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過了一個禮拜。
偌大的客廳裏,梁天音就窩在自己挑選的牛皮沙發上,大口大口品嚐着温婉親手特製的海鮮拉麪,當又Q又嫩的麪條,伴着清甜美味的湯汁滑入嘴裏的瞬間,她也不禁眯起了水眸,露出好滿足的笑容。
直到碗公里的麪條只剩下一半,她才肯抬起頭,暫時休息一下。
“温婉,明天上不上工?”她隨口問。
編織的小手倏地一僵,坐在一旁的甄温婉,不禁為難的咬了咬小嘴。
“對不起,我想再休息個幾天。”她轉過頭,不確定的反問:“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我是擔心你一個人待在這裏會覺得悶,所以才問問看。”梁天音傾身抽了張面紙,往嘴邊擦。
“不悶的,這幾天我又設計了些舞台造型,正好可以讓你選用。”得到肯定的答案,她才鬆了口氣。“而且上個禮拜才發生那種事,要是郭雋知道我回去上班,恐怕又會來搗亂,到時候要是給大家添麻煩就不好了。”她解釋着自己的考量。
“哼!那個王八蛋要是敢再出現,我梁天音第一個不饒他!”説到郭雋,梁天音就一肚子的氣。
原來事發當天,在助理的通報下,她立刻就獲知郭雋到電視台欺負温婉的消息,雖然助理説權天湛已經控制住情況,但人在餐廳的她還是不放心,堅持程銘一定要儘速驅車返回電視台,察看好友的狀況。
結果沒想到車子才開到半路,助理又打電話過來,説是郭雋趁亂逃了!
她和程銘又氣又急,好擔心温婉會再遇到麻煩,幸虧他們才剛抵達電視台,就見到温婉驚慌失措的奔到馬路邊,招手攔車。
他們第一個反應,當然是將車子靠邊,讓温婉上車。
雖然温婉本人親口證實,整件事是有驚無險,但她還是眼尖的發現到,好友臉色酡紅得太過可疑,粉潤小嘴也有被人狠狠吻過的痕跡,披在身上的男性外套又非常的眼熟,再加上阿湛緊急撥來電話——
再笨的人,也猜得出他們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温婉絕口不提,她也不想探人隱私,因此在程銘的提議下,她便帶着温婉到自己的住所住下,還放了她一個禮拜的長假,一來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二來是為了讓她沉澱休息。
“當初,我真不該和郭雋交往的。”一縷嘆息忽然飄出温婉的小嘴,她放下手中的毛線,若有所感地道:“他變了好多。”
梁天音瞄了她一眼,真高興她總算是想通了,不再處處為郭雋説話。
“狗急都會跳牆,更何況是人,尤其那個王八蛋本來就不是個好人。”説到郭雋,她習慣性的又哼了一聲。“還好那天阿湛決定先去找你,等你將事情處理好再一塊去餐廳,否則我真不敢想象後果。”
原來那天,他是特地去找她的,只是電視台那麼大,他究竟是怎麼猜出,她就躲在隔壁的道具室裏,難道他有透視眼?
之前,當她被困在道具室時,也是他找到她,並將她救了出來——
才想起權天湛,温婉便覺得臉頰一陣灼燒,一顆心也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這個禮拜以來,只要一想到他,她就會這樣……
咬着下唇,她只好迅速拿起毛線,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唔……是啊,我真的很感謝權先生。”話是這麼説,她卻迅速將話題轉回到郭雋身上。“那郭雋後來有消息嗎?我聽説連警察都找不到他。”
“跑得了和尚,終究是跑不了廟,那個王八蛋再會躲,遲早也會被揪出來。如果你是擔心他再來找麻煩,大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因為阿湛説,當你決定恢復上班後,他自願接送你上下班。”
“什麼?”温婉陡地一顫,擱在雙腿間的毛線球就這樣落到了地上。
梁天音卻好似沒發現好友臉上的慌亂,依舊開心的説着:“我早説過啦,阿湛一直都很關心你,所以你要是決定恢復上班,記得打電話跟他説一聲,至於那個烏龜王八蛋,你就別再想他了,那種爛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放在心上。”
“我……”温婉捂着胸口,好不容易才壓下心中的慌亂,好友的一席話,卻再次掀起波瀾。
要她別再想郭雋?
