可查地震了一下,他驚訝地看着璃音,似乎想從璃音的眼睛裏看出點什麼,但璃音卻依然維持着那副高深的表情,好像他什麼事情都已經猜到了。
我突然想起璃音之前對我説的話,他説有些事情要我去問那染。難道那染真的對璃音隱瞞了什麼?
“我的確有些事沒有告訴少爺。可是現在,不太方便説。”那染看了我一眼,隨即又垂下頭。
哇啊,有什麼機密是我不能聽的嗎?看來我在這裏,他們的談話是進行不下去了。雖然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們的秘密,不過那染的表情都那麼明顯了,我怎麼好為難他呢?
“哎呀,今天一天我也很累了。那染,你來了就好,璃音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我很知趣地提出離開,方便他們繼續説秘密。
“若琺,今天真是麻煩你了,還害得你捲入危險中。”那染帶着歉意地笑容説。
“沒什麼。我可是尋寶家族的傳人,越危險的地方我越感興趣。放心吧,我回去睡一覺,明天醒來就會把這些恐怖的事都忘了。”我對他安慰地笑了笑。
“那就好,你也累了,我就不打擾你回去休息了。”那染聽我這麼説,也終於放心了。
“等一下,我還有事要跟你説。”璃音突然從牀上跳下來攔住我,一臉嚴峻的表情。看他的表情,好像要跟我説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
我的心高高地懸了起來:
“什麼事?”
在我嚴肅而期待的目光下,璃音什麼都沒説,只是直起身體,緩緩朝我走近,神情肅穆。我突然想起來了他在校長辦公室裏説要和我進行決鬥時,也是這種莊嚴的表情,整個人虔誠得像在進行一場莊嚴的儀式。
這回他該不會又搞出什麼把戲吧!我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已經來到我身邊,這回終於不是在我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而是在讓我能夠接受的距離之外停了下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突然,他拉着我的右手舉起來,把我的食指捏在手裏。我愣愣地看着他奇怪的舉動,只好向一旁的那染求助。
這次他又是在進行什麼儀式啊?那染表情平靜,似乎不會是恐怖的事吧!
但下一秒,我卻驚恐地發現璃音把我的食指用他尖鋭的指甲割開了,鮮紅的血滴下來,他居然用他的嘴唇吮吸掉我的鮮血。
天哪!他想幹什麼?我感覺到他的舌頭滑過我敏感的指尖,帶來一陣戰慄。我的臉噌地一下就紅了,下意識地想把手指抽回來。可他卻緊緊抓住我的手,然後我的指尖真切地感受到了他嘴裏的獠牙。
“璃音!你……”
吸血,我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在從我的傷口裏吸取我的血液。
吸血鬼,吸血鬼王,吸血鬼獵人!璃音和那染低於常人的體温,他們超乎想象的美貌,還有彌生曾經對我説過的那些隱晦的話,還有那染的話,陡然間我不得不承認,我原本只有科學的世界觀崩塌了。
璃音真的是吸血鬼,而且還是吸血鬼王!
那麼他在對我進行……洗禮嗎?就是把我也變成吸血鬼?
不要,我要做人!
“不,不要。”就跟那天在那染身邊時一樣,我第一次在璃音身邊感受到了恐懼。他看了我一眼,終於鬆開了我的手指。
他認真地看着我,輕柔地説:
“這不是洗禮,請你相信我。我是不會傷害若琺的,因為若琺當我是特殊的人。只不過,這樣我就知道你的味道了,以後不管你在哪裏,我都能憑感覺找到你,你也不用害怕被人攻擊……”
我會被人攻擊都是因為你好吧!你這個大災星,大……
“去死吧!你這個大變態!”沒等他説完,我已經一拳揮在他臉上,把他打翻在地。
“你敢吸我的血?你當我是牛排哦!該死的吸血鬼!還有,你明明記得你蜂蜜過敏時我説的話,剛剛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你是想糊弄過去你強……”
“我真的不知道吻過你啦!”璃音抱着頭蹲在地上,躲避我的拳腳攻擊。
還説不知道,明明都説出來了耶!
