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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正所謂天無三日晴,接下來幾天,果然就像是史書黛所預測的一般——

    沒有好日子過!

    每當紀綸來接她上學時,長舌婦軍團民會隨侍在側,她們不會明問,但總是會用一雙賊溜溜的眼睛觀察着他們之間的一言一行,彷彿只要讓她們抓到一點點的小把柄,就準備到處散播八卦。

    而她的家人竟然也不例外。

    若不是她三令五申,不准他們探頭探腦,她相信,他們絕對會奔出門外,好好的詢問紀綸的祖宗八代。

    至於到了學校,那就更不得了!

    每天,總是會有一羣好事者在那裏徘徊,只要看到他們倆一塊下車,就會齊聲大喊“系金耶!系金耶!”,然後拿起手機,拍下他們認為不可思議的那一幕,甚至還有不少女同學,會跑到她面前説些挑釁的話。

    幾乎是每一天,她都會被騷擾、被追拍,也幾乎是每一天,她的心情都在持續的惡化。

    當初被人呵護的一點點喜悦,早已被消磨殆盡。

    事實證明了,紀綸根本就是個禍水,只要跟他扯上關係,她就永遠別想過好日子,所以無論如何,她絕對、一定要趁早跟他GAMEOVER!

    所幸時間總是在前進,好不容易,終於讓她熬到了約會這一天,只要能知道他們之間的過去,她就可以想辦法遠離他了!

    “在想什麼?”

    耳邊傳來低醇的嗓音,史書黛回神轉身摔跟頭,就看到紀綸趴在方向盤上,對着她笑得幸福又燦爛。

    自從開始接送她上下課之後,每一天他就是這副模樣,一個人沉溺在自己的快樂中,一點也沒察覺到又有幾個女同學為他而心碎,而隨着約會日子的接近,他更是一天比一天還快樂。

    直到昨天送她回家後,他還不停的叮囑她千萬別遲到、乖乖等他來接、絕對不能爽約等等諸如此類的“廢話”。

    他興奮得就像是等着出門交流的小男孩,讓人覺得他囉嗦,卻也不忍苛責他什麼。

    “沒什麼。”她一語帶過,沒笨到把自己的打牌泄漏出去。

    “是嗎?”這句話絕對有問題,不過他卻聰明的沒有戳破。“好,那拿來吧!”

    “拿什麼?”她擰眉。

    “你的揹包啊,看起來很重,我幫你拿。”

    “不用了。”想也不想,她立刻拒絕了他的好意。

    約會歸約會,她可不是他的誰,沒必要接受他的體貼。

    “不要那麼冷淡嘛,難得約會,你就給我一些表現的機會啊。”説話的同時,他閃電似的奪走揹包,並迅速下了車。

    “你!”她也跟着走出車外。

    “肚子餓不餓?”他將揹包找到肩上,不等她主動過來,早已一馬當先的衝到她身邊,迫不及待的,像是離開她一分一秒都教他難受。“我們先吃東西好不好?”

    雖然是他賭贏了,但基於男性對女性的尊重,約會的時間地點,他還是依她。

    不過這場“婦女救援協會”所舉辦的募款園遊會,人也太多了吧?故意挑那麼多人的場合約會,看來她對他的防心還是很重呢。

    偏着頭,紀綸決定待會兒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現,讓她發現自己更多的優點。

    “不好!”她立刻拒絕,並踮起腳尖想奪回自己的包包,不料他的動作比她更快,不過微微一偏,她竟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還因此失去重心。

    幸虧他的人壯力大,輕輕一撈,就幫她擺脱地心引力的誘惑,只不過,她卻也因此被迫貼入他的懷裏。

    “哦,原來你是想吃我啊……”看着貼在胸口的精緻臉蛋,他佯裝領悟似的眨眨眼,然而薄唇邊那藏不住的竊笑,卻泄漏了他的暗爽。

    感覺到手掌心下的胸膛是多麼結實熾熱,史書黛小臉一紅,立刻往後退去。“誰想吃你了?我才沒有那麼飢不擇食!”

    “是嗎?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別吃飯了。”

    “為什麼?”

    “因為這樣,我才能得到你的青睞啊。”他邪笑,似乎打定主意這麼做。

    “你敢!”她咬牙低喝,抬腳就往他的腳背踩去。

    他卻靈敏躲開。“我當然不敢,開個小玩笑嘛。”

    “我不喜歡這種玩笑!”她又踩。

    “不喜歡就不喜歡,別一直踩啊,小心又跌倒。”他索性往後退開。“唉,最近你變得很暴力喔,老是對我又吼又踩,該不是在暗示我打是情、罵是愛吧?”