可問題,她曾想過郭雋嗎?
温婉呆望着滾到桌腳邊的毛線球,這才猛然驚覺,自己壓根兒就沒想過郭雋,反倒是權天湛的身影,始終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整整一個禮拜,她想的都是他,她想着他的話、想着他的人、想着他凝望她的眼神、想着他扞衞她時,那緊繃而強悍的背影。
而且不光只有這個禮拜,就連上一個禮拜,她想的也是他。
無論是她的心,還是她的腦,滿滿都是他——
握緊織棒,温婉震驚失神,而一旁,梁天音卻早已將拉麪吃個精光,並走到廚房將碗筷清洗乾淨。當她回到客廳,正打算拿遙控器打開電視時,這才發現好友動也不動的坐在沙發上,活像是尊嬌豔美麗的水晶娃娃。
“温婉,你還好吧?”她忍不住把手探到好友面前揮了揮。
眨着眼,温婉猛然回神。
“呃,我、我——”看着好友關懷的眼神,她想説自己很好,卻發現自己辦不到,因為就在剛剛,她總算發現一件驚人的事實。
那就是,比起自己失戀的情傷,她竟然更在意權天湛!
他的出現,就像顆巨石,無預警的投入她的心湖,不但擾亂了她的心緒,更擾亂了她的想法。
她以為郭雋對她很重要,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她以為失去郭雋會痛徹心肺,但事實上她只覺得憤怒;她以為她會憎恨郭雋,但事實上若不是天音忽然提起,她壓根兒早忘了他!
這是失戀女人該有的反應嗎?
還是她就像郭雋説的,跟母親一樣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所以才會在失戀後,滿腦子想的卻是另一個男人?
嬌豔小臉倏地刷白,温婉丟下手中的織棒,慌亂的站了起來。
“温婉?”梁天音還呆呆的坐在沙發上。
“天音,我想,我——我——還是不住這兒了!”捏着裙襬,她無預警的發出驚人之語,接着就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似的,奔回自己的房裏,迅速整理行李。
“什麼?!”梁天音愣着了,不過她很快也起身追了過去。“你為什麼不住?那個該死的王八蛋可還沒捉到,要是他再去騷擾你——”
“我自己會小心的!”她拿起衣服就往行李箱裏塞,動作之快,活像是在逃命,沒幾下,就拎着行李箱衝出了房間。
“可是——可是——”饒是梁天音再聰明過人,也被好友這突如其來的反應,給弄得説不出話來。
“天音,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提着行李,温婉快步的走到大門口。“等我決定上班時,我會再打電話給你的。”
她的語氣,彷彿就像打算要消失似的!
梁天音總算嗅出那麼一絲絲的不對勁,只是温婉卻早已打開大門——
“你要去哪裏?”
低沉的男性嗓音自門外響起。
剎那,甄温婉宛如凍結般的僵立在原地,全身動彈不得,而梁天音卻是雙眸一亮,迅速扭頭看向外頭。
太好了!果然是阿湛!
