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小女人這一躲,竟躲了一整個下午都沒出現,就連下午茶也是趁着他開會的時候準備。
匡玄司實在是耐不住一整個下午都見不到人,只好親自到頂樓找人。
她喜歡乾淨,這幾天只要一有空,就會跑到頂樓打掃,雖然他不是個注重居家環境細節的人,但是這幾天,他也明顯的察覺到,在她大刀闊斧的改革下,頂樓的確是乾淨了好幾百倍。
少了雜物和垃圾的點綴,他這才想起,原來自己在三年前買的沙發,竟然不是黑色而是紅褐色的。
不過話説回來,又要餵養甜兒他們,又要打掃,一整天做着不是自己分內的工作,要是一般人早就喊累罷工了,但是那個小女人就是那麼的與眾不同,非但不嫌累,甚至還非常樂在其中,個性美好得讓人不喜歡她都難。
匡璇璣那小妮子胡鬧了一輩子,難得終於做對了一件事,那就是把這美好的小女人送到他身邊。
想起那小女人羞怯臉紅的模樣,匡玄司不禁勾起一抹笑。
推開大門,正當他想出聲喚人的同時,將整個上半身都趴到地板上,隨着她每一個拉扯動作,她那可愛的小翹臀就會輕輕地搖晃一下。
柔軟圓翹的小臀包裹在合身的牛仔褲裏,東晃一下,西晃一下,那景象説有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雙手交叉,匡玄司不動聲色的靠向門板,饒富興味的欣賞着這難得一見的美景。
“啊!終於拿到了!”吐了口氣,花內喬終於自沙發底下,跪坐了起來,只見她手裏拿着一件西裝外套,骯髒的程度,不知道是幾百年前的產物。
“竟然可以把這麼大的西裝外套給藏到沙發下,他到底是怎麼丟的。”她嘀嘀咕咕的抱怨,手邊卻是不嫌髒的將那蒙塵的西裝外套給捧到了懷裏。
發現西裝外套的袖口內翻,她立刻順手將袖口翻了出來,並且仔細拂掉了貼粘在上頭的蜘蛛網。
此刻,她的腳邊堆疊了許多皺巴巴的衣服,沙發邊則是擱着兩個大大的洗衣籃。只見她將西裝外套仔細的翻好對摺後,才輕輕地放到洗衣籃裏,緊接着她又拿起一件白襯衫,同樣對摺好後,才放到另一個籃子裏。
見她細心的一一將衣服分類,甚至不嫌髒地為他整理每一件衣服,他的心底不禁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情潮,向來精鋭冷沉的黑眸也驀地泛開温柔。
“女人,別忙了。”他出聲打斷她的忙碌。
“啊!”沒料到身後會突然傳來聲音,花內喬嚇得差點沒把懷裏的衣服給拋了出去,撫着胸口,她連忙轉過身,原本錯愕的小臉蛋,在看到那張粗獷俊帥的臉龐後,瞬間染上一抹可疑的酡紅。“匡、匡先生,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不久。”他説謊。
“喔,那、那你找我有事嗎?”想起稍早在廚房發生的事,小臉更紅,為了掩飾這抹羞怯,她連忙低下頭,手忙腳亂地繼續整理衣服。
然而也不知道他是無心的,還是刻意的,明明沙發很大,他卻挑了個最靠近她的位置坐下,他的長腿擱在她的身側,只差那麼一寸,兩人就要靠在一起了。
動了動臀部,她不由自主的往另一個方向蹭了過去。
“今天下午怎麼沒下來?”炙熱的手指驀地滑過她的耳廓,捻着垂散在臉側的一綹長髮,温柔的替她塞到耳後。
“我……我……”她慌亂的抽了口氣,試着逃脱的柔軟身軀,瞬間僵硬得不敢亂動。“我在整理這些衣服。”
“看得出來。”看着那映滿霞光的秀美側容,匡玄司不禁發出低笑。“不過這些事不急,你先去試試裏頭的衣服。”收回手,他將身邊的紙袋塞到她懷裏。
“衣服?”靈靈水眸眨了幾下,她半是困惑半是羞怯的看向他。
“你的制服。”他解釋。“按照合約,你應該穿着制服上班。”
手邊的遊戲大致上已經擬定,接下來即將進入測試階段,趁着這段空白,他立刻着手為下一款遊戲做準備。
因此為了尋求靈感,他特地為她設計出這套雪白色洋裝,想起她穿上制服時會是何等美麗,深邃的黑眸不禁閃過一抹期待的光芒。
“咦?可是我的制服,不是那個圍裙嗎?”當初訂定契約時,匡璇璣的確有要求她上班要着“制服”,她認為這要求並不過分,所以便爽快的答應了。因此當她在廚房找到那件粉色的小圍裙後,她就恪守職責,每次煮飯都穿着它。
怎麼,難道是她誤會了?