    他很曖昧的對她眨了眨眼,嘴邊那邪惡的笑容讓人看了就想扁,然而這一次史書黛卻沒有任何動作。

    只見她的身體明顯一震,小小的粉唇微張,卻吐不出任何聲音。

    一直以來,她總是不斷提醒自己,面對他時一定要冷靜再冷靜,然而事實證明,他對她,就是有股特殊的影響力。

    他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摧毀她的冷靜、破壞她的理智,讓她變得不再像是原來的自己……

    “嘿!你怎麼不説話?難道真的被我説中——啊!”瞪着手臂上那一圈紅紅的齒痕,紀綸不敢相信她竟然咬了他!

    “如果你敢再胡言亂語,下一次,我會咬得更用力。”她冷聲道,臉上的表情再度迴歸沉靜。

    或許是她對他太過仁慈,所以他才會這麼得寸進尺,看來她得采取更激進一點的手段對付他才行。

    “就算我説錯話,那也犯不着咬我吧?”看着那重新武裝的小臉,紀綸眸光一閃,臉上卻不動聲色。

    很顯然的,剛剛他是把話説得太白了,可是他一點也不後悔這麼做。

    雖然他的計劃是慢慢進攻,可這並不代表他就容許她逃避。一直以來,他都在密切的注意着她,因此她每一個細微的情緒反應,都逃不過他的眼。

    他愛她,也要她,這就是他接近她的原因,即使——

    她再也記不起七年前的他。

    七年的時間,他改變得太多,就連眷村裏的婆婆媽媽也都沒認出他,何況是失去記憶的她。

    她遺忘也好,哪天想起也罷,但這都無法撼動他對她勢在必得的決心。

    勢頭過去並不能改變什麼,最重要的是把握現在,讓她重新愛上這個嶄新的他。

    “廢話少説,走了!”史書黛根本不想理他,頭一撇,徑自往前走去。

    “書書,你別走那麼快,小心走散!”紀綸回神,立刻追了上去。

    不過很顯然的,這場硬伏實在有點難打,他還得加油啊。

    經過紀綸剛剛那麼一刺激,史書黛終於明白自己錯在哪裏了。

    原來就是因為她對他不夠壞,所以他才會一直覺得自己有希望,並追着她死纏爛打。

    發現錯誤後,她很快就開始糾正自己的錯誤。

    因此自從進入會場後,她就故意到處嫌東嫌西,涼涼的等着他翻臉走人。

    可惜她嫌了老半天,嫌得喉嚨都幹了,他卻還是一臉若無其事,彷彿感受不到任何刁難。

    她不死心,咬着牙,逼自己變本加厲。

    於是她雞蛋裏挑骨頭,嫌人潮擁擠,可沒想到他卻自信的説了一句:“包在我身上!”

    接着他便以身護航,將她護得妥妥帖帖,果真不再讓任何人碰得她的一角衣袖。

    接着她找碴嫌熱,可這一次也沒難倒他,從路邊撿起一塊小紙板,他立刻化身成最自動、不耗電、還可攜帶着走的風扇,一路上幫她扇風解暑。

    最後,她乾脆連座位被佔滿都埋怨了,可他卻能用最短的時間找到一塊小角落,把自己的短襯衫鋪成地毯,讓她坐在上頭用餐,自己則是站在外圍,以自己的身體和她的小揹包作為屏障,防止任何人不小心踩到她。

    他護着她、由着她、寵着她,把她當成了任性的公主一樣伺候着,不但沒抱怨過一句,反而看起來還非常樂在其中,倒是她為了勉強裝任性,把自己搞得好累。

    這算什麼?難道他都不會生氣的嗎?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他知難而退呢?

    捧着一分鐘前他突破重圍買回的冰奶茶,史書黛不甘心的喝着,發誓非要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不可。