“阿湛,快!快幫我勸勸温婉,剛剛她突然決定不住在我這兒,説走就走,我完全攔不住她。”
梁天音連忙喊救兵。
鋭利黑眸立刻探向那低垂的小臉,他看着她倉皇后退,緊張的揪着裙襬,黝暗的眼底深處,瞬間閃過一抹陰鷙。
“我知道,我會勸她。”他淡定點頭,同時伸手接過温婉手中的行李。
“啊!”她緊張兮兮的握着行李不放,仍舊不敢抬頭。“這是我的……”她小聲説道,語氣既慌亂又絕望。
“我幫你拿。”他面無表情地道,大掌不過微微施力,便輕而易舉的自她手中搶到行李箱。“你想去哪裏,我送你。”接着,他連她的小手也搶到了手中。
温婉不敢掙扎得太明顯,就怕好友會看出異樣。
“不、不用了,我可以叫出租車。”
“很晚了,坐出租車不安全,我送你。”
即使從頭到尾,他的音調都沒有上揚半分,但他低沉的嗓音裏,卻有駭人的威嚴。
揪着裙襬,温婉慌得幾乎要哭了,然而她的小腦袋瓜,卻還是不肯放棄思考逃跑的辦法。
她得快點想出個辦法才行,她得——
“啊!”
忽然間,梁天音竟將她一把推向權天湛,而後者也眼捷手快的接住了她。
“太好了,既然阿湛有空,那就讓他送你一程好了,剛好你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向他道謝。”梁天音提出兩全其美的辦法,臉上還掛着過分熱情的微笑。
“天音,我不——”
“嗯?現在幾點了,怎麼突然好想睡,阿湛,那我就把温婉交給你啦,你可要幫我好好的照顧她啊!”眨着水眸,梁天音話才説完,竟然就打算關門。
“天音等一下——”千萬別關門,她開始後悔逃跑了,她——她——
砰!
來不及了,梁天音迅速的把門給關上了。
在寒冷的冬夜裏,温婉緊張的捏着裙襬,忍不住微微顫抖,只是她卻非常清楚,令她顫抖的原因並不是外頭的低温,而是權天湛的存在。
他就站在她的身後,緊緊的摟抱着她,他所吐出來每一道氣息,都熾熱得足以讓人融化。
“我們談談。”低沉的嗓音,幾乎是貼着她的耳畔落下。
接着不等她的響應,他一手提着行李,一手霸道的圈摟着她,便迅速帶着她離開居住一個禮拜的避難所。
***
結果,她被帶回到他的住所。
那是一棟位於高級住宅區裏的日式洋房,獨門獨院,地坪廣闊,擁有寬敞的車庫和美麗的庭園,光是一面落地窗的寬度,就足以停放三輛車。
當她被帶入屋子前,正好就瞧見一輛巡邏車和一輛保全車經過,顯示這裏不但生活機能優渥健全,就連生活環境都安全無虞。
“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兒。”
才關上大門,權天湛就牽着她的小手,筆直走向右側的樓梯。
“什麼?”温婉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禁抬頭呆呆的看向他。
他若無其事的繼續道:“我幫你把一些東西搬了過來。”
“什麼?”媚眸瞠得更大,她忍不住停下步伐,怎樣也不肯再往前走。
他搬了什麼東西過來?從哪裏搬的?
難道——難道是從她租賃的房子?
權天湛也停下腳步,他緊握着她的手,眼裏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決心。
“在郭雋落網之前,你就住在這兒。”
老天,不是她聽錯,他真的要她住在這兒!
“等、等一下,我實在不明白——”她撫着太陽穴,試圖冷靜那被攪得亂七八糟的小腦袋。“你不是説有事要談嗎?事情呢?”明明是他有事要談,她又逃不了,才會硬着頭皮跟着他來到這兒,怎麼才進門,情況就成了她要住在這兒了?
“我們已經談完了。”權天湛正經八百地道。
“什麼?”才決定要冷靜的温婉,不禁又錯愕的瞪大媚眸,自從踏入這棟洋房後,她就一直像只呆矬的笨鸚鵡,不斷重複相同的疑問句。她微惱的顰起柳眉,硬是換了個問法。“什麼時候?”