“當然不是。”
“啊?那你怎麼不早説呢。”沒料到自己竟然從頭到尾都穿錯衣服,她不禁責怪的睞了她一眼。
打開紙袋,她小心的拿出裏頭的白色布料,卻發現那根本不像是什麼制服,正確來説,那根本是一件洋裝。
月牙白柔絲裁製成的布底,柔滑又淡雅,簡約中不失柔美的剪裁,搭配上飄逸的雪紡紗裙襬,則多了一份浪漫,尤其是那星點綴的領口和裙襬的淡銀紫色繡花,更是讓整件洋裝多了一份古典雅緻。
看着手中精緻美麗的洋裝,花內喬不禁雙眼一亮。
“哇!好漂亮的洋裝!”撫着洋裝領口那精緻的繡花,她忍不住脱口讚美。
瞧見她眼底的驚喜,匡玄司不禁也微笑。
“既然喜歡,那就快去試試看合不合身。”
“試穿?”老實説,這個建議實在很令人心動,但是花內喬隨即想到自己剛剛忙收拾衣服,身上沾了不少灰塵,只好搖頭打了退堂鼓。“還是不要了,要是不小心弄髒這洋裝就不好了。”
“女人,我叫你穿就穿,別羅嗦。”他霸道的命令。
“可是……”
“這是你的義務,快去!”他故意用契約壓她,不許她拒絕。
眼看匡玄司態度如此強硬,花內喬心中雖有不快,卻也只能嘟着嘴,乖乖拿着洋裝到房裏試穿。
三分鐘後,當她再次現身客廳。臉上的不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困惑和些許的不自在。
“匡先生,呃……”滴溜溜的水眸轉啊轉,思考着該怎麼説,才不會讓人誤會她不喜歡這件洋裝。“這件洋裝很美,但是好像不是很方便做事,你確定這真的是我的制服嗎?”
“它當然是,不過這件制服另有用途。”坐在沙發上,匡玄司用熱烈的視線追逐着她的身影。
月牙白的絲布,果然完全就像他所預料的,將她白裏透紅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粉嫩,尤其那俐落的剪裁,更是將她窈窕的身段,完美的展現出來。
看着出落得像是花精靈般的小女人,匡玄司不禁動情的自沙發上站了起來。
“另有用途?”花內喬困惑極了,不過當她發現,匡玄司的眼神竟在瞬間變得異常火熱時,那抹困惑很快就被慌亂取代了。
呃……為什麼他要用那種眼神看她?
是不是她少扣了哪顆釦子,還是拉鍊沒拉好?低下頭,花內喬連忙到處巡視,就怕自己因為一時大意,任由春光外泄了還不自知。
“是為了幫我導找靈感。”低沉的嗓音驀地在她耳邊響起。“契約上所載明的制服,並不是普通的上班制服,而是為了讓我導找靈感而特別設計出的服裝,簡單來説,這算是一種角色扮演。”噙着神秘的微笑,他莞爾的看着她錯愕的瞪大了眼。
“角、角色扮演?”