    視線落到手中的冷飲上,腦中精光一現。

    “這奶茶真是好喝。”果然她才開口,他馬上就衝着她一笑。

    “真的嗎?那要不要再來一杯?我幫你去買。”他揮着紙板,始終沒停過為她扇風解暑,卻連一口水都沒喝過。

    “你不渴嗎?”他不答反問,注意到他滿頭大汗。

    一滴滴的汗水不斷自他的額角淌下,蜿蜒過他的側臉,在他剛毅的下巴落下,看起來非常熱的樣子。

    “不渴。”他咧嘴一笑,凝望着她的眼神深情得幾乎令人臉紅。

    咬着下唇,她故意又問:“那你不餓嗎?”這段時間裏,紀綸連一口食物都沒吃過,他忙上忙下,全都只是為了照顧她。

    “那你呢?吃飽了沒?還想吃什麼,我幫你去買。”他卻這麼問,彷彿把她餵飽才是最重要的事。

    貝齒嵌入粉唇,鏡片後的眼神變得好複雜。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體貼温柔好脾氣,更別説,他還是擁有三高的英俊男,路上隨便拉個女人問一下,恐怕倒貼都想嫁給他這種好男人。

    若不是他毀了她的生活、死纏着她不放,她應該也不會討厭他吧……

    “媽媽,維尼耶!維尼耶!”

    耳邊,忽然傳來稚嫩的嗓音。

    飄遠的心神被拉回,她側頭望去,發現一句可愛的小女孩正好走到身邊,指着飛鏢攤位上的布娃娃開心的喊了起來。

    “對啊,是維尼。”一旁的母親笑了笑,但是笑容看得出來有些勉強。

    人潮洶湧,來來去去將人擠得難受,小女孩的母親顯然是不耐擠壓,所以拉着小女孩就想繼續前進。

    “小愛想要。”小女孩不肯走,指着布娃娃露出渴望的表情。

    “那個要射飛鏢才可以拿到,小愛不會射,所以不行。”説着説着,女孩的母親又想往前走。

    “那媽媽玩。”小女孩始終不肯配合。

    “媽媽不會。”

    “為什麼不會?”小女孩噘起嘴,不滿意被敷衍。

    “不會就是不會,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走了!”母親也不高興,索性硬拉着小女孩前進,不過這個動作顯然讓小女孩生氣了。

    兩頰一鼓,當下放聲大哭,任性的以為只要用哭,就能達到目的。

    女孩的哭聲很大,震得人耳膜有些難受,不少人回頭觀望,母女倆立刻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不準哭!”

    很顯然的,女孩的母親和史書黛一樣,都不喜歡被人指指點點,臉色一沉,立刻板起臉來教訓起小女孩。

    “不要不要!小愛要維尼,小愛就是要維尼啦,哇——”小女孩卻哭得更大聲了,非常的不給面子。

    “你這小孩!”母親氣壞了,揚起手,就想給小女孩一頓教訓,不料手才揚起,卻被人半路攔截——

    “這位太太你好。”

    沒想到,插手干涉人家家務事的竟是紀綸。

    只見他一手握着母親的手腕,一手安撫似的在小女孩的頭上拍了幾下,惹得小女孩瞬間好奇的忘了哭,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仰望着他。

    “你是誰?”小女孩的母親不悦的將手抽回,並怒聲質問。

    “我是這個會場的義工,專門幫忙解決問題,您女兒想要那個布娃娃吧?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紀綸長相俊挺,魅力無窮,不過輕輕一笑,就連孩子的媽也招架不住,態度立刻大逆轉。

    “呃,可、可是我們沒有點券。”大會規定,所有消費必須以點券交易。

    “沒關係,我有多的。”他自口袋掏出一迭點券,接着便穩穩的抱着小女孩走到飛鏢的攤販前。“來,告訴叔叔,小愛想要穿紅色衣服的維尼,還是要穿藍色衣服的維尼?”他問,温柔的表情讓小女孩破涕為笑,連帶也讓一旁所有觀看的女性昏了一半。

    “小愛要穿紅色衣服的維尼。”小女孩指着左手邊的維尼,笑得好害羞。

    小女孩的母親立刻跟了過去。“小孩子不可以這麼沒禮貌!先生,我不能讓你破費,這不好意思……”

    “沒關係,花不了什麼錢的。”他笑了笑,把小女孩交還給母親。

    “可是布娃娃不好拿,要一百點才可以換到。”母親囁嚅地説,不好意思將話説得太白。

    一面牆才十五顆水球,射破一顆水球才有一點,也就是説,起碼要玩七局才能破一百點,而且前提是幾乎要支支命中才行。

    若不是行家,恐怕很難達到目標。

    “包在我身上。”紀綸卻露出自信的微笑,現場頓時鼓譟了起來。

    一羣人立刻圍到他身旁,每個人都等着看他到底能不能説到做到。

    “老闆,這一迭點券先給你,到時我用了幾盤鏢,你再自己扣。”他掏出先前換好的點券往桌上一放。

    “當然沒問題!”眼看“大魚”自動跳入網,還帶來不少“小魚”,老闆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連忙拿了兩盤鏢,雙手奉上。