“剛剛。”他還是同一副表情。
“剛剛?”她茫茫然的望着他。“可是剛剛你什麼都沒説啊,你只説要我住在這兒,還有——還有搬東西之類的……”
“所以我們談完了。”
“什麼?!”雖然百般的不願意,但温婉卻還是迸出相同的疑問句,只是這一次,她的表情卻更顯得呆愣,就連語調都調高了半音。
談?他竟然説這叫作談?
這分明是強迫中獎!
“我帶你去看房間。”好似沒看到她臉上的錯愕,權天湛竟泰然自若的一手牽着她,一手提着行李,繼續往前走。
粉綠色的行李箱拿在他的大掌裏,就像是個小玩具似的毫無重量,當他跨上階梯時,甚至沒有發出半點聲響,而一臉呆滯的温婉,竟然還真的傻傻地被帶到一間典雅又舒適的大房間內。
房裏,每套傢俱看起來全是新的,無論是枕套、被單,還是地毯、壁紙,全都是相搭襯的花紋顏色,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而其中最顯眼的,莫過於那繡着紫陽花的月牙白窗簾,那窗簾的花色款式,就跟她房裏的窗簾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她掙開他的執握,衝到落地窗前,仔細觀察那塊質地柔軟精美的針織布簾,卻發現那塊窗簾根本是和她房裏的一模一樣,那塊窗簾分明就是她親手裁縫繡制而成的!
她迅速轉身,不敢置信的看向權天湛。
“這是我的!”她捏着窗簾,怎樣也想不到,他竟然連她的窗簾都拆了過來。
“有熟悉的東西在身邊,你會住得比較習慣。”他理所當然道,同時將她的行李擱到衣櫥邊放好。
看着他半點也不曉得愧疚,她不由得惱了。
什麼叫做有熟悉的東西在身邊,她會住得比較習慣?她又沒有答應要住在這兒!還有,他怎麼可以擅自進入她的屋子,將她的東西搬到——
思緒驀地一轉,她又跑回到他面前。
“你是怎麼進入我房裏的?”她氣呼呼的質問,直到現在,才發覺到這個大疑問。出門之前,她明明將門窗都鎖緊了!
他看着她氣紅的小臉,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上次你逃跑的時候,留了一把鑰匙給我鎖門。”他低聲道,注視她的目光異常的灼亮。“我一直把它帶在身上,和我的鑰匙串在一塊。”
她抽了口氣,總算恍然大悟。
沒錯,那一天,她的確是留了把鑰匙給他,可她只是為了門户安全着想,絕對沒有其它的用意,他怎麼可以——
紅着小臉,她又羞又窘的伸出小手,氣急敗壞的低嚷:“把鑰匙還給我!”
權天湛卻充耳不聞,甚至忽略她的小手。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問題,隨時都可以找我。”之後,他又簡單的交代廚房有什麼吃的,便轉身走出房間。
“我不要住在這裏!”她立刻追了出去。
她才正準備逃跑,就失風被逮,又突然被宣佈得被“監禁”在此,氣都氣壞了,哪有心情休息?
“不行。”權天湛沒停下腳步,甚至沒有回過頭。
她氣得跺腳。“你不能強迫我!”
“我沒有。”
“你、你睜眼説瞎話!”她更氣了。她見識過他的沉默寡言,也見識過他對付敵人的勇猛強悍,但她從來沒見識過,他如此蠻橫不講理的一面。
他所謂的談事情,分明就只是他單方面的決定,從頭到尾,他壓根兒沒有詢問過她的意見,他甚至——甚至還不把她的鑰匙還給她!