雙手交叉,他加深唇畔的笑意。
“原本,這是匡璇璣的工作,但是你接替了她的職務,這份重大責任自然落到了你身上。”一頓,他忽然牽起她的手,帶着她在原地轉了一圈。
一片片飄逸的雪紡紗裙襬,因為離心力的關係,在空中畫出了一圈圓,遠遠看去,那層疊的裙襬,就像一朵盛開的芙蓉,美麗得不可思議,不過花內喬可沒心思注意到這些,因為她早就氣炸了。
沒想到繼匡玄司粗蠻的個性和住處外,匡璇璣竟然又騙了她一點。這對兄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就沒有人教會他們,做人應該要誠實為上嗎?
看着眼前氣到滿臉通紅的小女人,匡玄司不禁發出低沉的笑聲。“女人,你看起來像是氣壞了。”
她瞪向他。“很高興你還看得出來我在生氣。”
“其實,你可以選擇不履行合約。”雖然話是這麼説,但是他早就料定責任感強烈的她,不會這麼做。
果不其然,只見她立刻踮起腳尖,堅定搖頭。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怎麼能半途而廢?就算是被騙的,但是我絕對不會逃避當個‘角色扮演女郎’,只不過我沒經驗,恐怕很難讓你滿意。”她皮笑肉不笑,才不打算讓她稱心如意。
“基本上,我個人比較喜歡你用‘謬斯’這個詞,不過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因為現在的你,就已經夠美了。”他還是笑,但眼神卻是再認真不過。
沒料到他會突然吐出讚美的話,花內喬不禁瞬間羞紅了臉。
在他深邃的注視下,某種熟悉的曖昧氛圍似乎再度悄悄逼近,她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忽然變大。
討厭,為什麼最近他老愛這麼看她?把她弄得心慌意亂,他很得意嗎?
“是嗎?那這代表你應該有靈感了,呃……那我可以換下來了吧?”她一邊改變話題,一邊迅速後退,表情寫滿了不自在。
“雖然我很想説不,不過可惜我得趕去主持另一場會議。”
“真的嗎?”小嘴不禁放鬆的吐了一口氣,但下一秒,她又立刻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呃……剛好我這邊也很忙,還有很多衣服要洗呢,那我就先去把衣服換下來。呃,對了,謝謝你幫我把制服拿來。”説完話,也不管他是否還有話要説,小小的身影便一溜煙的逃走了。
看着那倉皇逃逸的纖柔背影,匡玄司沒有追上,只是彎起嘴角,眼神寫江滿了勢在必得的決心。
從種種跡象顯示,這個害羞的小女人分明對他也有意思,然而嘴巴上卻總是不誠實,不過她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
待他把手邊繁雜的分事結束掉之後,接下來,就該是對付她的時候了。
頂樓的環境,在花內喬努力不懈的清掃下,很快就有了大幅的改善。
礙眼的垃圾不復存在,凌亂的各類雜物,全被分門別類的收納在紙箱裏,就連蒙着一層髒垢的地板,也被刷洗得一乾二淨。
每當陽光自窗外灑入,潔白的地板就會映耀出夢幻的光芒,讓人恍若置身在聖潔的天堂。
不過花內喬對於環境的要求標準,硬是比一般人高了一些。
就在今早,當她把烘衣機烘得乾爽輕暖的窗簾,掛回到窗户上,卻發現窗户玻璃有明顯的髒垢時,骨子裏愛好整潔的天性,立刻蠢蠢欲動了起來。
因此掛好窗簾後,她立刻拿出剩餘的清潔劑和抹布,把所有窗户玻璃全都擦拭過一遍,除此之外,她也沒放過窗框裏的灰塵,只靠着一塊抹布和吸塵哭,不到一小時,整個客廳裏再也找不到一絲灰塵。
眼看客廳煥然一新得就像是個即將出售的樣品屋,拿着被摺得方正的抹布,她笑得可滿意了。
沒了灰塵,空氣吸起來更加清爽,置身其中,就連心情都輕快了起來。然而,彷彿就像是跟她作對似的,難得放假一天,沒到樓下上班的匡玄司,竟然挑在此時拉開了房門,並從裏頭扔出一堆衣物。
領帶、襯衫、毛巾、襪子、牛仔褲……種類衣物在空中畫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接着以天女散花的姿態,散落了一地。
瞪着那堆發縐發臭的衣物,甜美的笑容瞬間凍結在花內喬的嘴角,尤其當她發現,她辛辛苦苦刷洗乾淨的水族箱裏,竟多了一條男性內褲和熱帶魚作伴時,小臉更是因怒氣而漾出粉紅的顏色。
可惡!她怎麼會忘了他這“公害”的存在?