    “嗯,七面牆,剛剛好。”收下鏢盤,紀綸對於眼前的格局似乎感到非常滿意。

    捧着鏢盤,他慢條斯理的走到第一面牆前就定位。

    現場氣氛嚴肅,每一個人都屏氣凝神,等着看第一發鏢的結局。

    在眾人的注目下,紀綸拿起第一支鏢,甩手就是一射。

    咻——

    第一支鏢,直接命中第一顆紅色水球。

    “中了中了!”現場立刻一片歡呼,每個人都為這好的開始而興奮。

    不過紀綸並沒有露出笑容,他表情凝肅,一雙如蒼鷹般鋭利的黑眸直視前方的水球,接着拿起第二支鏢,甩手迅速往前一射。

    咻——

    沒有意外的,第二支鏢,直接命中第二顆藍色水球。

    “哇!好厲害!”所有人又喊了起來,開始覺得維尼小胖熊再也不是夢想。

    不到三秒,有更多人加入圍觀的行列。

    他們為紀綸加油打氣,可後者並沒有因此而分心。

    他全神貫注的看着眼前的第一顆水球,連射了十五支鏢,鏢鏢命中,射無虛發,不一會兒,一面牆的水球全被他射破,現場歡聲雷動,老闆臉都綠了。

    “人客啊,你好厲害唷,素不素同行啊?”綠臉老闆僵着臉問。

    紀綸笑了笑。“不是,我是老師。”

    “老師?我看訴您老師咧!”老闆一臉不信,忍不住罵了句髒話,認定是同行來砸場。

    可紀綸不在意,拿着第二盤鏢走到第二面牆前,而眾人立刻也跟隨他的腳步,移了過去。

    結果不到三十秒,第二面牆,全破,接着是第三面牆、第四面牆……

    不到五分鐘,七面牆,一百零五顆球全都被射破,現場的呼聲直達雲霄,老闆則是含着淚,乖乖的把剩餘的點券和維尼小熊雙手奉上。

    “來,小愛的維尼小熊。”

    在眾人崇拜的眼神和老闆哀怨的注視下,紀綸把贏得的獎品送到了小女孩的手中,小女孩的母親紅着臉連忙道謝,也催促小女孩道謝。

    “謝謝叔叔。”接過布娃娃,小女孩聽話的道謝,臉上的甜笑讓在場每一個人都開心的笑了。

    “不客氣。”紀綸也報以微笑,他彎下腰,與小女孩平視。“小愛收到禮物後開不開心?”

    “開心。”小女孩用力的點了下頭。

    “那要不要聽叔叔的話?”

    “要!”

    “好,那叔叔告訴小愛,媽媽照顧小愛很辛苦,小愛要乖乖聽媽媽的話,不可以每次都用哭逼媽媽買東西給你,這樣媽媽就會生氣打小愛,知不知道?”

    紀綸説話的語氣非常温柔,但是話中的意思,卻讓小女孩和母親都慚愧的低下頭。

    “媽媽也不喜歡打小愛,所以小愛以後一定要更乖,好不好?”

    “好……”小女孩默默的點了點頭,把紀綸的話聽了進去。

    之後,他又跟母女倆説了幾句話,眾人見他沒有再射鏢的打算,不禁紛紛散去,最後當他再回到史書黛身邊時,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了。

    “對不起,忽然丟下你。”

    “沒關係。”看着眼前滿頭大汗的男人,史書黛説不上此刻在心中那股顫動是怎麼回事,只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鬆動,讓她很難再擺出冷淡的表情。

    “你還想吃什麼?我去買。”回來的第一件事,他竟然還是想幫她張羅吃的。

    “我吃不下了。”第一次,她主動伸手拉住他,不願他再奔走。她仰着頭凝望着他,眼神有些複雜。“為什麼?”她問,知道他聽得懂她問的是什麼。

    “你覺得我多管閒事?”他果然懂,瞬間露出苦笑。

    “不,我認為你處理得很好,雖然誰都看得出來,那句母親不會出手太重。”