“若琺,你一定誤會少爺了!少爺沒有用牙齒咬你,你不會變成吸血鬼的!”那染也看不過去了,他急得撲上來抱住我,把我拖到一邊。
“他還敢咬我?不會有那一天的,我今天就替天行道!你別攔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教訓這個壞蛋!”我氣得眼睛都要噴火了。這個色狼不但奪走了我的初吻,還毀了我的形象,現在又吸我的血,我再不教訓他,他下次就會要我的命了!
“若琺,我真的是為了保護你啊。”璃音可憐兮兮地抬起頭看我,似乎對我打他的事完全不解。
“不準叫我若琺。我的名字是若琺?米格爾?拉夫拉緹娜?莫倫娜?比佛爾伊倫,誰允許你叫我若琺的?”我惡狠狠地對璃音説。
他頓時像被雷擊中,整個人都傻了。哼,這就是他惹我生氣的下場!
“若琺,你真的誤會了。少爺吸你的血是想記住你的味道,如果你以後遇到危險,他都可以通過你的味道找到你。”那染滿臉無奈地跟我説。
“你不要為他掩飾了!只要他離我遠遠的,我就不會有危險,這都是藉口!”我的怒火完全沒有降温的跡象。
“若琺,你站在少爺的角度想想。就算他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但是他的出發點也是好的。你就原諒他吧。”那染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條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而且雖然你的麻煩是少爺帶來的,但是他一定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忽然間,我想起了剛才璃音拼命保護我的樣子。怎麼搞的,我居然會心跳加速?
糟糕,太糟糕了!腦袋裏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飛呀飛,此地不能久留,起碼我現在不要再看到璃音這張讓我心緒不寧的臉了。
今天真是史上最倒黴的一天!
我洗了個澡,順便洗掉一身的黴運,終於唉聲嘆氣地倒在牀上。閉上眼睛,今天一天的經歷就不斷浮現在腦子裏,不想都不行。璃音家那座突然出現的城堡,他和那染的身份,還有三個襲擊我們的黑衣人,和突然像掉進另一個空間的黑霧世界,還有克勞和不破冥的對話。就連剛剛璃音咬我的手,看起來都怪異得只有“吸血鬼”這三個字可以解釋。
我正在整理腦袋裏的線索,突然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那染打來的。我的心裏一沉。難道璃音又出事了?他的過敏症不會又發作了吧?
我連忙按下接聽鍵:“喂,那染。”
“若琺,你休息了嗎?”那染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我頓時放寬了心,應該不是璃音出了什麼問題。
“準備睡覺了。那染,你有什麼事嗎?”
“呵呵,沒什麼,今天讓你忙了一天,我想打個電話謝謝你,同時也要向你道歉。”那染自責地説。
“你不用放在心上啦,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那染温柔的語氣聽得我心裏的鬱悶頓時一掃而空。
“你不生氣就好。我已經罵過少爺了,讓他以後不要對你做一些奇怪的事。”那染笑着説。
他不知道,今天璃音已經對我做了很多奇怪的事了……
我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和璃音接吻的情景,一張臉頓時又燒得通紅。那火熱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嘴唇上,我的手指忍不住撫過唇瓣。
“對了,舞會過兩天就要舉行了。若琺,你要提前做好準備哦。”那染突然轉移話題。
舞會?天哪!我都忘記還有舞會這件事了。不知不覺居然已經過了一個多月,舞會的日子也即將到來。可是我到今天才得到璃音的舞會邀請,哪裏有時間準備啊?
“我,我會準備的,謝謝你提醒我。”我壓住內心的驚慌説。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準備。
“那就好。我不打擾你睡覺了。晚安。”那染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
放下電話後,我卻完全睡不着了。天哪,那種高級舞會我要穿什麼衣服參加啊?不對,我的衣服好像都被璃音拿走了,那兩套最貴重的禮服也沒有幸免。
而且,那個舞會究竟會是什麼樣子的?
那染,璃音,不破冥……
我要參加的舞會究竟是屬於什麼世界的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