她辛辛苦苦花了一個禮拜才整理好的客廳,保險單用短短的一秒鐘,就毀了她的心血!
好歹她也是個女人,他怎麼可以把貼身衣褲就這樣往外丟?搞清楚,她好心幫他把扔在客廳的髒衣服洗好,可不是為了讓他再往外丟的!
握緊粉拳,花內喬踩着憤怒的步伐,來到匡玄司的房門外。
“匡先生,請問你有空嗎?”敲着門板,她耐性的詢問,良好的教養,讓她在極端憤怒的時候,也能保持冷靜客氣的語氣。
“什麼事?”
“我有事想找你談。”
“我沒空。”他冷淡拒絕。
“這件事很重要。”她不氣餒的繼續敲着門板,並且故意加快節奏跟力道,把門板敲得咚咚作響,堅持要他立刻把門打開。
房內很快的傳來熟悉的低咒聲,下一秒,門板果然被打開了,聊勝於無的遮掩着重要部位,寬厚的胸膛和勁猛的二頭肌、三頭肌,在陽光的照耀下,性感得讓人忍不住口乾舌燥。
“我要洗澡,你想談什麼就快説。”不耐煩的語氣。
“我……呃……”沒料到他會是這種“打扮”,花內喬一雙晶瑩水眸,差點沒滾出眼眶。
她承認,突然打擾是她的錯,但是……他好歹也先套個褲子再來開門啊,以這副模樣見人,他都不會感到羞恥嗎?
一百多句罵人的話,在腦海裏迴繞,可微張的小嘴卻連半個音也吐不出來。頂着辣燙的小臉,她的視線在落到浴巾上時,就不敢繼續往下瞄。
察覺到她的羞怯,匡玄司的眼裏閃過一抹光彩,他故意彎下腰,將臉湊到了她面前。
“女人,怎麼不説話?你的舌頭被貓叼走了嗎?”
含笑的嗓音恍若通着電流,將她耳膜震得發麻,他的體温高得嚇人,隨着他的靠近,熾熱的熱氣也迅速的入侵她每一個毛細孔裏。
即使他什麼都沒做,但她卻敏感的覺得,自己正被他攻佔、被他掠奪……
“才、才沒有這回事!我只是突然忘記要説什麼而已。”她紅着臉,將頭搖博浪鼓,打死不承認自己被他半裸的模樣,嚇得連大腦都當機了。
“噢?”他抬起上半身,靠在門框上,好心的沒戳破她的謊言,但一雙黑眸卻飽含戲謔的瞅着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將她弄得更加心慌意亂。
撇開視線,她慌亂的往後退了一大步,腳底卻不小心踩到了一團布料。柔軟的觸感瞬間喚醒她的憤怒。
二話不説,她立刻撿起其中一件襯衫,寬大的襯衫多少遮掩了他赤裸的胸膛,意外的緩和她急促的心跳。
“你怎麼可以亂丟衣服?”她火大的質問,決定快點把話説清楚,免得總有一天被他氣死。
這男人真需要好好被教育,他的生活習慣實在太差勁了!