    小孩不乖就是要教導,雖然動手是下下策,但只要力道拿捏得當,並不失是個好方法。

    只是父親管教小孩是天經地義,外人無權置喙,剛剛他會插手,她覺得非常訝異,畢竟,他看起來並不像是雞婆的人。

    “但我就是看不下去,我並不贊同用打罵的方式教導小孩。”他嚴肅的表達出自己的看法,眼神陰霾得像是有段不快樂的過去。

    看着這樣的他,她竟覺得好不捨,一顆心,緊緊的揪了起來。

    “拿去。”尚未細想,她已經將手中尚未喝完的冷飲塞到他手中。

    “怎麼不喝了,是不是飲料有問題?”他愣愣地接過飲料。

    “不是,我喝不下了,東西是你買的,所以你得想辦法解決掉。”她淡淡地説着,卻管不住自己看向他被汗水濕潤的臉龐。

    這個男人熱得衣服都被汗水沾濕了,竟然還説他不渴誰信啊。

    “解決?”紀綸何其聰明,瞬間領悟到這是她的體貼,霎時淚光閃閃。“天!我真是不敢相信,我的書書竟然願意和我間接接吻!這真是——啊!你捏我!”捂着發疼的手臂,他不敢相信她又偷襲他。

    “我後悔了,快把我的飲料還給我!”她目光泛冷,心中那一咪咪的感動瞬間蒸發殆盡。

    “不行,垃圾既出,概不退還。”他嘿嘿一笑,將手中的冷飲拿高,不讓她將自己的福利奪走。

    “你快還給我!要不然你去要根新的吸管,不准你——啊!住手,不!住口,不准你喝——”

    一切都來不及了!

    高人一等的紀綸在她蹦蹦跳跳想拿回冷飲的時候,已快速的享用過那根吸管和吸管底下的奶茶。

    “嗯,這味道,果然還是和‘之前’一樣的美味啊。”他意猶未盡的用舌頭舔了舔嘴,臉上的得意表情和曖昧的話語,讓史書黛羞憤得恨不得當場殺死他。

    但是她硬生生忍住了,因為,她還有答案要問他。

    等她得到答案後,她一定一定會毫不留情的砍了他!

    “我已經履行我的承諾,你該給我答案了。”她咬牙揪起他的上衣,猙獰的表情讓不少路人退避三舍。

    “什麼答案?”他卻裝傻。

    “你少給我裝傻,我已經和你約會三個多小時了,現在,你也差不多可以告訴我那段故事了吧!”

    “喔,原來是這件事啊。”他領悟似的點點頭,接着哼哼哈哈的拖了好一會兒時間,才終於又開口:“我以前不姓紀,這是我養父母的姓。”

    “然後呢?”

    “沒被認養前,我跟你曾經是鄰居。”

    原來他也曾住過康樂十二村,難怪他對那裏的路會那麼熟!

    “接着呢?”

    他看着她,眼神含笑。

    “因為我太帥,所以你暗戀我,還主動追求我,我看你長得很可愛,所以就勉強答應做你的男朋友,回想起來,我們還曾度過一個非常美妙的暑假呢!”撫着下巴,紀綸一副緬懷過去的模樣。

    “我暗戀你”粉唇立刻倒抽一口氣。“你説謊!”她立刻反駁,直覺的認為這都是他在胡謅。

    她怎麼可能暗戀他?她又不是眼睛瞎了!

    還主動追求他咧?她又不是笨蛋!

    “親愛的書書,我知道你害羞,但是我説的都是真的。”雙手外攤,紀綸笑得好無辜。

    雖然當時他們倆並沒有彼此告白過,但是隱藏在兩人之間的那種幸福感和吸引力卻是貨真價實的。

    “你騙人!”史書黛還是不相信。“你別以為這樣胡亂説,我就會上當,你最好給我從實招來!”

    “我剛剛説的就是實話。”

    “那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她質問。

    “因為你忘了。”俊臉上,笑容消失了。“我説過了。”他看着她,眼神複雜。

    “不可能,我的記憶力一直很好,如果我和你真的……”她説不出那麼彆扭的詞,只好含糊帶過。“我一定不會忘,除非你説謊!”

    “我沒有説謊,書書,我對你,從來就沒有説過謊。”他看着她,眼神嚴肅得幾乎讓人窒息。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嚴肅,而這樣的他,讓她再也無法懷疑。

    “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忘了。”輕輕的,她開口了,第一次承認,自己也許真的忘了什麼。

    黑眸一暗,他伸出手,撥開她右腦勺上的一綹長髮。

    原本該是白皙無暇的肌膚,卻赫然出現一條長約五公分的疤痕,那是緊急縫合的傷口,因為傷口太深,有些小區塊甚至沒有長出頭髮。

    “因為你這晨受了傷。”他輕輕撫觸那塊傷疤。“還記得嗎?七年前,你曾經因為一場車禍而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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