甄温婉好氣好氣,氣得好想跑到他面前,強迫他交出鑰匙,但她只顧着生氣,卻沒注意到他停下腳步,結果一個不小心,竟差點一頭撞上他堅硬的背,幸虧權天湛反應敏鋭,及時轉身將她摟入懷裏,才免去她一頓皮肉之苦。
一下子,她從他的身後投入他的懷抱,屬於他的陽剛氣息瞬間盈滿她的感官,她的心跳飛快,嬌豔小臉瞬間染紅一片。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迅速挺直站好,連忙就想退開身子,誰曉得他卻不肯鬆手。她抬起頭,卻意外對上他眼底的愛憐。
雖然他將她摟得好緊,卻絲毫沒有弄疼她,無論是他的動作,還是他的眼神,都透露出太多的温柔。
“我不是強迫你,我是擔心郭雋會再騷擾你。”他直視着她的眼,淡淡解釋:“我只是想保護你。”最後一句話,他説得格外慎重,彷彿那是世上最重要的事。
温婉心絃震顫,竟無法移開視線。
“可是——可是——”她咬了咬粉唇。“可是那跟我住在這裏,根本是兩回事……”她還想反駁,氣勢卻已去掉一大半,原本紮在心頭的怒氣,更是以彗星撞地球的速度,急速消萎。
“你住在這裏比較安全。”
“住在其它地方,也不見得就危險。”她紅着臉,彆扭的想掙脱他的懷抱,完全沒注意到這小小的扭擦,已造成太多花火。
高大的身軀倏地僵硬,權天湛沉下眸色,嘶啞道:“我可以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我可以自己上下班。”温婉渾然不覺任何異樣。
“那不安全。”他收攏手臂。
“我會自己保護自——”
“你累嗎?”他突然問。
她眨眨眼。“……不累啊。”以為他是故意轉移話題,她顰起眉頭,急着拉回話題。“總之,我不要住在這裏,我不想麻煩你,也不想欠你人情,我們只是朋友,我不能——”
“朋友?”
權天湛眉角一抽,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全在瞬間變得危險。
“呃!”温婉立刻驚覺自己説錯話,她後悔的想捂住嘴,但權天湛卻更快的懲罰了她。
他狠狠地吻住了她!
熾熱的唇,放肆的在她的芳唇上輾吸舔吮,將她的唇吻得又紅又腫,緊接着他撬開她的唇瓣,恣意蒐括她唇裏每一寸芳甜,並纏着她的小舌,火熱的反覆舔逗,讓她不自覺的發出嬌弱呻吟。
在他的“懲罰”下,她的腦兒逐漸變得暈眩,四肢也變得無力,只能靠着他圈着抱着,任由他愛撫。
許久之後,他突然收攏雙臂,將她橫抱了起來。
“權、權先生……”她嬌喘着,掙扎着捉回理智,只是隨着他的腳步震動,彼此身軀不斷摩挲,一陣又一陣顫慄襲來,讓她更加的意亂情迷。
“叫我天湛。”
他嘶啞命令,步履穩健的將她抱入自己的房間,一下子,他便抱着她來到了牀畔,並將她輕輕放下。
淡淡的倉皇,自迷濛的媚眸內一閃而過,她揪着被單坐了起來,馥郁修長的嬌軀不住顫抖。
“權……”
她才開口説了字,他便又低頭吻住她。
比起先前的放肆,這一次,他的吻狂狷得幾乎讓人暈眩。
他就像在沙漠中迷失許久的旅人,才沾着她的唇,便瘋狂的輾吮,彷彿她是甜美而多汁的果實,彷彿她是綠洲裏最甘甜的泉水,而他的大掌,則是迅速的滑入她的上衣內,用粗糙的指腹刷過她細緻的肌膚,以及她那嬌嫩的蓓蕾。
“嗯……不要……”她試着掙扎,然而她的身體卻早已無力抗拒,軟綿綿的往後癱倒。
KingSize的柚木大牀對照出她的纖盈,他無聲欺來,將她牢牢的困在他的雙臂之間,一雙黑眸湛亮得猶如燃燒着火炬。
“要的。”他沙啞低喃,接着完全褪去她的上衣,沿着她優美的頸項,一路烙下專屬於他的印記。
她幾乎承受不住他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