“這是我的房子。”匡玄司看都不看那襯衫一眼。比起那些衣裳,他對那酡紅的小臉蛋還比較有興趣。
這女人平常總是冷靜過了頭,難得見她臉紅,總讓人想多逗弄她。
“我當然知道這是你的房子,但是我現在也住在這裏,你至少應該尊重我!”她放大音量。
“你要中以當作沒看到。”他提出建議。
“當作沒看到?”柔軟的嗓音倏地拔高,她瞪着他,突然好想踹他一腳。
每天看着昂貴的衣服,像是垃圾般被人丟滿地,正常人可以視而不見嗎?
每天看着一條內褲,在水族箱裏和魚兒一塊漂游,正常人可以視而不見嗎?
每天看着一雙雙臭襪子,躺在地板發出臭味,正常人可以視而不見嗎?
鬼才辦得到!
深吸一口氣,她忍住想踹人的衝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匡先生,難道就沒有人教過你,髒衣服應該要放到洗衣藍裏嗎?”
“沒有。”他想也不想。
“沒有?”她瞪着他,懷疑他根本是在説謊。
“匡家的男人都是這樣的,相處久了,自然就會習慣。”他盯着她,忽然對她説出專屬於“匡家男人”的天性。
他的話裏藏着濃濃的弦外之音,可惜花內喬並沒有察覺,反倒被他所謂的“匡家男人的天性”給唬得一愣一愣。
有錢人生活繁忙,花錢請人整頓家務是理所當然,不過如此縱容小孩就太不應該了。不過聽他的説法,在匡家,似乎只允許男性如此放肆,莫非他們家有重男輕女的觀念?
“既然如此,那你幹麼買洗衣籃?”她的眼神依舊帶着狐疑,不相信有人會這麼教育小孩。
“因為匡家的女人需要。”他理所當然的説着,沒着她的目光,閃爍着難以言喻的光彩,然而花內喬卻沒注意到他眼神的變化。
她張着小嘴,不敢相信在二十一世紀的現在,不有父母擁有這種偏差觀念。難怪匡璇璣會一聲不吭的跑到美國結婚,待在這種被父母慣壞的兄長身邊,一定是受到不少委屈。
捏着手中發縐的襯衫,她的心裏,頓時盈滿了對匡璇璣的同情,可眼神,卻多了對匡玄司的輕蔑。
“你實在是被寵壞了!”她憤憤的罵道,覺得他真是無藥可救。
匡玄司立刻橫眉豎目。“你説什麼?”
光線中,結實的肌肉因為憤怒而更加賁猛,自他身上迸射而出怒氣,螫得她連退了三步,在他惡狠的注視下,她聰明的沒將話再重複,卻忍不住抱怨。
“反……反正我只做到這個月底,接下來的一個禮拜,你就儘管亂丟衣服吧,我再也不管你了,到時候你就等着……”在他懾人的瞪視下,她的聲音愈來愈小,愈來愈小,直到發不出聲音。
“説完了?”長腳一跨,他將彼此之間的距離,再度拉回到一步之遙。
他的眼神寫滿了不懷好意,鷥猛的表情,就像是即將一口咬住獵物的獅子,而她,就是那被鎖定的小動物。
巨大的恐懼,讓她把襯衫當成了盾牌,隔着薄薄的襯衫,她慌亂的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一心只想阻止他的靠近。
然而,只憑一件薄襯衫和她的一雙小手能發揮什麼作用?
只見他單手一提,竟將她整個人抱提到了懷裏,原本存在彼此之間的距離瞬間消失,兩人的身體正以不可思議的契合度緊密相連。
“啊!你做什麼?”花內喬發出驚呼聲,臉上的紅潮正以驚人的速度蔓延開來。“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她蹬着小腿,奮力抵抗。
“別亂動。”他冷淡命令,只用一隻手,就壓制住她亂蹬的小腿。
“我不要!”她還是掙扎,一雙手拚了命的敲打着那厚實的胸膛。“你到底想做什麼,你不是説對我沒興趣嗎?你怎麼可以——啊!”
咚!
她被扔進了一張大得離譜的牀。
他粗魯的動作摔得她有些頭錯腦脹,但她還是馬上認出臀下的這張牀,眼前的這些空洞的擺設,全都是屬於匡玄司的房間所有。
他竟然把她帶進他的房間?
“你你你——你想做什麼?”她的聲音透着顫抖,感覺心跳就要破錶。
“你説呢?”他站在牀尾,眼神灼熱得像是想把她燃燒。
眼前這不妙的情況,讓她立刻想起幾天前,他那“意喻深遠”的一段話。
完了,她實在太大意了!他之所以會説她最重要,可不是在向她告白啊,那只是野蠻人在獰獵前,對獵物所發出的一種宣言,一種宣示主權的霸道舉動。
原來他不是“好像”對她有企圖,他是“根本”就對她有企圖!
而她,卻為了幾件髒衣服,竟自投羅網的敲開了虎穴,還傻愣愣的被他擄進了他的巢穴——
啊!該不會那些髒衣服是他故意往外丟的?這一切,其實都是他引君入甕的把戲?
天,他有這麼陰險嗎?
“女人。”匡玄司的聲音粗啞,語氣卻輕柔得讓她忍不住顫慄。
一股極大的不安,讓她不由自主的將手邊的棉被抓到了懷中,本以為可以籍此得到一些安全感,誰知道深藍色的棉被在他長期的使用下,早就盈滿了屬於他的男性氣味,當棉被入懷的瞬間,那股冷冽的氣味,也隨之佔據了她的嗅覺。
他邁開步伐,緩緩的向她移動,健壯半裸的身軀,性感得幾乎教人屏息,熾熱的視線讓人口乾舌燥,鼻尖這下又多了這項刺激,她頓覺暈眩。
體內,屬於女性的那股敏感,徹底的被撩撥,纖柔的身軀不住輕顫,她似乎在渴望着什麼,卻又害怕着什麼……
“知道我為什麼會帶你來這嗎?”
他的語氣依舊輕柔得讓人顫慄,她搖頭拒絕回答,只想快點離開這混亂的一切,然而他卻故意擋在她面前,如果她想離開,勢必得先通過他那一關,不過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根本毫無勝算。
“讓開!”她心亂如麻的喊着,做着困獸之鬥。
他不理她,逕自轉身打開身後的衣櫥,自裏頭拿出一套豔紫色的旗袍。
“那是什麼?”原本想乘機脱逃的花內喬,立刻被那美麗的旗袍奪去所有的注意力。“你的衣櫥裏,怎麼會有女人的衣服?”她錯愕的質問,口氣不自學的多了一份酸意。
她一直以為他是單身,而且這半個月來,她也沒見過有女人出入這間房子,她還以為一定是他太過野蠻霸道,才會交不到女朋友,難道事情並不是這樣?
他總是把自己的衣服當垃圾丟,卻把這件美麗的衣服細心的保存在衣櫥裏,看來他一定是很珍惜這件衣服的主人——
啊!等等,既然他都有了珍惜的女人了,那他怎麼可以招惹她?
老是在她身邊神出鬼沒的,搞得她心神不寧,還故意對她説些曖昧的話,讓她誤以為他對她……啊,可惡!她竟不敢相信他竟敢這麼對她!
這個王八蛋,今天她一定要替天行道!
顫抖的小手倏地握緊,癱軟的小腿也在瞬間藴滿氣力,就在花內喬打算利用牀墊的彈力,跳到匡玄司肩頭上,狠狠的把他痛扁一頓時,後者卻把手中的旗袍扔到了她懷裏。
“換上它。”他挑着濃眉,一興玩味的看着她充滿殺氣的舉動。
“什麼?”花內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這男人,竟然要穿上別的女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